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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茅山

  土大款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許珊珊再也沒有去看過她的那個母親,我想她心中可能早就沒有那個母親了。隨著她一直跟在紙鳶後邊,實力也變得愈發強大,但是對我跟張揚的態度一點沒有變,仍舊是一心一意,溫順聽話。


  我們的小團隊變成了六個成員,除了我,張揚,許珊珊,紙鳶,王曉鵬之外,她的堂姐在王曉鵬的慫恿之下加入了我們,她的堂姐經受了如此大的家庭變故,竟然不像正常孩子一樣每天愁眉苦臉,心情低落,反而十分冷靜,愈發成熟,這讓我跟張揚刮目相看。


  我們四人每天就是待在一起,這期間也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我參加了校男子籃球隊,每天就是訓練,學習,訓練,學習。張揚每天就是修鍊打坐,紙鳶只會在我打坐的時候出現,許珊珊也是跟著紙鳶。一切歸於平淡,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零八年,我父親在我母親的勸說下,放棄了他的工程,這時候我父親工程的規模已經相當的大,有自己的機械工程隊,我們市內的大工程幾乎全是我父親承包的,我們家的生活水平直線上升,原本父親想再買個大點的房子的,但是母親不同意,一是我們家現在用不到那麼大的房子,二是現在的房子是我父母之前辛辛苦苦買的,很有紀念意義。我父親倒是沒有可惜他的工程隊,將所有東西包括許多大型機械全部送人。


  零八年那一年夏天,我跟張揚要升高中考試。當我們從考場出來,感覺輕鬆無比,我打著哈欠,張揚也是一樣伸個懶腰,我記得最後一場是數學,許許多多的考生有低頭嘆氣,有捶胸頓足的,總之是千姿百態。我跟張揚自信我們的成績,只是感慨我們要迎來一個大大的假期了。


  回去的路上,我跟張揚邊說邊笑,許珊珊飄在我們身邊,左飄飄,右飄飄,一會去隨著小鳥飛,一會繞著花飛,總之看得出來心情是很快樂。


  「珊珊,你今天怎麼這麼快樂啊?難道紙鳶給了你什麼好處了?」


  「沒有啊,我只是覺得你們倆今天的心情很好,所以我的心情就變得很好的。」許珊珊一臉高興得看著我們。


  「哎哎哎,小兄弟,別走別走,我看你印堂發黑,此乃凶兆之相啊。」一個老者一臉嚴肅得走過來,只見這老者穿著很樸素的長衫,右手托著一個八卦盤,左手不停的掐指,像是在算著什麼,仔細一看,右手的八卦製作的也很粗糙,連卦位都弄錯了。


  我跟張揚當時就愣住了,這老者是給我們算命?這不是關公面前耍大刀,魯班門前弄大斧。張揚的卦術雖然不敢說天下第一,但是從我們得到《龍甲九章》卦術章之後,他每日研習,到現在差不多也兩年了,將卦術一章弄了個七七八八,別的不敢說,這算命卜卦還真不是一般道士能比得上的。


  「您說什麼?您要給我們算卦?」張揚一臉的疑惑看著老者,我也是有點想笑的衝動。


  「對呀,對呀,你們倆啊,是百年一遇的天煞孤星,最近你們煞氣沖頂,面色發黑,凶兆之相,小兄弟,你們不得不防啊。」說罷老者一邊仰頭嘀咕,一邊掐指算命,搞的像真的一樣,我跟張揚對視一笑,看著老者偷偷瞧我們一眼,心中樂開了花,看來這是個江湖騙子啊,感情到我們這想弄點錢花。


  我裝作很著急的樣子,拉了拉正在算著什麼的老者,「老神仙,你快說說,我們兄弟二人怎麼了,你說的凶兆之相什麼啊?我們年級小,你也不要騙我們啊!」


  顯然這一句老神仙讓老者相當受用,慢慢停下手中動作,嚴肅的看著我倆,「小兄弟啊,老朽可當不起什麼老神仙,不過山中修行略有小成,離這神仙還是差一點的,我雲遊至此,看你倆面相大凶,本不想多管,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忍不住提點二位一下,也算是緣分至此吧。」


