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破封解蠱
楚寧汗顏,這老頭不是明顯地說自己行嗎。說到這裡停頓是讓自己求他?
但回味了一下對方的話,一張俏臉變得有點難看,「這麼說前輩那時候就到了,後面卻在一直看戲嗎?」要不然他怎麼知道凌胤琛說過何話?
紀山老頭似乎有點理虧,摸了摸鼻子,訕訕地一笑:「我那不是正要出手呢嘛,結果看到你那一套奇怪的打法,就來了點興緻。不如丫頭你告訴我你身上半絲內力也使不出,那套打法是如何學來的?」
楚寧一噎,這要她如何說,難道說是我前世學來的?想想還是考慮一下怎麼開口讓對方給自己解封印吧。
然還未待楚寧決定自己要不要拉下臉皮的時候聽著紀山老人又道:「你看上這個臭小子沒?」
「啊?」楚寧看紀山老人說著這話眼睛瞅著承訣,似乎那眼神還帶著挑剔,像是岳父在挑女婿。
心想著這話題轉變得也太快了,不過對方沒有追問自己的身手還是讓自己輕輕吐出一口氣。
看著承訣也看向自己,手心頓時冒了一層汗。看上他沒?平心而論,對方除了腹黑和自己剛來到這裡的時候愛找自己的茬外還真的是一個無可挑剔的人。絕色的容顏,強大的能力,以及時不時在自己面前展現的溫柔。
要是剛穿越來相處那會兒,她會毫不猶豫地否認,可是現在她不確定了。
尤其是看到對方陪自己出生入死時的震撼和悸動,自己看到對方身受重傷時的心疼和氣憤。
這些表現可以說是喜歡嗎?她前世沒談過戀愛,甚至沒愛過任何人,只有對大哥的親情。
沒有參照,她還真的不確定是不是愛上了對方。
可是自己在這裡真的愛得起嗎?這一念頭一浮出楚寧就驚了一下,她連自己在這裡能不能長久地待下去還不知,又怎能留下情感的羈絆?
但是對上承訣那雙不明情緒的眸子,如果自己說沒有是不是太傷對方自尊了?心理對這老頭有了一絲埋怨,這問的什麼鬼問題!
「看上如何,看不上又待如何?」楚寧在不知如何作答的情況下,只能選個折中的說法藉以探查一下對方此番作問的目的。
紀山老人想著真是和她娘一樣狡猾,遂也不再打馬虎眼。
「你要是看上他了,老頭子我破除你體內封印的時候就順便借著你體內釋放的這股內息幫他把蠱毒解了。如果你看不上他,那我就只解你體內的封印,不管他的事。」了
聞言楚寧毫不猶豫打斷道:「我看上他了!」話音剛落感覺到空氣彷彿有一絲的凝滯,心想難道是自己太不矜持了?
笑意岑岑地挽住紀山老頭的胳膊,「前輩,您看您幫一個人也是幫,幫兩個也是幫,何況您也說了,是順便嘛。」說著雙手還握作拳頭在紀山老人肩上輕輕錘了錘,活像給父親撒嬌的孩子。
「哼!開始吧。」紀山老人雖依然語氣不善,但也不置可否。
按照紀山老頭的要求,三人坐成一線,楚寧閉眼盤腿坐在中間,面對的是紀山老人,背後是承訣。
紀山老人雙手搭上楚寧的指尖,催動全身內息朝雙手涌去。不消多時,二人雙手交接處發出冰藍色的光圈,光圈順著楚寧的手臂上移至頭頂再陡然下延,直至冰藍色的光芒籠罩全身,忽明忽暗地閃爍著。
楚寧只覺得自己彷彿置身於沸騰的油鍋中煎熬,似是有一股力量在撕扯自己的身體器官試圖從中炸裂,奔騰呼嘯至各個方向。
全身各處疼得不可名狀,額頭上岑了一層細密的汗,臉色煞白,薄唇緊抿,但硬是不發出一絲聲音。
紀山看著楚寧這副模樣,眼角再次染上欣慰的笑意,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之苦,必成大器。
承訣雖看不到楚寧的表情,但看到對方後頸上不停滲出的豆大的汗珠順著雪白的脖頸流入衣襟內也能感受到對方正在承受著怎樣的痛苦。
內心衍生出一種異樣的情愫,說不清,道不明。
接著紀山老人執起楚寧的手臂使其雙手合十,又是一股強悍的內力湧入。
只見籠罩於楚寧全身的冰藍色光芒全都朝著楚寧的丹田匯聚而去。丹田處的光由冰藍色轉為深藍,近處的空氣陡然強烈波動起來。
伴隨一聲:「臭小子,接住!」
楚寧盤坐的身子陡然轉至身後,與承訣雙掌對接。
丹田內蓄積的內息猛地釋放,像是開了閘的洪水,源源不斷地擴散至全身。再由楚寧的雙臂傳至二人雙手交接處,接著順著承訣的雙臂湧向其胸膛。
