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一次做出選擇
可是在吃東西的時候，我發覺小花她，一直都是神色極為不好，她眼睛閃爍著，不時的往我們男孩子身後瞅上一眼。
但很快她又是一副被嚇到的樣子，急忙的將視線給移開了，我被小花弄得也是心裡頭不安的厲害。
可是不管我摘掉眼鏡之後怎麼看，我也是看不到有什麼東西的，但是小花她不應該會在這個時候騙我們的。
在這裡等了一會兒后，幾個放假還在校處理事情的老師，還有那位蒙古族的校長都趕來了。
他們都是騎著馬來的，那位名字叫做敖日樂的蒙古族校長，他說先要把我們帶回學校去。
然後他會讓老師和其他的同學家長，分別通知我們的家長，然後將我們給帶回去，而他還要趕去診所，去看那個溺水的高年級學生。
在敖日樂校長說完了后，老師和這片牧場的牧民，便將我們往學校送去。
可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男孩子如果靠近馬，想要坐上去的時候，那些馬都是一副受驚了的模樣，不安的發出叫喚的聲音。
而套好的牛車也是一樣，那老牛根本是不走，撅著屁股就是不動彈。
甚至是連養它們的牧民，也都沒法子了，最後則是商量了一下，讓女孩子坐牛車回去。
我們這些男孩子就走回去，附近則是跟著騎馬的牧民和老師，當回到學校之後，大家都待在教室裡頭，等著各自家長來接我們。
不長時間，我就聽到外頭傳來了「餓啊餓啊」的聲音來，這動靜我實在太熟悉了，肯定是驢師兄它來了。
我急忙往外跑，可卻被門口的老師給一把拉住了，他對我說：「你跑什麼跑？外頭就一頭驢，等你家大人來了再說。」
我對老師說：「那就是來接我的，它是我師兄。」
結果我這裡一說后，卻將這教室之中不管是老師還是其他同學，都逗得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被弄得有些難看，老師把我推回去之後，說只能等我家大人來了才行，不能讓我們再亂跑了。
外頭驢師兄的叫聲不斷，被老師給趕跑了，不過一會兒它就又會回來了，折騰了這麼幾次后，連老師都是沒有精力了，只能是放棄驅趕驢師兄了。
而眼看著教室裡頭其他的同學開始被大人接走，這教室就剩下了寥寥幾人來。
小花她爸也沒有來接她，我們兩個現在坐在一起，可是小花她根本不敢看我這裡。
坐在門口的老師，不時的看一眼手裡頭的表，他看著教室裡頭，最終只剩下的我和小花兩個人。
接著他又往外瞅了瞅，帶著不確定的問我：「那個毛驢，真的是你家的？來接你的？」
我馬上站起來說：「老師，它是來接我的！」
老師他無奈擺手說：「那你和這個女同學認識，就一起先回你家，我把你們一路送回去就是了。」
於是我和小花騎著驢師兄，這位老師則是騎著馬，將我們送回到了羅鍋龍老頭家裡頭。
然後到了地方后，老師他跟羅鍋龍老頭交代了一下事情，然後便離開了。
而羅鍋龍老頭他則是雙目眯起來，往我身上打量著，接著他又是看向了小花去，那眼睛裡頭看著竟然是發光了似得。
羅鍋龍老頭對著小花先說：「孩子，你媽媽給你留下了好東西。」
說完這句話之後，羅鍋龍老頭便讓小花先待著，然後拉著我往外走，到了外頭之後，羅鍋龍老頭他聲音低沉的對我說：「我不是說過，盡量不要跟水打交道，尤其是那個野井，你更不要去嘛！」
我只是將頭埋在胸口那裡，根本不敢看羅鍋龍老頭，因為我知道，肯定是免不了一頓罰了！
