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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意外的發現

  就在王帆要驅車離去的當口,之前一直在和孩子們玩,偶爾打量他們一兩眼的那個志願者男孩,跑了出來,在容遂坐著的車窗邊敲了敲。


  那男孩烏黑濃密的眉毛上挑著,眼睛又黑又圓地緊緊盯著容遂。他又用眼神催促容遂,又敲了敲車窗。


  容遂從車上下來,就聽他清亮的聲音,「嗨,容遂,我是小翅膀。」


  容遂:真是山不轉水轉啊,遊戲夥伴總會有遇到的一天。但是,容遂?這個職業黑客早就查過遊戲夥伴資料了么?

  就見小翅膀一笑,露出兩個酒渦,一臉就是知道的表情,「你們打算怎麼辦?」


  容遂早已經將小翅膀當做了隊友,他可是落花君全息副本的技術高手呢。她將自己所知的簡單和小翅膀說了。


  卻見小翅膀越發得意地笑了起來,酒渦更深,容遂看得莫名其妙,這小翅膀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處境,也不害怕空氣中的病菌么?


  然後,就看見小翅膀湊近容遂道,「你身後的人可信么?」


  容遂點頭,她相信鄭朔,也相信她的表哥,不僅僅是因為對鄭朔一見如故,而是,如今實在是不得已,她已經通過意識融合了解了二人的品質。


  小翅膀晃了晃手上的一個玉石手鏈。那是一個通體瑩潤的玉石串珠手鏈,奇特的是每一人串珠不是時下流行的羅漢,而是他們之前玩的遊戲對話框里的表情小人。


  容遂一向很喜歡這些表情小人,它們非常生動,嚎啕大哭時淚如泉湧,輕輕抽泣時小淚珠一滴一滴的從眼角滑落,尷尬時漲紅了臉逼出一粒粒汗珠,厚道憨笑時前仰後合,得意大笑時張大的嘴能看到牙齒和舌頭。


  好像這些表情自己就能構成一個世界,喜怒哀樂,滑稽,詼諧,真摯,誠樸,所有人類的感情無一不有。


  這個手鏈怎麼了?容遂不解,不對,她神色微動,怎麼會有意識波動?


  就聽小翅膀得意地說,「來,阿甘和這個呆妞姐姐打個招呼。」


  接著便從一枚厚道憨笑的玉石串珠上飛出一個憨笑的黃色小腦袋,沖著容遂說了聲,「姐姐好,我知道姐姐喜歡我,我也很喜歡姐姐噠。」


  容遂被這奶聲奶氣地問候甜呆了,目不轉睛地看著小阿甘打完招呼又繞著她飛了一圈,再回到串珠中。這,這是遊戲空間的生命么?


  嚎啕大哭的小人兒,飛了出來,那傾泄而出的淚花,被它凝成貼著兩頰的面具,沖容遂飛了個媚眼,「姐姐不是喜歡看人家哭么,以後只看我可以了」。


  然後那小人便仰起頭來,面具倏地融化,淚花立時飛濺。一滴落在容遂的手背上,涼涼地還有薄荷的香氣。


  容遂真是驚嘆,這真是太大的驚喜了。然後就見紅著臉蛋的小扭捏也擰著小身子飛了出來,一邊還輕輕撞了撞大哭的小人,「阿包,你可以回去了。」


  說完臉上的紅暈更甚,對著容遂眼神直放電。「人家是阿嬌啦,姐姐不是最喜歡看我扭身子么?」


  容遂大笑,不錯,她以前在對話框里不止一次說過,喜歡這些小表情,現在能見到如此鮮活的小可愛,她怎麼能不喜歡,怎麼能不開心?


  小翅膀得意地歪嘴一笑,又一晃手,小可愛們繞著容遂一圈算是道別,也都回去了。


  然後,便見小翅膀抬手盯著手鏈,又飛給容遂一個眼神,「只要真的有人做事,藥品都不是問題。我能把裡面的東西都弄出來。現在哥還有事,晚上過去找你。」


  然後就留下仍雲山霧罩的容遂轉身回了孤兒院。


  容遂對著車內目瞪口呆的鄭朔和王帆說道,「別問我,我也是才知道。」說真的,那個亞次元空間的東西都能弄出來?


  容遂倒不是懷疑那個空間的東西都只是一堆數據,要知道,數據和細胞都不過是能量波動的不同形式,只要能用就好。只是現在小翅膀說能帶出來,那是不是阿漫和阿瀏也可以出來呢?

  可惜放飛自我慣了的小翅膀丟下一頭霧水的容遂就這麼走了。


  這一回,可能真的是直面刺激,鄭朔不時看一看容遂,又看看錶哥,想要問什麼,卻又好似無由問起。她最後只從副駕駛的位置上轉過身來,緊緊握住容遂的手,抖了三下。


  容遂已經知道鄭朔心中的激蕩,世界的樣子果然不是人們定義和宣傳的樣子,鄭朔關於整個世界的觀念壁壘破碎了。


  從容遂意知中感知,畢竟不如親眼目睹,親身感知來得更有衝擊力。即使只是三個愛耍寶的小可愛。


  王帆卻眉頭皺得更緊,眼看著這個世界以奇幻的方式打開,他也不得不考慮與所謂的魔族爭奪生存空間和機會一事了。


  或許容遂是對的,這是全人類的事,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能量,不以身份地位財富權勢為限制。但是財富畢竟可以起到幫助,王帆已經決定放手,拿出家族中所有的物資來盡一綿薄之力。


