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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無聊媒婆出風頭遭辱

  獨松山到村裡這條公路,對郁鋒濤來說,是他事業的第一生命線,他不能將這座金山拱手讓給一夥土匪、強盜村幹部,要趁他們身陷沼澤之際,不管花費多大代價也要把它挖通。


  回到村裡,郁鋒濤叫高聖石帶領大家去石料場,他和吉大慶刻不容緩去找摳老頭。


  找到摳老頭裡,絲毫不隱瞞,也沒有拐彎抹角,吉大慶按郁鋒濤授意直來直去把來意跟他說了一下。


  愣住了,一時沒反應過來,過了約莫半盞茶光景,摳老頭吊三角眼一眨,曉得這下肥肉送上門了,舌頭一溜,說那三壠屁股轉不過來的田可肥沃了,一口拒絕跟郁鋒濤調換。


  「什麼,鋒濤的洋田跟你換那三壠山田,你不換,我是不是聽錯了,摳老頭?」吉大慶驚得手中火爐差點掉落。


  偷偷瞄一眼郁鋒濤,摳老頭獅子大開口:「老夥計,你還不知道吧,我那三壠田是很少,但是是是風水寶地呢,正想著把我父母親墓遷到那裡。看在你的面上,每壠田一萬塊錢,郁鋒濤肯買的話,我可以考慮考慮。」


  「不用你費心考慮了。既然是風水寶地,就留著你們家生財生丁又生官吧。」郁鋒濤惱火起來,霍地蹦起。「摳老頭,你宰豬,也不是這個宰法吧?」罵聲擲地,郁鋒濤拉起吉大慶的手立馬逃離摳老頭跟前。


  村裡僅吉大慶與摳老頭還算有點交情,郁鋒濤自信滿滿的認定只要吉大慶出面去跟摳老頭談,摳老頭不會昧良心無底線的兇狠摳他,結果他太天真了,摳老頭那可是殺人不出血的往死里摳他。


  偏不信邪,三壠屁股轉不過來的山田還能把他郁鋒濤難的去撞牆,頂多公路到那裡繞個彎罷了。


  被摳老頭摳的,一個下午,郁鋒濤心頭很鬱悶。


  吃晚飯當兒,郁鋒濤頭腦還在想著獨松山這條路的事,突然門口傳來吉景生大罵聲:「鋒濤,你這個王八蛋,你是不是瘋啦你?」


  不知發生何事,郁鋒濤端著飯從廚房裡趕出來,驚訝張望吉景生:「這樣大大咧咧,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你才吃錯藥。」吉景生怒氣衝天:「從獨松山挖公路到西村口,我問你,村裡哪條衚衕,拖拉機能夠開的過?你想把人家屋頂當天空公路開拖拉機嗎?」——吉景生剛才也是才吃了幾口飯,一聽父親說起摳老頭摳郁鋒濤的事,急了,一扔飯碗,竄出家門趕來。


  你想把人家屋頂當天空公路開拖拉機嗎?猛然一怔,如夢初醒,想到自己居然犯下這麼低級、愚笨錯誤,郁鋒濤忍不住自己哈哈哈噴飯大笑,「乒乓」手上碗摔在地上,也顧不上,一個箭步上去,擁抱住吉景生:「我的好兄弟——景生,你這拖拉機沒白開!」


  別看吉景生是個粗人,但是他這一回絕對是張飛穿針——粗中有細,連郁鋒濤也被他拋在腦後十萬八千里。


  如卸千斤重擔,郁鋒濤整個人輕鬆下來。


  下午郁鋒濤和吉大慶走後,摳老頭愈想愈後悔莫及,到口的肥肉又讓它飛了,要是傍上郁鋒濤,他全家人往後可有好日子過。


  黃昏時,摳老頭親自上門去找吉大慶。


  叫人笑痛肚子的是,摳老頭對吉大慶后說,他剩下的三個女兒,任郁鋒濤挑一個,只要郁鋒濤娶她們當中一個做老婆,他那三壠田陪嫁給女兒,白白送給他郁鋒濤。


  吃吧晚飯,吉大慶跑去把摳老頭心愿轉告郁鋒濤,郁鋒濤一聽,嚇得臉色當場走掉,摳老頭那三個女兒別說自己名字不認識,把「1」字放在她們眼前,她們會當作一根燒火棍,他哪敢高攀喲。


  郁鋒濤不答應摳老頭,摳老頭可不放過他,當他正在氣頭上。


  過了兩天,摳老頭去找和事佬,要和事佬撮合撮合他女兒與郁鋒濤這門打著燈籠無處尋的婚事。


  不料,被和事一口拒絕,還罵他摳老頭這是異想天開,頭腦裝進糞,白日做夢,也不想想郁鋒濤是什麼人,會娶他摳老頭大字不識一個的女兒嗎?

