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你們該死李宏斌夫婦的死因
「婷婕的身體不算好,又因為她的體質原因,我們結婚八年了,她都沒有懷孕。我父親為了這件事,對婷婕很不滿,他單獨找過我,希望我可以跟婷婕離婚,再重新娶一個妻子。他自己在外面拈花惹草,還希望我像他一樣,我又如何能同意呢?我就和婷婕商量了一番,決定一起去孤兒院領養一個孩子,當做我們自己的孩子來撫養。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婷婕突然懷孕了。」
在講述這段回憶的時候,李承業那略顯兇惡的臉上,也因為幸福和愛意而變得格外柔和。不用他多說,蘇幕遮風玄鏡這些外人也能看得出來,李承業的確非常愛自己的妻子。
「我對這個消息自然是欣喜若狂——我要當父親了,我即將擁有一個可愛的孩子,我和淵潔的婚姻也將更加圓滿,我將會變成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可就是因為你的父母,因為李宏斌和張芳,生生將我的這場美夢擊了個粉碎!」說到這裡,李承業的語氣陡然變得恨意十足,他緊緊盯著李諾,目光凌厲得簡直就像要將他凌遲一般,「那一天,我本來要帶婷婕去醫院做檢查的,卻因為有事不得不推遲到了晚上。結果當晚,我們從醫院出來之後,天突然下起了大雨,司機開著車在路上行進著。沒想到在行駛過一處路段,對面突然衝過來一輛車,它開得歪歪扭扭,左轉右轉向我們撞過來,雖然司機竭力躲避,但那輛車還是直直地撞向了我們的車…;…;」
「因為慣性,我們的車撞到了路邊的一棵大樹上,而那輛車也撞在了我們的車上,致使我和妻子都被緊緊地卡在了車裡。我在昏迷之前看到,那輛車上下來一男一女,他們過來看了我們一眼后,竟然直接跑回到車上,開著車就逃逸了!」
「我從昏迷中醒過來之後,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醫生告訴我,我們出事出的路段比較偏僻,又因為下了大雨,天黑路滑,我們所乘坐的那輛車到了第二天早上才被過路的車輛發現並撥了急救電話。我家的司機在這場事故中當場死亡,而我的妻子…;…;婷婕她因為受到了直接的撞擊,不僅孩子沒有保住,她自己也因為脾臟破裂,又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間,在我醒來之前半個小時,就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李承業說到這段噩夢一般經歷時時,也禁不住老淚縱橫。一夕之間,他的生活就發生了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心愛的妻子慘死,孩子還沒出世還沒來得及看爸爸一眼,就永遠失去了來人世間的機會。這對一個男人來說,真算得上是毀滅性的打擊了。
「我當時脊椎受損,從頸部以下的地方都不能動了。我當時躺在病床上的時候一直在想,為什麼我沒有跟我的妻子一塊去了,為什麼要留我一個人苟活在世間?而最諷刺的就是,救治我們的醫院,就是我妻子做檢查的那家醫院,你說這讓我怎麼接受得了!」
他指著李諾,哽咽道:「就是你的父母,是李宏斌和張芳那兩個畜牲,就是他們那晚醉酒駕駛,撞了我們的車。但凡他們還有一點良心,還有一點人性,但凡他們只是隨手撥一個求救電話,我的妻子,還有我那未出世的孩子就不會有事了!」
李諾被他眼睛中強烈的恨意逼得忍不住扭過了頭,他還不死心地試圖解釋道:「表叔,你會不會是認錯了人呢?這件事可能不是我父母做的呢?就算,就算真的是他們做的,你自己也說過,你妻子的身體不好,就算早早地送進了醫院,也可能…;…;」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嗖」的一聲破空聲響起,一把利刃瞬間就劃過他的臉,在他臉上留下一道血痕后。李諾立時就被嚇得立馬縮起了脖子,再不敢多說一句話。
