第三十四章 紅依承諾
薄靖萱愣了愣,還在自己屋內梨花木的桌子旁坐著,看著突然進來的紅依:「你想喝?」
紅依點了下頭,似乎想起了什麼,又朝她身上看著:「你是不是還帶了其他什麼寶貝?」
薄靖萱愣了愣,怎麼可能。她不過是冥界往生殿的看守者,往生殿是禁地,討不到什麼油水。她這麼多年來,錢都不夠用的,哪來的什麼寶貝?
不覺得就鼻子哼哧了一聲,眼睛往上略翻:「你挖苦我?」
紅依:「不是。」
紅依是很認真的:「你這酒,還有方才那鞭子,昨天那玉笛,你從哪弄的?我初見你時,你的包袱只有那麼一點,頂多只能放兩套衣服,一些雜碎。
而且這酒,不是凡間的酒吧?」
薄靖萱就笑了,拿出自己的貼身小包隨手就直接丟在桌子上,白色,上面綉著朵朵梨花,便再無其他。
又拍了拍自己手中的酒葫蘆:「這酒當然不是凡間的酒。是我哥釀的,是用青稞外加冥界特有的一種果子桃夭果釀的,應該,也有兩百年的歷史了。你們天庭仙界有瑤遲美酒什麼,就不准我們這些下等的小仙也能存點好酒?」
紅依看過那白色布包,也可以說是荷包,目不轉晴的,聽她這麼一說,忙賠著罪:「不是,我不是說你那酒的事情。只是好奇,你怎麼突然多了這麼多東西。」
薄靖萱:「哦,你不會想說我拿了別人的東西,傍了什麼人吧?我沒有。」
紅依將那布包還給她,一雙眸子委委屈屈的:「我沒有,只是覺得奇怪,怕你被那傢伙給收買了。以前,我記得有人對我說過一句話。
他說女孩子要靠寵,用各種首飾、漂亮衣服、銀錢,寵的壞了,最後她就只能依靠著你。」
薄靖萱眉頭擰了擰,這句話怎麼這麼耳熟?
昨天黎子白是不是也說過,女孩子是要靠寵的?
紅依一雙狡黠的轉了轉,有些想說什麼,又不忍說出什麼。
薄靖萱用手一伸,擋住他的嘴:「你不用說,我知道你接下來要說什麼,黎子白這人是好是壞,我不用你說。」
她自己會清楚的判斷,哪怕黎子白是想把她寵壞了,又怎麼著?
再者,那腹黑的樣子,也不像是把要把人寵壞了的啊,畢竟,誰不希望禍水都嫁到別人家,而自己娶的都是賢妻?
紅依:「我?」
用手指了指自己,這一回,他是真的沒想在背後說黎子白壞話,扇耳邊風什麼的。
他又不是真的喜歡她,也沒必要跟那個原配較量。
只是,
薄靖萱:「我什麼?你要是敢說出一個黎子白不好的話,再扇耳邊風,你這情劫我就不幫你歷了,這酒我也不給你喝了。」
紅依努了努嘴,將話咽下去:「算了,我們喝酒吧。」
其實多年前,那句話是薄景琂對紅依說的,是在歷劫之前,後面其實還有一句:不過對於自己的妹妹,那絕不能寵,寵壞了沒人娶,你還得賠本。
其實紅依是想跟她說,她哥哥薄景琂其實沒那麼好的,她昨天拿在手裡把玩的那個玉笛,今天拿出的那個小鞭子,以及方才放在桌子上的那個布包,很明顯都有一個特徵。
上面都或綉或刻著一朵梨花。
是百里梨苑的特別標誌,看她這什麼都不懂的樣子,應該是三百年前,她跟黎子白歷劫的時候,黎子白的東西。
那布包雖只是一個儲存包,但是五界之中也只有方才她手裡的那個,儲存包里有無數個格子,每樣東西只會放進一個格子里。
不會躥味,也不會把東西放壞。裡面,是有專屬的冷櫃。
她不知曉,但是紅依卻是知道的,在下凡歷劫之前,他父親天帝曾經向百里梨苑的那位上神求這布包。好方便打點食物在裡面,帶下凡間,也不必壞掉。
但是那位上神不肯,可如今這東西卻在薄靖萱手裡,而且不是這幾天黎子白給她的。
只能說,在三百年前的這場歷劫中,黎子白對她至少是真心的,而她把黎子白的東西都留在身邊,說明,應該也是有些感情。
但既然是有情,為什麼會突然都不記得了以前,而且薄景琂只有這一個妹妹,把他的妹妹送過來陪他歷情劫。
難道就是說,黎子白這個妹夫的身份比不上他嗎?
還是只是利用。
就像她自己說過的,只有這妹妹是不能寵的,因為寵壞了沒人娶,就得賠本。
可見那薄景琂也不是什麼好人,不過一直把她當作一個可利用的東西,虧她還覺得自己哥哥好。
紅依拿了桌上的一個杯子,推給她:「我決定了,以後不說黎子白的壞話,不欺負你。
但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白日里,我們就裝作一對青梅竹馬的戀人。而且黎子白不能跟著。
我有壓力。」
薄靖萱想了想:「可以,但是,你不能動手動腳。不能越界,不能挑撥離間。說一些不該說的話。」
紅依點頭,接過她從葫蘆里倒下的一杯酒,是很鄭重的點頭:「我也想回去了。我這具身體,按理說,已經死過一次了,每隔一個月都得喝下一碗血才能保持鮮活力。
所以第一次見面,你把錯認為吸血的血族也沒什麼,因為那天,我正是剛出門吸完血回來。」
黎子白被薄景琂帶到一處山洞,可謂說,從山洞的門口到山洞的最裡面都是白骨。
黎子白將昨日那青狐的事情跟他又強調了一遍:「那青狐已死。這是千真萬確的。這妖狐跟那白骨絕無任何關係。
而且,現在這個案子由大皇子在派人調查,萬一這是司命神君給其他人安排的一個仙劫呢?
或只是某個小小的劫難,給某個修道之人安排的,你就這樣非要強迫著把功勞全部都推給紅依,那本應屬於其他人來歷劫的,這其他人怎麼辦?
司命神君的命格格子被你又搞亂了怎麼辦?」
薄景琂一身紫衣,矜貴外衫,手在額前搭著一個蓬,眸子朝黎子白那邊略眯了一下:「怕什麼?拆東牆補西牆。莫不成,你還想讓靖萱跟紅依一直裝情侶,裝到不知猴年馬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