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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太腹黑52章:我想殿下活著

  月清沉默,他們這幾個人早便將生死都擱殿下手裡,自然再是懂蘇綿綿這話不過。


  他嘆息一聲,抬手揉了揉她草草束著的馬尾:「既然來了就來了。」


  說完這話,他才注意到站門口的秦竹笙。


  月清目光在蘇綿綿和秦竹笙身上來回看了遍,他眉目又帶起那種斯文俊秀的淡笑,不過,低頭卻在蘇綿綿耳邊道:「還帶了個小跟班過來?你當真皮癢了?不怕殿下剝了你的皮?」


  蘇綿綿一抖,往日冷凜著一張俊臉的殿下從她腦海閃過。她趕緊甩了甩頭,認真的道:「沒有竹笙哥幫忙,我一個人根本來不了雲州。」


  月清不過打趣罷了,他招呼秦竹笙進府衙,又差人去安排住的地方,他則帶著蘇綿綿單獨去了他的房間。


  私下只有兩人之時。月清臉上的笑意才剎那就淡了,他嚴肅地看著蘇綿綿道:「小啞兒,我也不瞞你,殿下失蹤已有六天,月白和月落日夜都在外面找,但是沒有任何線索。」


  蘇綿綿心頭一緊:「殿下當日怎會去堤壩,明知危險。」


  說到這,月清臉上殺意一閃而逝:「是有人行刺殿下,將殿下逼到堤壩那邊,隨後提前引爆的堤壩,不然殿下哪裡會出事。」


  「什麼?」蘇綿綿驚駭地喊了聲。她手止不住的發抖,連聲音都變了:「提前引爆,他們不曉得會累及多少雲州無辜百姓嗎?」


  月清目有疲憊,他伸手揉了揉眉心:「萊河堤壩,本就岌岌可危,依著殿下的計劃,本是可以在決堤之前撤離所有會被洪澇禍及的百姓,但誰知道就有那等不計後果,只一心想要殿下性命的卑劣小人,提前放了火炮在堤壩薄弱處。」


  「所以,月白和月落根本來不及救殿下。」月清頹然地坐到椅子上,這些時日,他也過的很艱難。


  蘇綿綿木木地站在那,她心頭蔓延過巨大的恐慌,像是一場海嘯,所過之處,荒蕪一片。


  「殿下……殿下……會死嗎?」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愣愣問道。


  月清沉默。他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蘇綿綿覺得全身都軟趴下來,她死死抓著椅子扶手,費來好生大的力氣,才喃喃道:「我不想殿下死,我想要殿下活著……」


  月清看著她,小小的人縮成一團,更顯得可憐,她甚至眼眶都紅的和兔子一樣,但倔強的不肯讓眸中的水霧落下來。


  「會的,殿下很厲害,他一定沒事……」月清開口,像是在安慰蘇綿綿,也是安慰他自己。


  蘇綿綿前世今生加起來。不到三十歲的歲月里,她從未如此強烈的希望過,某個她在意的人,能一生都平安順遂!


