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狙殺與逃遁

  第二天是星期四，媽媽心疼默然，默然也就搬回去了。每天跟照南一塊兒上學、放學。再加上楊文華和圓圓，幾個人又好像回到了從前，一路上說著笑著，彼此追著跑著，在寒風中留下了些許足跡，些許溫馨！


  今天的天氣有些陰沉，彤雲密布。下午的時候已經零星的飄著雪花，照南勸默然不要去，默然不依。和二虎哥在一起，她真的不冷。拗不過，照南只能囑咐她多穿點。圓圓也穿的厚厚的，有些行走不便。


  唐三領著李軍還有兩個小弟估摸著快下晚自習時出動了，每個人的袖中都藏著一把「獠牙」。獠牙是野豬幫的特製武器，形似野豬的獠牙，呈圓形，整體長34厘米。頂端略有弧度，尖尖的閃著黑光。他們找了半天，終於在峽口位置停了下來。


  蘭姐收拾完習題和課本就走了，其他同學也都急匆匆的飄過。照南站在操場上正拿著一張紙條和默然還有楊文華圓圓他們等著。只見紙條上寫著一行扭扭斜斜的字：「照南，下晚自習后在操場等我，我有話給你說！

  蕭靜好。」


  「得得——得得，照南，你說這蕭靜好他媽的在搞什麼，我們都等半小時了還不來？」楊文華冷的牙齒打顫。


  「沒準，這不是蕭靜好寫的呢。說不上是哪位同學的惡作劇！」圓圓小眼睛一亮，做著分析。


  「沒錯，圓圓一說我倒注意了。這紙條上的字不是靜好寫的，雖然此人儘力模仿，可是失了靜好哀愁的神韻。」照南也醒悟過來。


  「那還等什麼？走吧，這鬼天氣，你看雪花越密集了。」楊文華等不了了。默然也瑟瑟發抖。


  「好吧，咱們走。明天我再找靜好驗證一下。」照南看了一眼操場西邊的廁所。他總覺得那兒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我草，這傢伙太警覺了，不過時間剛剛好，表哥應該布置妥當了吧。」一個鬼魅似的黑影在輕聲嘀咕。


  白白的雪花是仙女的紗衣，不聲不響的蓋住了整個天地。前人走過的足跡已經消失，只余「簌簌——簌簌」的落雪和幾人「咯吱——咯吱」踩在雪上的聲音。快到峽口了，照南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感覺前面有危險。這是一種本能，這種本能曾經在黝黑的礦洞里幾次救過他的性命。


  唐三已經抽完了3支煙，這是第四支。他們站在照南的必經之路上。


  照南突然站定，一把拉住了默然。默然不解，照南示意她別動，然後指了指前面。楊文華和圓圓也看到了，略微有些慌張。照南悄聲的給默然說了一句，讓她緊跟在自己身邊，一有情況就往回跑。


  「前面的是哪個朋友，讓個道！」照南高聲喊著，假如與自己無關更好。他左右一掃，發現前面不遠處有一截1米多長胳膊粗的樹枝。


  「我知道你叫照南，爺今天就是找你的。」唐三扔掉了煙，緊了緊手中的獠牙。其他幾人一字排開，李軍已經進入刺殺狀態，一隻麻雀也飛不過來。


  「請報個名號，我們好像不認識吧！」照南皺眉，對方確實不認識，也不曾有過過節。看對方的架勢，今天肯定是無法善了了。


  「唐三！」


  「沒聽過！」照南確實沒有聽過唐三是誰。


  「哈哈，小子，確實夠狂，敢不把三爺瞧在眼裡。」唐三怒極而笑。


  「你想怎麼樣？」


  「簡單，給爺磕三個響頭，然後在爺的褲襠里鑽過去，爺就放你們過去。」唐三笑著。


  李軍皺眉，他覺得唐三爺過分了。大丈夫死則死矣，何必這樣侮辱。


  「呵呵，除了父母，我還沒有跪人的習慣。」照南怒了，對方分明在消遣他。他的話音未落就像一頭猛虎一樣衝出，右手一撈，半截樹枝就抄在手中。楊文華和圓圓簇擁著默然跟上，配合的天衣無縫。


