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殺溫竹年二號
見月本來想留著那張紅紙黑字做個紀念,但是現在見月看著就生氣,拿在手裏撕碎了,扔到了垃圾筐裏麵。
好好的一盤人間美味糖醋魚,就這麽被毀了,真是別人的人生遺憾啊!
好在見月每天都沒有什麽空,很快就將這件事情忘記了,早上客人少了些,廚子幾個都去輪番休息了,見月在廚房裏摘菜,看著小玲鼠頭鼠腦的向裏麵張望著,在廚房裏找到見月之後,伸手示意著見月跟她出來。
什麽事啊?
“我昨兒晚回來的時候看到屋子裏麵亮著光,你是不是晚上醒了啊!”
我也不想醒的,但這不是因為腿抽筋了嗎?
見月還不知道為什麽昨晚小玲會不在。
“恩。”
“想知道我昨晚去幹嘛了嗎?”
好一副可愛的模樣,見月可真羨慕這樣小玲,能夠這樣快樂的生活。
“想。”
“哎呀,你就不能多說幾句話嘛,你這個樣子讓我很被動,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計較了,我告訴你了,但你可千萬不能告訴別人啊!我昨天做賬的時候算錯了一筆,半夜睡著睡著忽然就想起來了,你也知道的,掌櫃的大早上就喜歡查賬單,要是被他看到又要扣我的月錢了,所以我趁著月黑風高就,就出去幹我的正事了。”
“去改賬單。”
“對啊,為了我的月錢,犧牲這麽一點睡眠時間算什麽,我昨晚回去的時候看著亮著光,還想問是不是吵著你了,早上的時候你沒醒就沒問,這不,看著掌櫃的沒人,我立馬就跑過來了。”
小玲的大眼睛,一笑就隻剩下彎彎的一道。
但是,見月還挺喜歡這樣的眉毛的。
“沒有,我就是抽筋了,醒來看見你不在就給了留了光。”
見月冷不防的就被小玲抱在了懷中,嚇得激起了一聲的雞皮疙瘩。
“我就知道你是個小可愛,沒想到你心裏這麽在乎我啊!那我走了啊,腿抽筋記得多吃蔬菜,反正你就在廚房,盡情地吃,掌櫃的才看不到這些呢?”
小玲蹦跳著走了,見月捏了捏自己的雙拳,想起了自己枕頭下麵的一把小小的匕首,是用自己僅剩的銅板買的,小巧鋒利容易攜帶,見月想著自己要不要以後日常帶著呢?
不是自己不相信別人,但是小心一點總是沒有關係的吧!
好歹也是見過死人,並且間接殺死過人的,現在這麽小心翼翼的防備,真的有必要嗎?
是有必要的,畢竟像自己這樣的人都能間接導致一條生命的逝去,那麽總是會有千萬種方法讓自己死去,活著就應該以防萬一的。
小玲轉身對著見月頑皮的眨了一下眼睛,而後溜到了前麵,見月盯著小玲的背影,有些發呆。
又是緊張忙碌的一天,期間,見月回了一趟屋子,把匕首綁在了自己的腰間。
緊張忙碌的一天結束了,好幾筐的垃圾擺在後院門口,可是來收垃圾的馬車卻遲遲不來,見月坐在門檻上,又開始繼續捉摸新菜色,手裏拿著一根木棒子在地上隨便劃著。
一匹馬從頭頂飛馳而過,兩匹,三匹,三匹馬一個接一個的從頭頂飛馳而過,其實離頭頂還有好大的一片距離,可是馬蹄聲踏過去的聲音卻像是從耳朵傳來一樣,太過於清晰,見月看著三匹馬消失的地方,開始了自己的推論。
三匹馬三個人,三個穿著夜行衣的人,應該不是本地人,最起碼不是這一片的人,因為前麵那條看著寬敞的路,其實是一條死路,也許從前是有路的,但是新修起來的高樓擋住了大半的路口,過不了車馬,隻能勉強過人,後來連人也過不了了。
而且那一片都是十米多高的大樓,四周也沒有窗台可以支撐的地方,牆麵平滑聽說就是為了防止某些會飛簷走壁的江湖人。
見月已經準備好看著他們原路返回了,但是在那之前,自己先躲一躲。
見月縮到了院子裏麵,又不甘心爬到了院子裏麵的那棵梧桐樹上,見月想看一看那三人三馬還會不會回來,馬蹄聲響起,來的是收垃圾的大叔。
馬蹄聲又響起,來的是一堆騎馬的人,打頭的那個似乎就是今天還聽到聲音的溫竹年二號,不怪見月眼神太好,隻怪溫竹年穿著的一身綾羅綢緞,在月色的照耀下閃閃發光,認不出來都難。
馬蹄聲又響起,方才的那一夥人回來了,兩夥人家路相逢,勇者才能離開,此刻什麽刀啊劍啊木棒的都舉過頭頂亮了出來,收垃圾的大叔看著情況不妙,趕著馬車就走了,馬有些受驚了,大叔丟下馬車,自顧自的撤了。
