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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你如何知道

  清正終於在運維室發現了異常,是那個叫愛染明的女子進來以後。他察覺到愛染明一直側身看著一個技術人員,而且意識能量波動一直很強烈。


  清正立刻感知愛染明的意識,才發現她給技術人員下了一個驟然切斷能源的催眠指令。清正果斷制止,直接切入愛染明的意識,指令她昏睡。


  清正查看了她的記憶才知道容遂被扔在偉興的樓頂,而且再過三個小時就有專門的人員過去收屍,將容遂從樓頂推下製造一個為情自殺的現場了。


  清正不由一聲嗤笑,真是手段用老了,而且太過避嫌,否則愛染明要真是直接把昏迷中的容遂從高樓扔下去,沒準還真的沒救了。


  畢竟容遂相當一部分意識陷入了昏沉,恐怕來不及改變能量結構,很可能會墜樓而死。但只是情緒毒劑,也就當給容遂先打預防針了。


  清正立刻通知了清芽前去尋人,然後才知道何少康竟已先一步救了容遂。這也沒差,不然新聞一定會播一個大學學長移情別戀豪門千金,悲情學妹不甘被棄墜樓情死的狗血新聞。


  生活就是這麼陰差陽錯啊,清正一面命清芽繼續尋人,一面監控運維和遊戲,還特別惡意地不告訴步驪和葉傾二人,讓他們繼續心焦負疚。


  然而等遊戲一結束,清正才要告訴步驪時,居然首先迎上了常安。原來常安在遊戲里竟然什麼也沒有做,一徑在尋人。


  葉傾從遊戲開始便注意到,常安並沒有像大多數玩家一樣先為遊戲空間的瑰奇景象所震懾,從一降落到遊戲空間,亦即意識完全進入全息網游的那一刻開始,常安就在尋人。


  等到遊戲中傳來提示音,提示所有玩家將暫時失去過往的全部記憶,並且每一個舉動都會在被完成之際遺忘,常安也同樣陷入迷茫,但他茫然四顧后就開始尋人,雖然不論怎麼找,總也找不到。


  終於在遊戲空間已經過去了12天的時候,當他再一次地路過葉傾,依然執著地在尋找時,葉傾忍不住了,她聯繫阿漫,讓阿漫解除對常安的意識覆蓋。


  阿漫想到沙灘上那一段曾經打動他的話,正是常安寫的,便也覺得正當如此。


  葉傾直接告訴了常安容遂失蹤,清穿昏迷一事。常安心急如焚,他總算明白為什麼他在遊戲中一直有一種找不到要找的人的不安之感。


  大概在他的意識深處,一直覺得容遂應該在,卻沒有在吧。叫他如何接受容遂現在竟然已然下落不明,安危不可知呢?


  他立時想要也解開葉東方和隋寧的意識覆蓋,但被步驪勸止。容遂出事,只能是有了知情人,這種情況下,還是了解所有參與者的本來自我更好。


  雖然應該不會是正在參與測試的人主導,但這是最好的一個了解機會。畢竟只用再等三個小時就可以結束了。


  而且步驪想到玉華真人和師父的態度,也覺得容遂應可平穩渡過。他大膽以玄門的名義向常安作出保證,才算將將穩住了常安。


  於是他們一起耐著性子繼續觀察。葉東方失去記憶后,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執著的瘋子,他總能重複一件事,直到他覺得滿意。


  因為沒有記憶,葉東方竟然在這個遊戲里用劍劈蚌殼,一共劈了兩萬次還不止,終於找到一顆滿意的珠子。


  然後又重複這種執著,收捉到一隻蝶羽精靈,用石頭打了一口鍋直到快要餓得受不了才不再繼續挑剔,煮了一鍋魚湯。


  在遊戲空間的三十天,葉東方重複一個完美主義者的瘋狂,雖然說人類社會的進步,完美主義都功不可沒,但是如此追求完美其實拋棄了相當一部分美好的生活,因為生活的本質其實並不是完美。


  隋寧則比較正常,他是一個天生探尋未知的人。他很好奇自己為什麼沒有記憶,於是他記錄每一個動作,每看到的一件事,儘管他會忘記之前他做的記錄,往往會看著之前的記錄發獃。


  但是只這樣三天的遊戲空間時間,他居然從中推導出了,這些記錄是他做的,就是為保持記憶這件事。


  儘管這個推導他很快又忘記了,於是又重複記錄和推導。


  不得不說,葉東方和隋寧都算是人類中極執著的一種。下線后,因為常安失態的堵著清正連聲發問,他們二人一同知道了容遂的事。


  清正輕飄飄地看了葉東方一眼,這個人生的完美主義者,如果知道的愛妻另一副面孔會怎麼想呢?


