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雪夜求醫
小塵菜館門外,大雪如鵝毛般落下,遮擋了視野,一個男人背著一人從門口閃過,陳塵沉浸在緬懷思念的情緒之中,並未在意。
小乞丐依然在啃著地瓜,屋裡就兩人,而金毛,在霍鋒到來將小塵菜館摧毀后便不知所蹤,陳塵估計是被埋在了廢墟里魂歸九天了。
「你們知道這附近哪裡有醫館嗎?」
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聲焦急的男聲,那背著人的男人又回來了,穿了身白色斗篷不過落滿了積雪,讓人分不清兩者。背上背著一位小女孩,趴在她背上,閉著眼,好像睡著了。
「前面路口,右拐便能看見。」坐在搖椅里的陳塵揚了揚手,最後想了想還是起身:「還是我帶你去吧。」
「謝謝,那咱們快些吧。」男人那陽剛的臉上寫滿了急躁。
陳塵離近才發現,這位男子背上十來歲的小丫頭是實實在在的美人胚子,倒是讓陳塵眼前一亮,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小女孩的臉色發青,嘴唇呈紫色,很明顯中了毒。她緊閉著眼,彎彎的睫毛顫抖著,不只是痛苦還是因為寒冷。
「那咱們快些走吧,別耽誤了治病,小武,看下店。」陳塵說完外衣來不及穿,只著件單衫便朝前帶路,男人背著女孩連忙跟上。
「怎麼中的毒?」陳塵邊跑著問道。
「被蛇咬了。」男人道。
「怎麼這麼不小心!」陳塵皺眉責備道,男人臉上露出懊惱之色。
等到了醫館前,今日是寒冬節,幾乎所有的店鋪都暫停營業,醫館也不例外。
救人要緊,陳塵趕緊敲了敲門,不過過了好一會兒裡面都沒動靜。
陳塵心中一沉,將耳朵貼近,細細聆聽。不知是因為修鍊后體質有所改善,亦或者是自己耳力過人,隔著門,陳塵竟然聽到了「嗯啊」微弱的令人面紅耳赤少兒不宜的靡靡之音。
身為純潔孩紙的陳塵嚇得雙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有些為難的回過頭,小女孩的臉色更青了一分,同時整個嬌小的身子瑟瑟發抖著,十分可憐。於是陳塵立即回過頭,握住拳頭便狠狠的砸門。
「趙大夫你在嗎?你在嗎?趙大夫,你在家了吧?趙大夫……」
最後在陳塵鍥而不捨的努力下他門終於被打開了,一位瘦弱的中老年男人一邊系著扣子露出裡面羊排般肋骨,一邊皺著眉埋怨道:「這麼晚了誰啊?」
跟老妻十幾年都沒有行房事了,今日突然有了興緻,才到半程便有人敲門打擾。
趙大夫的身後跟著位披著外衣裡面暗紅色肚兜大大咧咧露出來的肥婆,臉上的褶子都快調到下巴上,臉色潮紅未褪,渾濁的眼神幽怨的能吃人,手裡正拿著油燈。
「江湖救急,被蛇咬了。」陳塵說著讓開位置,讓男人背著女孩進去。
見有病人,趙忠按捺住好事被擾的衝動,穿好衣服便將手搭在了小女孩的脈搏上把脈,畢竟人命關天,他可不敢有絲毫的延誤。
很快趙忠便收回了手,臉色凝重,默不作聲,只是搖頭。
男人臉色十分緊張地盯著他。
「脈象十分紊亂,毒素已經蔓延全身,現在能活著已經是奇迹了,我…沒有辦法。」趙忠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遺憾道。
「怎麼會這樣?大夫你再想想辦法啊?我輸入了一口靈元吊著她的命,還有時間!您一定要想想辦法啊!」男人死死抓著趙忠的肩膀搖晃著,他那瘦弱的身板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散架。
「我真的無能為力了。」趙忠說道。
男人臉色變換,又道:「這裡哪有更好的醫館,我要換大夫,我不相信沒辦法,小靈一定會有救的!」
「我就是這城南最好的大夫了。」趙忠說道。
「我要找整個蒼靈城最好的!我要去省督府,他掌管蒼靈,一定有辦法。」男人厲聲道,驟然散發出一股上位者的威勢。
趙忠和陳塵呼吸一窒,猜測著這陌生男子的身份。
「那個…大人,不如將小女孩先留在我這兒,長期的顛簸反而讓毒素擴散的太厲害,我先開兩副葯緩解一下病情如何?」趙忠恭敬道,對著打算背著女孩出門的神秘男人道。
男子想了想覺得有理,便小心將女孩放下,就待出門。
「等等。」來到這裡后一直未作聲的陳塵突然開了口,「我略懂一些葯膳,不如讓我試試如何?」
陳塵突然想到過去閑來無事翻閱《乞申菜譜》時,「葯膳卷」中一道解百毒的「生海翻騰」,額……說白了就是清炒絲瓜,重點當然不是在絲瓜上,而是在輔料之中,陳塵閱讀後,發現竟需要上百種藥材磨粉混合而成。
閑來無事,陳塵竟湊齊了其中的九十來種,還有三味藥材長在深山之中,因不常用而在蒼靈城內各大藥房找尋不到,陳塵也便不了了之。
如今看有人中毒,陳塵的心思便又活泛起來。
「沒想到陳掌柜除了能做出提升修為的靈膳之外,還會做『葯膳』,真是年少有為啊!」趙忠堆著笑臉奉承道。
「你就是能做出靈膳的陳塵?」突然那男人訝然道。
「你認識我?」陳塵有些奇怪。
「剛進太嶺行省,我便在酒館中聽到你的事迹了,可真是幾乎轟動了修鍊界啊,有不少門派帶著重禮正往蒼靈趕呢。」男人道。
「額……我還是先準備葯膳吧,有幾味葯需要我去山裡採摘,恐怕需要數日。」陳塵道。
「無妨,我對自己的修為還是很有信心,暫時壓制住毒素的爆發還是沒有問題,那就麻煩你了,陳兄。若真能將小靈治好,我衛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男人表情認真地抱了抱拳
「無妨。」陳塵揚揚手走到門口,突然回過頭:「你若有什麼好的法子儘管去做,別都指望我,我自己心裡也沒底。」
「嗯!我相信你,陳兄。」衛錚堅定地點點頭。
「……」
陳塵離開,他本來就是個打醬油的,怎麼莫名其妙這事都攬自己身上了,陳塵心想如果不多嘴就好了,這大過節的還得上山採藥,不過一想到那中毒昏迷的女孩在痛苦中煎熬,陳塵腳下步伐便加快了些。
「誰讓我是好人呢。」陳塵摸了摸鼻子自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