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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治傷

  楊長征背著兒子,拒絕了默然爸的攙扶。就像小時候一樣,父親背著照南一步一步在雪中走著。雖然大腿後部受創,可照南在父親的背上感覺不到疼痛,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能比父親的背更讓自己覺得踏實呢?血液順著照南的大腿流下,滴在了父親走過的足跡里,滴在白絨絨的雪上,開出了鮮艷的花朵,預示著照南的成長。


  其他人都跟在身後,不發一言,雖然勝利了,可是照南也傷了,所幸楊文華沒有大礙,那個李軍好像並沒有下死手。


  由於照南的傷是打架所致,不好去醫院,因此父親直接背著他回家了。照南的媽媽焦急的等著,看到父子倆回來,才舒展了眉頭。不過當她看到渾身是血的照南后,又開始「咿咿」的大喊。楊長征將照南放在炕頭,對妻子說:「他娘,沒事,傷口不深,又是冬天,血已經結住了。去,將他李叔送我的那瓶好酒拿來!」


  「楊大哥,要不還是請個大夫吧!這血流的讓人害怕。」默然的媽媽撇過臉,不敢看照南腿上的慘狀。默然站在照南的旁邊,握著他的手,圓圓出去打水了。


  「是啊,楊叔叔,我們可以將醫生請到家裡來。雖然我們打架了,可是我們不說,誰知道呢?」楊文華也勸說。


  「呵呵,多謝阿姨和華仔。我還沒有那麼金貴,小傷,我自己會處理好的。」照南看到眾人關心的眼神,內心暖暖的。可是這點小傷算什麼?可能是經過山海捲軸改造和幾個月的鍛體,體質變得不同,照南真的感覺不到疼,傷口處傳來絲絲痒痒的感覺,竟然在自己癒合。剛才面臨生死危局,看似談笑自若,也讓照南的大腦高速的運轉著,此番能夠死裡逃生,他已經忘記了傷痛,只想美美的睡一覺。


  「咿咿——」照南的媽媽拿來了酒,焦急的問著丈夫應該怎麼辦。


  「媽,兒子沒事,你別擔心。」照南眼眶濕潤,在爸媽面前他還是個孩子。


  「咿咿——咿咿——」照南的媽媽心疼的摟著兒子的臉,問他疼不疼,照南用媽媽能懂的手勢回答著。傷在兒子身上,疼在媽媽心上。


  「躺好了,我先給你洗洗。」楊長征悶悶的聲音想起。


  「咳,那個李叔,阿姨,華仔、圓圓,夜了,你們回吧,我沒事!」父親要給自己洗洗,可是總不能在這麼多人面前脫褲子吧。看到他們眼巴巴的望著自己,照南提醒著。


  「小兔崽子,啥意思?趕我們走?我們能這樣放心的走嗎?」默然的爸爸生氣了。這臭小子說的話太生分。


  「他爸,二虎是害羞了。那我和默然先回了,你幫著點,楊大哥一個人不方便。」默然的媽媽看出了照南的心思。


  「媽媽,你先回吧,我要和爸爸一塊兒回。待會兒夜深了爸爸一個人害怕。」默然急急的說著,打死也不走。


  「呵呵,我們的默然還會照顧爸爸了,是不放心情郎吧!」默然媽媽點破了女兒的那點小九九。


  「媽媽!你,我不依,我要撓你,咯咯!」默然臉色紅紅的追著媽媽撓痒痒,媽媽咯咯的笑著,默然的爸爸看著女兒也笑了,照南的爸爸也展開了容顏,照南更是呵呵傻笑。笑聲將滿屋的寒氣驅散了,每個人的內心都亮堂起來。只是圓圓看著默然對照南流露神情,心莫名的痛了一下。


  「我不管你們父女倆了,我先回了,這好半天沒回去,家裡爐子里的火都滅了。」


  「阿姨,等等!默然你將裡屋的那一把手電筒拿來給阿姨。華仔,圓圓,你們順路送送李阿姨,就回去歇著。哥們明天去不了了,幫我請個假。哦,幾乎忘了,圓圓你過來一下。」照南神秘兮兮的和圓圓低聲說著什麼,圓圓同意的點著頭。


  剛才,照南是想叫圓圓暗地調查一下這件事。一來敵人在暗,我在明,容易吃虧;二來嘛,坐以待斃不是照南的性格。而且照南還將一張紙條交給了圓圓,囑咐圓圓和靜好對症一下那張紙條是不是她所寫。照南暗暗期待靜好沒有這樣做,這張紙條就是整個陰謀的開始,現在已經明朗了,寫這張紙條的人目的是為了拖延照南他們回家的時間,以便埋伏的唐三等人能從容布置,而且還能避開其他回家的學生和行人。「好歹毒的算計!」照南有點佩服這個算計打擊他的人,環環相扣,算無遺策。更重要的是,對方居然能調動那麼強悍的力量。如果不打探清楚情況,對自己和家人、朋友都是不可預知的威脅。照南決定在養傷的時候,撥開濃霧,看到隱藏在幕後的人。只是他不希望差點要了自己四人性命的紙條是靜好親手所寫,他不希望靜好參與了這件事。


