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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開槍威嚇被打手

  扇了媒婆陳鳳容兩耳光,眾目睽睽之下,郁鋒濤坦然、從容、大度又爬上站台,仍舊一錘一鑽鑿他的字,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


  三天後是農曆二月初六,黃道吉日,郁鋒濤決定獨松山石雕廠在這一天正式開工。


  第二天上午,十八個大字鑿好,刷上了紅漆,下午站台拆除,郁鋒濤自己則跑到桃芝去,把師父石欽中叫到鬧荒來,因為開採石頭沒有經驗,尤其是這樣一座大石山,他不敢大意。


  過了一個短暫又慢長的夜晚。


  天一亮,全村人蜂擁趕到獨松山,觀看石雕廠開業。


  可那是什麼工廠呀,光禿禿一座岩石山,什麼東西都沒有,虧他郁鋒濤臉不紅心不跳,也好意思掛出「石雕廠」這樣的大招牌。


  上午半晌時分,噼哩啪啦,噼哩啪啦,噼哩啪啦一陣響遏行雲鞭炮聲中,石雕廠正式開工!

  以前全村人只聽打雷不見下雨,今天終於聽到打雷又見下雨,在鞭炮聲響過十來分鐘,山上驟然響起叮噹叮噹叮噹的清脆聲。


  叮噹聲傳進村裡,村子上空的空氣馬上散發一團躁動味道。


  也是。


  在自己眼皮底下,眼睜睜盯著獨松山這麼大一座花崗石山落入郁鋒濤囊中,一夥村幹部死也不會瞑目吶,胸膛如同被燒紅的鐵烙著,心急又惶恐、焦躁,自從郁鋒濤挖獨松山這條公路起,他們每個晚上都要窩在村委會裡密謀。


  如果再拿不出手段把獨松山搶過去,把石板材廠辦起來,等郁鋒濤將獨松山石頭開採下來雕刻石雕,等於是把一座金山銀山拱手相送,他們村幹部那一堆機器真要放在屋裡爛掉。


  牽涉到自身利益,又是重新當上村民主任,在人人心頭恐慌不安焦躁又拿不出手段節骨眼上,徐開發當然要露一手,忘了自己這村民主任是如何當上,他曾經暗暗發誓不給高森林出主意,當下透過暗淡煤油燈,看著高森林說,眼前最緊迫的是要弄清楚郁鋒濤辦石料場和石雕廠辦證了沒有?


  很不滿瞪一眼徐開發,高森林沒好氣地責斥一句:「他沒辦證,你又能拿他怎樣,他連凌金海都敢告。」


  不屑高森林的話,也不與他計較,徐開發今晚上就要顯得高人一等:「以前那個梁副縣長說過,村民搞副業辦工廠,涉及法律、政策的一要有合法手續,二不能破壞生態環境。郁鋒濤這是破壞生態環境。他沒辦證,叫田虎派人把他抓起來。現在公路通了,我們得趕緊弄筆錢把電拉進村裡,把石板材廠辦起來。只要我們的機器一響,就算郁鋒濤辦證了,照樣可以跟他搶獨松山的石頭。」


  當上村民副主任,高大發當然要干出點名堂,不甘落在徐開發屁股後頭,自告奮勇的要去摸清郁鋒濤到底有無辦證?


  豬頭。高森林心頭罵一聲,嘴上打壓高大發:「有沒有辦證,去工商所問一下不就得了,還用的去摸清,鋒濤會對你說實話?」


  遭到高森林打壓,心頭仇恨,高大發差點按壓不住要把高森林搞他老婆的醜事搗出來。但是想想,高大發又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他一定要等到一個致命機會。


  第二天早上,高森林去了一趟鄉里。


  農曆二月二十六日,清晨雲霧繚繞,能見度很低,只能看到前方十來米遠的地方,好像要變天。今年天氣算是好的了,往年這個時候春雨綿綿,一下便是一、兩個月,難得見到幾天有太陽。


  約莫是十點,兩輛吉普車開進了獨松山石雕廠。


  車子一停,除了田虎外,車上下來的全是大蓋帽——有公安的,有工商的,有稅務的,並且全是一把手親自來。


  跟在車子后的村幹部,近距離的看到那十八個醒目、耀眼的鮮紅大字時,一陣頭暈,只感覺整座獨松山向他們頭頂壓了下來。


  在這麼多有頭有臉人物跟前,徐開發這個重新當選的村民主任,肯定要精心表演一番,他往前一跨步,指手畫腳朝山頭上正在幹活的人群大聲吆喝:「停下。全給我停下。你們聽到了沒有,全給我停下。」


  可是山頭上的人好像是沒有聽到他徐開發的吆喝聲咧。


  其實今天這個驚心動魄場面,早在郁鋒濤預料之中。故而,郁鋒濤早對大家交待了一番,大家心中有底,哪會害怕。


  見沒人理睬他的吆喝,徐開發覺得大丟面子,惱羞成怒,破口大罵:「你們這群畜牲,聽到了沒有,全給我停下,聽到了沒有?」


  這時,高聖石直起身,面對徐開發:「徐主任,你不要忘了,沒有我們這群畜牲投你票的話,你能當上畜牲村民主任,在我們面前耀武揚威、狗仗人勢嗎?」「別以為能叫幾個假公安,假工商,假稅務來,我們會害怕。拉倒吧。你還是回家摸你老婆下邊那個破洞去。」


