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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落傾江湖(十一)

  第十一章襲印


  嘴上柔軟的觸覺奪走了柳函此時所有的注意力,本來就夠紅的臉現在已經快要爆炸,如此謫仙的人現在居然、居然在親他!!!


  柳函瞪著眼睛看著對方,對方一點也沒有退縮的意思,精緻的眼直直地看著柳函,嘴上還在進一步動作。


  柳函伸手抵住對方的胸膛想要推開他,但是以他那個弱雞力氣在卿陌言面前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被逼著唇齒交纏不知多久,終於被放了開來,柳函使勁呼吸著新鮮空氣,雖然穿越了那麼多世界被親的也不少,但是還是不習慣這種感覺。


  話說為什麼他就那麼招男人惦記呢!

  轉回剛剛撇過去的頭,瞄到卿陌言有些紅腫的嘴唇,唇形姣好,原本粉色的唇色因為之前親吻變的如同紅玫瑰一般殷紅,上面還有一層水潤的光澤。


  移開視線不去看那個讓人糟心的地方,柳函現在不敢說話,總覺得很尷尬。


  而卿陌言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滿面春光,雙手摟著柳函的腰,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


  過了一會兒,才慢悠悠地開口:「以後你就住在偏殿。」


  柳函因為肩膀上的腦袋也不敢亂動,聽到他這樣說也只有答應的份,要不然他可能就只有睡走廊了……


  再說也沒那個膽子敢反抗大佬的安排啊。


  「任憑少主安排。」


  柳函依然挺直著腰桿,不過顯然已經鎮定下來了,臉也沒那麼紅了,但是還是不敢看那張大概已經傾城傾國的臉。


  「下來去休息一下吧。」說完放開了一直圈著柳函腰間的手。


  聽到這號令如蒙大赦,呲溜一下就從卿陌言的腿上跳下來,直衝門口,唰的一下把門打開跑了,還不忘把門帶上,空氣中只剩下這麼一句:「少主,在下告辭了!」


  卿陌言笑著看著柳函落荒而逃的背影,然後才悠悠地戴上面具。


  這面具,從小到大,從臉上摘下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的清,而今年,卻是把以往的次數都湊齊了。


  柳函衝出去之後,才發現自己不知道衝到哪裡去了,周圍陌生的環境讓他有些不安。


  呆在原地也不是辦法,到處轉轉說不定還有可能碰到墨大哥誰的,反正這也是卿陌言的院子,再怎麼迷路也不可能真把自己丟了。


  於是他就愉快的轉了起來,不得不說這裡真的很漂亮,各種各樣的花草樹木,甚至有些柳函還從未見過,這裡的建築風格也是和柳函所了解的古代完全不一樣,說不出來是什麼風格,但是看起來很舒服。


  轉著轉著就不知道轉到哪個旮旯里去了,柳函好奇地看著面前明顯與別處畫風不一樣的破舊屋子,四處看了看,看沒人在,就放開膽子推門走了進去。


  房門沒鎖,想來應該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之類的,所以柳函完全沒有心理壓力就這麼進去了,完全沒有身為外人的自覺。


  然而進去之後卻讓他有些驚訝,這房子雖然外面看著挺破舊的,然而裡面卻是乾乾淨淨沒有一點灰塵,像是被人經常使用。


  柳函這下有點不願意進去了,看來這屋子還是有人用的,貿貿然進去會不會不太好?


  剛想退出去,視線一轉的時候,被掛在旁邊的一副人像畫給吸引了視線。


  柳函回過身把門關好,然後走到那幅畫面前,仔細看了看畫上的人,發現好像似乎有些眼熟。


  畫上的人穿著一身樸素的白衣,手中握著一把玉扇,扇面上花著一副山水畫,一頭青絲被一條白色絲帶纏繞在一起披在背上。


  認真地看著那人的面貌,靈光一閃,終於想起來這人像誰了,這高冷不可侵犯的樣子,可不是像主角喻聞那傢伙嗎!

  這間屋子的主人是這個人?這人是誰,為何和喻聞長那麼像?難不成兩人有什麼聯繫?