這一內力交接只在電光火石之間就已完成,承訣「噗」地一聲吐出一口黑血。
黑血中被染得看不清色澤的一條成人拇指粗細長約四寸的蟲子左右蠕動,欲彈跳逃跑時被承訣伸手用內勁一收瞬間化為煙氣。
與此同時楚寧的牙齒死死地咬住下唇瓣,獻血順著咬破了的嘴唇流下來,疼得似要昏厥。
下一刻嘴裡伸進一隻如玉的手指伴隨一道溫潤的聲音,「咬我的。」
楚寧的牙齒一頓,承訣的指尖被楚寧的舌頭一掃亦是一顫,彼此的心都泛起絲絲漣漪。
紀山老人即便在楚寧身後也能感知二人的互動,內心嘆一聲:「真是世風日下呀!」
也知到了火候,遂不再耽擱,雙手虛貼上楚寧的背部,一股內力輸入。
此時手背交接處卻是縈繞著暖黃色的光圈,光圈自背部延展至全身。
楚寧只覺得之前的焦灼漸漸淡化,一股暖流通向四肢百骸,繞行全身三個周天后匯于丹田,歸於平靜。
紀山老人將手撤回,雙手置於膝蓋兩側。「好了丫頭,感覺怎麼樣?」
楚寧睜開眼,頓感神情氣爽。
見承訣的手指還含在自己口中,用舌頭一頂將其推了出去。絲毫沒有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什麼不妥,卻是引得承訣身子又是一顫。
兩人同時轉身看向紀山老頭,「多謝前輩。」
「得了,別跟我老頭子客套那麼多,還不如來點實際的謝禮。」紀山老人轉眼又恢復了那個老頑童的模樣。
承訣自懷中取出一塊玉佩遞給對方道:「前輩到任何一家泠風閣,出示此枚玉佩,都可命掌柜去取酒窖里非售的玉雪瓊,要多少有多少。」
紀山老頭當即眼睛瞪得如銅鈴般大,「還是你小子了解我!」說完絲毫不含糊地將玉佩取來揣入懷裡。
楚寧想著別人如自己的身份都是用令牌顯示,而承訣用的卻永遠是玉佩。哪都能摸索出來一個,格調都跟別人不一樣。
楚寧想著自己也是受了恩惠的,卻沒什麼能拿出手的。
想著對方之前說是要自己腰間的玉骨扇,聽承訣的話,這東西貌似也是前輩的。
如今其身上隱藏的秘密當是解開了,遂解下來遞給紀山老人道:「前輩,物歸原主。」
「留著吧。」不知是不是楚寧的錯覺,她感覺紀山老人的神色突然變得有些落寞,似這枚玉骨扇勾起了對方什麼悲傷的回憶。
楚寧幾不可察地蹙了下眉,是和原身的母親有關嗎?
但下一刻就見其又風風火火地來了句:「不跟你們兩個娃娃耗著啦,老頭我要去喝酒嘍。」
不等二人挽留就騰地跑了出去,那架勢好似有狗在身後追。
走到遠處還不忘用兩個人都聽得到的聲音回道:「女娃娃,也別不害臊地急著將自己嫁出去,那小子也是個壞心眼的。東清的玉瑾軒還是不錯的,可以考慮考慮再選夫婿啊!」
楚寧看著紀山老人消失的方向好笑道:「真是個不著調的!」
想著玉瑾軒自己就碰到過一回,長什麼樣都不清楚。聽其與聶丞相的對話也能看出來是個黑心的,比起承訣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吧。
此時楚寧還不知道那次那次泛舟游湖遇到的玉夕珏便是玉瑾軒。
此刻楚寧回頭看向承訣,「瞧見沒?前輩都能看出你是個腹黑的一肚子壞水的傢伙。」
「你這是暗示我要對你做什麼壞事嗎?」承訣眼睛盯著楚寧咬過的緋色唇瓣,眼眸幽深。
「去你的,就知道貧!」那個一身清冷氣質的人會說出這種話,她眼前的是假的承訣吧!
不知為何,楚寧覺得承訣現在有些低氣壓,連說話也陰測測的,不知道這會兒是誰惹到他了。
「公主對東清太子印象如何?」承訣語氣淡淡,聽不出情緒。
楚寧想著當日與玉瑾軒隔了兩層樓的高度,又隔了一個車簾的距離,連對方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不過要說印象吧,還是有的,「他的聲音很好聽。」
楚寧只覺得她說了這句話周遭的空氣更冷了。
不等承訣接話,楚寧接著又道:「不過也是個黑心黑肺一肚子壞水的人!」
這話一出,承訣的神色緩和了些。
「不是說你體內的蠱蟲被逼出來了嗎?拿來我看看?」方才楚寧一直閉著眼,故而沒有看到承訣吐血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