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吵架
小齊硯背著小姐背剩下的小書包蹦蹦跳跳的回到家后，發現爺爺不在家，奶奶也不在，家裡院門開著，堂屋門也沒鎖，就是沒人，整個院里靜悄悄的。
齊硯家是農村當時大多數的樣式，一個不大不小的院子，院子前面是一個大門，大門東邊有間小屋子，裡面餵了兩頭豬，一間大廚房和豬圈連著，廚房和三間正屋隔了一個兩人寬的夾道，三件正屋連在一起，分別是東屋西屋和堂屋。
齊硯和奶奶住在後一排三叔家，爺爺一個人住在前面齊硯家。
爺爺有神經病經常就和別人吵起來，厲害了還和別人打起來，是那種欺軟怕硬的主兒。在家裡就經常和奶奶吵，飯淡了，吵！生了，吵！狠起來就把奶奶按在地下往死里打。
記得上一世，有一次把奶奶打的狠了，奶奶很傷心，半夜裡起來上吊自殺摔斷了胳膊，家裡人嫌齊硯小，就瞞著齊硯，說奶奶夜裡起來打老鼠摔著了，在縣裡住院。
當時太小，也就深信不疑。後來長大了，和奶奶聊天的時候說起來，奶奶才道出了真相。
苦了一輩子的奶奶在齊硯25歲的時候腦堵塞去世了，齊硯那時才工作一年都還沒好好的孝敬奶奶，奶奶就去了。
這一世，齊硯發誓一定要好好的保護奶奶，不讓爺爺那個渣男欺負。
家裡沒人，門又沒關可能在三叔家裡。
跑到後面也是沒人，那就應該在後面菜園裡。
齊硯家靠路邊，後面還有一排是大伯和三叔挨著一起的。在後面就都是地了，家家戶戶房子後面都有幾小塊菜地，自給自足。
來到後面菜地里，並沒有發現有人，只聽見玉米地里有人哭。
大伯和三叔家後面先是一排菜地，菜地后是一大塊玉米地，地里有奶奶的娘親的墳墓，這裡為什麼會有太姥姥的墳，因為爺爺是上門女婿，所以這裡其實是奶奶的娘家，可那又怎樣，還不是天天被爺爺欺負。
聽著地里的哭聲，齊硯就知道肯定是奶奶了。前世奶奶只要和爺爺吵架或者打架后就會來太姥姥墳前哭訴。然而那隻能讓奶奶發泄一下情緒，並不能改變哪怕一絲絲的現實。
齊硯快速的鑽進玉米地，就看見奶奶趴在墳上邊哭邊說：「俺娘啊～俺咋這麼苦啊～他個沒良心的動不動就打我罵我啊～我做給他吃做給他穿，家裡地里我啥活不幹啊……」
這就是奶奶了，任勞任怨，受了委屈只能對著一座墳哭泣。
「奶，咋弄哩，你咋了？」齊硯跑到奶奶跟前拉著奶奶的胳膊皺著眉頭問到
「研兒，你回來啦，你別管我，你先回家，我馬上就回去。」奶奶默默眼淚說到。
「奶，你跟俺爺又吵架了？你別理他，他有病，他說啥你都別跟他一般見識，走，咱回家，回家去，馬上天就黑了。」
和奶奶啦啦扯扯了好一會兒，才把奶奶勸回家。回到家給奶奶打了盆水，洗了個臉，小齊硯就去廚房生活做飯。
飯很簡單，就是下麵條。在小鍋里燒一鍋水，餾幾個自家蒸的饅頭。
麵條是拿面去隔壁村老李家用機器打的，又便宜又快，就是不咋好吃，一次打幾十斤夠吃半年的。
把水燒開了，把提前抓好的麵條丟進去，再次燒開后，放點自家種的菜，蔥，姜，香油，鹽，十三香還有點辣椒面兒就好了。
在農村六歲的孩子燒鍋做飯都是樣樣都行，沒啥特別的，只不過齊硯太小太矮只能踩著小板凳才可以夠得到鍋台。所以齊硯的行為並不惹眼。
飯做好后，齊硯去東屋喊了奶奶吃飯，自己站在板凳上給自己和奶奶盛好飯就開始吃了，雖然簡單，但確實是自己做的，還是很有成就感的。
奶奶哭了一場，心情也好了點，吃過飯就立馬刷了鍋，沒給爺爺留飯，然後就帶著小齊硯回到了後面，把門栓從裡面插了起來。
爺爺回來后，大概是自己把剩下的飯在鍋里熱了一下。
齊硯盯著三叔家裡唯一一個電器——電視，在發獃。
她沒有能力改變爺爺，畢竟那是有著十幾年精神病病史的老年人。她也沒有能力讓爺爺奶奶離婚，畢竟那個時候離婚是比較少見的，更何況是一對五十多的封建老夫妻。
那麼只能讓奶奶強大起來呢。
首先，家裡的財政大權，喔，這個一直是奶奶掌握著。爺爺愛抽煙，兩三天一包煙就沒了，可以拿這個來誘惑並且威脅著。
還有就是家裡實在太窮了，爸爸媽媽在外面也不容易，很少打錢回來，我這學期的學費還沒交呢。那就想辦法賺錢，這個時候沒本事賺大錢，小錢還是可以的。
怎麼賺呢？
賣菜？這個爺爺奶奶經常把吃不完的菜拿到街上賣，但是收入太少，經常只能賣幾塊錢，有時候還賣不出去。
你想想，這個時候農村家家戶戶都有菜園，都會種菜，對菜的需求實在是太少了。而且奶奶沒上過學，只能賣小東西，還不認假錢。
齊硯心中靈光一閃，對了，可以賣發卡，耳環之類的小飾品，又便宜又招小朋友喜歡。
記得前世齊硯上了中學後手頭錢才多了一點，不買吃的，不買書，就攢著買小飾品，尤其是逢集必來的那個老婆婆，每次放學都被愛美的小姑涼圍的水泄不通。
貨源怎麼解決，這個可以去縣裡，有個水橋市場，裡面有零賣也有批發，去縣裡可以坐蓬蓬車，一個人兩元。
買回來后怎麼賣，家裡沒有三輪車，沒法推著，不方便，現在也沒錢沒辦法買。
怎麼辦？那就找大伯弄個板子釘四個腿，做個攤子，把東西擺上去。就在中學旁邊找個位子，逢集就用家裡架車子拉過去，晚上再拉回來，或者放在熟人家裡也行。嗯，就這樣，可行。
先要說服奶奶，不急，那就用一個星期來說服奶奶。畢竟改變太難了，需要給奶奶洗個腦。
經歷過上一世網路上各種心靈雞湯，給老奶奶洗個腦還是沒有問題滴。
今天就算了，說啥奶奶也聽不進去。那就明天吧，明天開始，好好的給奶奶說道說道。
至於爺爺，就見機行事，一定要把他給治住。
想好了一切，小齊硯就洗洗睡了，明天又是個大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