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葛朗台入坑
葛朗台的冷汗立刻就下來了。職業者？第一個反應是，來敲詐的？轉念一想，不可能，沒人知道自己有多少錢。尋仇的？也不可能，自己一直都很小心。等等，『在找他』？嘴唇顫抖著說道：「這位。。閣下，不知道您是？」
「你不是對我的畫挺感興趣的嗎？還讓很多人找我。」羅恩看著葛朗台一副驚恐的樣子，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壓低聲音，道，「我現在就在你面前，想說什麼？」
「閣下，不是我對您的話感興趣，是美神維納斯殿下希望能和您見上一面，所以我才敢找您啊！」葛朗台連忙擺手，撇清自己的關係。
「美神維納斯？」羅恩抖了一下眉毛，這個消息有點出乎意料，想起剛剛看見的那輛華麗的馬車，問道：「這位殿下怎麼會知道我的？」
「是這樣的，我看見您的畫稿超凡脫俗，猜想您一定是一位大宗師，這樣超凡的藝術品，我怎麼敢擁有，所以就想著供奉給偉大的美神，讓您的大作能夠得到更好的對待。美神的神官見過您的作品，立刻決定希望和您見上一面。我這不是沒有辦法聯繫上您嗎，又想著為美神殿下效勞，所以就花了一些手段。。」葛朗台佝僂著腰，雙手在胸前搓著，諂媚地笑著。
美神這麼重視畫畫？這是什麼原因？羅恩手指忍不住地在桌子上敲打著，而且，這個葛朗台，怎麼看都不像是為藝術顯身的人，於是突然問道：「賣了多少錢？」
「不多，才。。哦，不，藝術的事情，怎麼能算賣呢？」葛朗台自然地回答道，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連忙改口。
「咚咚！」羅恩曲著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威脅的意思不言而喻。
「那個，但是美神為了鼓舞我發掘更多更好的藝術，賜予了十枚金幣。。」葛朗台諂媚地笑著，指了指座位旁邊的柜子，道，「但是我一分都沒敢花，全在這裡，這些都是您的錢，我只是替您保管了一下而已。現在您既然來了，那就不用我特意為你送去了。哈哈哈。。」
羅恩看著葛朗台臉上肉痛到快哭了的笑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可以的嘛，自己賣給他一枚金幣，他轉手就賣了十枚金幣。突然覺得這人也許比自己原本計劃的還要有用。於是說道：「這些都是小錢，等下再說吧。我先問你個問題，你覺得我的花花公子的成本是多少？」
葛朗台有些不明所以地抬頭看了眼羅恩，看見了只有一團變換的黑霧，低頭估算了一下，誠實道：「如果是材料成本的話，就是紙張和一些粘合劑，成本不過2個銅幣左右。但是閣下您的畫稿我無法估計。」
「嗯，成本就當是5個銅幣吧。」羅恩微微一笑，繼續問道，「花花公子的挺受歡迎的吧，我上回才坐在哪裡一會兒，二十本頃刻間就被搶光了。」
「是的，這一切都是閣下的睿智。」葛朗台隱約猜到羅恩想要說什麼了，呼吸粗重了不少。
「一本書，材料成本不過是5個銅幣，用奧術物品複製，所有綜合起來，最大成本不會超過一個銀幣。而每本書的價格是五個銀幣，五倍以上的利潤。」羅恩手指輕輕點著桌面，看著面前有些亢奮的葛朗台，道：「雖然很掙錢，但是你也知道，我們這些人，恐怕沒有這麼多時間來做這些事情。畢竟力量才是我們所擁有一切的根本。所以，我們需要一個代理人。」
羅恩朝著身後伸手，一隻猙獰的魔鬼從陰影中走出，彎腰將捧著的一頁羊皮紙遞到他的手上。羅恩把羊皮紙展開，放到桌子上，輕輕把賬本旁邊的墨水推了過去，道：「我是一個慷慨的人，不會強迫你。簽下這一份契約，每一本書三枚銀幣，我把貨給你，至於你能賣到多少錢，那就是你的事情。」
說完，羅恩撕下一頁空白的賬本，放在羊皮契約的旁邊，繼續說道：「還有一份，我突然想到的，內容只有一個，宣誓向我效忠，把一切交給我。選擇一個吧。當然，不強制，你可以選擇什麼都不要。」
葛朗台雙手顫抖，目光死死地盯著桌子上的兩張契約，有些老態的臉上變幻著各種神色。
羅恩手指交叉地放在桌子上，身子微微前傾，加大了嘴炮的火力，道：「你知道嗎？我有幸看過一位偉大的先知說過的一句話，關於生意的，『如果有10%的利潤，它就保證到處被使用；有20%的利潤，它就活躍起來；有50%的利潤，它就鋌而走險；為了100%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300%的利潤，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上絞架的危險』。你是一個聰明人，不是嗎？葛朗台。」
「一切都是生意，不是嗎？」
羅恩的最後一句話彷彿讓葛朗台找回了自己，他緩緩地呼出了一口氣，伸出手來，拿起桌子上的筆，點了點頭，道：「對，一切都是生意。」
說著，拉過那張空白的紙張，看著羅恩，問道：「我要怎麼寫？」
「哦，選擇這個？放心，我不會威脅你，一切都是你自己選擇。」羅恩有些驚訝地看著葛朗台，再次問道。
「我的父親曾經告訴我一句話，要麼就不賭，要麼就賭最大的！」葛朗台握筆的手顫抖著，眼睛里卻透著一股狂熱。
「呵呵，不錯的眼神。我很欣賞你。」羅恩忍不住地微笑了，雙手五指撐住桌面，道，「先來一個簡略的吧，以後再補那些麻煩的，跟著我讀，邊讀邊寫，在貴族之神，戰神，冥河的見證下，我宣誓。。」
……
「快快快！走，我們快走回去列印！每一分鐘都是錢啊！史丹，快點！」羅恩叫嚷地催促著，朝著城堡的方向大步前進。
「慢點，別急，出城以後我帶你飛回去好了。」已經恢復人形的史丹在旁邊勸著，幫羅恩排開前方的人流。
「幹得好！史丹，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好人！」羅恩立刻給史丹遞上一張好人卡。
「那個，羅恩，有一點我不太明白。」史丹在前方困惑地問道：「為什麼？」
「為什麼？什麼為什麼？」羅恩困惑地看著史丹。
「為什麼讓一個商人成為你的分封騎士？」史丹皺著眉頭，猶豫道，「這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