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幸運女神在微笑
我詫異的看著小馬哥，他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
「全賭買毛料的時候，與其信任你自己的眼力，還不如信任你自己的運氣。」小馬哥揉了揉鼻子。
「那你剛才都是瞎蒙的？」我問他。
「是的，不然怎麼能叫賭呢？」小馬哥說。
我的臉上露出了無奈的表情，然後撇了撇嘴，說既然這樣那我就也瞎蒙唄，反正也不是我的錢。
隨即，我走到了放著石頭毛料的長桌旁邊，東挑西選了好一會兒。
玲姐讓我挑塊貴一點的毛料，可我也不知道哪塊毛料貴啊，本著物以大為貴的理念，我直接是挑了一塊最大的，估計得有三五十斤重。
同時，玲姐也招呼了韓清秋一聲。
「韓家小妹妹，你也來幫姐姐挑一塊，同樣是賭賠了算姐姐的，賭漲了給你分一半。」
韓清秋剛才和我一樣看別人選了那麼久，她的心裡估計也早就痒痒了，立刻也是跑了下來，站在我身邊，打量著桌子上的那些石頭。
「我選哪一塊啊？」韓清秋問我。
「你和我一樣，挑個大的吧，體積越大，出翡翠的幾率不也越大嗎？」我說。
沒想到我這話立刻是讓旁邊圍觀的人笑了起來，不光是那個大笑出聲的楊顧問，還有小馬哥，甚至是隔著遠遠的看著這邊的唐老爺子，都是滿臉笑意。
韓清秋卻是全然不管他們在笑什麼，乖乖的聽了我的話，去抱了塊大的。
可韓清秋選的那塊實在是太大了，別說是她，估計連我都抱不動。
韓清秋只能是退而求其次，抱了兩塊籃球大小的，兩個小個湊成一大個。
然後我們抱著石頭來到了攤主面前，問他我們選的石頭的價格。
「小兄弟，你選的這塊……」攤主面露難色。
「其實這塊石頭本來就等同於是塊廢料了，我是為了充數才把它拉過來的，懂點行的買主基本上都不會選它，我本來是想著賣不掉自己開的。」
我心想著這個攤主怎麼這麼實在，碰到我這樣的生瓜還不狠狠宰我一筆，卻突然又想到小馬哥和楊顧問這樣的行家就在旁邊呢，攤主哪敢編瞎話蒙我。
「你如果執意要的話，就收你個友情價，和剛才那位先生開的那塊一樣，三千塊。」攤主說。
我心想大賺啊，剛才楊顧問開的那塊比我這塊要小了五分之一呢。
我轉頭看著玲姐，心想著賭這麼小的她會不會不滿意。
「既然你都挑中了，那就這塊兒吧。」玲姐說。
這時，那個楊顧問卻是突然開口了，說：「這塊毛料確實是攤主說的那樣，是塊不折不扣的廢料，外觀的表現太差了，表面上還有好幾道明顯的裂紋，稍微懂點行的就知道，這種料連個狗屎地都開不出來！」
聽了楊顧問的話，小馬哥居然也是點了點頭。
我心想坑爹啊，剛才不是小馬哥你讓我瞎蒙的嗎？
「沒關係，選都選了。」玲姐說。
「就是，世事無絕對，說不定董顧問狗屎地沒開出來，卻走了狗屎運。」小馬哥笑嘻嘻的說。
韓清秋的那兩塊也是比我的這塊小的多，要價卻是一塊八萬！一塊九萬！
「這位小姑娘，你選的這兩塊是從緬甸老坑裡拉出來的，是最純粹的全賭石，而且表現也相當的好，至少我自己是很看好的。」攤主說。
我轉頭看著小馬哥和楊顧問，他們也都是點頭。
玲姐卻是大手一揮，說你們兩個人選了三塊一共才花了不到二十萬，這哪兒行。
然後她又讓小馬哥和楊顧問各自再去選一塊，依舊是老規矩，輸了算她的，賭賺了見紅分一半。
有這種好事，小馬哥和楊顧問自然是欣然應允，但是他們兩個行家肯定是不會像我和韓清秋這樣挑全靠瞎蒙的全賭石，而是選了相對有技術含量的半賭石。
小馬哥挑了塊八十萬的，邊緣已經擦出綠意，個頭也是不大，比韓清秋挑的那兩塊還小。
「不會拿唐老闆你的錢瞎折騰，也不敢說能開出極品翡翠，只能盡在下所能，讓挑的這塊穩賺不賠。」小馬哥說。
而楊顧問居然是挑了塊二百六十萬的，聽到價格之後，我嚇的差點沒摔到地上去。
我心想這個楊顧問怎麼這麼雞賊，玲姐說了她擔風險，贏了給分紅，也不能這麼瞎折騰啊。
但楊顧問卻是一臉得意的笑容，說他那塊才叫穩賺不賠。
這時，唐老爺子也是走了過來，開玩笑說這種好事能不能加他一個。
「爺爺，你別不正經了，還想著孫女請客啊，要玩自己買去。」玲姐嬌嗔著說。
唐老爺子擺擺手說開玩笑的，對於賭石，他一向也是只看熱鬧，從來不參與。
