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遇襲
第二天早上醒來，我本想跟張揚一起再回一次老宅看看，因為昨天我那天師先祖告訴我，還給我留著寶貝呢，所以我想回去找找。但是張揚制止了，說時機未到，現在去了就是找也找不到，時機到了我自然回回去找的，而且從我先祖的話里感覺我日後必定還有一難，走投無路。
「今天咱們去幹啥？在家呆著嗎？」我其實知道張揚是想在屋裡待著的，因為他沉迷那本書不能自拔，我可不想一天窩在家裡。於是決定上街去溜達溜達。
「哎，什麼東西都不急於一時的，咱們上街去溜達溜達，反正這本書我都給你了，你的書害怕沒時間看嗎？」張揚想想也是，而且他不可能放任我一個人上街去的，所以必定跟著我。
我們和爺爺說了今天要去街上玩一天，中午也不會來吃飯了，爺爺點頭同意，並要給我們塞一點零花錢，我們沒有要，讓我爺爺留著花。
出門的時候，雪又悠悠揚揚的下了起來，看著門前一片的花白，心裡總感覺很是寧靜，全身心都放鬆了，我們踩在雪上，留下一串串腳印。
「張明，你說今天咱們會不會還被人跟蹤？」張揚跟我走出巷子，左顧右盼了一下，小聲的詢問我。
「不管了，今天咱們又不幹什麼大事，就是去街上玩，跟蹤咱們倆能有什麼收穫？難道要看著咱們倆吃一天，玩一天？哈哈。」今天跟蹤我們顯然不明智，不過我忽然想到我們的書沒拿。
「壞了，快拐回去，我們的書沒拿，讓我壓在枕頭底下，如果有人去翻咱們的東西，那就不好了。」我急忙拉著張揚就要往回跑。
「急什麼，你看這是什麼。」張揚拉住要往回跑的我，從懷裡掏出兩個包裹給我看。
「我這麼寶貴的書怎麼可能隨隨便便的就放在那裡啊，我肯定要隨身攜帶啊，還有你這本族譜，我今早起床的時候就用布包好隨身揣著了，而且我還在你和我的枕頭下壓了頭髮，要是誰翻咱們的枕頭我回去一看就知道了。」說罷又將布包揣了回去。
「哈哈，你個小狐狸，你好奸詐啊，這麼有心眼，不愧是我看重的聰明的小道長，那到晚上咱們回去看看有沒有動咱們的床。」看到張揚原來早就有安排，我就放心了。
縣城的街上可以說是熱鬧非凡，雖然雪下的不小，但是阻擋不住孩子們玩得心，幾乎所有的孩子都出來了，在自己門前嬉戲打鬧，三五成群，用雪球互相砸著對方。這種童年玩雪的樂趣，我一直都懷念，真的好想回到小時候那樣，全院的小孩子一起追逐打鬧。現在的小孩都是沉迷於網路遊戲不能自拔，漸漸失去朋友和這種童年的樂趣。
街道兩旁的小攤鱗次櫛比，大家穿的厚厚的，擠在一起說話，因為快到過年時節，街上的賣炮的，賣春聯的，賣糖的，數不勝數，還有賣別的年貨的，總之是熱熱鬧鬧。春節可以算是中國最大的傳統節日吧，大家置辦年貨，就是為了更好的過一過春節。
「張明，這是什麼？看起來很好吃。」我順著張揚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個小販，推著他的小車，車上插滿了冰糖葫蘆。這種天氣賣冰糖葫蘆，也是別有一番滋味。可能有的小夥伴沒見過冬天賣冰糖葫蘆的，在北方地區冬天賣冰糖葫蘆反而會十分的火爆，大家可能都喜歡那種又凍，又甜，又酸的感覺。
「那時冰糖葫蘆，你沒見過嗎？」
「沒有，在山上沒有賣冰糖葫蘆的，師傅也沒和我講過，好吃嗎？」對於這個問題我不知道怎麼說，好多人都愛吃的，不過我卻不是很喜歡吃，因為我是肉食主義者，而且從小就不愛吃甜的，酸的。
「額，應該很好吃，這樣，咱們買一串你嘗嘗，不管好不好吃都是體驗，咱把沒體驗過的全部體驗一遍，老闆，多少錢一串，給我來一串。」
「好嘞，一元一串，你就要一串是吧。」小販一邊收錢，一遍從車上取下一串冰糖葫蘆遞給我。我結果的一瞬間，渾身一顫，我小時候吃過一次，那次是我表姐買給我的，當時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一口咬下去，把我酸的眼淚都出來了，從此對冰糖葫蘆有了陰影。我趕緊把冰糖葫蘆遞給張揚。
「你嘗嘗，看看怎麼樣。」張揚也沒由於，直接咬了一顆，嚼了起來，可能冬天的緣故，糖葫蘆凍的有點硬，我看張揚嘎吱嘎吱嚼的比較費力。
