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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消失的記憶(上)

  王曉荷怔怔地看著他,「你這話什麼意思?」


  獨孤代戰屈著腰身,附在她耳邊說道,「如果不想死的話,最好就把這件事爛在肚子里。」


  把什麼事爛在肚子里?

  回過神來獨孤代戰已走遠,王曉荷只好朝著他俊逸出塵的背影喊話,「喂!你把話說清楚。」不過對方顯然不給她面子。


  王曉荷急得跺腳,有錢人怎麼這麼目中無人?抬眼恰巧注意到花簇里站著個珠翠滿頭,羅綺為裳的美麗女子,正滿懷敵意的盯著她許久,隨後怒氣沖沖的甩袖離開。


  這女子打扮的十分妖冶嫵媚,彷彿應了那句「女為悅己者容」。不過這麼好看的美女,脾氣這麼大可真不是什麼好事。


  「南奴。」熟悉的聲音縈繞在耳畔,王曉荷仔細一看差點沒認出來,這個杏眼流波,巧笑倩兮的女子竟是者秀。


  王曉荷暗想自己一定認識了一個假者秀。想當初自己第一個認識的人就是她,那時她還是個愛哭哭啼啼的小女孩,不過才十三歲,如今一別已經四年,她正值青春少女美好的花季雨季。


  「你好啊,好久不見。」王曉荷雖然不想再回到獨孤府,但對她印象還是不錯的。


  王曉荷從上到下打量著者秀,模樣清秀,身材弱柳扶風,皮膚雖然不夠白卻也十分粉嫩,放在現代社會也是美女一枚。


  「不錯,漂亮。」王曉荷不禁咂舌稱讚。者秀微微一笑,低眉頷首,透著一股青澀的味道。


  王曉荷又將視線投向遠方,穿過弧門落定在小池塘,原本一直注視著剛才的女子,卻一不小心和獨孤代戰隔空對上了眼。


  「媽呀。」王曉荷頓時緊張而又心慌,怎麼跟他對上眼了?想死的心都有了。


  獨孤代戰回望她一個眼神,繼續和那位美麗的女子攀談。


  者秀見她許久沒有反應,張口問道,「南奴,你怎麼了?」


  王曉荷伸手指向獨孤代戰身邊的女子,問道:「你知道那女孩是誰嗎?」


  者秀順著她的手勢看過去,笑道:「她是表小姐,鄭夫人的內侄女,名字叫做鄭雨煙,和大少爺從小就認識,據說她這次來是帶著兩家姻親的。」


  兩家姻親,又是青梅竹馬,看樣子有好戲看了。


  「這位表小姐是不是要嫁給大少爺?」依王曉荷的推測準是姑表親,親上加親的意思,曹公《紅樓夢》中王熙鳳嫁給賈璉不就是如此么。


  者秀點點頭,又悄悄說道,「不過這位表小姐脾氣不怎麼好,從小到大都愛欺負人,府里的人都怕她。她若嫁給了大少爺,那將來就是當家主母,咱們可吃罪不起。」


  吃罪不起?看鄭雨煙方才的神情,恨不得過去扇她幾耳光,王曉荷知道這個人恐怕是已經開罪了。


  獨孤家有權有勢,獨孤代戰又是嫡長子,這樣搶手上眼的鮮肉誰願意拱手相讓,鄭雨煙對她的態度恰恰表明,獨孤代戰她志在必得。


  水榭假山林立,林石清泉環繞,中央建著一個小短亭,供觀景和休憩。獨孤代戰每日午時都會來此地獨自弈棋,王曉荷守株待兔多時。


  「大少爺,恭喜恭喜,祝大少爺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王曉荷嘴裡看似諂媚討好,心裡卻是故意來嘲諷他的。


  鄭雨煙脾氣臭,目不識丁,再加上嬌生慣養,肯定容不下其他女人,憑她的身家背景,他也不能拿她怎麼辦,夠他折騰一輩子了。


  獨孤代戰垂著眼眸,彷彿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一聲不吭的擺弄棋盤也不搭理她。


  王曉荷被撂在那裡十分尷尬,裝模作樣的岔開話題,「大少爺喜歡下棋?一個人多沒意思。不過你今天碰著我算是走運了!」


  聽她說的振振有詞,獨孤代戰不置可否的問道:「你會下棋?」


  王曉荷看著他手裡的黑白棋子,便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但出門在外,這個逼還是要裝的。


