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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姑母可問出什麼來了?

  說著,臉上就露出了恨恨之色來:「依著朕說,當日衝撞皇姑婆的那個臭丫頭就該捉拿了打死!」


  太長公主虛弱的擺了擺手:「這事兒本就是我府上理虧,再說那丫頭也不是我府上的人,真要打死了,那頭即刻就能將當日府里發生的事宣揚出去。罷了,不過是點皮肉之苦,我還受得住。」


  「皇姑婆一輩子風光尊貴,何曾受過這樣的苦頭,都怪朕沒用,才累的皇姑婆如此…」小皇帝甚是動情的自責起來。


  金玉熙也跟著抹起了眼淚。


  太長公主看了她一眼,嘆息道:「陛下說得很是,若不是為著你們,我老婆子這把年紀了,又何需殫精竭慮的為著你們思量打算。只是我到底老了,許多事情力不從心……」


  「皇姑婆,您可千萬不能說這樣的話。」小皇帝眼含熱淚握著太長公主的手,一臉的凄苦悲切:


  「如今朕能依靠的。只有您了。您若是不管朕,朕……我這個皇帝坐起來還有什麼意思?

  皇姑婆,您千萬要保重身體,便不是為了朕,只為了這您與皇祖父一塊兒打下的大梁江山社稷,您也不能撒手不管啊!」


  太長公主聽他這般說,原本保養還算得宜的面上便現了惻然與追憶之色來,她閉上眼睛,似想起了那段與兄長在馬背上共同殺敵共同進退的日子來。


  小皇帝說的沒有錯,大梁江山,這賀氏江山,是她跟他兄長浴血殺敵拚命換取來的。若她身為男兒身,這社稷江山也許就……


  太長公主深吸一口氣,方才將生為女兒身的遺憾壓了下去:「陛下也大了,很多事情要自己拿的定主意。皇姑婆終有老去的一天,不可能永遠庇護著你的。」


  見小皇帝神色黯淡下來,太長公主才又接著說道:「不過,皇姑婆在世一日,就總要看顧著你一日,如此到了地底下,才好與你皇祖父交代。這賀氏江山,無論如何也不能落到不孝兒孫手中。」


  這不孝兒孫,自然就是指攝政王皇甫琛了。


  「朕就知道,皇姑婆對朕最好了。」小皇帝就一臉感激歡欣的開口說道:「昨日的事,朕已經聽聞,勇安侯府真是好大的膽子,竟將個江湖草莽認作先靜成皇后的三皇子。


  此事真是無稽荒誕,可笑又可恨,偏偏外頭民眾卻津津樂道,還道是朕派人擄劫了他並將他重傷,還設計他與和親公主私奔之事,令攝政王亦面上無光。朕聽聞后,真是氣的……」


  氣的他砸了御書房一應擺設,還是沒能消了心頭這口惡氣。


  他這個皇位本來就坐的戰戰兢兢,在皇甫琛的把持下夾著尾巴過日子,他都如此憋屈如此委屈了,卻不料勇安侯府那一群狗膽包天的狗東西竟也敢跟他作對,憑空弄出個什麼靜成皇后所出的三皇子來!


  他的母后被人稱作妖后毒婦,除了他和早逝的皇妹,先帝後來再沒有所出,這令朝臣對他們母子本就諸多不滿。


  他自己資質一般,又在早年被皇甫琛的人哄著於女色之上毫無顧忌,導致如今掏空了身體,雖有太醫調理,他自己也知道。


  如今自己這副身體,是很難生出皇嗣來的。他都這樣凄慘了,還有人覬覦著他屁股底下那把椅子,他怎麼能不恨!

  聽聞三皇子勾引和親公主私奔的消息,他再也忍不住,當即長笑了起來,他不管這是誰的手筆,但一箭三雕的設計了這令他恨得咬牙切齒的三個人。


  小皇帝自然是很高興,尤其是勾引親皇叔未來妻子的所謂三皇子,他背負著這樣的污名,就算勇安侯府再如何為他籌劃,宗室以及百官都不可能讓他取代自己了。


  然而還沒等他高興過夜,就又聽聞了後頭那個消息,當即氣的他五臟六腑都痛了起來。


  他在宮裡再也坐不住,趁著早朝過後便匆匆換裝趕到了太長公主府上,要太長公主給他拿個好主意。


  「皇甫琛雖然壓下了和親公主失蹤的消息,但此時定然正忙的焦頭爛額的想要找回那公主。」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皇甫琛待那和親公主是不同的。