  遭到拒絕,摳老頭惡罵和事佬狗眼看人低,瞧不起他這個窮人。


  和事佬不答應,摳老頭去找村裡的媒婆——陳鳳容,反正他摳老頭有的是閑暇。


  早就絞盡腦汁要給郁鋒濤說門婚事,巴結上他撈到油水,摳老頭去找她做媒人,正中陳鳳容這個媒婆下懷,迫不及待一口答應下來,深怕一遲疑摳老頭去找別人。


  摳老頭前腳一走出她家門,陳鳳容立馬放下手中活去找郁鋒濤,可不管郁鋒濤忙不忙,討厭不討厭她。


  很不巧的是,陳鳳容趕到石料場撲了個空,郁鋒濤帶著吉大慶,李偉大,龔幫裕三個老頭在勘察獨松山到村裡公路這條路線。


  前天吉景生的話把他罵醒,郁鋒濤第二天獨自一個人去勘察了一遍。不看不知道,一看,倒把郁鋒濤自己嚇了一跳。如果公路不通到村西口,是從對面通過到村東口,倒是不要毀掉許多農田,省去了不少卡殼的事,摳老頭那三壠屁股轉不過來的田換女婿美夢,固然也泡湯。這樣一來,挖公路要費些勁,路程也延長了三成左右權衡利弊,但是還是比較划算。


  從石料場趕回村裡,陳鳳容又馬不停蹄趕去獨松山。


  媒婆就是媒婆——臉皮厚,三寸不爛之舌能說會道,可管不了郁鋒濤正忙著,當著吉大慶,李偉大,龔幫裕三個老頭面前,把摳老頭未出嫁的三個女兒吹噓得簡直要比仙女好上上萬倍,天底下再沒有女孩子能比得上了。


  可惜的是,郁鋒濤是一塊卧牛石,雷打不動,陳鳳容三寸不爛之舌失去了功力,甚至到後來被郁鋒濤呵斥的她連話也說不出口。


  遭到郁鋒濤拒絕,陳鳳容仍然不死心。


  此後,陳鳳容跟屁蟲一樣,三天兩頭去煩郁鋒濤。


  過了十天,獨松山到村東口的一條拖拉機路挖通,陳鳳容認定郁鋒濤這下不忙了,可以坐下來好好的聽她吹噓摳老頭的三個女兒,次日一大早便趕去郁鋒濤家。哪料,郁鋒濤比她還早,拉石料去盧水,她又撲了個空。


  從盧水一回來,郁鋒濤一秒也不閑著,立馬趕去獨松山,看看大家在正面懸崖峭壁中央搭的一個六、七米高的台搭好了沒?要是搭好了,他明天把老師潘業勛揮毫寫下了十八個大字鑿在峭壁上,漆上紅漆:獨松山石雕廠;凝聚力量,開拓拼搏,艱苦創業。


  台已經搭好,大家正在鋪設上邊立腳木板。


  第二天,往日荒野孤墳一樣的獨松山可熱鬧了,如同一鍋燒開的水:村裡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幹活的人放下手上活,上學學生有的逃學,全跑來瞧熱鬧。與郁鋒濤有隔閡的人,他們放不下臉走近,遠遠站著偷看。


  也許是想借這個難得機會好好炫耀自己本事,也許是想在這樣一個場合出風頭,陳鳳容下午意氣風發、風風火火來到獨松山。


  當著圍觀人群面前,陳鳳容得意忘形,指手畫腳朝著台上正在專註鑿字的郁鋒濤大聲叫嚷:「鋒濤,下來,快點下來,我有一件大喜事要跟你說,快點下來。」


  台上的郁鋒濤好像是一個聾子,仍然專心鑿字,頭不轉一下。


  眾目睽睽下郁鋒濤竟然裝聾不理她,陳鳳容感覺被打臉,趕緊擺出架子,故意裝作生氣,加重語氣,大聲嚷道:「你這小鬼,叫你下來,你快點下來,賴在上邊幹麼?快點下來。我有大喜事跟你說,這可是你的終身大事。快點下來。」


  這時,獨松山寂靜下來,大家眼睛一齊仰望幾米高台上的郁鋒濤,上邊鑿字的人同樣停止了手中鑽子和鎚子。


  手上鎚子、鑽子一撂,在大家注目下,但見郁鋒濤頭頂冒氣、一臉青紫從台上蹭蹭蹭地下來。


  前腳一落地,郁鋒濤徑直奔到陳鳳容跟前,二話不說,猝然出手,左右開弓,扇了陳鳳容兩巴掌。不容她從驚嚇中緩過神,郁鋒濤一指頭戳到她額頭上,厲聲道:「你這破媒婆,活膩了是不是?給我滾,再來煩我,我一刀割下你的舌頭去喂狗。」


  想哭,但是陳鳳容喉嚨有團東西塞住,一時哭不出來。


  從驚嚇中醒悟過來,陳鳳容沒臉再在人群面前了,拔腿逃竄,逃了七、八步后,她這才「呱——」痛哭開。


  沒事找事。陳鳳容這是自取其辱。


  這幾天,郁鋒濤見不到李秋蘭,一直很擔心。無奈下,他昨天跑去問了一下徐麗蘭,徐麗蘭告訴他,李秋蘭前幾天被她父親打了,離家出走,說是要到外邊去打工。至於她父親為什麼要打她,又到哪裡去打工,李秋蘭一概沒說。


  這個消息猶如一聲悶雷,郁鋒濤的心「咚」一聲沉了下去,心想定然他是與李秋蘭的事被她父母親知道了。李秋蘭的脾氣比她姐姐還要倔強三分呢。所以,郁鋒濤一直心煩意亂。這個時候,陳鳳容不識好歹,居然去找他,不挨打,地球要倒轉了。


  奇怪的是,人群中無人站出來罵郁鋒濤,反倒是人人大誇他打的好,這種破媒婆就該打。


  這要是在四、五年前,天吶,郁鋒濤不被罵聲撕裂的話,也要被口水淹死。


  今天當然是不同,因為是村裡大紅人一個,人人巴結他郁鋒濤還來不及呢,哪能還敢說他的不是。即使他郁鋒濤強姦了陳鳳容的女兒,人們也會誇他強姦的好。


  ——這就是鬧荒人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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