  她緩緩收斂好情緒,紅著眼睛跟月清道:「有輿圖嗎?」


  月清點頭:「府衙里自然有輿圖……」


  「我要去找殿下!」蘇綿綿打斷月清的話,她捻起袖子一揩眼角的濕潤,站起身,堅定不移的道:「給我看輿圖,我要去找殿下!」


  所有阻攔的話,在蘇綿綿毫不妥協的目光下,月清就吞了回去。


  他起身,心一橫豁出去道:「好,我不攔你,但是你若找不著殿下,蘇綿綿,不要回來,找不著殿下你就不要回來!」


  蘇綿綿拿著月清拓印下來的輿圖,走出府衙的時候,就見著早等著的秦竹笙。


  她捏緊手中的輿圖,微微仰頭笑著道:「竹笙哥,你在府衙好生休……」


  「我同你一起!」少年眉目俊秀,身子單薄,但是說出的話卻力若千鈞。


  蘇綿綿磨了磨腳尖,不太想答應。


  秦竹笙走過來道:「我要同九殿下示好,即便是不與你一道,我也會自己去的。」


  蘇綿綿怔怔看著他,秦竹笙微微一笑,他一偏頭。玩笑的道:「我總不會拖累你來著。」


  蘇綿綿抿了抿嘴角:「竹笙哥,謝謝。」


  「錯了,」秦竹笙彎腰,湊到蘇綿綿面前:「勿須同我道謝,綿綿記住了,以後莫再提。」


  蘇綿綿點頭,她同秦竹笙展開輿圖,指著硃砂標記的地方道:「這些地方,是侍衛已經搜尋過的,這兩處。今天侍衛已經在那邊,我打算去這裡。」


  蘇綿綿指的地方,距離決堤口約莫四五里,恰是處山林。


  秦竹笙皺起眉頭:「堤壩決堤,殿下定然是被洪澇衝到下游,為何不沿途村落找尋?」


  蘇綿綿看著輿圖上蜿蜒的萊河。思忖道:「沿途多毀於洪澇,處處是流民,即便殿下被人救了,這麼些天,他早該回來了,但目下沒有殿下的消息,要麼殿下身受重傷,回不來,要麼便是殿下被困於某處,再或者殿下已經……」


  秦竹笙望著蘇綿綿,見她小臉白皙如雪,可卻無甚有表情。


  「那邊依你所言,我們往山林開始尋。」蘇綿綿收斂了情緒。她將輿圖摺疊好放懷裡,領著兩名衙差翻身上馬,往雲州東城萊河那邊去。


  雲州此次洪澇十分嚴重,便是連東城城內,都還有積窪深坑,蘇綿綿一行人不得不繞路,直奔出城。


  好在今個天終於放晴,沒有再下雨,不然怕是連城都出不了。


  蘇綿綿其實有自己的思量,她總覺得以殿下的身手,即便是洪澇衝來,他閃躲不及,過後也能依自己的力量爬上岸。


  上岸之後又沒回府衙,便定然是有意外情況困住了他!

