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晨曦,帶著一抹清新的氣息,緩緩推開每一個人的心門,清晨第一抹的陽光,喚醒沉睡已久的人們,伴隨著絲絲溫暖,司夏睜開了眼睛,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人,看著木雙笙的睡顏,比之之前他昏迷不醒的面容,眼前的面容顯得多些生機和活力,司夏嘴角揚起一抹微笑,慢慢起身,木雙笙睜開了眼睛,司夏有些驚訝,「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沒有,」木雙笙說著,剛剛醒來的聲音帶著些許沙啞,「以往上朝,比現在還早,我早已習慣了。」帶著些許清冷,司夏聽著,也不著急起身,看著眼前的木雙笙,「可是現在你受傷了,還差點醒不過來了,還是多休息一下,更何況,今日大概是比較熱鬧的一天。」
「嗯,」木雙笙雖然想說自己沒有那般嬌弱,但是想著司夏也是為了自己好,也就不再說些什麼,「那你也……」
「那可不行,」司夏說著,「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說著,起身,梳洗了一番,木雙笙看著只覺得賞心悅目,司夏看著木雙笙的眼神,木雙笙的眼神過於炙熱,司夏被看得有些羞澀,手裡的毛巾遮住了木雙笙的視線,木雙笙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司夏的毛巾遮住了眼睛,接著動作輕柔的為木雙笙梳洗著,在木雙笙昏迷的每一日,司夏都為他梳洗,現在動作已經十分熟練,木雙笙嘴裡突然出現一抹鹹味,木雙笙只覺得一陣絕望,這麼多鹽,還好那一個多月他是沒有知覺的,要不然,身上的傷口沒有將他害死,這過多的鹽要讓他難受死,木雙笙想著,嘴角帶著絲絲笑意。
「表哥,」安寧郡主走進來,看著面前的木雙笙,「表哥,你終於醒過來了,你不知道這一個多月,我都快擔心死了。」安寧說著,臉上真的有幾分擔憂之色,畢竟是自己心裡很重要的表哥,更何況是因為自己身邊的奶娘才出事的,安寧說著,看了看司夏一眼,「表嫂……」
司夏看了看眼前的安寧,「沒事,」安寧郡主這一個多月一直活在自責中,安寧郡主雖然出生皇家,但是很早就去了邊疆,性格也有些洒脫不羈的,一向都不在意什麼宮闈醜事,但是,這一次,她卻狠狠摔了一個跟頭,被身邊的人害得不淺,以前那個潑辣的性子也收了幾分,變得有些小心翼翼起來,這樣的安寧看著,倒是讓人有些心疼。司夏看著,也知道這幾日自己的冷淡對她也有些影響,現在木雙笙已經醒過來,司夏也沒有什麼理由繼續那般對著安寧,這樣想著,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有些歉意地說著,「安寧,表嫂之前臉色有些難看,你別介意就好。」
「不介意,」安寧郡主說著,「我可以理解的。」
司夏只是笑笑,她的性子的確算不得好,不過是自私又喜歡遷怒罷了,還偏生要身邊的人都寵著她讓著她,確實不算討人喜歡的性格,這樣想著,看了看依舊躺在床上的木雙笙,也不知道這樣的自己是如何讓涼王殿下喜歡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看得有幾分魅惑的味道,大概也只有這皮囊還有些價值,但是木雙笙卻絕對不是那般膚淺的人。
司夏這般想著,看了看安寧,「安寧,你既然來了,就陪著雙笙解悶,我出去把昨日還未處理完的事情處理下。」
「好的,表嫂。」安寧笑著,目送司夏出去,看著司夏臉上難掩的疲憊,心裡還是有些敬佩的,在木雙笙昏迷的情況下,司夏一直在跟前照顧,看著木雙笙,雖然昏迷了一個多月,臉色卻紅潤了幾分就知道司夏照顧得盡心儘力了。
「表哥,」安寧走進,在木雙笙身邊坐下,身邊跟著一個看著極其機靈的丫鬟,看著木雙笙的眼神落在安寧身邊的丫鬟身上,安寧笑了笑,「這是表嫂送過來的丫鬟,芷兮,我看著倒是個不錯的丫頭。」
「我知道,」木雙笙只是笑笑,當時他去司夏的院子,攔著他的就是眼前的丫鬟,剛剛覺得有幾分眼熟,此刻想起來,嘴角勾著一抹笑意,看來是想清楚了,「芷兮是吧,你就安心跟著安寧郡主吧,只別做出什麼背主的事情就好。」
「是,王爺。」芷兮點了點頭,這幾日,她早已想清楚了,還特意找王妃自證清白,並且把那日的事情都說了,誰知司夏竟然只是笑笑,她說那日的事情她都知道,之所以留著她就想看看她的最終抉擇,還好,她最終沒有做錯,那個時候,她嘴角勾著一抹殘忍的微笑,身上帶著陣陣寒意,還說她身邊的另外兩個姐妹也遇到了相同的事,只是她們的抉擇錯了,所以,這世上就沒有她們了。
木雙笙看著芷兮有些蒼白的臉色,不由得笑笑,只當眼前的人有些膽小,看著芷兮,「你先下去吧,我和安寧說些話。」芷兮看了看安寧一眼,安寧點了點頭,退了下去,木雙笙看了看安寧,「太子哥哥有沒有提及母后的事情?」
「提到了一些,」安寧說著,「只不過太子表哥還是沒有查出幕後之人到底是誰,母后的毒至今還沒有查出來,那個太醫自盡了。」
「竟然發生這許多事?」木雙笙眼神中震驚一閃而過,「太子哥哥有沒有說我應該怎麼辦?」
「沒有,」安寧搖了搖頭,「太子哥哥很少到涼王府來,看樣子很忙,我也不知道具體他在忙些什麼。」聲音帶著些許疑惑,木雙笙看著眼前的安寧,安寧的心思過於單純,有些宮闈秘聞她根本沒有聽說過,所以看著就像一片白紙,加之太子不願意讓安寧操心,有許多事都不願意跟安寧說,木雙笙只是笑笑,「安寧,我沒事了,你大概也該會邊疆了,京都不適合你。」
「你怎麼和太子哥哥一樣,他也是這般說的,要不是我說要等你醒來,他怕是早就趕著我走了,你們都是一樣壞。」安寧說著,眼角帶著些許淚意,跑了出去。
木雙笙看著安寧,微微皺眉,倒是去了邊疆幾年,心思愈發單純了,說的好聽是洒脫,萬事不在意,說的難聽就是單純,木雙笙搖了搖頭,也不知道這樣的性子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輕嘆了一聲,這不該是他擔憂的事,讓太子哥哥去擔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