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天師
「你們回來了？今天回去打掃的怎麼樣啊，是不是很臟，你叔叔和你們一起祭拜了嗎？」我們回去的時候爺爺已經在院里溜達，看來病好的差不多了，叔叔一聽爺爺這話，臉色立刻難看了起來，轉過頭看著我們。
「嗯。的確很多的灰塵，不過主要都是我叔叔打掃的，我跟張揚在外邊玩，打掃完了我們買東西祭拜了，中午一起吃個飯，然後在村裡轉著玩玩，下午就開車回來了。」叔叔一聽我替他撒謊，表情立刻轉正，十分感激的看著我。
「收拾一天累了吧，你們去休息吧，一會你嬸子就做好飯了，今天做了你最喜歡吃的燉雞子。」我其實不喜歡吃燉出來的雞肉，感覺口感很不好，只不過小時候在爺爺家住的時日，沒做過什麼肉，加上我喜歡吃肉，有一次好不容易燉了個雞子，我就吃的特別香，所以爺爺以為我愛吃燉雞子。
我跟張揚看了一會電視，就聽見爺爺叫我們洗手吃飯。這時候嬸子開始將飯菜端上桌子，我們也幫忙幹活，整理碗筷。
這時候我奶從大門走了進來，呼吸略微的急促，看見我們準備吃飯，什麼也沒說，就徑直去洗手上桌。
「張明，你怎麼看？」張揚看了看我奶奶，又看了看我。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我竟然沒有感覺到什麼，你呢？你有什麼感覺嗎？或者你算一卦，看看我奶奶去哪了？」我其實和張揚的想法一樣，我奶奶回來在我們之後，還有點呼吸急促，明顯急忙往家趕的架勢，如果是出去散步或者干別的，就算快到飯點，也不用這麼著急往家趕吧。
從小我這個奶就對我很不好，肯定因為是我后奶的原因，而且我感覺嬸嬸一直在忙裡忙外，我們回來時候已經快要做好飯了，所以她應該不是那個人，而我爺爺昨天還卧床呢，今天剛好點能下床溜達，這體力真的沒辦法跟蹤我們。
況且這種關於祖宅的說法，一定是最高權力中心才知道的最具體的，我奶奶和爺爺的確應該知道的信息最多，而對比我爺爺和我奶奶的狀態，我十分的肯定那個跟蹤我們的人就應該是我奶奶。
「媽，喝碗雞湯，這雞子我燉了好長時間，就是讓你跟爸喝點雞湯補補身子的，今天又去跟鄰里那幾個姨一起燒香念經去了？中午還沒回來吃飯，在那跪一天。」我嬸子邊說邊盛好雞湯遞給我爺爺和奶奶。想想也是跟蹤我們怎麼可能中午回來吃飯呢，那時候應該是趁我們走了去祖宅翻東西了吧。
「嗯，今天我們上午燒香，下午念經，求菩薩保佑你爸趕緊好起來，最近咱們也總是不順，我多念幾遍，咱們家就多好幾分。」
「媽，要我說，這麼大歲數了就別總去折騰了，你說你跪一天，念那麼長時間的經，身子能受得了嗎？佛祖放心中就行，沒事禱告禱告就好了，別總是那麼瞎跑了，行不。」
「胡說，怎麼是瞎跑呢，我做的事情佛祖都是看得見的，都記著我的功德的，幹什麼都要虔誠，將來佛祖一定會保佑弟子我的，也會保佑咱們家的，南無阿彌陀佛。」說罷放下筷子，雙手合十，默默念了一小段經文，然後不再理會我嬸子，繼續喝雞湯。
我也不知道我奶奶信的到底是不是佛，反正我看雞鴨魚肉沒有不吃的，但是說的卻很虔誠，而且每月有齋戒的時候，三天只吃素。我搖了搖頭，繼續吃我的雞子不管別人，反正就這一道肉菜，不吃這個也沒得吃。
吃過飯陪爺爺說了會話，我跟張揚早早的洗了腳躺在床上，我經歷了一天的事，反正有點累，張揚則是迫不及待趕緊進屋了，拿出了卦術章在那研究，其實我知道他忍了好長時間了，便沒打擾他，靜靜盤腿坐在他身邊，感受我的變化，看看到底能不能聽萬物之聲。
「孫子，你在這幹啥呢？感受什麼呢？」