  蘇綿綿並未莽撞進山林,她沿途跑了一圈,特別在有浮木和淺水的地方仔細探查。


  約莫離決堤口有五里遠后,蘇綿綿適才轉道進山林。


  暴雨過後,山林泥濘,往常走一步倒滑三步,蘇綿綿找了根木棍拄著,兩名衙差加上她和秦竹笙共四人,每人間隔兩三丈的距離,沿著萊河下游的方向攀爬搜尋過去。


  半日過後,蘇綿綿一身的泥濘,她喘了口氣,找了塊石頭靠了靠。


  不遠的地方,就是秦竹笙,她解下腰間的水袋。沖秦竹笙晃了晃,然後慢條斯理地喝了口水。


  另外兩名衙差同樣就地一坐,休息起來。


  蘇綿綿洗乾淨手,她將鬆散了的馬尾又捆的緊一些,瞧著山下泥黃的萊河,微微出神。


  自從曉得還有人意圖行刺殿下,所有的搜尋都是悄無聲息的。也根本不敢將殿下失蹤的消息放出去。


  是以,蘇綿綿等人,壓根就不敢放聲地喊。


  一刻鐘后,蘇綿綿重新起身,山林里的山只能算丘陵,並不高,可太過濕滑,也是不好攀爬。


  蘇綿綿翻過眼前的小丘陵,接著往下,便是下坡路。


  她瞧了瞧本就髒了的衣裳,乾脆攏緊背上的小包裹,順著坡度屁股一坐,就往下滑。


  她這樣省力,速度也快。不過眨眼功夫,就超過了不遠處的秦竹笙,很快沒了身影。


  秦竹笙心頭一緊,他喊了聲:「綿綿?」


  蘇綿綿到了低洼處,她從地上爬起來,回了聲:「在下面。」


  隨後她原地跺了跺腳,將小軟靴上的濕泥踢出去,哪知才跺兩三下,腳下鬆軟的土層驀地塌陷。


  蘇綿綿還沒反應過來,她整個人就隨軟土陷落下去。


  她只得抱著頭,隨著軟土一路滾,吃了一臉的泥巴。


  稍微穩當后,蘇綿綿站起身,她還沒來及看清周圍環境,身後就傳來嘩啦轟塌的聲響,並有無數土塊落下來砸在她身上。


  蘇綿綿臉色一變,她手腳並用,見著空隙就沒命的往裡跑。


  「轟」巨大的聲響后,蘇綿綿摔了出去,她手肘吃痛,叫她倒抽了幾口冷氣。


  她摸到身下水澤濕潤,趕緊爬起來,環顧四周,適才發現自己好像無意間躥進了個地下溶洞。


  幽幽暗暗的地方,並不能看的十分清楚,她倒是能聽見隱約的水滴聲。除此之外,就只有她的呼吸聲。


  蘇綿綿有些怕,她轉身就往剛才的來路跑,但沒走幾步,她就發現前路徹底被堵死了,坍塌下來的軟土不曉得有多厚。


  蘇綿綿對著外面試探地喊了聲:「竹笙哥?竹笙哥?」


  回應她的,只是從溶洞深處傳來的迴音。


  蘇綿綿欲哭無淚,這才出來半天的功夫,殿下不僅沒找到不說,她還將自己置於險地。


  所以,她果真是個沒用的!


  蘇綿綿自哀自怨了會,爬起來攏緊背上的小包裹,好在這東西沒丟。裡面儘是月清準備的食物和一些藥膏。


  她從小包裹里摸出把匕首來握在手裡,壯著膽子摸黑往溶洞裡面走。


  約莫兩刻鐘后,她竟還沒走到盡頭。


  蘇綿綿不曉得這地下溶洞是什麼地方,她走到深處后,借著水波粼粼的微光,還發現,這地下居然有條暗河。


  她心頭一喜,遂沿著暗河水流方向走,每走一段路,她就給自個鼓氣,輕輕的朝四周喊一聲:「有人嗎?」


  不曉得喊了多少次后,在蘇綿綿快要放棄的時候,她倏地聽聞一聲石頭敲擊的動靜。


  她心頭一緊。站著不動,過了好一會後,又低聲喊道:「有人嗎?」


  果然,這一次,在她話音方落之際,從暗河的另一邊就傳來更為清晰的敲擊聲。


  蘇綿綿不敢大意,她朝著對面道:「你是誰?」


  沒有人回答,但同樣的敲擊聲再次響起。


  蘇綿綿管不了那麼多了,她一咬牙,將小包裹頂在頭上,躍下暗河,朝對面游過去。


  她無比慶幸,以前閑著沒事,特意跑去游泳館學了游泳,此時才有用武之地。


  蘇綿綿簡直淚流滿面,她決定要此次能活著回去,她一定還多學一些技能!

  地下暗河的水很冷,蘇綿綿游到對岸的時候,她牙齒都在打抖。


  她吐出口氣,將小包裹往岸邊一甩,雙手撐地,就要爬上去,她還不忘道:「我過來了,你在……」


  然,一句話沒說完。冷凜的寒光乍然閃現,蘇綿綿只覺一股大力襲來,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甩出水面摜到了地上,並一把鋒銳的長劍抵了上來。


  「你是誰?」


  低沉的嗓音炸響蘇綿綿耳邊,緊接著一道黑影就壓在她身上,鉗制了她雙手。讓她動彈不得。


  蘇綿綿簡直被嚇傻了,她不自覺睜大眸子,努力想看清壓在他身上的人。


  幽暗之中,一股白藍點光突如其來,直刺蘇綿綿眼睛,叫她忍不住閉上眼。


  「蘇綿綿?」身上的黑影驚疑不定地喊了聲。


  蘇綿綿側頭,眼睛沒那般難受。才喊道:「你是誰?滾開!」


  隨後,她就聽聞一陣古怪的嘶啞低笑:「蠢東西,本殿都不認識了?」


  蘇綿綿怔忡,她趕緊轉過頭來,果然就見白藍幽光中。九皇子那張熟悉的臉。


  她唇動了動,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九殿下放開對她的禁錮,自己卻是爬不起來了,他皺起眉頭道:「扶本殿一把。」


