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總裁之總裁,女主不是我!(九)
第九章解救
ppk自動手槍,是特工最鍾愛的殺人道具,開槍的那一瞬間並沒有很大的聲響,但是在空曠的倉庫里,這一聲也著實稱不上小了。
一朵巨大的血花綻開在劉勤的後背上,劉勤的臉上被不可思議的表情佔據,他咳出一口殷紅的血,緩緩轉過頭,視線落在柳函手上不知怎麼突然出現的槍上,臉上除了痛苦還有震驚,顯然沒想到一個普通的小職員,身上居然會帶槍這種違禁物品。
然而沒給他太多時間思考這個問題,劇烈的疼痛席捲了他的意識,眼前一陣陣發黑,最後在失去意識之前,看到的卻是劉興的那張娃娃臉,他彷彿看見他親愛的弟弟在對他說:哥哥,歡迎回來,你終於來找我了呢……
那個時候,劉勤心裡突然釋然了,對啊,弟弟用自己的命換來了司寇楠的命,而他卻要奪走司寇楠的命,這種行為相當於是殺死了自己的弟弟啊,為什麼之前沒有想開呢……現在,哥哥來陪你喲,我親愛的弟弟,等等哥哥,哥哥馬上就來陪你了。
劉勤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瞳孔慢慢渙散開來,不久后終於離開了人世。
司寇楠馬上沖了過來,一干手下牢牢圍住趴在地上的劉勤,生怕這人忽然迴光返照啥的,再來補一槍就得不償失了。
司寇楠喘著粗氣,手有些顫抖,但依然堅定地把柳函身上的繩子全部解開,柳函睜著虛弱的雙眼,對司寇楠綻開了一個孱弱的微笑,然後支撐不住又暈了過去,手上的槍突然冒出一股煙霧,等煙霧散開時槍已經不見了。
司寇楠把這一幕看在心裡,沒有遲疑,輕輕抱起椅子上暈過去的人,沖了出去,將人在直升機上安頓好后,駕駛著直升機直直的沖向司寇家族的私人醫院。
一干手下,面無表情地望著直升機漸漸變成一個黑點,直至消失不見。老大……您倒是吩咐我們這人該咋辦啊?就這麼曝屍荒野了么?
這邊司寇楠急匆匆地抱著人進了醫院,醫生護士見了大少爺這麼急,也趕忙推來推床,讓司寇楠把人放在上面。
到急救室時,護士將人攔在門口,這裡就算是總統來了都得站在外面,所以司寇楠只有面帶焦急地停在門口,視線緊緊盯著門上的玻璃小窗,熾熱的視線都要把那裡盯出一個洞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司寇楠從站姿換成坐姿,又從坐姿換成站姿,終於在他重複第三次這個動作的時候,急救室的門被打開了,主治醫生林青解下口罩,對司寇楠說:「少爺放心,柳先生只是痛得失去意識了,他的雙手部分手指有些脫臼,我們已經給他接好了,這施虐者的手法……挺專業的,是以一種特殊的方式生生夾斷了柳先生的手指,器具應該是拇指夾,以旋轉式將他的手指給弄折了。」
聽完醫生的報告,司寇楠閉了閉眼睛,咬緊牙關抬起手一拳打在身旁雪白的牆壁上,手背馬上紅了一大片,然而醫生只是淡淡的重新套上口罩,安撫了一下心緒不怎麼平靜的司寇楠:「放心吧,他沒事的,不出意外的話他在今天下午就可以醒過來,最遲明天早晨,我已經給他打了止痛針。」然後就走人了。
裡面做完手術的柳函雙手纏著繃帶,被護士小姐給推了出來,向早已安排好的病房走過去,司寇南緊跟其後,眼睛始終不錯開地盯著推床上的人。
明明他們兩個人並沒有認識多久,為什麼他會那麼在意他呢?這是他始終沒有想明白的,而今天這場綁架,終於將這份奇怪的感情給刺激了出來,所以今天的他才會那麼失態,連其餘人都罔顧了,眼裡只剩下他的安危。
護士把人安置在床上,然後推著空床出去了,掩好門把兩人關在病房內,靜靜的房間里,只有牆上的掛鐘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中混雜著兩人輕淺的呼吸聲。
司寇楠眼睛盯著床上人的動靜,從衣服口袋裡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用冰冷的聲音對那頭的人吩咐:「弄垮趙家。」
只說了四個字,不等那頭的人反應,直接掛了電話。
接著,室內一片寂靜。
彷彿過了很久很久,柳函還沒睜開眼睛就聞到了醫院裡特有的刺鼻的消毒水味,不用想也知道現在自己鐵定躺在醫院裡。
