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一桶金
陳彥威給李石的買斷合約裡面說到，起點原創音樂網擁有李石五年內所有作品的獨家授權，包括音樂的發行權和詞曲的所有權，價格是每首歌三萬塊，但李石有義務保證在未來五年內，每季度至少上傳一首新的作品。
這個價格對於一般的草根原創歌手來說其實已經不錯了，一個季度一首歌，一首歌三萬塊錢，算起來相當於每個月一萬的工資了，而工作僅僅是三個月完成一首歌。
但是在座的李石和陳彥威都知道，這個價格對李石來說絕對低了，以《斑馬，斑馬》目前的成績，一旦上架，一個月的銷售分成或許都會比三萬塊錢要多，再加上後面的細水長流，收益肯定比三萬塊多多了。
李石把合同放下，看了陳彥威一眼，玩味的笑道：「不管是分成還是買斷，都有的談，只不過您給出的價格是不是有點太缺乏誠意了？」
作為被徐婉派來跟李石簽約的編輯，陳彥威自然不可能不清楚一首歌的價值，他之所以給這麼低的價格，只不過是存了僥倖心理。
如果真的按照徐婉所說的用大神合同把李石簽下來，回去自然也能交差，可要是能夠用更低的價格完成授權，豈不是更好？一方面能給公司減少成本，另一方面顯示出自己的能力啊。即使是讓李石發現價格低了也沒關係，所謂漫天要價，坐地還錢，再談就是了。
「這次來的匆忙，帶來的合同其實針對一般的原創者的批量合同，給你看這個只是讓你參考一下其他條款，至於具體價格我們可以再談嘛？」陳彥威早已經準備好了託詞，不換不忙的說道。
李石知道他在鬼扯，能夠從北平飛過來跟自己見面，怎麼可能沒有明確的心理價位，陳彥威打的主意，他心中大概也能猜到。
不過李石沒有點破，接著陳彥威的話說到：「其實價錢什麼的都好說，反而是這裡面的其他一些條款我無法接受。」
「嗯？怎麼說？」
「不管是分成還是買斷，這上面寫著我都需要把一首歌的所有權益轉讓給你們，發行和售賣倒也還好說，可是為什麼連詞曲的所有權也要一起轉給你們，要是你們轉手賣給其他人，我卻得不到任何補償。」
陳彥威沒想到李石短時間內能想到這麼遠，事實上這倒不是他故意給李石設下的陷阱，網站的合同一直都是如此，除了極個別的成了氣候的歌手提過這個問題，從來沒有人再這一方面提出質疑。
陳彥威解釋道：「公司制定這個條款的目的其實是出於保護自己，你想，要是你做了一首歌，網站給投入大量的資源讓這首歌紅了，你轉頭就把這首歌詞曲版權賣給別的歌手了，人家製作了專輯什麼的，網站的投入不是打水漂了嗎？」
陳彥威說的有一定道理，但李石卻沒法認同這個條款。要是一般的網路歌手倒也罷了，沒什麼人會打他們歌的主意，可是李石腦袋裡的是什麼歌？都是那個世界里大江南北的金曲！隨便拿出一首《斑馬，斑馬》就這樣了，那要是拿出那些更火的歌，還保不準會掀起什麼風波。
李石態度堅決的說：「其實我很想跟起點深度合作下去，可是這樣的條件我真的沒辦法答應！」看著陳彥威有話要說，李石補充道：「要不然這樣，反正如果買斷的話價格肯定還要談，不如就按照分成走，比例我也不多要，就跟普通歌手一樣五五開，但是我一定要保留對詞曲的所有權！」
陳彥威想了想，沒有明確的接受或者拒絕，說道：「這樣的話我得把你的條件給北平那邊彙報過去，爭取明天給你答覆，你要是方便的話明天咱們還在這個地方談吧。」
李石自然不會有意見。
好在起點原創音樂網很重視跟李石的合作，算是答應了李石的條件，不過還是提出了一些限制。
最後的結果是李石選擇了分成合同。
起點原創音樂網擁有未來兩年內李石十首歌的獨家電子發行權，所得銷售收入由網站和李石五五分成，網站付給李石兩萬塊的簽字費。
李石和網站共同擁有這八首歌曲詞曲的所有權和交易權，詞曲交易所得收入亦網站和李石五五分成。網站李石都不得獨自自將詞曲所有權轉讓他人，一旦一方有交易意向需得到另一方的同意，另一方有權不同意交易並用相同價格購買。
李石需保證每個季度最少創作一首歌，完成十首歌后合約結束，但同等條件下起點原創音樂網擁有跟李石優先續約的權利。
這就是李石和網站針對版權問題相互妥協得到的結果。網站擔心李石過河拆橋私自把版權賣了，李石也擔心網站中飽私囊故意低價把自己的歌賣出去，所以就採用了這麼一個折中的方法，相互制約，任何一方要是覺得價格低了都可以把歌買回來。其實陳彥威原想把合同的時間確定在五年以上，但李石怎麼也不同意，只能作罷。
當然真正的合同不會這麼簡單，這只是最主要的幾條，還有很多細節包括違約的代價什麼的，都寫的很詳細具體，畢竟起點音樂網干這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李石也在合同里提了一個小要求，不能在未經李石同意的情況下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公布出去。雖然如果聽眾知道《斑馬，斑馬》的作者如此年輕說不定會引起一波讚歎，拉升銷量，但李石不想過早的曝光，目前這樣悠閑自在的大學生活讓他很滿意。
這次出差的結果並沒有達到陳彥威的心理預期，但總算順利的把合同簽了下來得到授權，回到總部也能夠交差，所以還是很愉快的跟李石告辭離開了。
李石收到銀行簡訊，兩萬三千多塊錢已經轉入賬戶，自然也很開心。儘管不多，卻是李石重生來的第一桶金。多出來的三千多塊錢是《斑馬，斑馬》這十來天的打賞，本來按照程序應該是下個月到賬，起點方面做了個順水人情一起打了過來。
回到學校的一路上，李石哼著周圍人沒聽過的曲子，感覺世界從未如此美好過，陽光拖過樹葉的間隙打在身上，讓李石渾身暖洋洋的很舒服。
內心的興奮和喜悅無法跟別人分享，李石頗有些錦衣夜行的感覺。說是兩世為人，其實也就是個沒見過太多世面的毛頭小子，普普通通的大學生。
或許真的是被喜悅沖昏了頭腦，李石居然孩子氣地踢起了路邊的小石子。
「呀！神經病呀！」
李石抬頭一看，只見前方一個女生坐在地上，一邊揉著自己的腳踝，一邊怒視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