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死人妖,你好得很
(1)
竹林幽深,月光明亮,溪水清澈,竹屋一個。
名副其實的世外桃源,不,比世外桃源更加讓人陶醉……
孤傾語不禁讚歎了出來:「真美啊!」
「如何,後悔么?」血葬微微一笑。
竹林密集,竹屋旁有著一塊空地,上面是大而明亮的月亮。
溪水在竹屋后奔騰著,發出「叮叮咚咚」清脆的響聲。
孤傾語立刻搖頭:「不後悔!」
「剛剛本來想帶小貓咪你去吃飯來著,魔狼的肉可是很好吃的,不管是烤還是蒸。」血葬嘆了一口氣,「可是小貓咪你看起來不太喜歡的樣子,所以本座就直接帶你來住的地方了。」
……我可以後悔嗎告訴我可以嗎!
答案是當然不行的。
孤傾語只覺得想捅死自己:「我錯了,」
「嗯,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血葬摸了摸孤傾語的頭,孤傾語立刻感覺從屋內飄出了一陣香氣。是烤肉的香味。
孤傾語立刻亮了亮眼睛:「有好吃的?」
血葬低低地笑了起來:「還真是個小貓咪呢~」他拍了拍孤傾語的頭,示意她可以進去。
孤傾語立刻跑進了房間,一推開門,就看見了一桌子的好菜!
孤傾語直流口水:「我的神吶!」
「的神吶!」跟進來的祁烷呆愣愣地看著這一切。
「神吶!」齊逸塵跟著祁烷進來,他的扇子差點掉到了地上。
「吶。」血葬笑眯眯地接上。
孤傾語立刻和祁烷一起撲到桌子前,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齊逸塵剛開始還保持著「飄逸書生」的形象,最後看見孤傾語和祁烷,終於忍受不住,一把拋掉扇子,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拋物線后也加入了「戰鬥」。
賈騏哲慢條斯理地雙手環胸看著他們:「餓死鬼投胎。」
墨白淡笑不語。
「小白臉,想吃的話你也上去啊。」賈騏哲小聲開口,對著墨白挑釁一笑。
墨白也笑了笑,輕輕磨挲著手中的玉笛,也是小聲地開口:「恐怕是死人妖你自己想吃吧。」
「啊?想打架嗎?」賈騏哲一臉輕蔑地看著墨白。
墨白付之一笑,往屋外走去。
賈騏哲「哼」了一聲,緊隨其後。
孤傾語邊吃邊不解地看著走出的一藍一白:「他們去幹什麼了啊?」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問!」祁烷也是吃得滿頭大汗。
孤傾語翻了個白眼,繼續吃著東西。
終於,小琪也是忍不住加入了。
只剩下一臉笑意的血葬和一臉麻木(……)的慕容佐羽站在旁邊看著他們。
很快,一桌大餐見底。
「真能吃啊!」孤傾語摸著肚子感慨著。
「你在說誰啊……」齊逸塵翻了個白眼,一伸手,扇子重新飛到了他的手中,齊逸塵打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給自己扇著風。
孤傾語撇了撇嘴,一口氣把最後一碗湯給喝完,也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面:「爽!」
齊逸塵目瞪口呆。
慕容佐羽目瞪口呆。
倒是祁烷和血葬頗為淡定地笑了笑,見怪不怪地對望一眼。
小琪看向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敬佩。
竹屋看起來雖不大,可一走進去發現還真心挺大的,房間也多。
孤傾語對著血葬感激地點了點頭:「多謝血城主!」
「不必客氣小貓咪,」血葬微微一笑,「快睡吧,明天還有更好玩的地方呢~」
孤傾語立刻來了興趣:「什麼地方?」
血葬神秘地把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巴前面,他的唇角勾了勾。
「好吧好吧好吧,我還不想知道呢!」孤傾語接連點了點頭,轉過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賈騏哲和墨白呢?唉,我還是先去準備兩瓶紅花油吧。
(2)
來到了房間里,孤傾語關好門,打開窗戶。
她看見了銀色的月光傾瀉而下,照耀著溪水,水散發著點點波光,碧波鱗鱗的。
「真美啊!」孤傾語剛要開口讚歎,卻聽見了窗前的那個人說出了她的心聲。
孤傾語不禁被嚇了一跳,看向那個人:「祁烷?」
祁烷靠在孤傾語的窗子旁。
一襲綠袍在月光下竟顯得有些妖艷,他的臉龐突然有了一種讓萬物都失色於剎那的感覺。
他們之間,只隔著一扇窗。
一個在屋中,獨然一身;一個在屋外,茫茫一人。