「李諾,你若想提前上路的話,我不介意送你一程!」季管家冷冷地警告道,看向李諾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現在不光是蘇幕遮,就連風玄鏡也覺得李諾沒救了,這貨不僅沒腦子,心性更是涼薄的可怕,真不愧是那對自私的夫妻的親生兒子。
李承業卻沒有發怒,他一把抹掉臉上的淚,用極為溫柔的聲音說道:「當時那個路段並沒有安裝監控,雨水又衝掉了一切痕迹,再加上當晚出事時並沒有其他的車輛經過那裡,這本該成為一樁懸案的。但還好有季管家幫我,他用了一些特殊的法子,終於調查出來,那兩個逃逸的人就是李宏斌和張芳。我並沒有將這件事告訴給警察,因為即使他們最終被抓住了,也最多不是被判處個槍決。這樣的死法簡直太便宜他們了,又怎麼能消除我的心頭之恨呢?所以我決定要用自己的方法,給我的妻兒報仇。」
他頓了一下,並沒有再繼續說一下,而是對李諾道:「小諾啊,你抬頭看看,你頭頂上是什麼?」
李諾聽了他的話,下意識地抬頭一看,瞬間就被嚇得肝膽俱裂,他尖叫著想要退後,卻被沉重的實木椅子牢牢地固定在了原地。
蘇幕遮和風玄鏡自然同樣看到了他頭頂上掛的東西,也不由吃了一驚-——那裡倒掛著李宏斌和張芳的屍體,他們的雙目圓睜,臉龐發紫…;…;
饒是這兩位靈師見過不少的血腥場景,也不由地感嘆李承業真是好狠的手段。
李諾終於知道不斷滴落到自己臉上那粘稠的液體是什麼,那是從父母喉嚨處流出的鮮血!他掙扎了半天。累到筋疲力盡,也沒能讓椅子離開原地半步。李諾畢竟還是個孩子,再也忍不住心頭的驚懼,崩潰地大哭了起來,「表叔,求求您放了我,做出那些事的是我的父母,不是我,求求您放了我吧!」
李承業冷哼一聲,「我的孩子死了,我又怎麼能任殺人兇手的孩子活下來呢?!讓你多活了三年,已經是你極大的幸運了。孩子,你放心,我會讓季管家乾脆利落的解決你,不會讓你太痛苦的。」
他的話音剛落,季管家就拿著一把刀,緩緩向李諾走過去。
李諾眼睛緊盯著那把閃著寒光地利刃,嚇得眼淚鼻涕糊了一臉,他哭嚎著哀求道:「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我不想死!蘇幕遮救命啊!」到了最後,他終於想起了身邊還有這個極其厲害的傢伙,忙急著向他求助。
「季管家,等等!」蘇幕遮連忙出聲試圖阻止他的動作,「你們的這解釋未免也太簡單了一些吧,我想再問一些問題。若得不到答案的話,我想我死都不會瞑目的。」
或許是季管家的確比較喜歡蘇幕遮,在聽了蘇幕遮這番話后,他倒真的停了動作,轉而對他抬抬下巴,道:「你問吧,我會回答你的。」
季管家或許是比較喜歡蘇幕遮,在聽了他的這句話之後,倒是真的停下了動作,轉而對他抬了抬下巴,道:「你問吧,只要我知道的,都會回答你的。等滿足了你們的好奇心之後,再送你們上路也不遲。」
蘇幕遮看著他,問:「你們也說過,車禍的事情是在幾年前發生的,為什麼你和李先生到現在才來找李諾一家報仇?李諾已經簽了財產轉讓協議,也經過了公證,你們現在殺了他,這份財產也不能轉回到你么手中了,那當初你們為什麼會這樣做?還有,李諾父母的死亡存在種種疑點,我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了他的話,李諾立即從其中抓到了對自己有利的那一點,他試圖跟李承業商量:「表叔,就像蘇幕遮說所說,我已經簽訂了財產轉讓協議,而且公證人員已經做過公證了,你如果殺了我,那些財產你也收不回去,這樣對你造成的損失實在太大了!只要你放了我,只要你不殺我,我就立即再簽一份協議,把錢全部還給你,你看怎麼樣?」