  屋裡剩下了他們幾人,默然和照南的媽媽扶著照南,默然爸爸小心的褪著照南的褲子,靠近傷口的地方被凝結的血粘住了,褪不下來。照南的爸爸倒了一些酒,濕潤了一會兒。默然爸爸才滿頭大汗的完成了任務。默然看著照南精壯的肌肉和小麥色的肌膚、屁股,臉一紅。


  都看著照南的腿後面,楊長徵用棉花蘸了酒小心的擦拭著,也許是對方的「獠牙」尖端太細,也許是照南的變態體質在自動癒合,傷口只有小拇指粗細,也沒有傷到裡面的骨頭。


  照南木然的半爬著,感覺不到一絲疼痛,好像那一塊肉不是自己身上的。其實那裡已經麻木了。不過默然還是在不停的說著「楊叔叔慢點,楊叔輕點」的話,她想二虎哥很疼吧!她看著都心疼。


  「應該不會再感染了,他娘!你拿針線來,傷口還得縫上。」楊長征長出了一口氣,已經用酒消了毒。娃娃的肉長得快,過幾天應該就沒事了。以防傷口拉裂,還是用針線縫起來。他時常給村裡的鄉親鄰居家「劁割」小豬,這點常識和眼力還是有的。照南要是知道父親將自己比成了小豬,肯定不給他機會縫傷口。


  楊長征粗糙的大手豪放的穿針引線,照南傷口處的皮肉被拉扯著起起伏伏。默然看了一眼就流淚了,「二虎哥,我會陪著你好起來的!」。


  入夜,都走了。父親和母親歇了,默然也被父親拉走了,相約明天還來看她。照南爬在炕上,由於傷口在後面,只能這樣睡了。此時傷口處隱隱的痛起來,漸漸的劇烈起來,不到一炷香功夫,那一塊肉像火一樣的燒著。照南忍著,並不覺得多麼艱難,他自嘲是一個「麻木不仁」的人,用咱農村話說就是「皮實」。


  照南就這樣躺著,捱過了最痛苦的時光。他的思緒飄忽不定,今天晚上的斗殺讓他了解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那是以前所不了解,課本上也沒有的世界。正如這個宇宙,有光明就有黑暗,有白道也就有黑道。照南在分析著自己的行為,他覺得能及格吧。自己隨機應變還有大腦的冷靜讓他高興,可是由於種種原因,自己對對方乃至於另一個世界了解太少。而且對方是一個組織,自己只有三兩好友,整體實力相差太多!

  「也許我應該試著多了解一下那一群人!」照南的聲音在黑暗中突兀的想起。面對未來和未知的敵人,他不怕,更有著一種隱隱的興奮。晚上的刺殺並沒有嚇傻一個少年英雄的幻夢,相反他發現自己骨子裡很喜歡這種熱血這種暴力。他以前每每在看電視的時候,要是出現某一位將軍披堅執銳、所向披靡的畫面他就抑制不住的想要大喊,心中的血被點燃。他曾給楊文華和圓圓說過:「要是生在古代,我一定要做一個將軍,衝鋒陷陣、斬將奪旗,最後他媽的轟轟烈烈戰死沙場!」


  第二天,圓圓和楊文華去了學校,默然硬是拖著不去。許文輝在座位上坐立不安,照南、圓圓、楊文華還有李默然的座位上空蕩蕩的,平時的這個時間他們肯定早到了。他不知道表哥將那個可惡的照南怎麼樣了?「表哥會不會將那個傢伙給殺了!那個,警察知道了沒?我要不要跑?跑去哪裡?」許文輝被自己的推測嚇了一跳,腦中激烈的想象著要是案發了如何跑路,而蕭靜好這個人在他心中已經想不起來。


  楊文華和圓圓聯袂進來了,他們早上去看了一眼照南,又去了趟蘭姐的宿舍給照南請假,所以來的遲了。


  一進教室,楊文華就憤怒的盯著蕭靜好。他始終覺得照南是壞在這個女人身上。他認定蕭靜好就是寫紙條誘騙他們的人。真真是戲文里唱的好啊「紅顏禍水,傾人傾國!」要不是人多眼雜,他早過去揪起來,不管如何,先扇她一頓。完了之後,楊文華又盯上了許文輝,這個騷情包,一看就不是好東西。許文輝心虛,被楊文華一盯,趕緊轉過臉去。