  「謝謝老神仙,我兄弟二人就是普通人家,不知道什麼大凶,還請老神仙指明,讓我兄弟二人度過難關,我們感激不盡啊。」許珊珊捂著嘴環在我們身邊嬉笑,老者肯定是感覺不到的。


  「你二者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煞孤星,煞氣及其的重,我觀你二人面相,凶煞至極,最近定有血光之災,所以你倆必須要解煞,方可度過難關。」


  「老神仙,你說我二人都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煞孤星,那百年難得一見,我們這就出了兩個?我們家就這麼寸?」


  「這,這…….咳咳,你二人是親兄弟吧,命運相同,天生一體,所以你二人都是天煞孤星,不過嚴格的算起來,你二人應該算一個吧,反正你們有血光之災,你們要是不信我,到時候出了事情可別來找我啊。」老者趕緊去圓他說的話,然後開始嚇唬我們。


  「那,那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啊,老神仙一定有什麼好辦法,幫助我們解煞,只要老神仙能幫助我們,我二人感激不盡,一定有所表示。」老者一聽我們一定有所表示,眼裡瞬間放光,悄悄把我們拉到一邊,一副神神秘秘的感覺。


  「你們看這是什麼。」說罷老者從懷中掏出兩張黃符,符上歪歪扭扭的用硃砂筆畫著咒,神秘兮兮的朝我們笑著。


  「這可是我用我一年功力畫出來的破煞符,此符破煞去災,辟邪去凶,你倆帶在身邊,就能破除煞氣,保你二人太平。」說著將黃符在我們眼前晃一晃,一副沾沾自喜的樣子,張揚看著他手中的符,一把抓了過來。


  「小祖宗,慢點,這可是我花了好大的精力畫的,你給我扯爛了可就沒功效了,怎麼樣,你倆帶在身邊就包你們太平。」張揚將手中的符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撇了撇嘴,還給了老者。


  「這你還用看?鐵假的啊,就那畫符的水平我都不是吹,跟我差不多,看畫的歪的。」我悄悄在張揚耳邊說道。


  「我原本還報一絲希望,能有一點法力的,結果什麼都沒有,簡直差勁到家,這就應該是傳說中的神棍了,咱們走吧。」張揚回應著我,拉著我準備走。


  「哎哎,小兄弟,你們這是什麼意思,你倆可是要有災禍的,還偏偏不聽,到時候應驗了別怪我們沒提醒你啊,不是看你們面善,我這符可不輕易拿出來的。」老者看我們轉身要走,急忙拉住我倆,極力的向我們推薦。


  「你這符…….」張揚無奈張口,想戳穿這個老者。


  「你這符太珍貴了啊,我兄弟二人怕是沒錢能夠給你啊,我們只能放棄了,老神仙走好。」我強忍住笑容,裝作很惋惜的樣子。


  「談什麼錢啊,我修道之人,你們竟然跟我談錢,簡直俗不可耐,都說了是看你們面善,相遇是緣,所以才提點你們一下,幫你們解解煞氣,竟然和我談錢,哎!」老者一副很傷痛欲絕的樣子,用手點了點我們沒再說話。


  「那老神仙,你的意思是要把這符送給我們了?我兄弟二人趕緊不盡啊。」說著我就伸手去接過老者手中的黃符。


  「這,嗯,就是送給你們的。」老者猶猶豫豫的把手中的符遞給我,一臉的無奈,我拿著符,假裝轉身就走。


  「哎,小兄弟等下。」


  「怎麼了,老神仙,還有什麼事情?你不會是要反悔吧?」


  「不….當然不是了,既然送給你們那就是送給你們,我只是想說,既然有緣,能不能給我點錢,老朽遊歷世間,不受銀錢,身無分文,著實有點餓啊。」老者說道這裡,臉唰一下就紅了,一副靦腆的樣子。


  「哦,老神仙原來是餓了,那既然老神仙救我兄弟二人性命,我們也不能治恩不圖報,這是一百元,您拿著,去買點吃的,不要餓壞了身體。」張揚看著我抽出一張一百元送給老者,一臉疑惑的看著我,朝我眨眨眼睛,我明白張揚的意思,明知道是騙子,為什麼還給他錢,我還是把錢遞給了老者。