活動了幾下眼珠,才緩緩睜開眼,第一眼看見的果然還是司寇楠的臉,雖然這次並沒有貼在他面前,但是也不遠就是了,也許是柳函已經習慣了這種一醒來就看到一張大臉的設定了,所以並沒有被嚇到,淡定地看著司寇楠微彎的眼睛。
司寇楠撐起本來坐著的身子,微微彎腰,用顫抖的薄唇輕輕碰了下柳函的額頭,大概停頓了有3、4秒的時間,才抬起頭看著柳函疲憊的雙眼,彷彿不滿足般,又低下頭,吻了吻他的鼻樑、眼皮、鼻尖,最後挪到了那幹得有些脫皮的粉色嘴唇,重重地吮吸了下,離開后長長地嘆了口氣,將頭埋在柳函白皙的頸項間,毛茸茸的頭髮掃得柳函的臉頰有些痒痒的。
剛剛他無力反抗這人的親吻,當然也無力反抗這人的靠近,但是這人現在緊緊環著自己的手臂讓自己終於有了一些安全感,心裡的恐懼總算消散了些,所以反抗的念頭也漸漸消失了。
這人的雙臂有些顫抖,埋在脖子間的腦袋緩緩蹭了蹭,有些熱的呼吸噴洒在脖子上,司寇楠微涼的嘴唇摩擦著他敏感的脖子,柳函忍不住縮了縮肩膀:「喂,老闆你可以起來了,好重誒。」
聲音似乎是有些沙啞,說出來的話有些斷斷續續的,不過司寇楠倒是聽話地起來了,轉身從柜子上拿了杯熱水,扶起柳函的背,緩緩將水餵給了他。
溫熱的水流過乾燥的咽喉,緩解了那裡的沙粒感,嗓子終於舒服了些:「那個……劉勤他死了么?」
司寇楠聽到這個名字反射性的想要皺眉,不過他還是沒有,幫柳函掖好被子,將水杯放回原位,才緩緩開口:「嗯。我已經讓人處理好了。」
柳函默默點了點頭,好像想到什麼,抬頭快速地瞄了眼司寇楠的臉,然後又快速地低下頭,嘴巴張張合合不知道要說什麼。
司寇楠靜靜看著他:「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我會認真聽,並且,絕對信任你。」
柳函唰的抬起頭:「你……這個,等我想想,想好了我再告訴你,好嗎?」
司寇楠眼神一暗,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然後輕輕揉了揉柳函的頭,吩咐道:「早點休息吧,手疼得厲害就叫我,我會在這裡陪你。」
司寇楠把柳函扶下來,柳函的手現在不能碰任何東西,所以他只能依靠司寇楠了,雖然他是極其不想要別人這樣手把手地照顧他的,讓他覺得自己就跟半身不遂的殘疾人一樣……他現在算是半個殘疾人吧?但是還沒到半身不遂的程度啊,不過兩隻手都不能做事,是挺麻煩的。
今天就在司寇楠事事親力親為的照顧中度過了,更讓柳函尷尬的事情是司寇楠在晚上的時候居然沒走,直接留下來在病房裡放置的超長皮沙發上睡了下來,在漆黑的房裡柳函睜著雙眼,他有點睡不著,一個原因是因為手疼,二是因為旁邊沙發上的人。
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其實讓柳函有些懵。第一次被綁架,第一次被這樣「上刑」,第一次拿槍,第一次殺人。上次殺掉一個活物,也只是一種海怪,不是同類,殺起來並沒有什麼感覺,但這次卻是殺了一個人啊!這是同類啊同類!他居然做了犯法的事情!!!
也許現在他這樣想有些做作,畢竟這人已經被他殺了,但是這個時候想起來,突然有些后怕,為什麼之前他可以那麼冷靜地殺死一個人?他之前就是個大學生,還是個剛成年沒多久的小屁孩兒,就在那麼短短的時間裡,他居然已經有這般不簡單的經歷,簡直都可以直接寫下來出書了,絕對大賣。
柳函盯著隱藏在黑暗裡的天花板,靜靜地回憶著之前的事情,他突然發現之前三個世界的事情他的記憶已經變得很模糊了!這是怎麼回事?!現在他就只記得有三個世界遇到哪些人,其他關於任務什麼的,他居然記不清了!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忘了?
柳函想要努力想起什麼,但是除了那些熟悉的臉,什麼也記不起來了!柳函唰的一下坐起身,額頭慢慢冒出一顆顆冷汗,雖然沒有頭疼什麼的,但是腦袋裡卻好像缺少了一些東西,他很清楚的記得這三個世界里他遇見過哪些人,但是想不起關於這些人的事情,只知道有這麼個人而已……真是好奇怪。
難道是系統上次說的要消除部分記憶的事情?但是為什麼總感覺好像忘記的東西越來越多了?
