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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尾聲(我好想你)

  “手臂多處劃傷,腹部被捅5刀,其中兩刀刺穿了肺部。暫時沒有脫離生命危險,請耐心等候,我們會盡全力的。”


  “你們最好清醒一點,知道裏麵躺著的人是誰,這不是你們盡不盡全力的事,我隻要結果,那就是他必須活著,我楊仲雄的孫子隻能活。”楊老爺子死死地握住了手拐,臉上的表情比任何時候都要嚴肅,一句話吐得字正腔圓,充滿了魄力,說到做到,聽得幾個醫生是麵麵相覷,連連點頭。


  楊母跟楊父也是急得來回踱步,不知如何是好,愁容滿麵。


  “那個叫陳林的畜生在哪裏?”


  楊老爺子回過頭,就大吼了一句。


  “正在警局接受審問。”


  “馬上備車,我現在就要過去。”


  “是,老爺。”不敢怠慢,管家立馬安排,楊老爺子便帶著一群人風風火火地趕去了警局。


  許安然一直站在角落裏,手術室門口堆滿了楊家大大小小的人,無人能顧及也無人注意到她,

  就像是身體窒息了一樣,除了顫動的小指,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有知覺,連呼吸都僵在了鼻息中。


  “安然,安然,跟著我,呼吸,來,一,二……”


  “安然,聽話,看著我,呼吸,一二,吸氣,吐氣……”


  許安然看著走到自己麵前的許策,想要動卻完全使不出力,無助化成眼淚,連珠滾落。


  “安然,聽話,聽話,要呼吸啊,聽話啊,跟著我,慢慢的,吸氣……”


  幾乎是使出了全力,許安然猛地閉上了眼睛,鼻息終於鬆動了一下,可是也在此刻,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許策立馬接住人,大喊一聲,旁邊的人都圍了過來,立馬將許安然送去了急救病房。


  昏睡了一周過後,病床上的人終於了蘇醒了跡象。


  許安然鬆動了一下眼皮,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燈光打在了她蒼白無力的小臉上。


  “你醒了。”


  “楊啟辰呢……”幹澀的嘴唇微張,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韓笠看著許安然的口型也猜出了個大概,目光沉了沉,便開口。


  “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


  眨了眨眼睛,許安然眼角掉落了一滴淚水。


  “要去見他嗎?”


  聽到韓笠的話,許安然下意識就睜大了眼睛,水汪汪的一片,卻沒有任何動人之感,有的隻是蒼白和無力。


  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到了最後還是不想見他嗎?”


  沒有回答,韓笠輕微地歎了一口氣,默默退出了許安然的房間,剛好碰上打水進來的許母。


  “美國那邊已經安排好了,機票我已經放在裏邊的桌上,這是老爺子的意思。”


  “我知道了。”


  ……


  三年後


  美國費城。


  “許小姐,今天感覺怎麽樣?”一個穿著護士服的女護士走了過來。


  “你看,已經不會發抖了。”許安然看著陽台外的草地,笑著揚起了自己的雙手。


  “祝賀你。”


  “噢!然,有你的信件。”一個穿著西裝的金發小男孩抱著一個小紙箱,興高采烈地跑了過來。


  “Thanks!親愛的。”


  許安然彎下腰,在小男孩白皙的肉臉上落下一吻,接過了紙箱。


  溫柔地笑了笑,到陽台的秋千上坐下,許安然慢慢拆開了紙箱,裏麵是一個小鐵匣子。


  指尖有些微微發燙,許安然取出了鐵匣子,打開了它。


  一團泛黃的紙團蜷縮在裏麵,看起來孤單又渺小。


  小心翼翼地取出了紙團,許安然放在陽光低下望了望。


  永生花。


  永生永世永不凋謝的愛情,原來一直在他那裏。


  ……


  “楊教授,你的麥。”


  “好,謝謝。”


  穿著白色襯衫、棕色西褲的男人,笑著接過了耳麥,戴到了耳邊。


  “待會兒主持人可能會問你這幾個問題,你可以先看一下。”一旁的導演走了過來,客氣地將楊啟辰叫到了一邊,將一份小紙條塞進了楊啟辰的手裏。


  “不用了,我會看著辦的。”


  “不愧是楊教授,那好,您準備一下,采訪馬上開始了。”


  “好。”


  “OK,攝影組就位,主持人就位……全場倒數十秒,十,九,八,七……”


  ……


  “不愧是楊教授,真是沒有什麽法律問題能夠難倒你啊。”


  “畢竟吃的就是這碗飯。”


  “嗬嗬,楊教授還真是幽默呢!既然楊教授的專業性我們已經見識,那麽可否問您一些私人問題呢!我們萬千女性可是對楊教授至今還單身的原因充滿好奇呢!”


  “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更好奇她們為什麽會這麽好奇呢,我看起來很老嗎?”楊啟辰慢條斯理地挽起左手襯衫的袖子,笑著看向了鏡頭。


  “當然是相反,楊教授才情出眾可是眾人皆知,長相更是不可方物,不知教授近期是否有戀愛或是結婚的打算呢?”


