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賭石的奧義
玲姐依舊是那樣，任何時候出場都會光彩奪目，然後吸引全場的目光。
而玲姐身邊也永遠都不會有多餘的保鏢，永遠都是那個戴著墨鏡，沉默寡言的光頭老李。
韓老闆急忙是帶著韓清秋走上前去，態度比之前見了那個唐天策還要恭敬。
寒暄了一番之後，唐老爺子開玩笑說：「今天我們唐家上下都來了，韓老闆可是要費心招待了啊！」
韓老闆也是順著唐老爺子的玩笑說茶管夠。
然後他們一行人就向著展廳最裡面的貴賓區走了過去。
而玲姐一邊走著，一邊在東張西望著，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東西。
我心想著她不會是在找我吧，急忙是拿起胸前的工作牌擋住臉。
但依舊是被眼尖的老李給發現了。
老李伸手一指，玲姐就笑盈盈的向著我走了過來。
我也只能是硬著頭皮跟玲姐打招呼。
「您也來了。」我說。
「對啊，本來是不想來的，但是記起來你在這裡做事，就特意過來看看你。」玲姐笑著說。
我不自然的笑了笑。
「對了，這個，你懂嗎？黃金眼教過你嗎？」玲姐問我，然後瞥著她的那雙狐狸眼，看著那邊的賭石展台。
我搖了搖頭。
「哈哈，我知道你不懂，因為黃金眼他自己都沒有怎麼碰過那些東西，怎麼可能教給你。」玲姐笑著說。
我心想你這女人，既然什麼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那還來調戲我幹什麼。
這時，玲姐突然說：「但是，姐姐今天帶了一個行家過來，因為姐姐今天也想玩一玩。」
然後玲姐讓老李招呼了一聲，眼看那邊圍著毛料展台的人群里，立刻是跑過來了一個小眼睛的男人。
「楊顧問，先別迷著看石頭，跟我一起去拜訪一下東家，給他介紹一下你。」玲姐說。
然後玲姐就帶著老李和那個楊顧問去了韓老闆他們所在的貴賓區。
我看著他們的背影，心想著玲姐帶來的人應該也挺厲害的吧，不知道對於石頭的研究，那個楊顧問和小馬哥誰更勝一籌。
而這時，從貴賓區那邊，又是一個人朝著我走了過來。
是韓清秋。
我皺眉看著韓清秋，心想她又要幹什麼。
「那個，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能一起去看看石頭嗎？」韓清秋怯怯的對我說。
我心裡這就樂了，心想這姑娘怎麼表現的跟那種「你能帶我玩嗎」的小孩子一樣。
「好啊，走吧，去看看。」我說。
然後我和韓清秋一起擠到了那些玉石毛料的展位旁邊。
眼看展位櫃檯旁邊，已經是準備好了大大小小好幾個切割機打磨機，都是專業的設備。
而搭建好的展台上面，堆著不同大小的石頭，有的重達數百斤，有的只有拳頭大小，根據個頭分類，擺成好幾排。
圍著展台的人都是對著那些石頭議論紛紛，一些打主意要買的，手裡都是拿著狼眼強光手電筒，去仔細觀察那些石頭的紋理。
我問韓清秋她對於賭石有沒有了解。
韓清秋也是搖頭。
然後我們兩個就只能擠來擠去，看著別人是怎麼辨別那些石頭毛料，然後買下來切割豪賭的。
但是走過了好幾個攤，我和韓清秋一湊近觀看某個買主是怎麼觀察石頭的，人家就是立刻露出了厭惡的眼神看著我們兩個。
我和韓清秋都摸不著頭腦了，心想著怎麼圍觀也不行啦，還是有什麼忌諱。
直到我們兩個的肩膀都是被同一個人的兩隻手搭上。
「兩位小朋友，別老是竄來竄去的，有人打主意看一塊毛料的時候，你們別貼上去。」
我和韓清秋轉頭，看著和我們說話的人，正是小馬哥。
「這一行也有這一行的規矩，選毛料也講究個先來後到，而且玩這行的人大多迷信，所以別人正在看的毛料，絕對不是能讓其他人過去摻和的。」
我和韓清秋這才是明白過來，表示我們只是想觀摩學習一下。
「那跟著我吧，我帶著你們兩個學習。」小馬哥說。
然後小馬哥帶著我們一邊在各個展台之間穿梭，一邊給我們解釋了起來。
「現在世界上還沒有任何儀器能透視到石頭的內部，所以一塊石頭毛料裡面，是否有翡翠，翡翠的品級如何，誰都不能打包票，所以，賭石活動就應運而生了。」