  「哈哈哈……」山頭上突然轟天大笑,把兩輛車子震動。


  一個「假」字,叫田虎聽起來特刺耳,被郁鋒濤打巴掌情景一下子又浮現在他眼前,當時郁鋒濤同樣說他是假的,莫大侮辱,他一下子火冒三丈,從何友軍腰間拔出手槍,朝天「砰,砰,砰」一連開了三槍,大罵:「你們這些刁民,全給出我滾下山來。否則,老子今天把你們一個個槍斃了——」


  火了。吉景生操起地上一根一米長鋼釺,從山上衝下來,直奔田虎跟前。不容田虎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吉景生揮起鋼釺朝田虎拿槍的手橫掃過去:「你媽個狗雜種,你敢開槍殺人,我今天就叫你開槍——」


  「哎喲——」一聲斷腕的鑽心痛,田虎手上手槍隨之飛出一丈以外。「何,何——所——長,把他,把這婊——崽——給我——給我銬——銬起來——」吉景生那一鋼纖,夠田虎享受的了,痛得嚎嚎嚎大叫。


  「銬起來,來呀?」吉景生揮舞著鋼釺,大叫。


  沒有等何友軍有動作,山頭上的人一聽說,手執鋼釺,手拿鐵鎚,如同猛虎下山,一個個不要命的衝下山,一字兒排開,虎視眈眈瞪著田虎。


  不知是被嚇怕了,還是手痛得難忍,田虎額頭豆大汗珠直冒。


  另外兩個警察見勢不妙,連忙拔出手槍。


  就在雙方人馬僵持,千鈞一髮關頭,郁鋒濤優哉游哉地來了。——擔心出大事,高聖石忙叫李椰分跑回村去叫郁鋒濤,他和李椰畢在屋裡打墓碑。


  徑直走到田虎跟前,郁鋒濤虎膽英雄,一束英爽逼人坦蕩清澈目光直射田虎。


  是手痛得身子哆嗦呢,還是見到郁鋒濤而害怕,田虎全身發抖。


  一看田虎的手,已經腫起來,郁鋒濤暗暗對吉景生很生氣,怎麼這樣莽撞。


  完全出乎人們意料,郁鋒濤沒有別人想象那樣勃然大怒,卻對著田虎笑嘻嘻的:「田書記,上一回是因為把你當作是假的,才打了你三巴掌,但是今天你敢在我這裡無理取鬧,擾亂我的生產,哼,那你別怪我不拿你當一個鄉黨高官兼鄉長看待了。」「你先給我說說,我是犯了哪條法哪條罪,你這樣興師問罪?即使是我犯法犯罪了,沖我一個人來,你用不得開槍要槍斃給我幹活的工人。」


  「郁鋒濤,你——無證辦工廠,破壞生態,這不是違法犯罪是什麼?」田虎從牙關里噴出一句話,「你,你,你還叫你手下人拿鋼釺打人,今天不把你銬起來,我田虎不當這個鄉黨高官和鄉長。」「何所長,去,打個電話到公安局去,叫龍局長開一車武警來,我今天倒要看看這群刁民還敢無法無天。」


  「哈哈哈……」郁鋒濤仰頭狂笑:「你們大家評評理,是我叫人打他田書記的嗎?」「田書記,你可別罵錯了,是你開槍在先。如果他們不採取自衛手段,那不是被你一槍打死啦。何所長,您說——這算不算是正當防衛?」


  「這,這,這……」何友軍不知怎麼說才好,心頭罵一句:郁鋒濤,你手下人的膽子也太大了吧。今天,你是無論如何逃不脫田虎的手掌心。


  叫自己人把手上的傢伙放下,郁鋒濤繼續對田虎說道:「田書記,辦廠的所有證件,我是一樣沒辦。」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田虎一見郁鋒濤自己當眾承認了,賊高興,一時忘了手上的痛,對何友軍下令道:「何所長,把他銬上帶走。」


  「銬上帶走?」郁鋒濤往前逼進一步,霜劍出鞘眼睛再次逼視田虎:「我——鋒濤如果這麼容易叫你這種土匪一個的狗官抓住把柄,我——鋒濤還辦什麼廠!我且問你,是你大呢,還是孫書記和周縣長大,難道你想以小犯大,凌駕於他們頭上嗎?」


  摸不透郁鋒濤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田虎一時不敢大意回答郁鋒濤的話。


  瞧著田虎狐疑盯著他,郁鋒濤緊跟著又逼問一句:「是孫書記和周縣長的話算數呢,還是你說的話算數,田虎?銬我,行呀。那你先打個電話給孫書記和周縣長,問問他們,要不要把我銬了?」


  「問就問。」田虎的膽子衝上心頭:「郁鋒濤,我警告你,不要太猖獗了。」費勁得從腰間上拔出手機,在別人幫忙下,田虎才撥通了孫鵬的電話,躲到一邊去跟孫鵬通話。


  不一會兒,但見田虎不停的點頭哈腰,臉上怒氣頓時沒了。


  回到大家面前,田虎孬了,顫諾諾說了一聲:「走,我們回去。」


  「走?」輪到郁鋒濤不依了:「你不把今天的事說明白,賠償我的損失,田虎,你走得出鬧荒村嗎?」「兄弟們,大家操上傢伙,今天一個也不能放過他們走出獨松山半步。」


  郁鋒濤的話,田虎嚇得臉色一下走掉,很聽話的雙腳立馬剎住。


  轉過身,田虎苦重著臉,口氣軟了下去:「郁老闆,你手下人差點把我的手打斷了,我都不追究,你還要我怎樣?今天的事,全是森林這個狗日的誣告,純屬一場誤會。你的事,從今往後,我再不管,總行了吧,郁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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