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換我留在你的身邊

  「不可以！」涼真兒攔住秦月白。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我覺得朝朝可能會有危險。」秦月白已經開始疑神疑鬼了。


  「可是你也應該把自己的身體養好了再去找林姑娘啊！你再這樣下去，自身都不保了，還談何救人？」


  「對呀，姐夫，你還是先好好休息幾天吧！」林思思也跑過來勸說秦月白。


  可秦月白並不領情，他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林思思和涼真兒，咆哮道：「你們走開！不要攔著我！」


  「秦月白！」涼真兒跌坐在地上，沖著秦月白的背影大喊。


  秦月白剛跑出房間，就被躲在外面的陸十顏點中了穴道，暈了過去。


  「你沒事吧？」陸十顏衝進房間，扶起坐在地上的涼真兒，擔心的問。


  涼真兒搖搖頭，望向倒在地上的秦月白，「我沒事，只是秦月白他.……」


  「放心吧，他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的。」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必須儘快找到林姑娘才行啊！」


  「朝朝到底去了哪裡？如果她逃了出來，為什麼不回來找我們呢？」折騰了這麼久，陸十顏也被搞得心煩意亂的。


  「姐姐一定還在為萬商會的那件事而心存芥蒂。」林思思嘆息道。


  「長久以來，秦月白一直漫無目的地尋找林姑娘，為什麼總是找不到？你們有沒有想過，也許是林姑娘故意躲著我們呢？但是，我們找不到林姑娘，並不代表林姑娘不會來找我們。」


  「如果她會來找我們，白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了。」陸十顏突然覺得林朝朝有些心狠，自己離開了這麼久，卻讓秦月白一個人承擔這麼多痛苦。


  「你錯了，她一定會來的。只要她還愛著秦月白，她就一定會回來的。」涼真兒認真地回答。


  她的話讓陸十顏眼前一亮：「你是不是想到什麼辦法了？」


  涼真兒沒有回答，只是別有深意地笑了笑。


  另一邊，林朝朝自從住進了慕府，每天都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但不知道怎麼的，最近她的胸口總是會隱隱作痛。


  吃晚飯時，慕夫人覺察出林朝朝似乎有些不對勁：「朝朝，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沒事，只是胸口有點疼。」林朝朝揉著胸口，強顏歡笑道。


  慕子湮放下手中的筷子，緊張起來：「要不要找一個大夫幫你看一看？」


  「我沒事，應該是最近沒有休息好。」


  「既然不舒服，今天就早些休息吧！」慕夫人叮囑道。


  「嗯。」


  林朝朝草草地吃完飯，便回了自己的房間。她趴在桌子上，盯著搖曳的燭光發獃。


  「朝朝，你睡了嗎？」慕子湮的聲音從房間外傳了過來。


  「還沒有。」林朝朝站起身，打開了房門。


  「還是很不舒服嗎？」慕子湮的臉上寫滿了擔心。


  「已經不疼了。」


  「好好的怎麼會胸口疼呢？」


  「我也不知道。」林朝朝也在納悶，平時她並沒有胸口痛的毛病啊！


  「其實我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記得有一次我出遠門，我娘生病了，特別想我，遠在千里之外的我就好像感受到了這份想念一樣，胸口很不舒服，而且還陣陣作痛。後來回到家，見到了我娘，這胸口疼的毛病也就沒有了。」慕子湮回憶道。


