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機鋒

  「嗯？」羅恩有些困惑地看著托爾。現在知道神力電池的就只有托爾她們和自己，最多加上一個老湯尼，其他人就算是鄧尼斯，也只是隱約暗示了一些。


  「這件事情太大了。」托爾深深吸了一口氣，輕聲地說道：「所有的神都會為之瘋狂的。到時候。。」


  「神靈也是有敵人的，奧術議會不會放任他們的胡來的。」羅恩握住托爾的微涼的手，柔聲說道。


  「我知道。但是，每次變革中心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托爾反手握住羅恩的手，小聲地說道。


  「嗯。我知道。」羅恩皺著眉頭，看著書房的大門，捏了捏托爾的手，眼神有些幽暗。


  門外，鄧尼斯和阿爾薩斯並肩，鄧尼斯拖著腳步，隨手從空間中摸出一瓶酒壺，抬手灌下，肆意的酒液從嘴角漏下，沾濕了衣領，貪婪的模樣，像極了沙漠中的斷水的旅人見到清泉，跌撞了幾步，放下手，抹了抹嘴角，見到旁邊阿爾薩斯困惑的眼光，嗤笑了聲，不在意地說道：「幹嘛，沒見過人喝酒啊！」


  「沒見過這麼喝的，像是在求死一樣。」阿爾薩斯目光平靜，腳步不停，扭頭看著走廊外燦爛的陽光，道，「你以前的騷包模樣呢？翩翩的奧數王子，和艾倫並稱色狼二人組，說要當少女殺手，怎麼現在成了這幅模樣了？」


  「呵呵，關你屁事。」鄧尼斯豎起一根所有人類文明通用的問候，腳步蹣跚，抬手又是一大口酒，醉醺醺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道：「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老子怎麼喝酒都喝不死。」


  「因為她？我出來以後有人主動告訴我一些事情，似乎很希望我能做一些什麼。」阿爾薩斯搖了搖頭，依舊看著窗外，不回頭地說道。


  「呵呵，看來看熱鬧的人不少嘛。」鄧尼斯冷笑了下，站住腳步，隨手拉開衣領，露出消瘦，皮膚像是死物一般的胸膛，在上面比劃了一下，道：「想動手嗎？來，朝著這邊，一下下去，我肯定死。想試試看不？」


  阿爾薩斯瞥了眼鄧尼斯的胸膛，微微皺眉，搖搖頭，道：「少無聊了，我腦子正常，不想陪你玩什麼爛俗的英雄劇，事情的主謀不是你，那個人像連你一起折磨而已。你的那個傷口。。上古邪物？」


  「切。沒勁。」鄧尼斯甩了一下衣領，隨意地把自己胸口遮上，再次灌了一口酒，道，「嗯，上古邪物，哪個小東西夠給勁，鬼知道是那個上古奧術師的實驗品，發起瘋來什麼都吃，老子扛了半天，領域都碎了，呸，那小東西也不好過。」


  阿爾薩斯有些古怪地看了眼鄧尼斯，道：「你不會真的想自殺吧？」


  「呸，你才找死呢！」


  「那幹嘛。。」


  「情報失誤而已。」


  「情報失誤？這麼弱智的失誤？你還不如說自己是在找死呢！信錯人了？」


  遠遠的侍從看見這邊沉默的兩個老男人，識趣地繞路而走，鄧尼斯看了眼侍從，索性靠在窗台上，抿了口酒，問道：「不去當你的奶爸？你的小主子可是回來了。」


  「果然是信錯人了，不想說，是覺得丟人，還是沒有證據？」阿爾薩斯沒回答，繼續說道。


  「你的小主子還真是蠢，老實說，我簡直難以置信，她居然是活了無數年的神靈，嘖，簡直和光明神藍伯特的智商有一拼。不得不說，見到他們倆，我真信了，運氣絕對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不過，雅典娜到底和你說什麼，讓你居然再次背叛自己的信仰，轉投神靈？」


  「看來是沒證據了，是個熟人？而且很熟？不對，艾倫和你雖然腦子不太好用，但是偷雞摸狗鍛鍊出來的謹慎，就算熟人也懂得留一條路，是那個位面遺迹中的東西太重要了？」


  「她和你說了變革的方向？和平不可避免，大家再打下去，艾達世界承受不住了，到時候變成位面大戰，玩個蛋。但是，雅典娜在黃金盟約生效時被多方突襲，她的盟友命運之神，更是全神系失蹤，這是計劃的一部分？還是說，有命運之神也無法預測的強大存在干擾了命運線？」


  「看來是東西太重要了。什麼東西這麼重要？就算憑著被陰，也要去拿，說明那樣東西是有時效的，但是位面遺迹中有時效的東西早就被時光碾碎了，也就是說，有時效的是你們身邊的重要東西，或者是人，他有時效，得不到遺迹里的東西，他就有可能會死？」


  「不對，雅典娜出事後，你沒有第一時間活動，而是躲起來了，連雅典娜最寵愛的妹妹都沒來照顧，很不看好雅典娜他們，看來是雅典被陰了。把神靈中的第一智者，連同幾乎作弊的命運之神一起陰了，能動用這樣手筆的，奧術議會中肯定有人參與了，還有其他人？躲得不近不遠，還能讓其他人找到，看來你知道了一些敵人的情報，有熟人？」


  「和小琳的死有關？」


  兩人自顧自地說著，互對機鋒，用自己手上僅有的情報推算，觀察著對方的反應，然後判斷，接近真相。當阿爾薩斯艱難說出自己的進一步推測時，鄧尼斯突兀地閉嘴了。


  「果然。。」阿爾薩斯皺起眉頭來，緊緊盯著鄧尼斯的眼睛，道：「是誰？小琳怎麼受傷的？遺迹位面是誰提供的？」


  「不是小琳，雖然她確實受傷了。」鄧尼斯終於鬆口了，仰頭把酒瓶瓶口最後的酒液舔去，揮手把酒瓶丟入空間中，靠著窗檯，道：「她的傷。。很複雜，和李家的一個大行動有關。不過，她的傷並不致命，真正出問題的是羅恩。。」


  「小琳她懷孕時候受傷的，那時候情況真的很危險，原本羅恩是活不下來的，但小琳她不肯放棄，寧可捨棄了自己的大部分力量，也要保住了他。雖然代價有點大，不過好歹暫時母子平安。只是暫時，羅恩一生下來，我們就發現了他身上有很嚴重的詛咒，是基於靈魂的惡毒詛咒，以一種很古怪的方式撕裂了他的靈魂，使他的靈魂不可避免地潰散。我們為了拯救羅恩，拚命找辦法。。」


  「等等，羅恩他是詛咒？和小琳受傷有關？」阿爾薩斯忍不住地打斷鄧尼斯。


  「不知道。」鄧尼斯搖搖頭，再次重複了一遍：「不知道，但是不管原因是什麼，羅恩我們必須治好。然後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小琳失去力量，留在羅恩身旁照顧他，我和艾倫就到處翻遺迹位面，最後碰上了那隻小東西，被陰到了。」


  「羅恩現在。。」


  「好了。」


  「嗯？」阿爾薩斯有些困惑，剛剛不是說失敗了嗎？

  鄧尼斯笑了，露出潔白的牙齒，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這就要先說說我們對這個詛咒的破除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