「呵呵呵呵呵…;…;」李承業發出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就好像李諾說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他嘲諷道:「所以說,李諾你還是太天真了。你不必擔心財產收不收的回的問題,我李家莊園所處的位置十分偏僻,就算你死了,我也能把消息瞞得死死的,一點兒也不傳出去。到時候我會繼續利用你的名義進行投資經營。你說,誰會對此產生懷疑?」
他頓了一頓,大概是因為說得太多而有些口乾舌燥了,便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才繼續道:「哪怕到最後,你的死真的暴露出去了,那也沒有什麼可怕的,依季管家的手段,肯定能將你的死亡原因偽造成自殺,這樣,財產自然可以再回到我的手中。我告訴你,我之所以會把自己全部的財產都給你,不是因為我對你家心懷愧疚,而是因為我父親給我的遺產中有很大一部分的來路都是不合法的,他太懦弱了,一直都把這錢藏著掖著,不敢讓外人知道,也不敢用。我雖然靠著這些錢將莊園經營得風生水起,但這筆錢也是懸在我脖子上的一把刀,隨時都可能會要了我的命。如今我將它們放到你的名下走了一遭,可就再也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李諾,你可比你家其他人有用的多啊,哈哈哈哈哈!」
他的話還沒說完,李諾的臉就早已變得慘白,連對父母的屍體掛在自己頭頂的恐懼都暫時忘記了。難怪,難怪表叔,不,是李承業之前會經常把自己叫去談話,告訴自己,他絕對會把財產送給自己或是弟弟的,原來其中的真相是這樣的!虧的自己還,還…;…;李承業真是好深的城府啊!
季管家看向蘇幕遮,道:「我妹夫這可是一次回答了你的兩個問題。我們想要為婷婕和她的孩子報仇,自然是要依靠巨大的財富和極高的權利的。李家原本是沒這麼富裕的,自妹夫得到遺產後,悉心經營了整整三年,才讓李家擁有了今天這樣的地位,但同時也讓你家僥倖多活了三年。到了今天,我們已經擁有了報仇的資本,自然是不能再饒過你們的!」
風玄鏡聽了他的話,在覺得李宏斌和張芳罪有應得的同時,也不免地對他們生出些微的同情來-——被人暗搓搓地惦記了好幾年,對方還是策劃著如何弄死你們全家,這件事光是想想都讓人背後發涼好么?
蘇幕遮冷靜地聽他說完,繼續問道:「前兩個問題的答案我已經知道了,那第三個問題呢?李宏斌夫婦倆真正的死因到底是什麼?」
「你倒是明白的很,他們死的確和我有關係。」季管家嚴肅的臉上難得現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來,「『我對人性中的劣根部分可是最清楚不過的了。像李宏斌和張芳這樣的人,他們自私自利,市儈愚蠢,待人刻薄,遇到需要承擔責任的情況時,就會溜的比誰都快。但在利益的面前,那可是恨不得直接撲上去才好。李然就不說了,這孩子已經被他們的父母養壞了。而李諾偽裝的雖然不錯,可這骨子裡的東西,可跟李宏斌他們沒有一點兒差別。「
他轉向了李諾,繼續道:」在妹夫宣布把財產轉贈給你的那一天,我就專門去笑了李宏斌。告訴他,反正你是他的兒子,到時候讓他花點手段把財產從你手中騙下來,就可以過上自己夢想中的逍遙自在的生活了。他本來就和你的母親同床異夢,又被那女子所迷,在聽了我的話之後,自然是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至於張芳這邊,挑撥起來可就更容易了。你的弟弟才死不久,她的精神本來就不穩定。我來到她的房間中,十分『不經意』地幫助她發現了李宏斌出軌的證據——當然了,我之所以對你父親出軌的事情那麼了解,是因為那個年輕貌美的女子,正是我找來的。我讓她先接近李宏斌,再趁機誘惑他出軌,李宏斌意志薄弱,自然經受不住這樣的桃/色誘惑,於是很快就上了鉤——張芳知道了這件事情后,自然是勃然大怒,當即就要去找李宏斌算賬。我告訴張芳,你與她的的關係並不好,若現在她就去把李宏斌拆穿,那他可能幹脆趁著這個機會向張芳提出離婚,到時候她可能什麼也得不到。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為強殺了他,這樣也算對得起自己死去的小兒子。」