「唔唔，好吃，真好吃，我一會還要再吃一串。」張揚滿口的冰糖葫蘆，吐字也不甚清晰，但是看得出來他覺得非常好吃，還朝我豎起來大拇指。
「真的這麼好吃？我也試試，老闆，再來一串，我也嘗嘗。」我看張揚吃的那麼香，難道真的那麼好吃，我也得試試，這麼長時間沒吃冰糖葫蘆，變口味了？
「好嘞，我這冰糖葫蘆吃一串想兩串，好吃極了，給你拿好。」小販也拔下一根遞給我，我也學張揚，直接咬下一顆嚼了起來。一股酸唧唧的味道夾雜著冰涼，傳進我的嘴裡，我臉瞬間抽搐，這麼酸，張揚竟然吃的這麼起勁，看著張揚滿臉的滿足，我迷茫的看看我手中的冰糖葫蘆和他手中的，難道不一樣。
「你怎麼不吃啊，挺好吃的啊。」
「你，你不嫌酸啊？這麼酸。」
「不酸啊，冰冰涼涼，酸酸甜甜的，我以前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張揚說完接著大口嚼著。
「好吧，你覺得好吃就好，咱們接著逛去吧。」前邊一條小吃街，我倆迫不及待的跑過去。
「香噴噴的烤串，一元一串，來嘗嘗啊。」
「剛出鍋的黏玉米，香甜可口，不甜不要錢嘞。」叫賣聲此起彼伏，我們左買一點，右買一點，幾乎把一條街上的小吃都買過來遍了，我跟張揚都是雙手拿的滿滿的。之前我母親總是說這種路邊的小吃不幹凈，總是不讓我們吃，今天母親不在身邊，我們好好過下癮。
「你給我站住，叫你爸媽來，小小年紀幹這種事，你家大人是怎麼教你的，從小就偷東西，長大還了得。」
「我.我沒有，誰偷你東西了，你看見我偷了嗎？這是我的，你沒憑沒據的誣陷我，你快給我鬆開。」我跟張揚尋聲望去，只見一個中年男子，拉著一個跟我差不多的女生，從他們的語言中，應該是男子認為女孩偷了他的東西，而女孩說沒有。
「我沒看見？你手裡拿的東西，就是我店裡的東西，剛才你在我店裡逛了半天，你也沒付錢，裝著東西就走，你以為我沒看見，我這十幾年的老闆白當了？」老闆越說越氣憤，周圍來了許多人圍觀。
「你趕緊放開，這些是我朋友給我的，我到你店裡逛一圈，誰知道你店裡也有，你就誣陷我說是我拿了你的。」
「你還狡辯，我看的清清楚楚，而且你拿出來，這東西都是是全新的，有的還有標籤，你朋友給你的東西連標籤都不拿掉？趕緊給你父母打電話，我看看是怎麼教育出你這樣的孩子的。」這下看來是鐵證如山了，這女孩是想賴都賴不了。
「張明，你看。」
「嗯，啥樣的媽教出來啥樣的女兒，我一點都不想管，咱們要不直接走吧，管她的閑事幹嘛，讓她媽來接她。」前邊被說成小偷的女孩就是我姑姑家的女兒，一身打扮有點像不良少女，耷拉著腦袋，一副的心虛樣子，看來的確是她偷了人家的東西，被抓了現行。我看都不看就想低頭過去。
「弟，你來的太好了，你幫我說說，你有錢先幫我付一下，我之後還給你。」正準備視而不見的我們，被眼尖的堂姐一下叫住，圍觀的人全部看向我們。
「叫誰弟弟呢，我可不是你弟弟，我也沒你這樣的姐。」我拉著張揚趕緊就走。
「別別，張明，算我求你了，你幫幫我，你先把這個錢墊上，我之後一定會還給你。」堂姐一把緊緊拉著我，死活不讓我走。
「我為啥要幫你，而且我可不信你之後會把錢給我，所以你還是打電話給你媽吧，我們還有事，要走了，拜拜！」
「別走，求求你了，求你幫幫我，我發誓，我之後一定會把錢給你的。」我這堂姐都快要哭出來了，死活拉著我，不讓我們走。
「小夥子，你們是她親戚吧，你姐姐偷我店裡的東西，你們趕緊回去叫大人過來，要不我可不讓她走。」店老闆死死抓住，就是不讓我堂姐走。
「我先說我們可不是她親戚，我們跟她也不熟，所以你愛怎麼樣都跟我們沒關係，而且她家大人是誰我更是不知道，我們要走了，你一定要找她討個說法啊。」店老闆看我們沒一點要管的樣子，直接傻眼了，原本以為我們能和她認識，幫她一下的。
「張明，我求求你了，你先幫我付了，我一定還你錢，還有，一定別告訴我媽，我媽我爸知道一定會打死我的。」看著我這堂姐哭的稀里嘩啦的，我還是停住了腳步。當初是我那姑姑對我們家一點不幫還想方設法從我家騙錢，跟我這堂姐沒關係，雖然我不喜歡她那一副說話的架勢，但是也算沒害過我吧。