  照南一棍橫掃，唐三爺和兩個手下沒有料到照南說打就打嚇了一跳，讓向兩邊。棍子最後被李軍的獠牙擋住，震的李軍雙臂發麻。趁這個機會，楊文華和圓圓拉著默然衝過了封鎖。


  「默然，和圓圓先走，快回家讓李叔和我爸來幫忙，華仔，咱今天大殺四方吧，哈哈哈哈！」照南爽朗的一笑，他想這會兒要是有一壇美酒該多好啊！默然和圓圓的離去總算解了照南的後顧之憂。此刻的他有一種「雖天下人吾往矣」的英雄氣概。他忘記了危險，忘記了對面唐三等人手中寒光閃閃的獠牙，這些日子地獄式的鍛體讓照南心裡憋著一股火氣，他只想盡情的戰一場！

  對面的李軍眼中射出一絲光芒，照南讓他有一種誠服的氣質。


  「哈哈，好，南哥，咱哥們今晚大戰四方！」楊文華興奮的跑回來，不知什麼時候手中多了半截手指粗細的鋼筋。這是他剛從前面工地上抽的。默然知道留在此處只能給二虎哥添亂，就在圓圓拉扯下快速的往家趕，她要叫爸爸和楊伯伯。


  唐三臉色鐵青，沒想到這小子初生牛犢不怕虎。真敢跟自己放對。剛才吃了一個小虧，讓兩個給跑了。他狠狠的說：「小子，你使我真正的發怒了，爺要你死！」他的動作不慢，一抖手中獠牙，閃電般刺了出去。


  照南向右移動，用胳膊夾住獠牙，右手橫掃對方腦門。忽然背後一股寒風襲來，原來唐三一個手下甩出了手中獠牙，照南頭一歪險險避過，獠牙的尖頭劃破了他左臉頰，手中的木棒一歪打在了唐三的肩上。唐三趁機抽出了被照南夾住的獠牙，肩膀挨了照南一下，軟軟的提不上力。另一個場地楊文華一鋼筋抽在對方腿上，唐三手下那個小個子被他廢了，抱著腿倒在地上嗷嗷直叫。李軍沒有出手，盯著照南躍躍欲試。照南舔著臉上流下來的鮮血，第一回合算是互有勝負！


  「李軍，你他媽的傻了，去給爺弄死那個雜碎！」唐三怒吼著。李軍皺了皺眉，腳步平穩的走向楊文華，楊文華頭皮一緊，「媽的，遇到高手了！」


  與此同時，照南也沖向了唐三另一個手下。待照南手中木棍當頭落下時他才驚醒慌忙用手臂去擋，「咔嚓」一聲清脆的骨裂想起。照南愣住了，對方也愣住了。生平第一次打斷別人的骨頭，照南沒有害怕，只是有點不適應。不過戰場殺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容不得留情，何況旁邊楊文華已經險象環生。


  「刺啦」一聲，唐三的獠牙如蛇一般刺破照南的棉衣，照南腰一扭，獠牙冰冷的吻著照南的肌膚，在他的右肋上劃出一條猙獰的傷疤，不過沒有流血。照南轉身，一把抓住唐三的胳膊。右手木棍憤怒的劈下來，他恨極了這個陰險小人，專在背後下手。


  「李軍幫我！」唐三急的大聲呼喊。


  「三爺莫怕，我來了。」李軍舍了楊文華，迅速滑向這邊，眼看唐三爺危機，他將手中獠牙射向照南手中木棍，一滾，在地上拾起另一根獠牙刺向照南大腿，攻敵所必救！


  「噹啷」照南手中的木棍被撞飛，掉在遠處。李軍的直刺又在身後，此時要是鬆手，自己輸多勝少。想到這兒，照南一咬牙，不管身後的李軍，抓住唐三的胳膊順勢一擰。


  「咔嚓，」胳膊被折斷的聲音和獠牙入體的聲音同時響起。伴隨著的還有李軍的驚奇，照南的悶哼，唐三的慘叫。


  照南受傷了，是那個有著軍人氣質的李軍所為。不過，獠牙剛刺入寸許就被照南的皮膜夾住了，鍛體小成可不是開玩笑的。


  「他楊叔，快，聽默然說二虎就在前面！」遠處手電筒閃爍，聲音急促。


  聽到這個聲音照南欣慰的笑了。唐三色變，招呼一聲由李軍扶著狼狽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