  他現在能壓住和親公主失蹤的消息,卻也不能手眼通天的將這消息壓太久。勢必要趕緊將人找回來,才能保住和親公主的清白名聲:

  「他這時候必定將手邊能用的人手都撒出去找人了,陛下,眼下就是你唯一的機會——」


  她並沒有明說這是什麼樣的機會,但小皇帝已經明白了過來。他眼中陰鬱暴躁的神色被興奮與愉悅取代,甚至都有些坐不住了:「皇姑婆說的很是,這是個十分難得的機會,朕必定要好好把握這次機會!」


  他迫不及待就要回宮去策劃,務必讓這一擊快准狠!皇甫琛被宗正明刺殺得手過一回,他是知道的,他已經沒有那厲害的玉洗神功護體了。身邊的人又都撒了出去,縱使能留下幾個,也定然不會是銀甲衛的對手!

  小皇帝彷彿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多年的夙願就要達成,他整個人都興奮的有些發抖,向來病態的臉上也浮起了不太正常的一抹紅暈。


  他就要開口與太長公主告辭,卻聽的外頭響起一串凌亂的腳步聲。太長公主眉頭一皺,示意小皇帝暫且避到屏風後頭去。


  小皇帝此時出不去。也只能往屏風后避去。


  他心頭憤然不已,這歷朝歷代,大概也只有他這個皇帝才這般窩囊與憋屈,偷偷摸摸藏頭露尾,哪裡像是真龍天子!

  而這一切,都是皇甫琛害的,等他除了皇甫琛,看誰還敢騎在他的頭上。讓他過得這樣窩囊又無能!

  小皇帝正兀自這般想著,就聽見外頭稟報的婆子顫抖著嗓音結結巴巴的說道:「太長公主,出大事了……方才,

  方才攝政王府有人送了錦盒來,說是要給您過目,奴婢擔心之餘先看了一眼,這錦盒裡裝著的,竟然。竟然是……」


  她似不敢說下去,將頭深深的埋了下去,顫抖的幾乎要飛起來的雙手差點捧不住手裡那瞄著精美花紋的紫檀木錦盒。


  太長公主眉頭皺的愈發緊了,這婆子也算得上是她的心腹,跟著她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從未這般失態過。這時候她心裡也泛起了不好的預感來,卻還能勉強穩得住:「你說。盒子里是什麼東西?」


  那婆子不敢再遲疑:「是,是三姑奶奶的一雙手。」


  「什麼?!」太長公主勃然震怒,她雙目血紅的盯著婆子高舉起的那隻錦盒,不敢置信的喃喃開口:「你再說一遍。」


  「攝政王府讓人送來了三姑奶奶的一雙手。」婆子哽咽著說道:「奴婢已經讓人去定國公府上,打聽的人還沒有回來,也許…也許三姑奶奶她好端端的在定國公府里,您千萬不要著急,保重身體啊!」


  「你打開……打開給我看!」太長公主面上血色盡褪,只死死盯著那隻錦盒,那深恨的目光彷彿要將錦盒灼燒出一個洞來一般。


  婆子不敢不從,顫抖著雙手將盒子打開,一雙潔白如玉的雙手猶自帶著未乾的血跡,靜靜地躺在錦盒中。齊腕斷掉的傷處血肉橫飛,傷口參差不齊。一看就是用鈍器慢慢折磨了很久才割斷的。


  太長公主雙眼一翻,險些就要暈厥過去。


  金玉熙忙上前扶住她,替她抹胸撫背的順氣,一邊拖著哭腔喚著她:「祖母,您可千萬要保重,三姑姑她還等著您救回她啊!