「老闆，你這東西值多少錢？」
「我這東西都是些首飾掛飾一類的小玩意，差不多五十吧。」老闆一聽我的口氣是要幫她付賬，趕緊報出了價格。
「哪有五十，這麼些東西撐死三十多。」
「你閉嘴，你偷人家東西還有理了，先告訴你，這錢也不用你還，我也沒那閑工夫去你媽那告狀，我們幫你純屬閑的無聊，我們還有事，你自己回家去吧。」把五十元遞給老闆，我跟張揚看都沒看我那堂姐，直接走了。
下午我們去了遊樂園，說是遊樂園，其實就是有一個充氣的蹦蹦床和幾輛電動玩具車，但是對於小時候的我感覺無比的好玩，張揚一直在山上住，哪裡玩過這種東西，還是孩子的我們，當然一玩起來就像脫韁的野馬，我跟張揚一人一輛小車，你追我趕，雖然一個小時二十塊錢，這對於別的孩子來說是挺多的錢，但是對現在的我們來說，小菜一碟，不知不覺中我們玩到天都黑了。
冬天的晚上，天黑的特別早，下午四五點天幾乎就黑了，我們一看趕緊退回小車，就往家走去，要不然趕不上吃晚飯了。
「張明！」
「嗯，感覺到了，有人跟著我們，從到了這邊沒有路燈的街就開始跟著我們。」我現在的感知能力可不是常人能比的，附近的什麼動靜都逃不出我的感知。
「你說，是之前回老宅跟蹤我們的人嗎？」
「這，我就感覺不出來了，不過我想很大可能就是同一個人，別人沒什麼動機啊。咱們一定小心一點。」
我跟張揚小心翼翼的走進巷子，巷子里竟然黑咕隆咚，原本應該有些光亮的巷子全部黑燈瞎火的，不知道今天為什麼會這樣。
「小心，來了，我感覺靠近了。」我低聲囑咐張揚，張揚點點頭，手中緊握符紙，我則攥緊拳頭，慢慢走向爺爺家門口。
一股沉重的呼吸聲，噴到我跟張揚的後腦勺，我倆渾身一個激靈，趕緊轉過身去，只見一張猙獰的臉，口中留著涎水，熱氣噴到我們倆臉上。青色的面孔，雜亂的獠牙，像極了電影中地獄的惡鬼，忽然手舉著一塊磚頭向我們拍來。
我跟張揚趕緊躲向兩邊，有了之前處理惡鬼的經驗，雖然眼前的東西，相貌嚇人，但是我們卻並不很害怕。
「你趕緊把手裡的符給我扔了，這東西沒用，現在咱們需要肉搏了。」我從身邊抄起一根棍子就要衝上去。我可是從小沒少打架，張揚卻是手無足措，讓他對付個妖邪鬼怪，鬥法比咒還行，一弄到真正打架鬥毆他可不行。
「為啥要扔符啊，咱們要對付他啊。」
「拜託，你都不看他手裡拿的什麼東西，他拿的板磚，鬼怪武器用的板磚嗎？而且你見過長的這麼瘦的鬼怪嗎？這肯定是帶個頭套，讓我們看不出來他的真面目。我看這頭套帶著憋的夠嗆。」我也不管張揚，自己直接沖了上去。
張揚回味我的話感覺我說的對，有哪個正經鬼怪用板磚的啊，張揚意識過來，也學我抄起一支木棍沖了上去。
我掄圓了敲下去，顯然這一下挨的結實，我都感覺眼前這個人痛的渾身顫抖，張揚只是手緊握著木棍，獃獃得看著我倆。
這人本想偷襲我們得手的，但是卻沒成功，又中了我一棍，只得看了看我們轉身跑了，我們本來要去追的，但是我看張揚站在原地不動，而那個人一閃身跑進黑影中，再想追也追不到了。
「你怎麼了？怎麼站著不動了？」
「我….我腿軟。」看著張揚站在原地，雙腿微微顫抖，我想這應該是他第一次打架，太緊張導致的吧。
我讓張揚緩了緩，一起趕緊回了爺爺家，吃飯的時候我看所有人都很正常，我就有點懷疑了，明明實實在在中了我一棍，怎麼沒一點反應呢，要不就應該是怕露餡，極力的忍著疼痛，裝作沒事的樣子。
吃完飯我們便直接回屋了，張揚告訴我，枕頭壓著的頭髮位置變了，顯然有人動過我們的床被，看來是什麼都沒找到才跟蹤我們的。
「我覺得從體型看應該是我奶奶，但是我不知道她想要什麼東西？難道是還有別的關於老宅的說法？」
「我覺得不太可能，她怎麼可能比你先祖知道的信息多，這兩本書說實話對你奶奶一點用都沒有啊，她想要找什麼東西呢？」
「管她呢，反正咱們沒有，過不了幾天咱們就回去，這幾天咱們就是不出去，看她怎麼辦。」我這個提議，顯然得到張揚的極大認可，他最想的就是待在屋裡研究他的那本神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