  他還沒有和鄭朔商量,但從剛才見表妹和容遂握手,王帆便已會心。危機之下,確實需要一個契機,讓人們往人性更有光輝的一面靠攏,而不是各自無動於衷中,最後一一被黑暗吞噬。


  接下來的孤兒院,容遂此前略有耳聞。據稱是專門為服刑人員撫養未成年子女的機構,有自己的農場種果蔬維持日用,孩子們可以呆到十八歲為止。


  遠遠地容遂就看到了一排彩色的房子,藍色的屋頂,白色的牆壁上繪面了斑斕的畫,鵝黃色的木柵欄,顏色很是鮮嫩,看上去才上過漆不久。


  這是新聞報道較多的一個孤兒院,其中果園的果樹面向公眾認領,應季採摘遊覽,加上捐助的費用,足夠孩子們生活和讀書。


  車停上孤兒院外的木柵欄一邊時,周圍也是一片寂靜,但不一會有一隻小狗跑了過來,沖著他們汪汪叫,又過了一會,一個年輕的男子走了出來。


  王帆說明來意后,年輕男子略一猶疑后請他們進去。容遂打量這個廣受媒體關注的孤兒院,會客室很像傳統的機關會客室,老式沙發和茶機,大吊燈。


  然而還不待容遂細看,那年輕男子已經受不住了一般說道,「都走了,院長和她的人都走了。」說完這一句,竟然淚下。


  原來這個年輕男子也只是志願者,他因為偶然的機會發現,這裡的孩子實際上並未如宣傳的那樣,都正常地在當地讀書,實際上這裡的農場果園忙起來的時候,孩子們是要留下來幹活的。


  前來探訪的人,都被拒絕訪問孩子,理由是避免傷害,而這個男子何敬,因為是農科院的學生,知道如何給果樹配製農藥殘留較少的藥劑,以及修剪果樹,得以和孩子們近距離接觸。


  他看到了一雙雙陰鬱的眼睛,那曾經叫他在深夜裡驚醒。直到有一天,有一個孩子疼得忍不住了,在另一個有醫護經驗志願者女孩面前哭,他聽到那個志願者女孩長嘆一聲,「口腔潰瘍,非常嚴重。」


  這是一個以有著佔地500畝的果蔬農場聞名的孤兒院,可是小小的孩子卻因為缺乏維生素而口腔潰瘍。


  他裝作不動聲色,那個志願者女孩也一樣未動聲色,沒過多久便有記者來做深度訪問,算是有意調查真相,也確實寫了一篇觸及到孤兒院財務不透明,院長有攬財嫌疑的問題。


  然而沒有用,這家孤兒院一直以正面形象出現,院長也是轉職的國家幹部,一切照舊。孩子們依舊陰鬱。


  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只好繼續幫助照料果蔬,沒事的時候常來看看孩子們。那個驚破玉國人夜夢的晚上,他剛好在這裡。


  第二天一早,他甚至還來不及找到院長商量一下,就見院長扶老攜幼,帶著自己一家人大包小包裝了三輛車,一個眼神也沒給他便揚長而去。


  而他也只在一旁看著,沒有阻攔,正如他發現孤兒院諸多不正常,也沒有找到院長面前一樣,因為他了解,那都是徒勞無益的。


  也許是因為他識相,也許是因為他確實是很好的免費勞力,明知道他可能了解了一切,甚至還給來訪的記者提供過無濟於事的資料,院長仍容他繼續來這裡。


  而孩子們,無論大小,竟然在院長離開后,鬆了一口氣,無人驚慌,無人哭喊。正如那天晚上沒有一個小孩子想要找到任何一個大人來求助一樣。


  只有不知事的孩子哇哇大哭,然後被年長的孩子們安慰,而他一間一間查看過之後,發現孩子們似乎並不為巨大的聲響,騰起的蘑菇雲和驟然的停電而驚慌。


  孩子們似乎習慣了命運對他們的粗暴,哪怕再無辜,也沒有他們反詰的餘地,於是習慣了忍耐。


  所以,他沒有離開,哪怕知道他還有家人在玉都需要他看顧一二。可是他無法拋下這們認命被生活磋磨的孩子們。


  想起一個五歲的小女孩,因為吃飯後沒有把椅子放回原位不得不哭著央求她依賴的大哥哥教她寫檢查。


  又因為桌子太高,椅子高度不夠,只得跪趴在椅子上一字一字地跟著寫,「我再不會吃完飯不挪椅子……」


  當時的場景現在想起來,依然叫他心酸。他也曾在一次次不可避免地回想起時,追問自己,真的什麼也不能做,只能想辦法就近照看嗎?


  只是孤兒院院長這樣一個略有背景的人,就是他們都動不了的大山么?還是他太軟弱,太相信這個世界有牢不可破的規則呢?


  可是這一次,請爸爸媽媽原諒他,他不能再次將無辜的孩子們,丟給這個世界冰冷的牢不可破的規則。


  然而,一見到容遂三人,他還是失態了。有人來了,他不求他們接手,至少可以幫他給家裡人傳信了,這也算是兩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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