這邊柳函起床的動作顯然驚醒了淺眠的司寇楠,從沙發上抬起頭看見的便是柳函滿額頭的冷汗,臉色蒼白,眉頭緊皺,表情疑惑的樣子,司寇楠只當他是做噩夢了,於是起身靠近床邊。
司寇楠抽出一張紙巾,細細將柳函額頭上的水珠擦去,輕聲問道:「是不是做噩夢了?還好嗎?要不喝口水?」
柳函閉了閉眼,將無神的眼睛收回放在司寇楠那隱約可見輪廓的臉上,回答道:「沒事,只是被嚇到了,你去睡吧。」
司寇楠一言不發,只是默默盯著柳函的臉,過了一會兒,他將手裡捏著的廢紙團扔進床邊的垃圾桶,然後一言不合突然掀了柳函的被子,就這麼鑽進去了。
柳函一臉懵逼:「卧、卧槽?你、你幹什麼???你上我的床幹嘛?!」
司寇楠鑽上床后,柳函往後一蹦,在快要蹦出床之前被司寇楠眼疾手快地給撈了回來,司寇楠有些無奈:「我有那麼嚇人嗎?那麼不想和我睡一起?」
柳函嘴角抽搐,卧槽,我說大哥誒,我們兩個是純正的大老爺們兒,兩個大男人想睡在一起這正常嗎?這正常嗎?!那絕逼不正常啊!那絕逼是基佬才會幹的事情啊!所以這不是想不想的問題,是原則問題啊喂!
柳函咳了一聲,義正言辭道:「這個,你是個人類我怎麼可能怕你,我是那種膽小的人嗎?至於想不想和你睡一起,這個,我習慣一個人睡了,所以不是不想,是不習慣。當然也不是想和你一起睡的意思,我也不大喜歡和別人睡一張床。」
至於上次,是因為這人偷襲!他完全不知道好嗎?!
司寇楠挑挑眉:「是嗎?那就好。至於習不習慣和我一起睡,那就不關我的事了。因為,我會讓你習慣和我一起睡的。」附送一個邪笑。
柳函汗顏,這人怎麼、怎麼這麼霸道!都不聽別人說話的么??
司寇楠說完,手臂一伸按住柳函的肩膀把人給按在床上,自己也順勢躺下,扯過落下的被子蓋在兩人身上,司寇楠側躺著對著柳函,手臂搭在柳函的身上以防這人逃跑。
柳函掙了兩下,發現這人死死把他圈在懷裡,就放棄了無謂的掙扎,又不想看這人的臉,於是就把頭埋下來,只是兩人的距離太近,柳函一低頭,他的頭就頂在了司寇楠的胸口上,這樣一看反而像是他主動投懷送抱求蹭蹭呢。
等他想抬頭躲開時已經晚了,司寇楠一下就收緊了手臂,把他整個人都按進來,兩人的身體緊緊相貼。神奇的是,他們做了這麼多「危險」動作,卻愣是沒有把柳函的手給碰到,也許是司寇楠一直留意著。
柳函雙手僵持不能動,只能被這人抱著頭埋在他胸口,然後兩個人就這麼安靜地待了一會兒,柳函突然小聲地開口了:「你不是想知道我的手槍怎麼來的么?其實……是我身上有個奇怪的東西,有點類似於遊戲里的背包,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放在裡面,就是……相當於儲存空間之類的?」
他的話真真假假各說了一半,之前幾個世界他坦白的太多了,接下來他最好還是不要把老底都說出來為好,雖然系統並沒有禁止他說一些關於它的事情,但是還是小心為上,前面幾次自己有點太傻了,什麼都說,實在不應該。
司寇楠只是靜靜聽他說,沒有說話,在黑暗裡柳函看不清他的臉,不知道他說這話的時候對方是什麼表情?也許是驚訝?或者是震驚?也或許是像看神經病一樣地看著他?
不過這些他都看不到,既然司寇楠想知道,那他就給他答案,至於這答案他能不能夠接受就不是他柳函的事情辣。
柳函說完之後,司寇楠也沒什麼反應,柳函不禁懷疑這人是不是睡著了,於是想偷偷抬起頭看一眼,結果他抬起頭的時候突然嘴上一涼,一個軟軟的東西貼了上來,隨之而來的是一大片陰影,那是司寇楠的頭……
柳函一臉黑線,往後一撤就躲開了。這回司寇楠居然意外的沒有繼續貼過來,只是在黑暗中停了停,然後終於開口:「謝謝你的信任。」
……啊?你哪隻眼睛看出我信任你了?我可沒有說實話誒?不過是不是實話也只有我自己知道就是了,而且,這實話也不是能隨便說出來的……對不起辣,司寇楠。
柳函回了他一個乾笑:「呵呵,睡覺吧睡覺,記得這件事只能你知道,別說出去了哦。」這是我最後一次騙你了,原諒我吧。
說完后直接閉上眼睛睡覺,管他去死,今天的事情真是夠多了,心力交瘁啊交瘁,什麼都不要想了,睡覺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