這時候羅鍋龍老頭的聲音，突然變得大了起來喝道：「給我把腦袋抬起來！」
我嚇得一激靈，急忙是抬起頭看向了羅鍋龍老頭去，他此時的那張有著疤痕的臉看去，更顯得猙獰了，他對著我說：「你知道今兒是什麼日子嗎？你們那麼多男孩子去那野井玩兒，簡直就是不要命了，你們過不了今晚全都得死！」
羅鍋龍老頭的話，就像是棒子一樣，狠狠的打在了我心上，讓我的心跳也都是變得快了起來。
我現在腦子裡頭，只記得羅鍋龍老頭的一句話「全都得死！」，而且這句話是在不斷的重複著。
羅鍋龍老頭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渾身顫抖了下，然後淚眼婆娑的看向了他，此時羅鍋龍老頭眼神，倒是變得溫柔了起來，他對我講：「榮李，現在要你做一個選擇了，你是想要舍了自己救大家，還是舍了大家救自己。」
我聽到這話之後，腦袋裡頭「嗡」的一下子，我開始不知所措了起來，我想到了那麼多的同學，可又是很快想到了爸媽和爺爺。
爺爺為了讓我活命，寧願將我過繼給羅鍋龍老頭，可是那麼多的同學，他們卻會因為我的選擇，而直接的喪命，我實在是不能做出決斷。
何況我在跟著羅鍋龍老頭的這段日子以來，已經從他那裡得知了什麼是死亡，所以我明白我選擇的重要。
而羅鍋龍老頭他說完這句話之後，便沒有再開口了，似乎是在等著我做出決定。
我聲音都發顫的對羅鍋龍老頭說：「爺，我能都選？或者不選嗎？」
羅鍋龍老頭搖搖頭，我再次低下頭去，終於我下定了決心，看向了羅鍋龍老頭說：「那捨棄我一個救大家，但我死的事情，爺您不要告訴我家裡頭的人。」
羅鍋龍老頭聽完我這句話之後，他反倒是伸出手來，輕輕的摸了摸我的腦袋，然後便是笑了出來。
我有些弄不明白他是怎麼回事兒了，可是日後我得知了，羅鍋龍老頭是在試我的心性，那是我第一次做出的選擇，而這個選擇卻是至關重要的。
因為若是我一旦選擇了捨棄大家，而讓我獨活的話，當時羅鍋龍老頭是不打算教給我詭通陰陽的東西，但他能夠教給我一些方法，保證我日後可以活下去。
而我選擇了舍我讓大家活著，羅鍋龍老頭他便在當時下定了主意，一定要將我培養好的，而且他也會傾囊相授，把自己會的都教給我。
回到了屋子裡頭后，羅鍋龍老頭拿來了一個碗，裡頭盛滿了清水，接著羅鍋龍老頭往裡頭放了一張黃裱符，他口中也是念念有詞的。
然後我就覺得自己的後背上頭，都是輕鬆了一些，好像是有什麼東西離開了一樣。
可是那碗清水，卻迅速的渾濁了起來，羅鍋龍龍頭見狀，又是迅速的扣上了一個碗，又是在兩碗之間之處，直接的用黃泥給封住了。
他告訴我的背後，是背著一個吃過人肉，有了精魄的魚精，如果不將其收走的話，那今晚上我就得自己走到那野井之中，直接的被我背後這魚精給替了去。
我聽了羅鍋龍老頭說的，是被嚇得不輕，問他為啥我看不到，可是小花卻能夠看到。
羅鍋龍老頭告訴我，這鬼物精怪一旦跟人在一起后，我這雙眼睛便失去效果了，因為我的是一雙「妖眼」，能見三界之陰魂鬼物精怪，但卻看不到人身上的東西。
而小花她則是被她媽媽留下了一雙鬼眼來，卻是可以看到這些的，所以當時在那牧場的時候，才會出現小花看到我們男孩子背後有著魚精，可我即便摘掉了眼鏡，也看不到的。
羅鍋龍老頭將那魚精精魄封住了之後，便是問我當時誰溺水了，現在是去了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