  圓圓的小眼睛一直眯著,不過這是他故意裝的。他從眼縫裡觀察著同學們的一舉一動。他和照南推測,那個幕後之人一定是班上的同學。班上和他們有過過節的也就是許文輝和陳亮。


  「蕭靜好眼神無辜,要不就是沒她什麼事,要不就是她演技高。許文輝眼神躲躲閃閃,不敢看華仔,必有他的份。陳亮沖許文輝搖頭,他也有嫌疑。還有田壯壯欲言又止,定是知道一些不為人所知的情報,下來得問問。」圓圓的大腦如電光石火般高速運轉著,分析著每個嫌疑人。


  下課了,圓圓向蕭靜好走了過去。「希望你不要辜負照南的深情!」他想。楊文華跟在身後,虎視眈眈。


  「蕭靜好,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要問你。我們會在操場等你。」圓圓說完就轉身走了,楊文華還氣呼呼的瞪著,云云也不甘示弱的瞪回去了。


  「那個,你們找我什麼事,照南,他為什麼沒有來?」靜好和他們不熟,所以小聲的問著。


  「你還好意思問啊!他為什麼沒有來你會不知道?」楊文華看不慣這種嬌滴滴的樣子,他不是照南。「收起你的假可憐,告訴你,爺不吃這一套。」


  「我,我知道?」


  「你們什麼意思,楊照南怎麼了與靜好何干。我給你說,姑奶奶不怕你們。」靜好還在夢中,云云已經爆發了。


  「嗬!難道老子會怕你這娘們!」楊文華氣爆了。


  「咳咳,華仔,稍安勿躁!我們還不確定是不是她!等我再問問。」圓圓沒想到楊文華和云云是一個比一個暴烈。


  「還有什麼好問的,哼!」


  「蕭靜好,昨天晚自習下后,你有沒有給照南寫過一個紙條什麼的?」圓圓盯著靜好的眼神,他認為眼神是一個人心靈的窗口,一個人再狡猾,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紙條?我,我沒寫過紙條!」靜好不解的說。


  「哼,裝,接著裝!」楊文華冷哼。


  「楊文華,你什麼意思?靜好說沒有就沒有,愛信不信,拉到。」


  「我相信你,這兒有一個紙條你看一下。」圓圓已經確認不是靜好。


  「啊,我沒有寫,這不是我寫的。」靜好震驚的看著紙條。裡面模仿自己的字體很像很像,一般人區分不開。


  「那你能看出是誰寫的嗎?」圓圓不動聲色的輕聲問著。


  「我,我不太確定。他也是我朋友,我不能說……」靜好遲疑著,她已經知道是許文輝寫的,但是許文輝也是她的好朋友。


  「哈哈哈哈!好一個『他是你朋友』!華仔,咱們走!哦,忘記說了,照南讓我轉告你們一句話,他說『你們的厚報他會償還』。」圓圓為照南感到悲哀,如此深情卻換來……楊文華也鄙夷的看著靜好。


  「哎,他,照南怎麼了?」靜好覺得奇怪,自己究竟哪裡做錯了,對方那麼生氣。


  「這,跟你有關係嗎?」圓圓反問。


  「犯的著跟你說?」楊文華冷笑。


  家裡,照南大爺一樣舒適的爬著。默然不讓他動,除了上廁所。就連臉都是默然給洗的。照南的媽媽無聲的笑著,偷偷走出了照南的房間。


  「默然,你走近一點。」照南突然說。


  「嗯,二虎哥,怎麼了?是不是那裡又疼了?」默然緊張的過來。


  「沒,一點都不疼。我想給你擦汗。」照南說著用粗糙的大手揩掉了默然額頭的汗。這小丫頭一早上忙個不停,屋裡照南媽又生了一盆大火,額頭上掛滿了汗珠。


  默然甜蜜的閉上眼,任由照南的大手摸著自己的俏臉。


  「咳咳,這個,二虎子,你媽讓我來問你早上想吃點什麼?」楊長征推開門,看到自家兒子正摸李家丫頭的臉,「這個臭小子,傷都顧不上了?」


  「啊,楊伯伯,是你啊?」默然臉紅的不行。


  「爸,我什麼也不想吃。」照南表達著不滿。


  「二虎哥,要不我給你熬點粥好不好,爸爸都誇我粥熬的好呢。」默然說。


  「好吧!」照南懶洋洋的,仗著自家是傷員。


  廚房裡,照南媽燒著鍋台,笑著看默然在操辦早餐。默然高興的一邊唱,一邊在淘米。她的手細白細白,好看的讓人妒忌。精心選好了米,倒好了水,下米,待快滾開時,又放了幾顆大棗、葡萄乾、枸杞。不到一會兒,鍋里就散發著粥的清香,照南媽揭開鍋蓋,只見白色飽滿的米粒、紫紅飽滿的大棗、嫩綠的葡萄、鮮紅的枸杞互相浮動著,勾引人的食慾。照南媽笑著給默然豎了一個大拇指。


  「謝謝媽!」默然用只有她能聽到的聲音對照南媽說著,臉上布滿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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