而唐老爺子的目光落在了楊顧問挑的那塊半賭毛料上的時候，也是不住的點頭。
「蟒紋松花，無裂紋，切出來的部分綠意盎然，而且水頭不錯，老頭子我感覺就算是三百萬買下來，也是穩賺不賠的。」
聽到這話，楊顧問又是得意的回頭，邀功似的看向玲姐。
然後唐老爺子又詢問小馬哥的意見，小馬哥卻是笑而不語。
把我們挑選的賭石毛料按照個頭大小排成一排，就開始切割了。
我的心裡無比的興奮，賭博對於人類來說，一直都是最刺激的活動之一，無論是以什麼形式，而賭石又恰巧迎合了人類天生對珠光寶氣的熱愛。
一想到切開醜陋的石頭，露出無比炫目美麗的翡翠，賭博贏錢的刺激感和發現寶石的喜悅感交織在一起，簡直讓人腎上腺激素飆升！這也難怪近年來賭石活動如此的風靡。
而切割石頭也是個技術活，因為稍有不慎，可能就會把石頭裡的翡翠給切壞了，而我們這邊的三位行家都是蹲在那幾塊石頭旁邊，手裡拿著粉筆，一邊觀察著石頭上的紋路，一邊不停的討論著，在石頭上畫著白線。
我們這邊一次性要切割這麼多石頭，裡面還有一塊價值接近三百萬的，展廳里幾乎是所有人都是過來圍觀了，畢竟有時候比起自己賭，看別人一刀天堂一刀地獄的表情，更有意思。
但是這次他們的目的肯定是要落空了，因為這幾百萬對於玲姐似乎是屁都不算，她剛才讓老李刷信用卡結賬的時候，看都沒看一眼。
玲姐的目的從一開始就很明確了，賭漲賭賠不重要，開出個大塊極品翡翠讓她開心才重要。
等到楊顧問他們畫完線之後，切割就開始了，先從最小的，小馬哥挑的那一塊開始。
然而那一塊切開后，勢頭似乎並不是很好。
「成色不錯，水頭好，馬先生您的眼力不錯，但是運氣不好，翡翠的體積不大，估計只能掏出一對鐲子三個戒面。」唐老爺子惋惜的說。
「估價六十萬到七十萬。」楊顧問報價說，但是聲音里有種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
因為小馬哥剛才說了穩賺不賠，這塊毛料卻是八十萬買的。
小馬哥轉頭，抱歉的看著玲姐。
「沒事兒，我開翡翠又不是賣的，是拿回家自己玩的，這個成色我喜歡，就夠了！」玲姐說。
然後開始切割韓清秋挑選的那兩塊，第一塊切下去之後，連狗屎地也沒有，只有白色的結晶體。
然後楊顧問繼續提起切割機，向著第二塊石頭落了下去，結果露出來的石面依舊是什麼也沒有，一點綠意也沒有。
「我就說，這種靠運氣亂……」楊顧問剛想出言嘲諷，手裡的切割機卻是被小馬哥奪了過去，然後沿著沒有畫白線的地方切了一下。
「漲了！賭漲了！」圍觀的人發出了驚呼聲。
唐老爺子也急忙是招呼攤主端一盆水過來，然後清洗那出綠色的半邊石頭。
「水頭不錯，能達到蛋清地了，色很正，做手鐲正好，算是中上檔次了。」唐老爺子說。
「還要繼續切？」唐老爺子問小馬哥。
小馬哥點頭，然後切割機又是落了下去。
圍觀的人都是伸著脖子在看，看著切割機下面又分成兩塊的毛料，都是嘆息說切垮了，不值錢了，三十萬切成了三萬。
不少人臉上露出了和楊顧問一樣幸災樂禍的笑容。
而我身邊的韓清秋也是咬著嘴唇，瞪大眼睛看著小馬哥手裡，她挑選的毛料。
小馬哥和唐老爺子卻是完全不搭理那些圍觀的人，繼續小心翼翼的切割著毛料。
直到第三刀下去，圍觀的人又是驚嘆了起來，說又是切漲了。
「沒有雜質，但不是玻璃種！」
「兩邊都是蛋清地，估計能掏兩對鐲子和兩三個掛件出來！」
「至少六十萬了！」
我心想著這果然是一刀天堂一刀地獄啊，話一點兒也不假。
這時，韓清秋的臉上才是露出了開心的笑容，玲姐倒依舊是一張沒有興緻的臉，看來只要不是開出上億的超大極品玻璃種，開出狗屎地或者是蛋清地，對她來說都是一樣的無所謂。
這時，我們的石頭也就只剩下兩塊了，都是大個頭，我選的那塊廢料和楊顧問的那塊。
「先切哪一塊？」唐老爺子問。
「先切廢料吧，不然留到最後切肯定掃興。」楊顧問說。
小馬哥和唐老爺子也點頭稱是。
然後楊顧問說這種已經擦垮的毛料也不用觀察紋路畫線了，隨便一切就行了，提起切石機就向石頭上裂開的地方切了下去。
但楊顧問手裡的切割機剛落下不到五公分，就被小馬哥和唐老爺子叫停了。
「出綠了！奇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