我忽然眼前一亮，看見一個老頭笑眯眯的看著我，聽他叫我孫子，我氣不打一處來，「孫子叫誰呢！」
「哎，你個小王八蛋，怎麼跟祖宗說話呢，你再看看我是誰！」我這次定睛仔細一看，這不是上午入我夢裡的老者嗎，怎麼出現在這了。我都已經離開老宅了啊。
「嘿嘿，沒大沒小的，我說我們要不了多久就又能見面吧，叫聲祖宗聽聽，老子把那麼好的東西都給你留著，你今天還埋怨一堆了，我看你小子就是欠揍。」說著老者就要過來拍我的腦袋。
「你是誰啊，我憑啥要叫你祖宗，再說了你也不報報你名號，這族譜上寫二十幾個呢，我知道你是哪個祖宗？」我看著眼前爆粗口的老者，不禁覺得這是我祖上嗎？怎麼像是山賊土匪。
「我是哪個？我叫張玄陵，這下知道我是哪個了吧，族譜上有沒有，你這不孝子孫，見了我不磕頭就算了，還敢頂撞我。」我有點不好意思，誰讓你自己上來不立刻自報家門，我知道你誰是誰啊，我又沒有見過你。
「我不磕頭，再說了，我磕頭你能受得起？張揚可跟我說了我這頭可不是誰不誰都能受得起的。」
「哼，你磕的頭，別人受不起，我可受的起，就憑這兩樣東西，你磕十個都不虧，我看你對你那小跟班還挺好的，我把他一起叫進來吧。」白光一閃，張揚也出現在我面前。
「誒？張明？我這是做夢了嗎？我怎麼研究著就睡著了。」
「小傢伙你的確是做夢了，不過卻是真實的夢，這是在張明夢裡，叫你一起來說說話的，怎麼樣，這篇《龍甲九章》還看得懂吧。」張揚一臉懵逼。
「前輩你是？莫不是上午給張明託夢的那個老者？」
「嗯，對啊，我是他祖上，我叫張玄陵，我家這子孫挺大方，這麼寶貴的東西，眼睛沒眨都送給你了，這可是別人搶破頭都搶不到的啊。」我這天祖看著張揚，撫了撫鬍子。
「見過前輩，謝謝前輩能留這麼貴重的書，我一定研究透徹，來幫助張明站上高峰。」
「嗯，你小子就很有禮貌，不像我這子孫，現在還有點愣頭青，你師父是誰？能收你這麼好的弟子十分不錯啊，我都羨慕。既然我這子孫把《龍甲九章》給了你，那便是你的了，他做的決定無人可更改，這就是天意，不過從密室的考驗結果看，我這子孫的確很看重你，兩個人都不錯。」
「啥，這你出的主意這麼餿，竟然給我弄那樣的考驗，要是我當時沒通過考驗怎麼辦？要是我承受不住，我瘋了怎麼辦？」我氣的要死，我當時可是下定了決定，內心一萬個不甘的英勇就義，結果是祖宗考驗我玩的。
「凡是能得到《龍甲九章》的都必須需經受考驗，再說，你的命格，如果連這麼點考驗都經受不住，那真的就廢了，自古的帝王，哪個不是踩著屍身血海過來的，如果你畏懼死亡，那你何德何能站在天地之巔？」哎，我自己都迷惑了，都說我帝王命，我怎麼一點都沒感覺到，算了，管他呢，走一步是一步吧。
「前輩，您請放心，我張揚一定守護張明到底。」
「嗯，天註定，你的確是他的護道之人，你倆在密室的情況我看了，我也非常的相信你，根基紮實，不浮不躁，是個好苗子。這《龍甲九章》在你手裡我無比的放心。」
「前輩，你還活著嗎？是在什麼地方託夢給我們的啊。」
「對呀，我怎麼感覺你還活著，而且族譜上都沒寫你的生平事迹什麼的。應該是沒死吧。」我也疑惑，難道我這祖宗真的活著？
「怎麼可能，我早就身死了，只不過我死前將我的一點靈魂封印到這個族譜上，就是為了跟你說說話，不過我想這次說完我可能就不會出現了，因為這麼點靈魂可支撐不了多長時間。」
「那前輩有什麼要和我們說的嗎？或者有什麼遺願，我們都儘力幫您完成。」