見月瞅著情況也不妙,緊緊地抱著梧桐樹幹,小心著不要掉下去,相聚的兩夥人除了溫竹年二號,都是一身夜行的黑衣,見月都替他們揪心,萬一傷到自己人就不好了。
話不多少的兩夥人,已經水乳交融般的打了起來,溫竹年二號帶來的一群小嘍囉們圍住了兩個人,將一個人留給了自家的主子,溫竹年和那人打鬥著,最後退到了人群之外,也比劃了起來。
天太黑見月隻能看到一陣一陣的寒光,還能聽到偶爾溫竹年二號齜牙咧嘴的呲溜聲,而另一邊除了兵器相撞時清脆的聲音,還有此起彼伏的啊啊聲,見月什麽也看不到。
果然是夜行衣,它的作用已經真切的達到了。
作為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見月是真的有心按下暫停鍵,然後在這一圈插上一圈的火把,好讓自己看清楚到底是誰動了手,又是誰受了傷。
或者把已經睡覺的太陽拉起來,等太陽照到這一片的時候,等著自己能夠看清楚的時候,再按下開始鍵,但是見月找不到按鈕,所以看不了好戲,隻能聽好戲。
劈裏啪啦
丁丁梆梆
啊啊啊啊
見月聽著這聲音,打了一個哈欠,想回去睡覺,但是又害怕自己發出什麽聲音被滅口,所以隻能在樹上待著。
不知道是誰亮起了一個火把,時局已經成為了三對一,還安然站起來的四個人都照在火把之下,見月看清楚了他們的樣貌。
穿著華服的溫竹年二號,還有穿著夜行衣的溫竹年,丁老大和莊鸞。
同名同姓的兩個人站在一起,而方才和溫竹年二號打的水火交融的,似乎就是溫竹年一號,這兩人又是哪門子的仇哪門子的怨,都已經同名同姓了,這是多大的緣分啊!就不能和諧一點相處嗎?
這可是個法製的社會,能動口的事情就盡量不要動手了,影響不好。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兩個溫竹年站在一起,畫麵竟然意外的和諧。
三對一的戰況,見月有點為溫竹年二號憂心,果然溫竹年二號被圍在了三人之中,宛如困獸之鬥。
見月不知道溫竹年二號的武功如何,但是見月知道,溫竹年莊鸞還有丁老大,都是自己見過的人裏麵武功數一數二數三的人。
丁老大是一把大刀,別人都是長劍,隔著老遠的見月總感覺自己看到了寒光,也許是死亡的光芒。
已經開始了決鬥,這是不公批評的決鬥,三對一,或者是四對一。
火把落到了第四個人的手上,那人連臉都遮著,但是看那身形應該是個瘦弱的女子吧!
也不知道這個溫竹年二號是造了什麽孽,得罪了這麽多的人,這下好了仇人結盟了,自己也就臨死不遠了。
月黑風高,夜深人靜,隻有一個亮著的火把的長街上,躺著遍地的屍體,而那火把插在一人的身上,那人身中兩把長劍,一把刀還留在頭骨上,被砍斷的頭發輕飄飄的躺在地麵上,見月抱著梧桐樹幹,差點驚呼出來。
兩肋插刀莫過於此,電光火石莫過於此。
自己還沒有來得及好好的觀賞,一切就已經落下了帷幕。
從此溫府後繼無人,好好一個文武雙全的禦點的探花,就這麽涼涼了。
見月再怎麽後知後覺,也明白了一而再再而三走水的溫府究竟是為了,終究不是因為天災,但是原因是什麽?
摩爾莫斯見月表示自己無能為力,畢竟自己想象力有限了。
外麵人走茶涼,隻留下了一具礙眼的屍。
見月覺著自己也可以下來回去了,雖然外麵還躺著一個死人,但是覺還是要睡的,畢竟活著的人最重要。
見月正打算從樹上爬下去,就聽到了響動,忽然,後院的門打開了,一個瘦弱的身影擠了進來,一身夜行衣很是隱蔽,但是今天的月色還是亮堂的。
見月是不是應該確認,方才的四對一中就有這個人,這個人就是舉著火把看熱鬧的人,顯然那四個人都是認識的,見月悄悄的縮在樹上,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人進來了,小心的合上了門,一步步的走了進來,看樣子似乎對後院的地形很是熟悉,向前走,左轉,那邊有一口井,向右轉,繼續向前走,前麵就是見月睡覺的屋子了。
見月眼睜睜的看著人進去了,屋裏的燈是亮著的,人走了,光依舊是亮著的。
合上了門,滿院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