祁烷的臉在月光的照耀下卻顯出了一絲絲的妖氣,他轉過頭,銀色的光芒亮亮地灑滿了他碧綠的瞳孔。
如同最明媚的春天的湖,徜徉著花的清香,卻也帶著細雨後的漣漪。
一片寂然,長時間的對視。
終於,孤傾語忍不住移開了眼睛開口問道:「祁烷,怎麼了?」
祁烷笑了笑:「不,沒怎麼,只是出來隨便走走,就看見你打開窗子了。」
孤傾語看向月亮,喃喃道:「也許,只有這月光,在千百年來都是不變的吧……」
祁烷點點頭:「是啊。」
不知道是不是一起穿越的緣故,孤傾語總是覺得她和祁烷特別的親,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孤傾語單手支撐著窗檯一躍而起,身子繼而下降,坐在了窗台上。
突然,祁烷慢慢地開口:「孤傾語,你真的不認得我了么?」
「誒?」這倒是讓孤傾語一怔,「你是……」
「罷了,你病人這麼多,怎麼會記得我是哪一個。」祁烷自嘲地笑笑。
孤傾語卻是一驚:「你是我病人?」
祁烷點了點頭:「啊,算是吧。」
「那我為什麼不記得你……」孤傾語立刻開始仔細回憶。
「穿越回來后,我的容貌、體型與名字都完全變啦,你認不出來是很正常的~」祁烷無所謂地聳聳肩,大有一副「我原諒你了」的姿態。
孤傾語好奇地看著祁烷:「那你的真名是什麼?」
祁烷神秘一笑:「不告訴你。」
孤傾語立刻翻了個白眼:「不說就不說咯,我還不稀罕聽呢。」她繼而露出了迷一般的笑容,「七萬~原來你是有心理障礙的啊~看不出來啊~是不是怕告訴我就被我發現了~ho~」她的最後一聲顯得意味深長。
祁烷立刻跳了起來:「呸呸呸,你才有心理障礙呢!不要污衊善良健康的我!」
「就你還善良健康?我可是心理醫生啊,你找我不是治心傷還是幹什麼?難道是婦科病?」孤傾語不懷好意地看著祁烷。
祁烷再度「呸」了幾聲:「胡說!還有,你會治婦科病?」
「死馬當活馬醫唄。」孤傾語翻了個白眼,「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七萬。」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boss。」祁烷突然一個激靈,「完蛋了!」
「怎麼了?」孤傾語立刻偏過頭去看祁烷。
「賈騏哲和墨白他們已經撕完回來了!絕對不能讓他們看見我和你在一起,不然要遭殃了!」祁烷哭喪著臉,「這怎麼搞得和私會似的!」
「私什麼私,」孤傾語揮了揮手,「你快走吧,我身上已經沒有多餘的紅花油了。」
祁烷:「……」
(3)
孤傾語又從窗戶上翻了回去,打開自己的房門。
賈騏哲正從屋外走了進來,他的身後跟著墨白。
這次,他們的臉上都沒有淤青之類的東西。
孤傾語帶著幾分好奇走了過去,還沒走近,就聽見墨白淡淡地掃了賈騏哲一眼:「死人妖,你好得很。」
「彼此彼此,小白臉。」賈騏哲好不在意地笑了笑,「論群毆,你的手下也太爛了。」
……沒想到你們是這樣的賈騏哲和墨白!
孤傾語很快就捕捉到了關鍵辭彙:群毆?
雖然知道了賈騏哲和墨白在江湖上必然不是平凡之人,但是今晚他們不會拉著自己的小弟去打群架吧?!
還真是好奇究竟是誰贏了……但聽他們這麼說,似乎是賈騏哲?
「你的手下也不怎麼樣。」墨白轉過頭,剛想回房間,卻對上了孤傾語的眸子。
孤傾語頗為尷尬地擺擺手:「那啥……我剛剛到哈……什麼都沒聽見……」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么?
「啊不對,其實我一直在這裡來著……」
越描越黑!
「我……」
孤傾語的手還想比劃些什麼,墨白卻露出了溫潤的笑容:「語兒,天色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啊?」
「嗯……」孤傾語咽了一口口水,看了看賈騏哲,「我其實……」其實什麼?在等著看你們誰贏了?
孤傾語靈機一動:「啊,本來睡了的,但是看天色這麼晚了你們還沒回來所以就擔心地出來看看啊哈哈哈……」
「小語兒,你在擔心我?」賈騏哲立刻笑逐顏開,「快去睡吧,熬夜對身體不好。」
他拉著孤傾語的手把她帶到了房間里,還貼心地關好門。
出來后,他看了看墨白陰沉的眸子,笑道:「怎麼,還沒打夠?」
墨白手上的玉笛猛然飛向了賈騏哲,賈騏哲靈巧一閃,玉笛因為力量太大,所以就這麼從孤傾語的門口破門而入……
孤傾語正準備脫衣服睡覺,看見那玉笛立刻心下一驚,為了不讓它破壞掉血葬的屋子,她伸出手一接。
玉笛在她的手上摩擦出了一道血痕,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