  清正無所謂地帶著這一票人去看容遂,所以當大家一齊趕到之後,就是看到容遂安穩地側身睡在何少康身後,一隻手還搭在何少康的腰上,而何少康也環臂握住容遂放在他腰上的手。


  兩人在熟睡中,容遂的臉色已經不見異常,反而是何少康的臉色還有些蒼白,手上腿上都有一些擦傷。


  清穿大爺掃了一眼容遂后,便丟下身邊想法亂糟糟的人族揚長而去。他還得去看看小清穿呢,雖說明鏡真人已經用了秘練的丹藥,將在清穿體內做怪的能量導引了出來,但是不親眼看看,他是放不下心的。


  而且,他走之前用意識在容遂手上扎了一針,那蠢妞應該而很快就能醒了,清正不乏看笑話地想著,讓她來決定怎麼跟人解釋整件事吧。


  容遂不僅是感覺手上一痛,而且還感受到了有如實質的目光。她幾乎是立時清醒的,然而看著眾人無不有些複雜的目光,容遂突然很想忽略,只當沒有看到好了。


  因為,她還有更頭痛的事。愛染明的事,該怎麼說呢?必然不宜隱瞞,可是這樣告訴葉東方,他會怎麼做?

  容遂輕輕放下何少康的手,從病床上坐起。何少康大約情緒太過激蕩,突然安穩下來,陷入了深層次的放鬆,他睡得很深,現在也沒有醒。


  他的手上還有擦破的痕迹,現在也不用處理了,血已經結痂。腿上看不出來,但是從褲子磨損的程度來看,一定也有擦傷。


  容遂想了又想,最終還是只直述事情的經過。那個女人,她畢竟沒有見到臉孔,只聽到了聲音。然而,不可避免的問題還是來了。


  幾乎從不主動發問的張伯濤問道,「你知道那人女人是誰嗎?」


  容遂沉默,但是張伯濤不容否定地盯著容遂,他已經從容遂講整件事的態度,以及這件事發生的時機,有所察覺,這是不容迴避的,容遂必須把她知道的都講出來。


  容遂長嘆了一口氣,「我不知道當時的情況是不是會有錯覺,但我覺得聽過她的聲音,她的聲音讓我想起愛染明。」


  終於說了出來,這種不得不當著一個人的面,指證他最親近的人背叛的感受實在是太糟糕了。


  如果不是愛染明還可能做更多的事,容遂情願這件事就這樣沉寂。


  然而葉東方的眼睛已經在噴火了,「胡說八道,明的聲音你才聽過幾次,那個女人不也就說了幾句話嗎?你還聽出是誰了,你以為自己是誰?」


  葉東方失態了,他拔高聲音幾乎在怒吼,終於吵醒了何少康。何少康略一回身,已拼湊出事情經過。這葉東方有什麼資格吼,自己身邊人都認不清,放出來害容遂,還來怪別人?

  他不急不徐地盯著葉東方說,「我有整個事件的錄像,是通過高倍攝像望遠鏡拍的,畫面的識別度很高,你們可以看一看再說。」


  何少康打開手機,連接到一個轉了幾個身份註冊的網盤,那裡存著攝像望遠鏡歷次發來的視頻。


  雖然沒有聲音,雖然那個女人穿著寬大的黑袍子,戴著大口罩,大墨鏡,但是葉東方渾身顫抖。他怎麼會認不出枕邊人?

  哪怕只是站立在那的一個身影他也不會錯認,他以為他們是天生一對地絕配。可是如果他們現在做的一切是為了對抗魔族,那麼明的所做所為又是為了什麼?

  明是為了什麼而和他在一起的。葉東方止不住身體的顫抖,緊握的雙拳已傷到了手心。


  還是張伯濤過去握住他的雙手,說了一句,「東方,這件事需要從長計議。」


  事已至此,容遂無意再繼續旁觀。她徑自去辦理出院事宜。何少康將視頻發給張伯濤也緊跟著容遂出去了。


  常安飽受衝擊,他看不出容遂與何少康如今是何情形。可是他更不知道該怎麼寬慰葉東方。事實上從容遂說出那是愛染明的時候,他已經在考慮如何安慰老友了,可是他竟然無奈的發現,這種事是無可安慰,也無可勸解的,只能由葉東方自己想開了。


  隋寧亦有同感。他和葉東方除因留學時有交情外,更因為事業的關係,聯繫緊密。他知道葉東方看著傲慢,但非常重情,對於自己認可的人和事,都非常珍惜,事實上,這也是他們能合作的基礎。今日的發現,對他的打擊可見一斑。


  隋寧想了又想,還是說了一句,「好好問清楚吧,或許沒有想象得那麼糟,人總是喜歡自己嚇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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