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說服一
一大早,吃完飯,齊硯就呼朋喚友來到了學校,同學們就像個小鳥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同桌今天很開心,因為最後一節課是音樂課,所謂音樂課其實就是老師在黑板上抄歌詞,學生在下面拿著筆在筆記本上抄。然後老師教一句,同學們跟著唱一句。
當然現在這個抄的任務就交給了齊硯。
終於熬到了最後一節課,剛下課,語文老師就把歌詞拿給齊硯,讓她務必在上課前抄完。
天,還要不要讓人上廁所呀,當然齊硯並不用去。
今天教的是「讓我們盪起雙槳」,唉,真是暴露年紀的大殺器。
最後一節課就在小朋友們愉快的歌聲中飛快流去。在放學的路上,同桌還一直哼哼唧唧的不停的唱著。真是,大家也是娛樂太少了。
回到家裡,奶奶正在擇菜,爺爺在菜地里擺弄菜苗。
把書包放下,去幫奶奶擇菜。一邊擇一邊和奶奶說話。
「奶兒,我今個在學校里看到一個女孩頭上的頭花很漂亮,我也想要一個。」
齊硯不動聲色的說。
「扎頭髮里么?明個逢集我給你買一個。」奶奶不走心的回答。
「不是,她不是擱咱這兒買的,她說她姑在縣裡做批發賣的,可便宜了,一個那樣好看的頭花兒批發價才要兩毛錢,咱要是在街上買要五毛呢。」齊硯漫不經心的說到。
「而且,咱街上不到過年過節哪有賣漂亮的花頭飾呀,你又不是不知道。」齊硯又補充到。
「哦,這樣啊,那你同學她姑在哪兒批發里呀?」奶奶好奇問到。
「在哪兒,好像是在縣裡,哦,我想起來了,就是咱去俺大姨奶家到縣裡那個大燈旁邊的水橋市場,你可知道?」齊硯恍然大悟道。
「在那兒呀,我咋能不知道。」說完就端著菜去洗了。
額 ( ⊙o⊙ ) …,就這樣了,沒下文了,就這樣去洗菜了?
不急,不急,齊硯在心裡安慰自己。眼珠一轉,跑去幫奶奶打水去了。
「奶,明個逢集,你要賣菜么?」邊打水邊問。
「賣呀,等晚點,就去園裡薅蔥,洗洗明個去賣。」奶奶邊洗邊說。
「只有蔥么,蔥又不好賣,誰家沒有點地種點蔥。」齊硯癟癟嘴說道。
「那也沒辦法,蔥種里有點多,又有吃不完,賣不掉就送人。放在那裡也壞。」奶奶無奈的說。
「嗯嗯,現在家家種里都有點菜,是不好賣,賣不掉還壞,你跟俺爺種點菜還嫩費事,澆水,除草,施肥,不時還要打點葯。多麻煩,還賣不著錢。」齊硯憤憤說著。
「還不如批點頭花賣,又好看,又好賣,又賺錢,賣不掉還不會壞。」偷瞄,偷瞄,偷瞄奶奶。
「也是哦,肯定沒有賣那個賺錢啊。」
奶奶點點頭,附和道。
「就是,要是咱家賣里話,我天天都有好看裡頭花戴了。」齊硯表示很開心的說著。
奶奶看著小齊硯已經及肩的頭髮被一根黑不溜秋的皮筋扎著。很是自責的說道:「是奶奶沒本事啊,都給你買個好看里皮筋。」
看著奶奶自責的眼神,齊硯心裡很是過意不去,其實奶奶是對齊硯最好的人,有什麼好吃的都留給她,好玩的都給她,只是家裡條件不行,啥都給不了,今天提到這事兒,讓奶奶的自責都爆發了。
不能半路掉鏈子,千萬不能,齊硯在心裡不停的跟自己說。
於是齊硯把頭低了下去,奶奶以為她因為沒有頭花而不開心,心裡更是過意不去了。
吃過午飯,齊硯在家裡又睡了午覺才去學校。這是齊硯這多年來養成的習慣了。
下午是數學課,說起上課,那真是都是淚。這裡的小學,一上午或者一下午課都是一樣的,要麼數學,要麼語文。
一周就一節音樂課和一節體育課,都是掛在上午或者下午的最後一節課。
當然,這對心理年齡已經29的齊硯來說不算什麼。但是對於那些閑不住的小屁孩簡直是地獄。
不得不提一下,現在齊硯的小跟班由一個變成了三個,除了前世好友孫慧文,還有張靜靜和劉欣欣。都是由輔導作業收穫的兩隻粘人的小忠犬。
上了一下午數學課,幫助三個人輔導了作業,放學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回到家,沒人,去菜園裡發現爺爺和奶奶正在薅蔥,明個賣。
於是打個招呼就回去後面三叔家。
記得三叔當年上到初中沒考上高中,後來複習了一年也沒考上,就出去打工了。
那就應該有初中的書本。於是齊硯就去屋裡翻箱倒櫃找書去了。
果然,書都沒丟。奶奶那輩兒對書本很是愛惜,不敢撕書也不敢燒書。
奶奶總說,燒了書,等以後去見閻王爺他叫你把燒里書都念一遍,我一輩子大字不識一個,到時候該罰我了。
每次聽這話,都很感動。不管怎樣都是對知識的敬畏。
在一個紙箱子里不進有課本,還有課外書,雖然都很老舊了,但是齊硯沒辦法呀,誰讓她窮啊,沒錢買書啊。
有九本《讀者》,是那種厚厚的《讀者》,不過紙質不是很好,應該是盜版的。
還有一套小說,叫《李劍》,翻翻,是關於抗戰時期黑社會的內容。雖然齊硯沒聽過,但打發時間聊勝於無。
還有幾本《故事會》,幾張舊報紙,其他就沒什麼了。
吃過飯,就跟著爺爺看新聞聯播,前世齊硯不喜歡看新聞聯播,覺得很無聊。這一世卻是每天都看,關心時事,了解國家經濟、政治發展趨勢。
慢慢積累,到時候量變引起質變,期待自己能對國家大事兒侃侃而談的那個時候。
睡覺時,齊硯又和奶奶碎碎念她的含蓄的創業理念。順便灌輸不能爺爺口袋裡有錢,有錢就有脾氣的思想。
嗯,要睡覺了,明天再繼續,不急,不急。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會兒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