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斬殺
「準備好了嗎？」鬼一法眼臉上帶著笑容，語氣也是十分親和的說著。
但他在我眼中，早已不再是什麼正義人士，就算表現得再親和，再隨性，也會讓我滿是惡感，這就是對他印象變差了的反應。
我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唾液，這是生理的本能，我感覺的到，接下來的事情，將會變得非常糟糕。
「準備好什麼?」我有些小心翼翼的詢問著，雖然我有些不敢問，但這畢竟和我息息相關，甚至關係到我的生命。
鬼一法眼卻是稍稍側過頭去，看著對面還在拼了命，掀起風暴與光芒搏鬥的大天狗英彥山豊前坊，口中十分輕蔑地說著，完全將他當作案板上的魚肉一般的話語。
「用我的力量，斬殺這英彥山豊前坊，天照命之子，天津日子忍骨命！」
啊嘞？聽著他能不容置疑，言之確鑿的語氣，我明白，鬼一法眼是要動真格的了，但是，英彥山豊前坊，真的是天照命之子?就他這副形象?
只是，還沒等我秀出三寸不爛之舌開始反駁的時候，鬼一法眼便已經側過頭，盯著我的眼睛。眼中灼熱的視線，令我幾乎不敢直視。
「只有殺了他，你才能獲得大妖怪的妖力，只有殺了他，你才能真正的成為星儀命。」
可能是看到我臉上的，不明白的神色，他又立即解釋道。
「放輕鬆，英彥山豊前坊剛從冥府歸來。力量十不存一，這樣的話，以我的力量來控制你，也能保證百分百是你。而且雖然他力量不足，但本質上還是大妖怪，殺，才能掠奪最大的好處。」
他說完這番話，伸出手來，五色的光輝在他的手上流轉。下一刻，同樣的色彩也在我的身上閃現。
面對這樣的情況，我只是淡定的在思考著。
星儀命？什麼意思？我開玩笑的綽號?完全不明白呀。我在思考著這些問題，現在，也只能思考這些問題了。
因為現在，我已經無法開口說話了。甚至連身體也不在我的掌控之中了。
我現在，完完全全的成了一個木偶。鬼一法眼手中的提線木偶。
相應的，在失去對身體控制權的同時。我的身體里也多出了一些不屬於我的東西。那是力量帶來的。
那是一種，在我的感覺中，幾乎能毀天滅地的力量。是錯覺嗎？應該是吧。一個凡人突然擁有了超乎自然的力量，那麼肯定會膨脹，會瘋狂，會產生無敵於天下的錯覺。
現在，擁有強大力量的我，也是這樣的感覺。如若不是，我完全無法控制我自己的身體，這種時時刻刻在提醒著我的，告誡著我的現象，讓我明白，我只是鬼一法眼的提線木偶。
恐怕我早以為自己，是仙是神，無所不能了。
不過整個世界在我的眼前都已經不同了，清晰，明亮，真實。
視覺，聽力，感知力，每一項都遠超原本的幾倍。
整個大腦在飛速運轉，在我思考的瞬間，哪怕是余念，既然能清晰的想起上課時的內容。於是，在我有意地集中精力之下。連三歲時，共浴的場景都能回憶起來。
這種情況下，我雖然無法控制身體。但是，這可是天賜良機呀！我立即將自己念頭一分為二，一半用來回憶，從國小到高中的課文，幾乎是在回憶的瞬間，就已經分析清楚，可以理解運用了。
另一半，我用來推演八極拳。無數以前未曾掌握的招式，在心中重新拆解，重新熟練。最終，已經到達信手拈來的地步。
這個時候我感覺就算我失去了體內的那份，本就是不屬於我的力量。而且，以我我現在八極拳的修為，我和妹妹再度較量的話。
我，我果然還是會輸吧……
妹妹醬那麼恐怖。天生怪力，哦不對，是天生神力啊。妹妹那麼可愛。
是的，連在心中想象的時候，都不敢多說一兩句壞話，我家的妹妹，就是這麼有威望。
而我的思維，在高速運轉著，要知道，思維傳播的速度，等同於光奔跑的速度，看似長久，實則轉瞬之間。
下一刻，十二月斬嵐在我手中舉起，同時，光芒消散，鬼一法眼也在我身邊消失。
現在空中，只剩下我與英彥山豊前坊對視，在英彥山豊前坊看到我的那一瞬間，風暴開始停息。
他彷彿看出了什麼，以我此時的眼力，能看出他眼中的錯愕，以及緊隨其後的憤怒，還有一絲絲絕望。
隱隱約約，隨著風，我聽見了地面的驚呼聲。
下一刻，我的身體不受控制，手中的十二月斬嵐化為一道流光，裹挾著我。撞向英彥山豊前坊。
碰，碰，英彥山豊前坊也化為青光。在空中與我不斷碰撞。