  「是嗎？你的意思是……有人在牽挂著我？」林朝朝若有所思地問。


  雖然慕子湮不想承認，但他也不想騙林朝朝。「有這個可能。」


  「會是他嗎？」林朝朝低下頭，輕聲呢喃。雖然聲音很小，卻還是被慕子湮聽到了。


  「他是誰？」慕子湮好奇地問。


  林朝朝欲言又止：「他……」


  「是你的心上人？」慕子湮接著林朝朝的話問。


  林朝朝沒有回答，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他叫秦月白。」


  「秦月白？人稱盜王之王的秦月白？」慕子湮聽到秦月白的名字后，震驚不已。


  林朝朝抬起頭，望向慕子湮：「你認識他？」


  慕子湮起身回答道：「怎麼會不認識呢？秦月白可是在江湖上被稱為盜王之王的傳奇人物，其盜術出神入化，輕功上乘，來去如風，雖行偷盜之事，但行事卻有自己的一番原則，即便是偷盜也是光明磊落，可謂盜亦有道。據說秦月白只對那些專掙不義之財的人下手，盜走他們的黑錢再以各種形式發給有需要的人，即便對某樣東西感興趣，也只是盜走幾天把玩，之後再還回來。他曾盜過幾個顯貴們的寶貝，觸犯過他們的利益，一直被幾股勢力通緝。也因為他整日神出鬼沒，很少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只知道他就如自己的名字一樣，一襲白衣，手拿紙扇，雖說是紙扇，卻能對抗任何利刃，充滿了神秘色彩。因緣際會，曾有幸和他交過手。雖然我是兵他是賊，但我卻非常佩服他，因為他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原來他就是你心心念念的那個人。」


  「我們有過一段美好的過往。」林朝朝雖然只說了這麼一句話，但這句話里卻包含了他們所有的過往，有開心的，也有傷心的，這些過往交織在一起，在林朝朝看來，都是無比美好的。


  「那你們為何會分開呢？」慕子湮掩去心中的情緒，繼續問道。


  「也許是因為我不是他最愛的人吧！」林朝朝苦笑著回答，眼中早已氳滿了霧氣。


  「他……」


  「他在遇到我以前，有一個喜歡的姑娘，但那個姑娘最後卻嫁給了其他人。也許他的心裡始終忘不了那個姑娘，為了成全他們，我便不再回去，而是選擇獨自流浪。」林朝朝越想越覺得心痛，眼中的霧氣也化成淚水流了下來。


  「朝朝？」看到林朝朝掉眼淚，慕子湮頓時手足無措。


  林朝朝發現自己有些失態，急忙擦掉臉上的淚水，但她發現淚水越擦越多，「怎麼回事？眼淚根本停不下來。」


  「朝朝。」慕子湮走到林朝朝面前抱住她，「別哭了，我可不知道讓你停止流淚的方法啊！」


  「冰塊兒……」本來在哭的林朝朝因為慕子湮的懷抱，停止了哭泣，「那個.……」


  慕子湮鬆開林朝朝，發現她臉上的淚痕已經幹掉了，而林朝朝正獃獃地望著自己，「眼淚已經不再流了。」


  「真不愧是我啊！太厲害了，我都佩服我自己了呢！」慕子湮哈哈大笑道。


  林朝朝清楚地感受到慕子湮的懷抱帶著溫暖，她紅著臉回答：「剛剛被嚇到了，所以就……」


  「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麼會時不時地流露出一些受傷的小情緒了，就是因為秦月白對不對？」慕子湮收起笑臉，一本正經地問。


  林朝朝沒有說話，只是低下了頭。


  「被我說中了啊！」慕子湮望著林朝朝的發頂，突然變得認真起來，「既然這些回憶讓你如此煩心，秦月白這個傢伙讓你如此痛苦，你還要繼續想著他、愛著他？」


  林朝朝不明白慕子湮話中的意思，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我……」


  「我想要你一直都那樣啊！」慕子湮不理會林朝朝，自顧自地回答。


  「哪樣？」林朝朝越來越搞不明白慕子湮話中的意思了。


  「笑著的那個你、俏皮的那個你，看上去很開心、很快樂的那個你……」


  看著慕子湮逐漸變得傷感的臉，林朝朝扯了扯他的衣袖，「冰塊兒……」


  「如果那樣的你能持續的話，我也就什麼都不說了，但是……如果是哭泣的你的話，那就換成我吧！」換我留在你的身邊。慕子湮伸手撫上林朝朝的側臉。


  一連串莫名其妙的話語讓林朝朝呆在了原地，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慕子湮早已不見了蹤影，房間里也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他究竟是什麼意思啊？」林朝朝抓著頭髮，胡亂猜測著。