「而賭石分為兩種。」小馬哥伸手，指著會場南邊的展台上，邊角已經是切開的幾塊石頭。
「那個就是半賭，把毛料切開一塊，這叫開窗，或者是從邊上打磨掉一點石頭的外皮，這叫擦石，這兩種手段都是為了讓毛料裡面露出綠色，如果出綠，就證明是裡面有翡翠，行家就可以從綠意來判斷翡翠的種色。」
「而全賭就更好理解了，不切開石頭的邊角，直接整塊售賣，那樣的話就只能通過石頭的品相，純粹靠賣家的眼力和運氣來判斷了。」
「這麼說也和古玩差不多。」我說。
「錯了，不一樣。」小馬哥搖頭。
我正想追問小馬哥哪裡不一樣，小馬哥卻是伸手指了一下，讓我和韓清秋去看那邊。
我和韓清秋順著小馬哥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眼看那邊已經是開始切割一塊石頭毛料了，而圍著看的人也是里三層外三層的。
那塊石頭已經是被切了邊角，看來是所謂的「半賭」毛料了。
我伸著腦袋去看，卻是看不出來什麼門道來，旁邊的人有說要賭漲，也有說要賭賠的。
我回頭問小馬哥，小馬哥卻是說賭那種半賭毛料，回本應該是至少的。
果然，在把那塊石頭切開了之後，綠意往裡面滲進去了大概有三公分。
圍觀的有行家說，綠意比較淡，但是色還挺純的，中上檔次，看體積，取四個手鐲出來差不多，估價七十萬到九十萬。
另一邊，就有玉石商人立刻是上去問價收購了，畢竟有買家賭石撿漏，那也就會有玉石商人盯梢，去撿不懂行的賭完石頭的買家的漏。
但這個賭石的買家明顯不是麻瓜，和那群玉石商人商量一番之後，那塊石頭就直接以八十五萬的公道價格賣出去了，但他也說了，這塊毛料剛才就是七十八萬買的，等於是提心弔膽一回，賺了點零頭。
我轉頭看著小馬哥，心想著他剛才預言的還真沒錯。
「這麼說，賭一塊毛料就要八十萬，挺貴的。」我說。
「半賭的毛料會貴一點，全賭的會便宜一點，因為風險不一樣，剛才那個人是半賭，綠意已經看出來了，裡面有翡翠是肯定確定了，只是大小和成色不確定，而全賭的話，可能你花幾百萬買一塊石頭，切開了之後，發現屁都沒有。」小馬哥笑嘻嘻的說。
這時，小馬哥說他也要準備開個門試試手氣了，然後帶著我們到了一個全賭的展台桌子旁邊。
但在我們之前，那個攤位上已經是有人了。
正是玲姐和她帶來的那個楊顧問，楊顧問正整個人趴在桌子旁邊，眯縫著一雙小眼，打著手裡的強光手電筒，仔細的觀察著一塊石頭的表面。
唐家其他的人也站在不遠處看著。
終於，那個楊顧問選好了一塊籃球大小的石頭，然後向玲姐點頭示意。
玲姐也是點頭，然後楊顧問和賣主商量好價格，是三千塊，就開始拿著切割機切割了。
這時，玲姐也是發現了站在她身後的我們。
「這位不是傳說中的寶眼小馬哥嗎？玉石專家？」玲姐笑著問。
小馬哥擺擺手說不敢當。
「唐老闆今天打算切塊多大的翡翠回去？」小馬哥問玲姐。
玲姐說不用切多大，能夠帶回去當枕頭就行了。
玲姐這肯定是在開玩笑，枕頭大小的整塊翡翠，價格估計都上億了。
然後玲姐又問小馬哥，他覺得她的顧問選的那塊怎麼樣。
「估計能切出來半個雞蛋大小的中檔次翡翠，賣個幾萬塊不成問題，不過你們剛才是花三千塊買的毛料，賺肯定是大賺的。」小馬哥說。
石頭被切割開來之後，果然如小馬哥所說。
楊顧問邀功般的看向玲姐，玲姐卻是眉頭緊鎖。
「我要開個上品大塊翡翠見喜，這麼小的翡翠開出來有什麼用，都不夠掏個戒指戴的。」玲姐無比霸氣的說。
楊顧問面有難色的說那樣開的話，他沒有把握。
「你要是次次都有把握的話，那還叫賭石嗎？」玲姐說。
然後玲姐轉頭看著小馬哥，似乎是想讓小馬哥給她挑一塊。
但是玲姐的眼神一瞥，又是落在了小馬哥身後的我身上。
「過來！小磊！」玲姐招手。
「幫姐姐挑一塊，賭賠了算姐姐的，賺了分你一半，只挑那些五十萬一塊往上的，姐姐今天就想切塊極品大翡翠出來。」玲姐說。
我這就有點慫了，什麼時候我也沒拿五十萬豪賭過啊，雖然是別人的錢。
小馬哥卻是讓我儘管挑，還說現在把秘訣告訴我。
我急忙是問小馬哥什麼秘訣。
小馬哥附在我耳邊，說了兩個字，讓我瞬間是蛋疼了。
「瞎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