雖然我不用控制身體。但高速移動之下，仍然頭腦發暈。
一陣迷茫，然後急速的風流吹醒了我。
我定住焦距，眼前是急速擴大的地面！只是，從天空中下來的，不止我一人。
英彥山豊前坊，最先墜地，伴隨著巨大的響聲，同時在地上砸出一個坑洞，濺起巨大的煙塵。
隨後，我懸停在他附近。十二月斬嵐早已經由光退反回來，重新出現在我的手中。
而現在，我正舉起它。
只是，並沒有下一步動作了。只是在被控制的狀態下。說出了一連串我都能感覺到的，極度中二的宣告。
「四時之風以為證，日月星辰以為眼，今日，我天地所置，龍王所養，至高之星儀命，斬大天狗以護佑國民。」
這句話不是我說的。雖然是從我嘴裡說出來的，但是絕對不是我的本意。我雖然中二，但是還沒爆表啊！
而且。直接自稱，星儀命真的沒問題?總感覺國家機器分分鐘就查到，為什麼感覺前景一片昏暗？
我的心中已經無語到了極點，但是又無法反駁，連身體的操控權都掌握在別人手裡。
而此時英彥山豊前坊從地上開始爬起。我手中的十二月斬嵐，也隨之揮舞而下。
猶如落葉般，是完美的軌跡。彷彿神來之筆，如同星河垂落，那一瞬間，劍光落下，濺起的，卻是滿目的星光，一劍，輕柔，縹緲，詩情畫意。
但是效果，卻是毀滅，是死亡！
英彥山豊前坊的頭顱落地，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鮮血濺起。紅色的血液，鮮紅的不詳妖氣，都隨著十二月斬嵐，蔓延而上，進入我的手中。
那是，大妖怪的力量。
「這就是，英彥山豊前坊的遺產了，大妖怪的位格，和妖力。」
耳邊，鬼一法眼的聲音響起，但是不見他的身影，同樣的，我的身體也依然不在控制之中。
「現在這些都是你的，從現在開始，從這一刻開始，你不再是凡人，你是真真正正的星儀命。」
我聽不懂他說話的含義，但大致上我明白，我已經吞噬了英彥山豊前坊的妖力，算是繼承了大妖怪的力量。
「現在的你，已經靠近漩渦的中心，這場的狂歡，你缺不了席。」
說著半隱半晦的話語，我的身體終於能夠活動自如了，但是伴隨著眼前黑光一閃，我消失在了原地。
然後引入眼前的，是無比熟悉的大門。神社。
體內，那股不屬於我的力量已經消失。但是，我隱約能感覺到，現在身體中，潛藏著的，一股強大的力量，帶著貪婪，帶著不詳，帶著怨恨的力量。
英彥山豊前坊，嗎？
此時天邊的第一縷陽光開始刺破雲層。看著這天空，我轉身。
這一次我可要睡個好覺。
不過，好像忘記了什麼。算了算了，睡覺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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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稻禾琦一夜未眠，通過各種渠道關注的重要信息。現在正盯著電腦，萬分擔憂。
先前大天狗復活時，殺了附近所有的警員。警務信息根本來不及傳遞，等大天狗復活后引發巨大天相，所有的信息又都划入保密序列。所以，一直都沒有新的信息傳來了。
此時，窗外的警笛聲漸漸停息，天空也開始放明。
「這種狀況，應該是沒問題了吧。」稻禾琦，向著美好的方向，想象著。
「既然事情解決了，那為什麼星儀君沒有回複電話?」稻禾琦有些擔憂，立即掏出手機，撥動按鍵。
1，1，1。。。
鬆懈下來之後，一夜未眠的稻禾琦
就這樣靠在椅子上睡著了。手中握住的手機，也隨之掉落在地上，發出滴滴的響聲。
而此時，沒有醫護人員的病房裡。鬼一法眼，微笑著，他的面前，是昏睡之中的趙重。
「源義經的錯誤，犯過一次就夠了。新王的身邊，不需要感情的牽絆。」
鬼一法眼的手中，黑色的，先前輕易切割巨蛇的光芒出現。慢慢的在手中渲染。
那種光，彷彿能吞噬一切割裂一切。出現的瞬間，整個房間里連都暗了幾分。初升的太陽就像是沒有了光澤。
「再見了，華夏的小道士。」光芒一閃，換為黑蛇，從鬼一法眼的手中竄起，飛射趙重的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