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定策

  老王。


  「未來你建立了名聲之後，你的弱點也在於名聲，想要吃掉你的人，或者你的敵人在面對你名聲的盔甲時，當然第一選擇是毀掉你的盔甲先。而毀掉你的名聲，最好的辦法是污名化，於是你的名聲就會轟然倒地。


  所以在建立名聲的過程中，就要露出弱點，也就是空門外露。最有可能攻擊你的是什麼？在我們這個國度里，一是漢姦汙名化，二是色情污名化，三是欺詐。


  欺詐對你來說，可以細化你白手起家的過程，越接近真實，越無懈可擊；其次是你要愛國，不是說你每天在喊口號，但你可以表現的有情懷，比如愛好國學，對崖山之後無華夏之痛心，喜愛中醫、太極。當然你就要防範神棍騙子上門了，所以不能過分表現粗相信玄學，弄得自己精神世界像雜草叢生。你可以說太祖的理論給你的創業和管理帶來了巨大的幫助，必要的時候，你還可以宣揚一下民族情懷，號召人們買你的國貨。


  這樣也直接堵截了漢奸的污名化。


  但你得露出好色的空門，對外有意無意的宣揚你風流而不下流的行為模式，比如好明星藝人，但厭惡**，有潔癖。好結交有才華的知性美女，如果程程願意，你還可以上演一次風流的私奔事件之類。


  你也可以談談你粗俗的一面，畢竟你沒有上過大學，做包工頭出身，你可以談談喜歡看RB*****，西方重口味動作片等等，直接的不掩飾的談論，如同吃飯一樣自然。


  於是人們在敬仰之餘，就把你的形象拉低一個檔次，有缺陷的英雄，更值得信賴，而且不容易被人攻擊。


  誰從你的空門攻擊，誰就會失敗。」


  老王戲弄的看著鐵石，鐵石張大了嘴，一塊牛肉差點掉下來：「你特么是個超級陰謀家！」


  他給老王下了定語。


  「你這腦袋能把整個國家攪渾，你特么怎麼練出來的？有著腦袋還混得像屎一樣？」


  老王笑嘻嘻的喝了口酒，說：「你知道我是有情懷的人。」


  「你特么有個屁情懷，一肚子陽謀加陰謀。」


  有一絲落寞從老王眼裡掠過：「我曾以為可以以實業救國，可以憑藉踏實的勤勞致富，憑藉人死債不爛的底線建立個人的信用。」


  鐵石立即捕捉到了那一絲惆悵：「然而現實擊毀了你的一切？」


  老王苦笑：「如果不是程程伸手，我還在看守所，黑社會也會第二次衝進我父母的家裡討債。那一瞬間，我的情懷就死了。這不過是個叢林，需要的是力量和權謀。水泥天花板正在層層疊疊的樹立，我不知道你為何能夠這樣迅猛的成功，我相信不會有第二個人做得到，你好像是天上掉下來的一個奇迹。「


  鐵石舉杯喝酒，掩飾他的不安。


  鐵石繼續說：」上層建築里你有了足夠的盟友，儘管是脆弱的，但表面上也看上去無堅不摧。而你在會所搞的那些監控只是碎片狀的信息，你的安保隊伍也是鬆散的，你弟弟還不知道哪一年能夠畢業，能不能學到什麼。至於柳葉建立的，倒的確是你的強助。


  你需要按照你生意產業的歸屬，在相關部門裡層層建立人脈，也要安插自己的人手；強力部門，除了柳葉的攻伐，你還需要安插自己的人手；媒體要有人；互聯網也要布置自己的力量。


  而你還需要和各國政要交往，建立海外的人脈，政治獻金和遊說公司的參與是必要的，你需要影響一些國家的選舉，尤其是美國的，這會幫你在華夏逆向建立話語權。而你要把資本做全球布局，和國際媒體搞好關係。「


  「上帝啊。」


  鐵石往後靠在椅子背上，「你特么不去各國領導情報部門屈才了。」


  老王玩味的看著他：「我現在是你的東廠。」


  「歐了。」


  鐵石靠在後面，斜陽有一片穿過樹葉破碎的灑在臉上，他放下酒和烤肉，拿起雪茄抽了一口煙，煙氣在口裡旋轉了幾圈，噴在空中，瀰漫成一團霧氣，逐漸淡去。


  第一次，他有一絲安心。


  掉頭看見程程正向兩人看來，有一絲疑問。鐵石點點頭。


  老王的妻子也向兩人看來，有一點疑惑。老王點點頭，慢慢走開去，看著女兒有些困了，抱起她一邊說話，一邊慢慢走進屋裡，放在沙發上，問程程媽媽要了條毯子，幫她蓋好。


  女兒問：「你在幫鐵石哥哥忙嗎？他好像很高興。」


  老王笑著說：「我是在做些事情，幫助很多人，包括鐵石哥哥，包括我們一家，包括很多人，很多很多人。」


  女兒困惑了一會兒，眼皮沉重，終於睡去。


  老王親了一下女兒的臉頰，幫她拉上毯子。


  他走出門來，看著這個世界，有機會改變嗎？


  誰知道呢？


  鐵石。


  南方的一家知名媒體集團採訪了鐵石，一夜之間，一個異軍突起的年輕富豪就暴露在穹頂之下。大量的媒體聞風而動，鐵石集團辦公室安排了諸多跟隨鐵石創業的人，綵排了採訪內容后，一篇篇軟文發布了出來。


  只是一瞬間，一個天才般的從屌絲到富豪的故事就成為這一年來最轟動的頭條，《TIME》將鐵石列為封面人物，並討論這個奇迹般經濟增長的國度里，水面下有多少豪富家族。


  人們略微猜忌了一下程程的家族背景，另一個愛情故事，帶著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悲劇色彩悄然傳播，不過最終是喜劇，因為鐵石以其才華贏得了豪門公主的認可。


  這符合人們傳統的審美。


  至於暗地裡傳說的鐵石風流無忌，讓人們不由得同情程程，同時給鐵石的形象上留下了污點。老王預先和程程談了很久，取得了程程的諒解，認為對於鐵石的安全有巨大的好處。


  鐵石在媒體的猛追下，輕描淡寫的對風流一事拒不認錯，但人們也沒有看到他更多的污跡，儘管他在msn等網誌里有調侃看RBAV的文字，媒體也沒有抓住他在哪裡過夜的證據，更多的是他陪伴在程程身邊，於是人們又以為他是浪子回頭，畢竟年輕時好玩嘛。


  公關部門在悄悄的引導輿論，鐵石開始在浦江擺弄帆艇，從德國買了條四十英尺容易一個人操控的單桅船，放在浦江中游自己購買的一個老碼頭那裡。當記者們需要採訪他時，就看到他光著腳在擺弄繩索。實際上上一世他有兩條遊艇，對海洋不陌生，但的確沒有玩過帆船，所以自己請了一個英國教練，不斷的演練。


  在程程生了個兒子后，他把自己的英文名字按給了兒子，叫做鐵石東，但命名自己的第一艘帆艇，用了拼音的cheng，讀起來像情。被跑來看他下水的TOMAS嘲笑了一番。


  然後跟著他一路向青島沿著近海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