  柳函摸著下巴皺眉思考,不過顯然他自己在這裡怎麼想也沒用,這裡看起來不像他可以隨意進入的地方,走之前環視了一下整間屋子,然後才把門關好離開了。


  不知道又轉了多久,終於碰到了正在到處找他的墨蕭。


  墨蕭身後跟著的喻聞,看到他柳函就想起了那幅畫,不過也沒想說什麼,世界上長得像的人多的去了,何必那麼在意。


  「到處找你,你跑哪去了?少主都等急了。」墨蕭一過來張嘴就問。


  柳函撓撓頭,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啊,剛剛散步呢,結果迷路了,好不容易才走回來的。」


  墨蕭敲了他腦袋一下:「不知道路還亂跑,好了,趕快回去了。」


  柳函跟在他們後面,問道:「那個,墨大哥,你們這麼著急找我要去幹什麼啊?」


  墨蕭回頭:「還能幹什麼,當然是去議事廳啊。」


  柳函這就不太明白了,他就一個剛剛來的外人,議事廳這種地方再怎麼也不該他去啊?


  「我去幹什麼啊?那裡好像沒我能用到的地方。」


  墨蕭聳聳肩:「少主的意思,我也不清楚,反正你跟著去就行了。」


  「好吧。」柳函沒再多問,默默跟著墨蕭去了議事廳。


  走到門口的時候,墨蕭讓喻聞回去,喻聞冷著臉磨蹭了一會兒,在走之前突然俯身在墨蕭嘴角邊親了一口,才慢悠悠地離開了。


  媽耶猝不及防被一把狗糧拍了一臉,臉好疼。


  墨蕭瞪著喻聞的背影,耳根紅紅的,推了一把奸笑的柳函,然後進了議事廳。


  議事廳里異常肅靜,墨蕭和柳函收了收臉上的表情,腳步輕放,找到卿陌言,然後靜默地站在他背後。


  卿頌坐在最前面,掃了一眼大廳,看人差不多到齊了,便終於開始了會議。


  不過他倒是沒想到卿陌言居然那麼重視那個孩子,連這種會議都帶過來。


  默默看了一會兒那孩子神似那人的臉,才將視線移開。


  「吾兒,彙報一下你所探查到的情報。」


  卿陌言出列,淡淡地報告:「之前兒臣命墨蕭去查了,夜襲書庫的人是蜀蕭派的,他們此行的目的無非是想得到襲印。」


  襲印是卿魘宮多年來每一代宮主的身份象徵,也是傳位之物,上一代宮主想要傳位給某人,就要把這襲印交給對方。


  得襲印者得卿魘宮。


  卿魘宮傳位沒有什麼規定,只要你有能力,宮內所有人不反對,並且你拿到了襲印,那麼這卿魘宮就是你的了。


  卿魘宮在江湖中的地位只高不低,並且亦正亦邪,他們心情好可以隨時做善事,心情不好,那麼他們看不順眼的人,就活不到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


  宮中之人皆武功高超,他們想要做什麼,外面的人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有這個能力來冒犯他們,這些年來都沒發生什麼大事,然而最近一些江湖人士似乎是忘了卿魘宮以前的事迹,蠢蠢欲動想要來送命。


  大概是卿魘宮最近太安靜了,有些人不自量力想要挑釁一番。


  「看來我們安靜太久,有些人想要給我們看看好戲。」卿頌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食指有規律地敲擊著。


  卿陌言沒說話。


  柳函抬起頭看了看其他人的臉色,似乎沒在意這件事情,是他們覺得這個門派的人太不自量力了么?


  也許他們有這個資本吧,畢竟這裡是卿陌言的根據地。


  卿陌言是誰,柳函他男神!妥妥的男神啊!那肯定是厲害的!

  卿頌也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畢竟在他眼裡的確太小兒科,這些人還沒摸進書庫就被幹掉了。


  「叮——恭喜主人觸發支線任務,請您在兩個月內幫助卿陌言從卿頌那裡拿到襲印,並且保護他在這期間不受到殺害。獎勵:10點體質點、金錢×1000。」


  艾瑪,消失已久的系統終於發任務了!他都快以為自己已經都被系統給遺忘了!


  不過又是擋刀的任務,柳函覺得自己有點心累,他都可以猜到這次他又是哪種死法了。


  這時,卿頌突然將話題一轉:「吾兒已經長大了,這宮主之位再坐下去怕是有人不滿意,所以,在接下來兩個月以內,吾兒,你要靠自己的能力,來拿這個襲印。」


  眾人皆是眼睛一亮。


  這一次想要得到宮主之位,要靠自己的能力找到藏在宮中的襲印,當然這並不限於卿陌言一人來爭奪,只要是宮中有能力的人都可以參與。


  這下,宮內必定要掀起一陣血雨腥風。


  「那麼今日的會議到此結束,各位且回去歇息吧。」卿頌說完,從位子上站起來,向廳外走去。


  眾人也跟著卿頌出了議事廳,徒留下卿陌言他們以及右護法等人。


  右護法也是卿陌言的舅舅,卿韋,長得一副小眼歪嘴的面相,一看就不是好人,基因這種東西真是神奇,柳函發現在這宮裡,似乎長的最好看的就是卿陌言,排第二的就是卿陌言他老子卿頌了。