  “這種事情,好像一個人也決定不了吧?”


  “哈哈哈,不愧是楊教授,還真是什麽都回答得滴水不漏!不過,像教授這麽心思縝密又有能力的人,人生應該不會有什麽遺憾吧?”


  “教授也是凡人啊。”


  “那請問,人生可曾有什麽讓您後悔的嗎?”


  “當然有。”


  “哦?是什麽樣的的事情呢?”


  “隻要一想到,就感覺梅花落遍了南山。”


  ……


  “楊教授,謝謝您的配合,觀眾對你於的回答,熱度都很高,反響也很好,都被你的幽默很智慧感到很佩服哦!”


  “啊,是嗎?謝謝。”


  “楊教授——”


  突然,一個女工作人員抱著一捧花跑了過來。


  “怎麽了?”


  “教授,這是有人剛剛送的,沒有留任何信息,但是指名是要送給你的。”


  “我的?”


  “嗯。”


  楊啟辰取下耳麥,看向了工作人員遞過來的鮮花,永生花,目光一沉。


  “謝謝,送你了。”


  “送,送我了?”女工作人員驚呼出聲,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看向了楊啟辰。


  “嗯。”


  “謝謝,謝謝你。”


  “那麽,我還有事,節目既然已經錄完,我就先回去了。”


  “好的,我這就叫人送你。”


  “不用了,我朋友在外麵等我。”


  “那好吧。”導演點了下頭,就送著楊啟辰出了攝影棚。


  一出電視台,楊啟辰就看見了等在車裏的韓笠。


  “辰哥——”


  “喝一杯?”


  “沒問題。”


  說著,一輛雷克薩斯就揚長而去。


  晚上12點,楊啟辰跟韓笠都喝得有些飄,最後沒辦法,隻好各自打車回家,這條路還是那麽熟悉,是當年他跟許安然一起同居的公寓時經常走的路,房子是他燒的,沒想到最後還是讓他再次建了起來。


  酒勁有些大,楊啟辰下了車,步子有些踉蹌,嘴角輕輕抽搐了一下,就往家門口走去。


  突然,腳跟一堵,楊啟辰差點兒沒栽跟頭,不滿地垂下了頭,一個人形映入了眼簾,不對,是兩個,好像也不對,是三個,到底幾個啊!!!


  “你……你是誰?”吐著酒氣,楊啟辰指向了身下的人。


  “啟辰……是我,阿然。”蹲坐在台階上的人,憋屈著臉,輕輕拉住了楊啟辰襯衫的一角。


  “不認識。”停頓了幾秒,楊啟辰腦袋微仰,淡淡地甩下一句話,就徑直打開房門,走進了公寓,還關上了門。


  蹲在台階上的人,鼻尖濕濕的,夜風吹得兩頰緋紅,委屈的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淚水就掉了下來。


  摸了摸麻痹的大腿,許安然慢慢站起了身,走到門邊。


  “楊啟辰你開門。”


  “……”


  “楊啟辰,你開開門嘛……”


  “我不認識你。”良久,房裏才傳來一個冷淡的聲音。


  “楊啟辰,我好冷……”


  “不關我的事,我說了我不認識你。”


  “阿嚏!!!阿嚏!!!阿嚏!!!”一陣風過,許安然本能地有些發抖,合住了外套,雙手就環抱住了自己,噴嚏不止。


  “別裝了,我不會再被你騙了。”


  “楊啟辰,你,你開……阿嚏!阿嚏!!”一句話沒說完,又是好幾個噴嚏。


  “許安然,你到底想怎樣啊!!!”


  裏麵的人忍無可忍,一把拉開了大門,一開門,就看見雙手環胸摸索著小臂,可憐巴巴的女人。


  想罵人的話,頓時卡在了喉嚨。


  “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收了收情緒,楊啟辰堵在門口,始終沒有讓許安然進屋的意思。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再也不輕易忘記你,再也不放棄你,再也不一聲不吭地就走了,楊啟辰……我錯了,對不起,你能原諒我嗎?”


  輕輕牽住了楊啟辰的一角,埋著頭,用著極低的聲音,豆大的眼淚砸在了手背上,啪嗒一聲,似乎直要滴穿楊啟辰的心底。


  “抱歉……”


  再次拂開了許安然的手,楊啟辰腳步有些淩亂,轉身,就快速關上了房門。


  再一次被拒之門外,許安然的眼裏有些絕望,吸了吸鼻子,就依依不舍地轉過了身,正在邁開腳步之際,突然,從門縫裏伸出了一隻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錯愕之際,感受到一股力,下一秒,許安然就被人拽進了房裏,房門被重重地甩上,發出一陣刺耳的響聲,許安然下意識就閉上了眼睛,猝不及防一個身影就壓了過來,將她抵在了門壁上。


  然後,肩膀一重,耳邊傳來溫熱的呼吸。


  他說,許安然,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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