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鐵面稅令
原本計劃好的盈利頓時少了一半,白花花的銀子被充公,王曉荷心裡一條梗,眼看著面前的山珍海味,味同嚼蠟。
杜鵑準備好餐具伺候她,卻發現她一手托腮目光獃滯,便伸手在她眼前晃一晃。
「你想做什麼?」王曉荷斜睨著她。
杜鵑鬆了一口氣,笑道:「幸好娘娘沒事。雖然君上這兩天忙沒有時間來,但您要是真想念他的話可以去找他呀!」
王曉荷嫌棄地白了她一眼,懶得跟她說,想念他?真是想去揍他!仔細想想又恍然大悟。
「對呀!我可以去找他啊!」王曉荷拍案而起,驚叫道。
飯也不吃就急著趕往皇譽殿,聽到大臣們議論的聲音,便安分地在殿外等候。
天氣有些熱,這個時候應該隨身帶點化妝品隨地補妝才是。王曉荷掏出自己親手製作的檀香扇。
隨手搖動,陣陣清香,搭配著柔和纏綿的風,十分享受。
做大事的人就是要耐住性子,王曉荷為了爭取利益最大化,一直在殿外苦苦地等了兩個時辰。
老太監得知后立馬迎了過來,賠罪道:「不知娘娘駕到,有失遠迎。」
王曉荷笑道:「老公公不必客氣。」
少頃,議事的大臣們都退出皇譽殿,王曉荷便在老太監的引導下進了內殿。
有臣殷治見她來了便放下手裡的細活,問她道:「王后今天是不是又給本王準備好了雞湯?」
王曉荷尷尬的笑笑,早知道就和上次一樣帶上一份雞湯過來。「臣妾還以為在君上心裡會想念著臣妾,沒想到君上更挂念著雞湯。嗨,臣妾今兒是自作多情了!」
看她唉聲嘆氣,反咬一口的模樣,有臣殷治真是不忍心說她了,只好親自在下台階,牽著她的手與自己同坐。
王曉荷便主動請纓為他研磨,扇扇子,有臣殷治一邊享受著,一邊暗中嘆氣: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老太監進殿來稟:「君上,宸妃娘娘和青衣小主求見。」
「宣!」有臣殷治鄭重地說道,他知道依著王曉荷的性子,一定會更加賣力地討好自己。
郭芙月和者秀進殿後,王曉荷便靠近他坐,親密無間地餵給他葡萄吃。
「君上,葡萄酸不酸呀?」王曉荷嬌嫩地詢問著,眼裡儘是柔情和貓膩。
有臣殷治無奈的笑道:「很甜。」
「不酸就好!」王曉荷奸笑連連,側著身子倚在他身邊,看向郭芙月和者秀。
二人打扮的花枝招展,濃妝艷抹,郭芙月趾高氣昂地說道:「臣妾有要事向君上回稟,可否請王後娘娘迴避?」
郭芙月本想藉機支開王曉荷,免得礙眼,不料卻被有臣殷治駁回,「王后是後宮之主,母儀天下,有話儘管說便是。」
這個時候即便他不開口,王曉荷也會找理由留下的,反正她們不介意當電燈泡,自己也就無妨當吸血鬼了。
郭芙月反受欺辱,鬱鬱寡歡地說道,「臣妾的長嫂臨盆在即,君上可否恩准臣妾回家探望?」
有臣殷治怒斥道:「這等小事求王后做主便是,何故來求本王?」
郭芙月更加無地自容,一聲不吭地退出皇譽殿,王曉荷想趁熱打鐵,索性求他免稅。
「新任的稅令已經開始當差,你可以抽空召見一下他。」有臣殷治一句話便堵住王曉荷的話。
「好吧!」王曉荷心裡像被石頭壓著,沉重無比,看樣子他是不會輕易取消稅收的了。
此路不通,就只好試試第二條路了。
王曉荷部署計劃,準備著征服稅令。計劃一:軟硬兼施,從好話到威脅。計劃二:實在不行就只好花點血汗錢去賄賂了。計劃三:都行不通了還能咋辦?認命唄!
童姥領著新任的稅令,來到中殿,王曉荷透過屏風清楚的看到他那張熟悉的臉,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
「下官嚴逸拜見王後娘娘!」他神情莊重,英俊瀟洒,精神抖擻,一絲不苟地向她行禮。
嚴逸?王曉荷聽后在心裡琢磨一陣,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就是龍銜書院的嚴逸師兄!那個時常跟隨在簡易生身邊的弟子。
難怪他看起來會那麼熟悉!王曉荷命人撤掉屏風,與他相認:「嚴逸師兄,是我,你還記得我嗎?」
嚴逸彷徨地看著她,他並不知道當年王曉荷的真實身份,只有衛閑春和荀弋最清楚。
王曉荷讓宮人們退出門外候著,王曉荷將事情的經過都說給他聽,嚴逸才恍然大悟。
「娘娘,茶水已經備好了。」童姥進殿,擱下茶几,瞅了嚴逸兩眼便退下去。
嚴逸感慨萬千,亦將自己的事情告訴她,「我爹經商有成,尤其是在虞國成為最大的商戶,所以才讓我有機會進入龍銜書院念書,有幸遇見眾師兄弟。」
虞國最大的商戶?王曉荷不禁想起之前召見的嚴老闆,驚訝道:「莫非嚴秋實就是你的父親?」
嚴逸點點頭,對她的問題似乎毫不疑慮和例外,淡定從容地說道:「正是家父。」
真是緣分啊!王曉荷心中驚嘆不已!
「可嚴老闆是虞國最大的商戶,那為何師兄你卻成了車臣國的稅令?」王曉荷疑惑道,難不成是因著同門師兄弟的關係?
有臣殷治在大局方面的考慮不至於會這麼偏私?衛閑春到如今還是個人質,被他囚困著。王曉荷百思不得其解。
嚴逸笑道:「家父雖然是虞國最大的商戶,可是他卻是車臣國的人。」
「什麼?」王曉荷驚訝不已,沒想到嚴秋實卻是車臣國打開國門走出去的第一人,而且在異國他鄉混的風生水起。
不過這些並不是王曉荷最挂念的,「那師兄你作為稅令可要對我寬容大度,不然我會吐血三升的。」
嚴逸聽后笑道:「小師妹啊!你可知道大師兄為何讓我來做稅令?」
王曉荷搖搖頭,嚴逸又道:「他是怕旁人要麼不敢不聽你的話,要麼就跟你一起同流合污哇!」
「我……我有那麼黑嗎?」王曉荷嘀咕著,本來還確實是這樣打算的,「大師兄他老是這樣欺負我,師兄你可不能再幫著他。」
嚴逸拱手虛禮,剛正不阿地說道:「身為臣子,食君之祿擔君之憂,為天下百姓盡己所能。還是請王後娘娘乖乖繳稅,車臣國的百姓都會對娘娘感激涕零。」
完了完了,遇到這樣一個鐵面無私的稅令,這下銀子要打水漂了。王曉荷心如死灰,有種孫猴子被如來佛祖壓制的感覺。
不,不是壓制,是赤裸裸的壓榨才對!
不過王曉荷並沒有想過,富甲一方的嚴秋實之所以答應幫助她,究竟是受了誰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