  卿韋一點都沒有遺傳到他們的好樣貌。


  至於喻聞墨蕭他們,不算在他們之間,當然,喻聞的面貌肯定是杠杠的。


  「侄子啊,之前你送我的那份禮物真是不錯,舅舅我相當的驚喜啊!」卿韋一臉猥瑣地笑著。


  柳函站在卿陌言斜後面,抬頭瞄了一眼,發現這人不僅長得猥瑣笑得猥瑣,那看著卿陌言的眼神也很猥瑣甚至下流!

  這眼神柳函一下就看明白了,我擦嘞,這舅舅居然對自己的侄子心懷不軌!要不要臉了!長那麼丑還敢覬覦我家男神!


  柳函簡直想衝上去啪啪兩爪子往那臉上招呼,MD真噁心。


  卿陌言渾然不在乎對方的眼神,只是背著手淡淡地回道:「舅舅能夠喜歡這份禮物是再好不過,侄子還有事,就不陪舅舅多說了,告辭。」


  說完,也不管對方什麼反應,直接走人,柳函勾唇嘲笑,隱晦地看了一眼臉色發青的卿韋,大搖大擺地跟著卿陌言走了。


  回到陌言閣,卿陌言撇了一眼墨蕭,後者秒接收信號,對柳函說:「你跟著少主,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柳函懵逼,伸出爾康手想要抓住他:「誒!你先等等!你還沒告訴我偏殿在哪啊!喂!」


  結果人都沒影了。


  柳函咬牙,這坑爹的隊友!


  卿陌言走在前面,打開房門的時候回頭,見人沒跟上來,開口道:「怎的,還不過來?」


  柳函抬眼看了一眼卿陌言,臉有點紅,是想到了之前的事情,總感覺兩人不能呆在一個房間里,要出事情的!


  不過他可不敢反抗對方,這人武功絕對在他之上,而且這裡還是他的地盤。


  於是柳函磨磨蹭蹭地走過去,進了屋乖巧地關好門,然後站著不動了。


  卿陌言進屋之後,很自然地就把面具給摘下來了,柳函一驚,卧槽,為什麼卿陌言在他面前老是把面具摘掉,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看著那張臉他根本就緊張的說不出話啊!


  卿陌言摘下面具后,手往他這個方向一揮,嗖一下,他就已經在卿陌言的面前了。


  熟悉的配方,一樣的味道。


  柳函表示,卿陌言不掐脖子了,改牽線了。


  「你以後和我住。」卿陌言輕輕掐著柳函的下巴。


  大佬!之前說好的偏殿呢!怎麼一言不合就要和你住!我覺得我可能會死在這裡的!!!

  然而在現實中他只能點頭。


  放開他可憐的下巴,卿陌言滿意地摸了摸他的頭。


  我不是狗啊喂!


  ***

  夜晚。


  柳函面目扭曲,看著眼前那張king size的床,就像那張床上灑滿了硫酸,一躺上去絕對會脫層皮。


  然而卿陌言沒給他後悔的機會,站在他身後,淡淡地問:「還不睡?」


  柳函耳朵被那人的呼吸一吹,渾身一癢,連忙邊點頭邊爬上床:「睡睡睡,當然睡,我早就困了哈哈哈……」


  麻溜地掀開被子鑽了進去,躺好后就閉著眼睛,一副我已經睡了請勿打擾謝謝晚安的樣子。


  卿陌言淡淡笑了一下,一揮手,旁邊的燭台咻一下熄滅了,房間頓時陷入了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黑暗中,柳函閉著眼,耳朵聽著旁邊卿陌言脫衣服的聲音,心臟砰砰砰直跳,雖然之前也一起睡過,但是現在不一樣啊,卿陌言現在可是他男神!和男神睡一起怎麼可能一!點!都!不!緊!張!


  背後的床墊微微一塌,他也跟著往那邊滑了一點,這床肯定是席夢思牌的,要不然怎麼可能那麼軟!

  後面的人蓋好被子,然後直接伸手把柳函往懷裡一摟,柳函整個人都被圈進去了。


  「睡吧。」


  卿陌言淡淡的嗓音從頭頂傳來,在黑暗之中讓人感覺特別的安心,也很舒服。


  「嗯……晚安。」柳函小聲地回應,然後禁閉眼睛催眠自己趕緊睡覺。


  男神的聲音好好聽哦……


  系統表示:原來它的主人是痴漢屬性的!


