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回家的過程
此時正有興趣，再寫一章。
程程。
鐵石的企業並不是一個密不透風的鐵桶，程程的事業與鐵石集團結合在一起，或者說就是建立在鐵石集團的形成過程中的。所以，程程幾乎認識所有的高管們。
高管們都是聰明人，不管男女都不會去程程面前講鐵石的聲色犬馬。能夠給程程帶來不良豐盛的，多半是和程程很親密的年輕女性，地位不是太高，在程程這邊的公司，或者是鐵石集團里與程程公司業務密切，又接觸程程的人們。
她們對半喜歡打抱不平，本來視程程為偶像，有成功的事業，還有收穫的愛情。她們多半認為當初程程背叛家門，嫁給鐵石后，夫妻倆共同創業的幸福之舉，是自己夢寐以求的生活方式。
所以，風言風語傳來鐵石好色無度的風聞，穩重的女性不免閉嘴，悄悄的觀察，私下裡和家裡人談談，嘆息並警告自己的老公。年輕的富有同情心的嘴上沒門的，不免漏泄話語。
程程偶爾獃獃的坐在客廳里，望著院子里發悶。她媽媽會悄悄的過來坐下，陪她找些話題。
此時程程就會說：「姆媽，你讓我自己待會。」
媽媽只好鬱鬱寡歡走開去廚房看看雞燉好了吧。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一段時間，老王的妻子看到多次后，就回來告訴老王。
——
老王。
鐵石回到海城集團總部的時候，秘書說有個人找他。
安保認識他，就讓他在門外等了一會兒。
鐵石聽說是老王，想了想，就見他：是借錢，還是謀事呢？
老王在鐵石的辦公室里轉悠，看看裡面的紅木傢具，牆上的畫，有幾幅國畫，有幾幅油畫。他敲敲桌子，對鐵石說：「海城人就不懂紅木，以為自己買點老紅木的東西，就登堂入室了。真正懂的，還是京城，連老廣、姑蘇都不行。你這一屋子，幾乎全是垃圾，除了這個桌子是大紅酸枝，不知道你怎麼閃失了一下，居然買了個好東西。」
鐵石的鼻子差點氣歪了，他伸手指著前面椅子說：「坐，老王，你不是來找閑氣的吧。」
「恩。」老王坐下，繼續指責他的品味：「你既然有這麼多錢，就應該買點海南黃花梨、小葉紫檀、大紅酸枝的東西，弄一屋子草花算怎麼回事？太丟人了。」
「嘖嘖，還有你這茶壺，明擺著是宜興流水線上的東西，一幫學徒成批量生產的，也好意思放這裡喝茶？嘖嘖，這茶葉，宜興茶壺泡綠茶？真有你的。」
鐵石此時倒不氣了，抱著手準備聽老王下文，這麼次鼻子上臉，看來不是有求於自己。
老王也不說了，大眼瞪小眼的兩人相互看著。老王伸手在他桌上拿了根雪茄，切完點上，呼了口氣。
鐵石也拿了一根，切開點上，呼了口氣，一起朝天看。
「不管你賺多少錢，錢財都是身外之物，你媳婦在家待孕，你四處花天酒地怎麼回事？」老王終於問了。
鐵石瞪著眼看他：「這似乎是我家事，管你屁事。」
老王等了一會兒，見他不說話，接著說：「我還想等你說你算老幾這句話呢？」
「你算老幾？」
「行三，上面一個姐姐，一個哥哥。」老王面不改色的說。
鐵石並了一會兒，終於樂了。
「老王，別在外面瞎折騰了，就你那倆破店，能賺多少錢，過來幫我吧。」鐵石說。
「你準備把董事長位置讓給我？」
「可以啊，只要你搞得定鐵石集團這些大佬。」
「我搞不定。不過你要是回家好好照顧你媳婦，我可以過來幫你做個辦公室主任。「老王說。
鐵石往後一靠，問他：」程程是我媳婦，還是你媳婦？「
」你媳婦。「
」那管你屁事？「
」她是我朋友。「
」.……「
」你如果想要個健康沒有心理疾病的孩子，程程產後不得憂鬱症，能夠順利的照顧孩子。你應該回家去，別玩了，外面的女人能帶給你什麼？安慰你這顆失去奮鬥目標的心？你的事業就這樣了，錢再多對你也是數字，你已經沒了事業動力，難道還想失去家庭？「
老王的話像鎚子一樣砸在他心裡。
鐵石冷冷的說：」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對世界心死了，就只剩下家庭。「
老王也冷冷的說：」你以為你除了家庭還剩下什麼？圍繞著你的豪門、你的投資人、你的高管們，都已經度過了奮鬥的最激情的幾年，到了收穫的季節，人人開始要準備分割你的肉。你似乎做了些準備，弄了些安保情報機構，還四處拍人隱私，有個屁用？你精神上已經失去了目標，早完被人吞噬乾淨。你趕緊回去照顧家庭，我幫你看看這一爛攤子里有什麼漏洞。「
鐵石樂了，咆哮道：「爛攤子？你知道鐵石集團多少資產？上市的和沒上市的，加起來幾千億，地產未來會有萬億。多少人靠我吃飯。」
老王打斷他：「那你恐懼什麼呢？」
鐵石愣了一下。
老王接著說：「一個小小的妓院老闆，和她上面一個小小的建工老總，以及一個小小的住建部實權人物，都可以窺視你，試圖咬死你；一個豪門公子，一句話奪走了你上百億美金。還有我可能不知道的，你付出了多少代價？你有安全感嗎？然後你的高管多少被人拉攏了？多少在私下裡準備坑你的財產？多少人不再視你為偶像？你不尊重家庭，他們的妻子們也就不會尊重你，會讓自己的老公遠離你；你聲色犬馬，你的下屬就有樣學樣，腐化墮落。
你的帝國已經千瘡百孔。
回家吧。
我幫你看一陣子，程程是我的朋友，曾照顧我們一家，在我一生中從沒有第二個朋友這樣主動幫助我們。你是她的愛人，就是我們一家的朋友。」
鐵石聽見最後半句話，緊閉了一下眼睛，然後睜開。
「我會回去的。」
老王站起身來。「
」你明天來上班，把這些傢具和茶具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