「下面我說的你們好好聽，我們張家可以說是大族，雖不見人數多，但是流傳至今，這本族譜到我手裡的時候就已經剩下這麼一點了，之前的我也不知道被什麼人撕去了。不過有一個奇怪的現象，張家世代單傳，每一代都只有一個男丁，不管納再多的妾，都只有正房出一男丁。張家祖上不知道為什麼都不富裕，我從小在田間長大，算是窮苦出身，小時候在田間玩，一老者出現，和顏悅色給了我一本書，就是這本《龍甲九章》，並囑咐我，我可以看，但是不可傳與子孫翻看，我問他那我看完之後這本書怎麼辦，他說會有人來拿走的，只需我們張家等著就行，我學了這卦術上的本事，從此命運轉變，我能算人吉凶禍福，幫人排憂解難，隨著我對這書的研究加深，我道行愈加深厚，但是我不安的感覺卻也逐漸加深，能算那麼多，卻沒有一點安全感。」
「為什麼會這樣啊？」我好奇的問，知道的越多不是越覺得有安全感，未知才感覺危機啊。
「我也不知道，於是我不再研究，找了一處風水比較好的地方，住了下來，也就是咱們的老宅，然後我洗禮三天，算最後一卦，得知帝星降世，張家升騰，但是這帝星羸弱，於是我為了助我這未來的子孫，就翻遍山川大河，幫你弄得這七竅散，然後建造了石室，將所有東西放在一起，等你的到來。」
「謝謝先祖，不過這些從來沒有人和我說過，而且我白天在祖宅的時候明顯感覺有人在跟蹤我們，先祖你知道是誰嗎？」
「我只是一道靈魂了，沒法感知這些，不過留給你解決也算是對你們的磨鍊，而且我要告訴你們的是，萬事一定小心，因為不僅你們感覺到有人監視你們，從我習卦術之後，我便感覺一直有一個東西在暗中監視著張家，這種感覺我自己非常的清晰，但是卻算不出來，也找不到，所以我想，族譜的缺失，肯定有原因，所以我在族譜上不敢留我的生辰八字和所有事迹，只是簡簡單單的留下名字，讓你們後輩知道有我就行了，剩下的都交給你們了，你是帝星，他是你的護道之人，我想你們兩個一定能夠解決所有艱難險阻，最終站在巔峰。我要走了，走之前你再給我這祖宗磕個頭吧，算是送別我。」天祖一臉的慈祥，看著我倆，眼中充滿了滿意。
我跟張揚齊齊跪下，這次真的是發自內心的一叩首，「哈哈，好，我這兒孫人中龍鳳，他日必定踏天而上，成就帝位。好孫子，祖宗不白受你這一頭，他日你無路可走的時候，再回老宅，祖宗我還給你留了一份大禮。哈哈哈哈，我放心的走了，以後是你們的時代了，哈哈哈。」張玄陵老祖轉身離去，只把背影留給了我倆。
「前輩，我師父之前好像和我說過您，您是…….」張揚不甘，見我先祖漸漸消失，沖著我先祖大叫一聲。
「張玄陵世人應該所知甚少，貧道還是喜歡世人稱我張天師。」說完這句話，消失不見了，這次真的是走了，再也不會出現了，我眼圈紅紅的，拉著張揚站了起來。
「張天師，張天師…..原來老人家竟然是張天師。」我們倆同時睜開了眼，張揚一臉震驚的看著我。
「張揚，你和我講講我先祖張天師的故事好不，我怎麼從來都沒聽說過。」我一臉的好奇。
「張天師近三百年最厲害的道士，也是我師父的崇拜對象，張天師道行高深，掐指一算，斷人吉凶，而且總是幫助別人排憂解難。他不立道觀，不收銀錢，只是隨著自己的性子隨處遊盪，見苦難之人便幫助，見迷惘之人便開導，幫人看風水，除妖邪，所以大家都稱他天師，後來叫的多了，真名忘記了，世人都知道張天師，卻不知道張玄陵。」
「我說祖上怎麼那麼窮，感情全免費弄，這不窮都說不過去，哎，算了權當積陰德了吧。」我這祖上真的是，我都沒話說，不過這樣也的確有高人風範。張揚又看了一會書，我則躺著想我先祖跟我說的話，向來想去也沒有什麼頭緒，索性等張揚看完直接關燈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