  蘇綿綿連忙擦了擦眼角,小手攀著殿下肩膀,試圖將他從自個身上掀下去。


  哪知,也不知是她力氣太小,還是殿下太沉。


  「啪嗒」一下,她手臂一軟,兩人又摔回地上。


  蘇綿綿隱約聽到一聲悶哼,問詢的話還沒出口,耳邊就傳來殿下的呵斥:「蘇綿綿,你想趁機弄死本殿不成?」


  蘇綿綿不敢再去碰他,只得任殿下趴自個身上,隨後她問:「殿下,你受傷了?」


  九殿下將一邊散發冷光的夜明珠塞她手裡:「自己看。」


  蘇綿綿拿著夜明珠,她先是照了照殿下的臉。見他面色蒼白,髮絲散亂,便是連唇色都是淺淡的,頗有一種病態的美感。


  九殿下冷測測地瞥著她,身下的小人一身髒兮兮的,很是狼狽,唯有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明亮。


  他皺眉,嫌棄的道:「你來雲州作甚?」


  蘇綿綿撐起頭,努力去看殿下背上是否有傷,隨口回道:「聽聞殿下出事,我坐不住,就過來了。今個才出來找殿下半日,就跌了下來,遇上殿下了。」


  九殿下的後背,衣衫破爛,皮肉翻著,約莫是被水泡了,此刻微微泛白,傷的不清。


  蘇綿綿吃驚不已:「殿下怎傷的這般嚴重?」


  少年微微半闔眼眸,只映出狹長的眼線,他哼了哼:「總有那麼幾個刁民想害死本殿,有甚奇怪的。」


  他對自個的傷,彷彿並不以為意。


  蘇綿綿曉得這種外傷若不及時處理,又沾了髒水,很容易感染髮炎,她將夜明珠塞回殿下手裡,就從他身下慢慢往外挪。


  她道:「殿下,你松一松,我帶了藥膏,先給你治傷。」


  九殿下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果然稍稍撐起點身,讓她像條泥鰍一樣溜了出去。


  沒了人肉墊子,少年一時不太習慣,他瞅著蘇綿綿忙前忙后地拿藥膏,突然莫名其妙的道:「蘇綿綿,長高點,多長點肉……」


  蘇綿綿忙前忙后,腳不沾地,好不容易將殿下後背的傷口清理乾淨。


  那是幾道刀傷,深可見骨,血肉模糊,還泡了髒水,蘇綿綿清理的時候,已經有些肉開始發炎。


  蘇綿綿只會簡單的醫理,她並不精通醫道,只得先將死血從傷口擠壓出來,然後抹上月清調配的外傷葯。


  做完這些,她使出吃奶的勁,攙扶殿下道乾燥的地方坐下,這之後她才有空打理身上濕透的衣衫。


  她剛才游泳過來的時候,將外衫脫了,可中衣卻是濕噠噠的。


  九殿下隨手將夜明珠擱在高處,目色幽深的道:「可有帶衣裳?」


  蘇綿綿搖頭。她一張嘴就是接連三個噴嚏。


  殿下皺眉,嫌棄的將自個那雖破卻還算乾的外衫扔給她道:「換上。」


  蘇綿綿抱著衣裳,在附近轉了兩圈,壓根就沒找到能遮擋換衣的地兒。


  少年卻是不耐煩了,朝她吼道:「過來,就在本殿面前換!」


  蘇綿綿驚悚:「不要!男女有別!」


  就見九殿下冷笑一聲,輕蔑地上下打量了她:「憑你?乳臭未乾,本殿會稀罕?」


  蘇綿綿撅了撅嘴,她低頭瞄了眼平坦如沙地的胸口,嘟囔道:「我會長大的……」


  九殿下卻是懶得再理她,直接靠在背後的石頭上閉上了眼。


  蘇綿綿等了會,沒見他睜眼,她適才扭扭捏捏地脫了濕衣裳。先套上自個的外衫,隨後才裹上殿下的。


  但殿下的衣裳於她而言,顯然大很多,她不得不在身上纏幾圈,如此,倒也暖和一些。


  蘇綿綿將濕噠噠的裡衣擰了擰,又找有風的地兒攤開。


  她回到殿下身邊,將小包裹里的點心扒拉出來,小聲的道:「殿下,吃點東西。」


  九殿下睜眼,見送到嘴邊的點心,他一低頭,含進嘴裡,三兩下吞了。


  蘇綿綿趕緊又捻了塊喂他,一連吃了四五塊點心后,她還將水袋湊過去,喂他水喝。


  吃個半飽,九殿下搖頭不吃了,蘇綿綿才捧起剩下的點心開啃。


  九殿下看了她一眼,伸手到她面前,幽幽的道:「本殿傷重的是背,不是手。」


  蘇綿綿兩腮鼓鼓地啃著點心,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子轉著看過去,似乎沒明白他的意思。


  九殿下哼了幾哼,當著她面。又拿起水袋喝了口水。


  蘇綿綿一怔——


  媽蛋!他手沒事,她干甚要投喂他?又是點心,又是喂水,她現在還餓著肚子!