  「五行棋多沒意思,我教你一個新玩法。」王曉荷靈機一變,五行棋玩不贏就玩自己拿手的中國象棋,老司機對小菜鳥,不贏都不行。


  她將象棋的式樣畫好,獨孤代戰命人取樣,將陣勢排列好以後又將規則與他細說:「聽好了,象棋玩法規則我用一個順口溜說給你聽。」


  獨孤代戰一絲不苟的聽著她解說,「馬走日,象飛田,車走直路,炮翻山,老將不離後花園,卒子過河不復還,將軍不離九宮內,士止相隨不出官……」


  解說完畢便開始兩軍對壘,王曉荷中途總是叫停,「不對不對,你又錯了,炮需隔子打子。」


  片刻后,又喝止,「卒過河才能吃子,你這樣是違規。」教了幾遍他都記不住,王曉荷心裡堵著難受,當初在文棋軒也是這麼教有臣殷治,他不僅一學就會,而且玩出了新花樣。


  「兵七進一,投石問路,同時為馬開路,既避免了投鼠忌器,又不用擔心打草驚蛇。」


  有臣殷治練了半天就破解了她的雙炮彈,緊接著當頭炮剛猛的威力便再也使不出來,後來他自成一系,「馬二進三」、「炮二平五」……


  王曉荷印象最深的是那招「相三進五」配上他的解說詞:先於敵手,使自己立於不敗之地。再之後有臣殷治徹底青出於藍。


  「飛相局」一直是王曉荷最想修鍊的境界,當初在一場象棋大賽中她就是兵敗於此,得了亞軍。


  歲月如梭,光陰荏苒,十三歲進了龍銜書院有幸識君一場,也算了了她懵懂的少女心,在龍銜書院的幾番寒暑,幾番春秋,那三年就像活在童話世界里一樣,如果可以,她寧願一直沉醉其中。


  舊事重提難掩悲傷,王曉荷放下棋盤走回房中腦子一片空白,她拚命的剋制自己,哲學上不是有種說法,意識有自主選擇性,可以調節的嗎?為什麼不行!

  她揪著自己的青絲,痛哭流涕,因為她已經記不得有臣殷治的音容相貌,他說過讓自己等她的,衛閑春也說過大師兄一定會回來找她的,還給了自己一塊令牌掛件。


  對,令牌掛件呢?王曉荷四處摸索,在腰間衣帶上找到,她貼在臉頰上輕輕撫摸,只怕以後自己都不認識它了。


  入夜,者秀輾轉難眠,側過身子,淡淡的月光灑在王曉荷的臉上,她睜著睡眼,也沒有入眠。


  「南奴,我睡不著,你給我講講故事唄!」王曉荷搬進雜院后,便和者秀睡一張床,晚上經常給她講自己在龍銜書院的故事。


  不過不是南奴的故事,而是王曉荷的故事。


  「你想聽什麼?」王曉荷轉過身來,問道。


  者秀抿抿唇,像綻放在深谷里嬌嫩欲滴的花朵,王曉荷和有臣殷治的愛情故事讓她心動而又著迷,聽者的感受便是身臨其境。


  彷彿自己是故事裡的主角,或者渴望成為故事裡的主角,王曉荷都懂,就像自己追看的韓劇一樣,隔著大屏幕也能浪漫滿屋。


  「……後來那位大師兄走了,臨走時他抱著他的小師妹說,曉荷,等我。小師妹怎麼也不願意再相信他,因為她不願意做小老婆,也不願意和別人共侍一夫。」


  王曉荷借著南奴的身份,講述自己的真實故事和感受,感情真摯又那麼的傷感。


  「那後來怎麼樣了?」者秀繼續問道。


  「也不怎麼樣,他們就再也沒見過面了。」王曉荷心中感嘆著,一年過去了,他還是杳無音訊,如果還愛,怎麼也會捎個口信吧?


  又或許如夢境一般,他正吻著另一個女人的手,幸福感爆棚。


  「好可惜哦,小師妹應該相信他的,他說會回來就一定會回來的,畢竟三年的感情不是說忘就能忘得。」者秀感嘆著。


  王曉荷側過臉,笑道:「如果他喜歡的是你,該有多好。」


  她恍然覺得自己對愛情不夠忠貞,對感情不夠信任,如果換做是者秀,也許她會一直默默守候,即便與人共侍一夫也毫無怨言。但她顯然是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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