  「這….這……小兄弟的確是好人啊,此後必定大富大貴,這一百著實太多了,十塊就行,十塊就行,我就買個饅頭吃就好,你二人日後必成大事。」老者看我們小小年紀遞過來一張一百元,趕緊推辭,把錢推回我手中,堅持只要十塊就行。


  「老先生,您拿著吧,我兄弟二人感謝您老給我們算命,這一百的確是您應得的,咱們也算有緣,小子不才,今天也送您一卦。」看到老者推辭,我直接把一百元塞到他手中,並且輕輕推了推張揚,讓他給老者算一卦。張揚雖然搞不懂我在幹什麼,但是我說的話他從不違背,只得看著老者,掐指一算。


  「老先生,古稀之年,身體著實的好,我看你面相,老實憨厚之人,晚年平穩安康,之所以出來干這個應該是家中受氣。您有一男丁,隨您老實孝順,若有離婚之象,不必阻攔,定會柳暗花明。拿著這些錢吃點好的,然後回家去吧。」張揚說完,我們兩個就轉身而去,留下老者一臉震驚的站在原地。


  半晌,老者才恍惚過來,看著手中的錢,深深吸了一口氣,「難道是我祖上積德,今天真的遇到神仙了?一定是神仙轉世,遊歷人間,兩位小神仙啊。」慌忙朝著我們走的方向拜了一拜,急急忙忙跑回家中。


  「爹,您可回來了,這幾天您跑到哪裡去了?我到處找您都找不到,你這麼大歲數了,要是好歹可叫我怎麼辦呢。」


  「你爹我身體好著呢,能有什麼好歹,今天我可遇到活神仙了,倆孩子,你是不知道啊!對了,你媳婦兒呢?」


  「那個不孝的女人,天天什麼活都不幹不說,還就知道給您氣受,這幾天你離家出走,我一氣之下跟她離婚了,我就不信我還找不到了?」


  「什麼?離婚了?離了也好,離了也好,嗯,對啊,哈哈哈。」老者回想張揚的話,笑得合不攏嘴,留下他兒子一臉迷茫看著自己老爹。


  …………………………………………..

  「張明,你明知道他是騙子,為什麼不拆穿他,還給他錢,還讓張揚給他算卦呢?」許珊珊一臉疑惑。


  「哎,都不容易,雖然他是騙子,但是我對這老者沒有一點的厭惡之感,再說了,這麼大的歲數也不容易,沒別的賺錢門路,也不可能去干體力活,只能靠這樣才能賺錢,所以即使是騙子也是沒辦法,我們為什麼不能幫一下呢,再說了,從他推開我的一百,只要十塊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應該是真的飢餓所迫。他要是趕緊收起來這一百,我說不定還會整一下他呢。」這就是我的邏輯。許珊珊也點點頭。


  我們一路走回來,路過醫院的時候,忽然碰見一個人,我跟張揚不約而同朝他看去,他也很有默契的朝我們望過來,眼神中透著凌厲,他一身灰袍,後背背著一個灰色布包,鼓鼓囊囊的布包里不知道包著什麼。


  珊珊忽然有點畏懼的趕緊飄到我身後,那灰袍少年雙眼一眯,欺身上前,手中不知道從哪摸出一張黃符,朝著珊珊就飛去,口中念著什麼東西。


  我趕緊站直身體,將許珊珊擋在身後,張揚也挺身上來,擋住了灰袍少年前進的方向,我倆死死盯住眼前的少年,看他一臉的古怪。


  「你們讓開,你們二人被惡鬼纏身,它要加害於你們,我來收了這個妖孽,要不然你們肯定疾病纏身,災禍不斷。」這少年嘴上說著,腳下一點不慢,從張揚身邊轉身而去,朝著許珊珊奔去,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把他拽了一趔趄。


  「你們幹什麼,難道你們想死嗎?都告訴你們了,你們被惡鬼纏身,你們看不見,我幫你們收了它,別在這礙事,幫你們還不知好歹,再阻攔就不管你們了。」灰袍青年氣憤的看著我們,我抓住他的手始終沒有鬆開。


  「哼,就你能耐?就你能看得見?我們都看不見?」我白了他一眼,有陰陽眼了不起?我不比你厲害。


  「你們能看到?別瞎說了,你們能看到什麼?你們就是普通人,可不是誰都能開眼的。」


  「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不就是陰陽眼,還有什麼稀奇的,告訴你,小爺我早就開眼了,而且我們兩個都開眼了。」