  第二天清晨,柳函意外的醒得很早,不過身邊已經沒人了,摸了摸床單,涼涼的,說明卿陌言已經走了挺久了。


  柳函躺在床上盯著屋頂,嘆了口氣:「怎麼感覺還有點捨不得呢?」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覺得這樣有點無聊,就爬起來洗漱去了。


  然而,卿陌言這一走就走了幾天,這幾天柳函都是一個人睡,看著旁邊空蕩蕩的枕頭,心裡有些空落落的。


  一個星期過去了,柳函無所事事,在庭院裡面瞎逛,這裡的地理位置已經被他摸透了,有些房間門鎖著他自然進不了,所以只能在外面逛逛,但是已經都逛煩了。


  墨蕭不在,喻聞更不在,除了有一些僕人在打掃,他一個認識的人也沒有。


  任務也毫無進展,這可如何是好啊。


  對了……說起來之前他問了系統這次他身份的具體資料,系統居然告訴他其實他已經17歲了。


  柳函的表情是這樣的:(⊙x⊙;)

  說好的15呢!你逗他玩兒呢!這矮個子小身板,17?搞笑呢吧?

  然後系統的解釋是:因為長期沒有飯吃,營養不良才導致他這樣。


  柳函只能說,系統你改造這身體改造得太給力了。


  所以大家都被這弱雞身體給蒙了。


  不過年齡這問題已經不重要了,現在重要的是怎麼完成任務。


  晚上吃完飯,柳函悠哉悠哉地在外面花園看了一下月亮。


  古代的月亮就是好啊,又大又亮,花園裡的花草像是披了一件銀色的紗衣,世界都變得朦朦朧朧的。


  「叮!主人,請現在立馬動身去往陽微殿,卿陌言貞潔不保!」


  柳函:瓦、瓦瓦特?貞潔不保???卧槽!


  「MD,這什麼陽(微)痿殿在哪!快點指路啊!」


  男神居然貞潔不保!豈有此理!是誰敢這麼大膽!被我逮到絕對不輕饒他!


  跟著系統的香檳色箭頭,手上化出殃魚,一路疾奔。


  到陽微殿門口慢了下來。


  門口有守衛,柳函果斷神隱,一路輕鬆地找到了男神所在的房間。


  不過到房間門口時聽到裡面似乎有說話的聲音,柳函走到房間背後的窗子下面,耳朵貼著牆認真聽。


  發現聽不太清楚,直起身看了看窗戶,在一角戳了一個洞撕開了一點,把眼睛湊過去。


  這下不僅看清楚了室內發生了啥,還能聽清楚。


  這窗戶的位置剛好對著屋裡的人,再方便他偷看不過了。


  屋裡。


  墨蕭不知道怎麼了,暈倒在牆角一邊,正被人往外拖。


  在房間中間的桌子前,卿陌言的面具不知去向,他一臉潮紅,嘴中喘著粗氣,修長的眉毛輕皺似乎很難受,他手中持劍正對著站著的一臉奸笑的卿韋。


  特么的,原來是這龜孫子!陽微殿這名字取得賊特么好!

  卿韋此時還在說話。


  他笑著用手捏住了劍尖,不費吹灰之力,他手指一捏,劍刃應聲而斷。


  「侄子,你就別掙扎了,這次我可是下了猛葯,如果不與人享受魚水之歡,兩個時辰之後,你就會經脈全斷,暴斃身亡,而且這葯啊,無解藥。」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卿陌言把劍柄扔在一邊,卿韋笑著走近他,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想把他往床上帶。


  柳函此時再不出手,那就真完了,於是他拿著殃魚破窗而入。


  卿韋想不到此時還有人能突然闖進來,可是一看大打開窗戶,卻是不見人影。


  一心急柳函忘了暫停神隱,不過這樣也好,他直接悄無聲息地走過去,一劍插進那隻捏著卿陌言肩膀的手,卿韋頓時慘叫出聲,不過馬上被柳函拿一邊的餐巾塞住了他的嘴。


  他放開手,一臉警惕地看著四周,敵在暗,他在明,形勢相當不利。


  柳函站在他身後,正要一劍捅穿他的腹部,結果神隱一過,氣息就泄露了。


  卿韋頓時回頭,拔出身上隱藏的匕首就要攻擊,柳函長劍一擋把人給推了出去,然後快速撈過體力不支的卿陌言,從窗子跳了出去。


  卿韋被他擋出幾步,看他追不上,捂著手臂對外喊:「來人!有刺客!」


  頓時全員出動,一時院子里火光瀰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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