  殺千刀的攝政王,三姑姑與他可是嫡嫡親的表兄妹,他怎麼就下得去這個手?祖母。您可一定要穩住,要為三姑姑報仇!」


  太長公主一口氣緩了過來,臉色卻依然白的像鬼一樣,她劈手奪過婆子手裡的錦盒,顫抖著手指取出盒子里的那隻右手來,目光凝在小指下頭那一顆血紅的米痣上頭,終是受不住的「啊」了一聲,嗓音凄慘而絕望。


  她死死攥著那隻錦盒。費力的喘著粗氣,好半晌才從頭暈目眩中掙扎過來:「來人,來人說了什麼不曾?」


  「來人說,想要三姑奶奶活命,端看您怎麼做。」婆子戰戰兢兢的回答道。


  太長公主啪的一聲合上錦盒,顫著嗓音厲聲道:「快,替我更衣!」


  「皇姑婆!」小皇帝自屏風後轉了出來,青白的臉皮上儘是不贊同:「您此刻去找他,只怕並不妥。」


  小皇帝當然不贊同太長公主去找皇甫琛,他就算還不是很明白皇甫琛捉了金巧兒的原因,但金巧兒落在了皇甫琛手裡,就有了鉗制太長公主的籌碼。


  太長公主若要救金巧兒,勢必要聽皇甫琛的話。這一刻太長公主還是站在他這邊的,但誰又能擔保,太長公主見了皇甫琛后,不會背棄他,站到皇甫琛的陣營中去?


  在這最關鍵的時候,他不能允許任何變故發生!

  太長公主此時哪還有心情與小皇帝說話,她不耐煩的揮手:「時辰不早了,陛下早些回宮吧。你自去忙你的大事,府上的事。我會處理好的。」


  小皇帝神色頓時鬆緩了些,太長公主這是在告訴他,不管金巧兒如何,他該怎麼謀划就去謀划。就算金巧兒真的落在了皇甫琛的手中,她也不會背棄他們之間的盟約。


  小皇帝看了眼泫然欲泣不知所措的金玉熙,就更放心了一點,太長公主雖然心疼她的老來女,但也十分疼愛金玉熙這個嫡親的孫女兒。


  想到此處,小皇帝忙就的點了點頭:「皇姑婆且去忙吧,若能救得出人來自然是好,若是不能……您也要節哀順變。」


  雖然這話說的很殘酷,此時的太長公主並不樂意聽,但他就是要這樣說,以提醒太長公主,金巧兒固然重要,但后族的榮華富貴,如今幾乎是一伸手就能碰到了。


  用金巧兒一個人的性命,換來金氏家族日後的聖寵不衰鮮花著錦,是很划算的事。


  他在告訴太長公主,關鍵的時候,要知道怎麼取捨。


  太長公主果然沉默了一瞬,方才抬起眼來看向小皇帝:「陛下果然長大了,令人很是欣慰。」


  她再不說什麼,命人為她更衣后,就急急忙忙趕往攝政王府了。


  ……


  皇甫琛平靜的接見了她,對這個姑母,他不帶半點情緒,也沒有與她寒暄周旋的耐心,淡淡道:「姑母若能從她口中問出安然的下落來,本王就將人還給你。」


  語畢。甚至不肯同她多說一句話,將一頭霧水的太長公主交給了肖大,便轉身走了。


  太長公主先時還有些迷茫,隨即就恍然大悟的慘白了臉色,她原還不知道安然的失蹤與金巧兒有關,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三皇子與皇甫琛身上,這時候才知道她的愛女做了什麼蠢事,原還筆挺的身子變得搖搖欲墜了起來。


  太長公主被肖大帶去了暗牢,見到了被折磨的幾乎看不出原本模樣的金巧兒,老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撲上去抱著那具全沒了好肉的身體兒啊肉的叫了起來。


  這個昔年被傳的如同神女降世的鐵血公主,受傷流血也從未掉過的傳奇公主,此時抱著她奄奄一息的女兒,哭的肝腸寸斷幾欲死去。


  太長公主在暗牢里呆了很長的時間,最後她是被身邊的丫鬟婆子半抱半拖著出來的。


  皇甫琛就在外頭等著她:「姑母可問出什麼來了?」


  太長公主彷彿一夕間老去了許多,原本梳的整整齊齊的髮鬢也有些散亂,露出藏在裡頭的灰白髮絲來。


  她揮開扶著她的丫鬟婆子,雙腿一彎就跪在了皇甫琛的面前,老淚縱橫的哀求道:「看在……看在我是你姑母的份上,你饒了巧兒這一遭吧。」


  太長公主是何等樣心高氣傲的人,不僅皇甫琛想不到,只怕連她自己也想不到,有朝一日,她要跪伏在皇甫琛的面前,求他高抬貴手放過她的女兒。


  皇甫琛不避不讓的任由她跪在面前,冷漠的聲音仍然半點波瀾也沒有:「她還是不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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