  「怎麼可能,誒,你們竟然知道陰陽眼,就算知道又怎麼樣,多半是道聽途說,陰陽眼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開眼的,條件可是非常苛刻的,我的師兄弟都不能全部開眼,我可是我們門派最小年紀開眼的。」灰袍少年一臉驕傲的看著我們倆。


  「你是什麼門派的啊?開眼不難啊,我六歲的時候我師父都幫我開眼了,能視陰陽之物,能觀靈體。難道不是這樣嗎?」我清晰的看到灰袍少年臉刷一下就紅了。


  「你吹牛,你怎麼可能六歲開眼的,我師父和我說開眼可是很難的,我十一歲開眼,就已經不錯了,你肯定是騙人的,我一些師兄到現在都沒開眼的。」


  「這有什麼好騙人的,陰陽眼分先天后天,先天就是天生陰陽眼,出生就有,此為一類,後天的陰陽眼只要有方法,身體夠條件,什麼時間都可以開,當然開的越早證明越此人潛力越高,當然你十一歲開的確挺不錯了。」張揚的這番話把灰袍少年頂的說不出話來,一張俊俏的臉憋的通紅。


  「你…….你們既然能看見那鬼,還留著它幹嘛?讓它出來害人?還是你們要用它做一些邪門歪道之事,但是我感覺你們一身正氣的,不像是邪道中人的。」


  「告訴你,這鬼可是我們千辛萬苦找的,你別胡來啊,她可沒有害過別人,而且我們要是想幹壞事,我們還用去找個鬼來幫我們?」


  「她沒害過別人?我下山遊歷,到這個醫院附近,就是感覺到殘留怨氣和陰氣,跟你們身後的鬼一模一樣,而且聽聞醫院有一個中年男子死了,死因好像是過度驚嚇,我想應該就是這個惡鬼作怪,還說它沒害人,不害人怎麼把人嚇死了?你們趕緊閃開,我要打散了這厲鬼,原本它就不屬於這陽間世界,趕緊投胎做人去吧。」說著灰袍男子又要衝上去。


  「你怎麼這麼魯莽,你能聽人把話說完嘛?」於是我死死拽住這男子,把我們遇上許珊珊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了他,他聽了沉默了,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怎麼樣,告訴你了,她沒做過壞事,是我允許她去報仇的,那種人渣就應該得到應有的報應,你要是還想不明白,有啥就沖我來,反正我要是在這,你指定碰不了他。」許珊珊緊緊躲在我身後,我瞪著灰袍青年。


  「那,那這一切都是定數,她不屬於這個世界,還是會陰間早日入了輪迴是正道,留在陽間,破壞規矩,早晚會有東西來找她的。」


  「那到時候再說,反正不是現在,她答應了要還她父親的債,而且有我在,她也不可能去做什麼壞事,所以她去陽間陰間不是你考慮的事情,你還是繼續遊歷你的,我們走我們的。」說著就帶著許珊珊張揚離去。


  「等下,你們二人不凡,是什麼門派?」


  「門派?我師傅說我們叫青雲觀,至於門派嗎,倒是沒說過。」


  「青雲觀?沒聽說過,不過你的確很厲害,我是茅山道士,你應該聽說過的,我叫子午,你們以後有什麼事,可以到茅山派找我。走了。」說罷瀟洒的轉身離去,只給我們一個背影。


  「茅山?什麼名字,感覺像茅廁,你聽說過嗎?」


  「茅山派最早的稱呼應該叫茅山宗,以茅山為祖庭形成的道派,宗承上清派。我師傅和我說過茅山派是一個很大的道派,傳承上千年,門派內強者林立,天師無數,反正茅山的道士都非常的厲害。」


  「那跟你師傅比還有你比,誰更厲害?」


  「這……我師傅肯定是非常厲害的,我現在也厲害,但是茅山派畢竟傳承這麼多年,屹立不倒,肯定很多厲害的人,所以我也說不準。」


  嘿嘿,張揚這人既不想承認自己不行,也不想昧著良心說茅山不行,我這一問他臉都憋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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