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楊戩戰河妖
為了一船貨物，龍伯最後還是選擇了妥協。
楊戩笑了笑，這結果似乎早有所料，並不意外。對於龍伯的催促，他卻是一臉淡然，不慌不忙，完全沒有動身的意思。
龍伯看著湖中越來越大的濃霧，心中更是焦灼，但回頭見楊戩磨磨蹭蹭還沒上船，不由皺眉道：「怎麼還不上船？」
楊戩促狹的笑道：「我忽然發現，三百兩好像有點少啊，我可是以冒著生命危險呢，不如改成五百兩如何？」
阿噗！
原本一直在旁邊聽兩人對話的李牧差點一口口水狂噴而出。
這楊戩簡直是個人才啊，瞧這竹杠敲得……臉皮沒點厚度，簡直修練不到如此境界呢！
龍伯一張臉瞬間黑如鍋底，額上青筋畢露，惡狠狠的盯著楊戩。
「呵呵，逗你玩呢。我楊戩雖然不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但說話還是算話的。」眼看龍伯就要爆發了，楊戩忽地呵呵笑了起來，「稍等我一會，我去拿些武器。」
說完，便飛快地跑回茅屋去了。
片刻后，他又沖了出來，背上多了一個皮囊。皮囊里裝著數十根用黑木削成的尖利標槍，手裡提一桿鐵槍，鐵槍由一根粗鐵棒磨成，顯得十分粗陋。但帶著武器的楊戩，整個人的氣勢卻截然不同，帶著一股英武之氣，特別是額頭的豎眼眨著淡淡金光，有股凶獰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人不敢直視。
楊戩縱身跳上漁船，踢開船頭的大錨，說道：「出發吧。」
「等等，我也去。」
李牧忽然道，跟著跳上了漁船。
有龍伯和楊戩這兩個高手在，李牧對河妖也不那麼畏懼了，反而升起了好奇之心，想看看這個世界傳說中的妖怪，到底長成什麼模樣。
李牧跳上船，石猴自然跟在一起。龍伯看了他們一眼，沒有阻止，把手中一隻船槳丟給李牧，說道：「幫忙划船。」
楊戩用鐵槍在河岸一點，漁船便離開碼頭，三人合力划槳，漁船如離弦的箭矢，飛快的向著河中心駛去！
河中水流急湍，波浪起伏。濃霧極大，根本看不清裡面的情況，只能偶爾聽到裡面傳來急促的呼喝，顯然船上的護衛正和河妖激烈戰鬥。
楊戩把掌駝的任務交給李牧，凜立船頭，右手執鐵槍，左手拿著標槍，額頭豎眼散發出一道金色亮光，對著濃霧大聲喝道：「妖怪，敢在我面前害人？還不給我滾！」
說著，手中一桿標槍已甩射而出，在其恐怖的怪力之下，硬木削制的標槍竟然發出尖嘯之音，化作一道烏光，鑽入濃霧之中，片刻后便聽得噗嗤一響，似乎扎入了水裡。
「哼，那怪物倒也逃得快。」
楊戩冷哼。
其時漁船已沖入了濃霧之中，霧氣濃厚，白茫茫一片，除了感受到河水的流動和波浪起伏之外，丈許外的河面根本無法看清。龍伯手中拿著一柄長劍，卻只能無助的看著河面。
「往左一點點，那妖怪逃到那邊去了。」楊戩吩咐，手中又拿出了一桿標槍甩射出去。
李牧完全看不清周圍的事物，毫無主見，聽聞此言，立馬扭轉船舵。
在如此濃霧之中，龍伯同樣幫不上忙，拿著長劍站在楊戩身旁，瞪大眼睛往霧中看，似乎極力要尋找河妖的身影。
當然，他的努力是徒勞的。除了楊戩的天眼外，任何人也看不到濃里的情況。
「往右往右，那河妖逃反方向了。」楊戩又吩咐，然後轉頭一瞪龍伯，道：「你也別在這裡呆著了，快去幫忙划船，反正你在這裡也幫不上忙。」
龍伯無奈，只得放下長劍，重新拿起船槳，用力的劃了起來。
在濃霧中，李牧掌舵，龍伯划船，聽從楊戩的指揮，在濃霧中東竄西繞，毫無目的追逐著。
自此至終，李牧卻連河妖的影子也沒見著，倒是隨著楊戩不斷射出標槍后，偶爾會從前方傳來一兩聲奇怪的咆哮，似乎那妖怪被擊中而發怒。
但不知是不是那妖怪害怕了楊戩，那傢伙一直都不敢靠近漁船反擊，被一直追趕，在濃霧中不斷繞圈子。
這種稀里糊塗的追逐，一直持續了數刻鐘，直至楊戩幾乎要把他背後的標槍甩射完，才聽得他一聲輕嘆，回頭對著李牧和龍伯兩人道：「那妖怪，跑了。」
說著，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似乎為了趕跑河妖，消耗了不少體力。
李牧和龍伯莫名其妙，因為自始至終，他兩人連妖怪的背影都沒見著。倒是聽到楊戩一路大呼小叫的喝喊，似乎戰得極為激烈。
當楊戩說河妖已被趕走的時候，龍伯和李牧還是一頭霧水不敢相信。但周圍的濃霧漸漸散去，而那艘載著一車貨物的漁船便在下游不遠。看著貨物完好，船上的人員也無甚大礙，龍伯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河中風大，沒有河妖控制的濃霧很快就被河風吹散，當兩艘漁船靠之時，李牧看見那漁船上的護衛，一個個都是驚魂未定的模樣，似乎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東西。
李牧心中好奇，趁著龍伯跳過漁船檢查貨物之時，湊到其中一名護衛身邊，悄聲問道：「你們剛才看到河妖了？」
那護衛愣愣的點了下頭。李牧連忙追問：「那河妖長什麼模樣的？」
護衛道：「是一頭長著翅膀的怪物，既像鱷魚，又像老鷹。嘴裡除了能夠噴吐濃霧之外，還可以射出雷電……你看，那根船槳，就是被妖怪的雷電劈中的！」
李牧順著那護衛的目光看去，果然看見船邊有一根船槳被截為兩截，斷口焦黑，似乎被火燒過。
漁船上其他地方也有類似情況。
咽了咽口水，心中暗道：「那河妖似乎還挺厲害的啊。」
另一名護衛聽聞兩人說悄悄話，也湊近過來，低聲道：「對呢，那傢伙不知是什麼怪物，又會游泳又會飛，在濃霧中，我們只能勉強看到它的身影而已，根本無法看清。如果不是我們死守著這船讓它無法得逞，估計現在已經沉到河裡去了……」
這邊悄聲討論，龍伯卻已把貨物檢查了一遍，確認並無損失后，便朝這邊看了一眼，催促道：「要聊天上岸再聊，現在還在河中呢，快划船靠岸。」
兩名護衛吐了吐舌頭，散開各自忙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