  瞅著她包子小臉上哀怨地神色,九殿下心情莫名就好了。


  蓋因不曉得還要在這地下溶洞呆幾天,蘇綿綿不敢吃的太多,她數著點心,只啃了一兩塊就不再用了。


  緊接著她一抹嘴,到殿下面前認真的道:「殿下,我能看見人體的氣進行推拿治傷,所以,殿下你脫衣服讓我看看。」


  聽聞這話,不甚明亮的夜明珠幽光下,少年長發下的耳朵尖緩緩燒了起來,他鳳眼深邃地盯著她,一字一頓的道:「不必。」


  蘇綿綿一急:「殿下,你讓我……」


  「本殿說不必!」九殿下也是惱了,他頭側一邊冷冷的道:「與本殿包紮上就是。」


  蘇綿綿見他執意不肯脫衣服,便只得依他所言,從小包裹里拿了乾淨的紗布,靠近過去給他包紮傷口。


  她趁機睜大了眸子,仔細打量了殿下體內的氣。


  能看到的地方,除了背上的重傷,其他穴位倒頗為還好,並無晦澀不通的。


  九殿下張開雙臂,任由懷裡的小人將層層紗布往他山上裹,偶爾她微涼的髮絲劃過他胸口,還有她軟軟的呼吸,都像是奶貓爪子,在撓他一樣。


  好不容易包紮完了,蘇綿綿長舒了口氣,她手背一抹額頭。眸子晶亮亮地望著少年道:「好了,殿下。」


  少年驕矜地點點頭,瞬間過河拆橋:「臟死了,離本殿遠點!」


  蘇綿綿氣不打一處來,她身上臟也不看看到底是因著誰。


  她氣哼哼地瞪了他一眼,當真離他遠遠的。


  九殿下偏頭看過去,見蘇綿綿蹲在兩丈外一顆大石頭上。他又覺得身邊少了點什麼,冷嗖嗖的很不舒坦。


  「過來,離那麼遠是不想伺候本殿不成?」少年反覆無常,簡直翻臉比翻書還快。


  蘇綿綿抓狂,頓覺這死傲嬌神經病越發的嚴重了,還這樣喜怒不定!

  目下只有兩人,且殿下還深受重傷,又是在這樣生死不知的環境下,蘇綿綿膽子不自覺就大了。


  她對他翻了個白眼,抱怨道:「殿下你知不知道自己很煩人?」


  少年面色一沉,目光涼悠悠地看著她,淡淡道了句:「蘇綿綿,你是吃了雄心還是豹子膽了?當本殿有傷治不了你,嗯?」


  拉長的尾音,帶出讓人膽顫心驚的危險意味,蘇綿綿心肝一抖。很沒骨氣地挪了過去。


  約莫丈遠的距離,蘇綿綿望著殿下,不走了。


  殿下神色不變,隻眼不眨地看著她。


  蘇綿綿只得又往前幾步,待只有半臂的距離之時,熟料,殿下伸手一拉,將蘇綿綿拽到懷裡,低頭惡狠狠地道:「本殿煩人?」


  蘇綿綿悔不當初,她心虛氣短的道:「不,是我煩人。」


  「哼,」九殿下冷笑一聲,也不如何她,直接將她按到自個身邊坐下:「就坐這,敢跑一步試試?」


  蘇綿綿立馬妥協,還殷勤的道:「殿下,我給你捶腿。」


  九殿下也不客氣,當即長腿一伸,就擱她面前。


  蘇綿綿動了動手指頭,訕笑著輕輕捶了上去。


  沒捶一會,她小腦袋一點一點的,歪到九殿下手臂上,靠著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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