「你弟弟就是你母親的逆鱗,我這樣一說,她便馬上同意了。我又給她提供了一些農藥,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可謂是順理成章。對了,我專門在他們的房間中安裝了一個針孔攝像頭,來來來,咱們一起看看,也樂呵樂呵。」
語罷,他拍了拍手,三個青年的面前立時降下來一面巨大的屏幕,而李宏斌張芳當晚發生激烈爭吵的場景,很快就出現在了屏幕之中——
「李宏斌,你他媽的真厲害啊!我就說你怎麼非得拉我去找李承業要財產,原來是為了去討你在外面養的那個小狐狸精的歡心啊!要不是老娘看到你手機中的這些東西,老娘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裡!老娘真是瞎了眼了,怎麼看上你這麼個東西!」張芳氣得滿臉通紅,她邊破口大罵,邊將一隻黑色的手機狠狠砸在了李宏斌的臉上。
(圍觀的蘇幕遮同學突然囧了一下,因為他不合時宜地想起來,當初夕獸對狐卿的稱呼就是狐狸精。)
李宏斌受夠了這女人的刁難刻薄和無理取鬧,現在被猛地來了這麼一下子,肥胖的臉上當即就紅腫起來,他真是十分生氣。但潛意識中對於張芳的懼怕還是讓他壓抑住了心中的怒氣,違心哄勸道:「小芳,你肯定是誤會了什麼。我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在外面養什麼狐狸精呢?我當時之所以會厚著臉皮去找表弟要財產,還不是為了補償咱們死去的兒子,為了要以後的生活能得到改善么。」
張芳站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妄圖狡辯?!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鬼話么,你手機中的信息和照片我可都看得清清楚楚了。家裡的生活困難成那樣你竟然還敢給那個小狐狸精買房子,你還說老娘苛待你,說你早就受不了我了!既然這樣,那咱們就離婚吧,你手機里的那些東西我可能複製了一份,到時候咱們直接法庭上見。小諾的那筆錢你他媽的不要想拿到一分,你就凈身出戶去找你那小狐狸精吧!」
李宏斌一聽,這還得了?!張芳的手中的證據可能真的讓他一分錢都拿不到。於是他眼珠一轉,上前握住張芳的肩膀,溫柔地說道:「小芳,小芳,你聽我說,是我對不起你,是我一時糊塗,我不是人!我最愛的女人當然是你了,咱們千萬不能離婚,不然小諾就沒有一個完整的家庭了。等他簽了協議后,所獲得的錢都由你管,好不好?」
「好你媽!」回答他的是張芳狠狠扇過來的一巴掌。對於這個男人,她早就不抱任何信任了,「沒的說了!等小諾簽了協議,我就把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他,然後咱們就法庭上見吧!」
李宏斌聽到這裡,終於凶相畢露,他猛地一推張芳,將她推到了床上,然後厲聲喝到:「就憑你對小諾平日里那種非打即罵,呼來喝去,萬分惡劣的態度,就算你把我出軌的事情告訴了他,就算我們離了婚,你覺得他會跟著你,把財產給你么?別異想天開了,像你這樣的女人,這世界上能有幾個人能忍受得了?我告訴你,你純粹就是白日做夢!」
「李宏斌,你混蛋!」被平日里逆來順受的丈夫這樣說,張芳哪能忍受不得了,她直接從床上跳起來,向著李宏斌撲了過去,直接拿長長的指甲去抓他的臉:「李宏斌,我他媽的跟你拼了!」
(作者菌實在寫不順怎麼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