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奇怪的記憶

  李國棟從外面噔噔噔的跑進來，一看到李復生真的活過來了，立刻上前一下子抱住他，嘴裡嘟囔著。


  「兒子啊，都怪爹不好，是爹差點害死你啊。」


  這下李復生更加迷惑了，這到底是哪跟哪啊，今天老爸和老媽看上去咋都那麼奇怪啊。


  「爹，你這是幹什麼啊？為什麼我媽說我死了啊？我不是睡著了嗎？對了，二狗子的腿接上了嗎？」


  李國棟疑惑的看著他，完全不明白兒子說的話，他趕緊問道：「二狗子的腿怎麼了？昨天不是還跟你一起去摸魚嗎？怎麼你在河邊見到他了？」


  「爹，我咋不明白你說的話啊，今天不是我生日嗎？咱家來了客人，我吃完午飯跟曉華他們一起出去玩，碰見二狗子了，他非要跟我比賽掏鳥蛋，結果腿摔斷了，你還去了縣城幫他接腿，你忘了？」


  李國棟一臉茫然的看著李復生，他伸手摸了摸李復生的額頭，發現兒子並沒有發燒，那為什麼會說胡話呢？


  「兒子，你生日大前天就過了，而且我也不知道二狗子的腿摔斷了，你是做夢夢見的了吧？」


  李復生也蒙了，難道真的是做夢？


  「爹，那我媽為什麼說我死了？」


  「兒子，你真的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我記起什麼啊，我現在腦子裡一片混亂，完全不知道什麼是發生過的，什麼是做夢夢見的。」


  「哎，也對，你可能是在水裡憋太久，腦子憋壞了，等一下我帶你縣城看看吧。」


  「爹，在水裡憋太長時間又是咋回事啊，怎麼你說的話我都聽不懂呢？」


  「算了，我告訴你吧，前天你跟二狗子去河裡摸魚，我回來后發現你沒有餵豬，結果咱家的豬因為餓急了，從圈裡跑出去，把你三爺家菜地里的菜都給吃光了，你三爺把我一頓臭罵，我氣的不行，你回來后，我就把你狠狠的打了一頓，還警告你以後不準出去玩，就從那天開始，你就跟我嘔氣，結果今天我去縣城工地上搬磚，回來就發現你不見了。」


  「我跟你媽到處去找你，就是找不到，後來在村南的小河裡，找到了你，你躺在水裡不省人事，把你背到村裡的衛生院，結果人家說你已經沒救了，叫我準備後事，你都不知道，你媽聽見你不行了，已經昏過去好幾次了，眼淚都哭沒了，這下你活過來了，真是老天有眼啊。」


  「爹，我咋什麼都記不起來啊，還有，爹，我過生日的時候他們三家是不是來了？」


  「是啊，他們三家都來了，你郭大爺還給你買了兩箱八寶露，讓你媽給你補身體呢，哦對了，你孫霞嬸還給你買了一個大蛋糕呢。」


  李復生聽著老爹的話，心中很疑惑，這跟自己記憶中的一模一樣，可是他不放心又問了一句：

  「爹，那我過生日的時候，中午吃飯，我去夾紅燒肉，你是不是踢了我兩腳？」


  李國棟臉一紅，說：「是啊，我踢你是讓你知道，咱家是東家，應該讓客人先吃，你跟餓狼一樣，那一盤紅燒肉還不夠你一個人吃的呢！」


  這下李復生徹底明白了，原來他的記憶就從過生日那天開始發生錯亂了，那麼這三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李復生鬧著要下床，李國棟看他活蹦亂跳的樣子，也沒有阻攔他，反倒是塗金花擔心的看著自己兒子，生怕兒子再想不開跑去投河。


  李國棟沒有告訴李復生，是因為自己打了兒子，所以兒子才去投河自盡，這些話他也說不出來！

  「媽，我自己來就行了，我都十歲了，鞋帶自己系就行了。」


  「哎，哎，你自己來，兒啊，你可別再嚇唬娘了，娘就你一個兒子，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娘可怎麼活啊。」


  「放心吧，娘，沒事的，我就是出去轉轉，老是悶在家裡難受的慌。」


  「那我讓你爹跟你一起。」


  李復生一聽，頓時泄氣了，要是讓老爹跟自己一起出去玩，那還玩個屁啊，老爹要是知道自己經常去偷三爺的雞蛋煮著吃，跑到村長家的地窖里偷紅薯烤，肯定又要收拾自己。


  「不用了，我就是出去轉轉，一會就回來。」


  李國棟說：「金花，就讓他出去轉轉吧，剛好讓村裡的人看看，我兒子沒有死，只是被水嗆昏過去了，我去集上買點肉，今天晚上我們吃紅燒肉。」


  「也！我爹最好了，那爹，你去買肉，我出去玩了。」


  「去吧，玩一會就回來，可別亂跑了，晚上回來吃肉哈。」


  塗金花寵溺的對兒子說道。


  李復生從家裡跑出來，他直接去了二狗子家，因為他要驗證一下，為什麼自己記憶中二狗子的腿被摔斷了，可是老爹卻說這件事根本不存在，那為什麼生日那天的事明明自己和老爹記憶是一樣的，偏偏這件事不一樣呢。


  「二狗子，二狗子，你在家不？」


  李復生站在二狗子家的圍牆外面喊道。


  「竄天猴，你沒事了？我聽說你投河自盡了，咋回事？是不是專門嚇唬你爹媽的？」


  二狗子咬了一口手裡的鍋盔，一邊嚼著一邊問道。


  「二狗子，我過生日那天咱倆是不是去比賽掏鳥窩了？」


  「是啊，怎麼了，難道你還不想承認你輸了？還想跟我比一次？我告訴你，我二狗子可不怕你。」


  「二狗子，你能把那天咋倆比賽掏鳥窩的事說一遍不？」


  「咋了，竄天猴你今天怎麼怪怪的，是不是河水喝多了，把腦子撐壞了？」


  「你別廢話，趕緊的，說說咋倆比賽掏鳥窩的事。」


  「行，行，你非要自取其辱，我就給你說一遍。」


  「那天你過生日，你家來了三個城裡的娃，你本來準備帶著他們去抓老鴰，可是半路上遇到了我，你為了在城裡娃面前顯威風，非要拉著我去比賽掏鳥窩，我擰不過你，只能跟你一起去小樹林比賽，結果我三棵都掏完了，你才掏兩棵，最後還差點從第三棵樹上摔下來，幸虧我反應快，爬到樹上扶著你，不然你可能就被摔死了。」


  李復生聽完二狗子的話，心裡一直在嘀咕，這跟自己記憶中的也不一樣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如果二狗子說的是真的，那自己記憶中的片段該怎麼解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