  「朝朝。」慕子湮再次推門而進。


  聽到慕子湮的聲音，林朝朝立刻坐直身體，應了一聲：「啊？」


  看到林朝朝如同驚弓之鳥的反應，慕子湮有些啼笑皆非。他從身後拿出一顆熟雞蛋遞給林朝朝：「這個給你。」


  「這是……剝了殼的雞蛋？」林朝朝接過雞蛋，溫暖的觸感在手心裡蔓延開來。


  「先敷一會兒眼睛吧，眼睛腫了就不好看了。」


  「謝謝。」林朝朝閉上雙眼，用雞蛋在眼皮上滾了滾，因為哭泣而感到酸澀的雙眼立刻得到了緩解。


  「時候不早了，敷完你就早點休息吧！」


  「好，你也是。」


  慕子湮離開后，林朝朝立刻鬆了口氣，慶幸慕子湮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而慕子湮回到自己的房間后，突然開始面壁思過起來了。他單手撐在牆上，自言自語道：「今天真是太衝動了，我都說了些什麼啊！我要忍！現在還不是時候！」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林朝朝和慕子湮同時頂著一雙熊貓眼從各自的房間出來，兩個人剛坐下來，就嚇到了正在吃飯的慕夫人。


  「我的天啊！你們兩個這是怎麼了？眼圈怎麼黑得像熊貓似的？」慕夫人的視線在慕子湮和林朝朝之間來回變換。


  「噗！哈哈哈哈！」慕子湮和林朝朝聞聲看了對方一眼，發現對方的窘態后哈哈大笑起來。


  慕夫人收起笑容，一本正經地問他們兩個：「你們兩個昨天晚上幹什麼了？做賊了？」


  林朝朝尷尬地笑了笑，隨便找了一個借口：「呃，昨天晚上也不知道從哪跑來一隻野貓，一直在院子里叫啊叫的，吵得我睡不著，所以才變成這個樣子的。」


  「對啊對啊！我也聽到了。」慕子湮點頭附和道。


  「是嗎？我怎麼沒有聽到？我們的房間隔得並不遠啊！」慕夫人相信了林朝朝的話，努力回想昨天晚上的情景。


  「娘，一定是您太累了，睡得比較沉，才沒有聽到。」慕子湮學著林朝朝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嗯，肯定是這樣的。」


  「真的是這樣嗎？」慕夫人本想刨根問底，卻被慌慌張張跑進來的虎子打斷了。


  「頭兒！不好了！出事了！」


  「怎麼了？」慕子湮站起身，詢問道。


  虎子喘了口氣回答：「城北李員外的女兒被人擄走了。」


  「我們去看一看！」慕子湮拿起佩劍，就要出門。


  「等等我！」林朝朝隨即跟了出去。


  「你還是留在家裡吧！」


  「不要，我要和你一起去。」


  慕子湮說不過林朝朝，只得答應她：「好吧！我們走。」


  三人趕到城北李員外家，員外和員外夫人正在對駐守在那裡的捕快哭訴。


  「你們一定要找到我的女兒啊！」


  「只要你們能夠找回我的女兒，要多少錢都沒問題。」


  「你們放心，我們一定會把李姑娘找回來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慕子湮詢問守在李府的捕快。


  「頭兒！」從遠處跑來一名捕快，和慕子湮打招呼道。


  「把事情的經過詳細地說一遍。」


  「是。」一行人邊聊邊向著院子里走去，「李員外的女兒名叫李芳芳，年方二十。昨晚在院子里賞月的時候，被人擄走。當時正好有一個家丁從院子里經過，看到一個黑影閃了過去，就急忙追上前去查看。等走近才發現自家小姐已經不見了。」


  「現場有沒有什麼發現？」慕子湮停下腳步，詢問道。


  「我們在院子的石桌上發現了一枝梅花。」


  慕子湮和林朝朝相視一眼，「梅花？」


  「這就是我們發現的那枝梅花。」捕快拿過梅花，遞給慕子湮。


  慕子湮接過梅花，發現枝上的梅花開得正盛，應該是剛折下來不久的。他自言自語道：「奇怪。」


  「怎麼了？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林朝朝湊過來，好奇地問。


  「梅花的花期應該在每年的二月到三月，這個時候哪來的梅花呀？」慕子湮解釋道。


  經慕子湮這麼一說，林朝朝頓時恍然大悟，她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呢？」


  「還有什麼發現嗎？」慕子湮問站在身邊的捕快。


  捕快搖了搖頭，回答道：「除了這枝梅花，再無其他發現。」


  慕子湮又問：「那個發現情況的家丁呢？」


  「在那邊。」


  順著捕快所指的方向，慕子湮看到一個家丁正在接受其他捕快的審問。


  「好，我們過去看一下。」慕子湮點點頭，率先走了過去。


  「是你發現了你家小姐被人擄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