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當小孩子糊弄
徐婉看著一臉冠冕堂皇義正言辭的楊思成，哪裡會看不出他真正的心思，直言不諱道：「就怕有的人安排的冷處理時間太長了吧！況且，人家憑什麼要接受你的冷處理，按照你之前的說法，頑石現在這麼受歡迎，就理應給他更多的資源。你這麼做，這對頑石公平嗎？」
「現在受歡迎的可不是頑石，僅僅是《斑馬，斑馬》，誰也不能保證頑石下首歌也能這麼火……」
「說到底，這是民謠版塊的事情，就不勞楊主編費心了，我相信我有能力處理好的！」不想再跟楊思成爭論下去，直接搶白把這件事定性為民謠部門內部的事情，言下之意楊思成的手伸過界了。
楊思成頓時被噎住了，氣勢不禁弱了，解釋說了句：「我也是為了公司好嘛？」
楊晨看著兩人不由的頭疼不已，雖然以前兩個派系也有摩擦，但從沒有像這樣激烈的過，頂多只是一兩個小嘍啰出來說話，大家彼此不傷和氣，即使是明面上的。現如今已經發展到兩隻領頭羊爭得不可罷休，反而其他人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不發一言，就是耳朵豎的直直的。
「夠了！這件事情就交給徐婉辦吧，散會，徐婉，思成留一下。」楊晨拍板說道。
等其他人走後，楊晨跟兩人進行談話，內容無非是希望兩人從大局出發相互理解共同協作云云，看著兩個下屬表面低頭受教其實壓根沒往心裡去，他也只好匆匆結束了談話。
儘管不喜歡公司內耗，楊晨心裡也清楚只有等著一方完全戰勝另一方，這場紛爭才會結束。
上午十一點，課堂上正在聽高數老師講兩個重要極限的李石突然接到一個來自首都北平的電話，詢問他是否創作《斑馬，斑馬》的頑石，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說有關於歌曲上架和版權相關事宜的事情跟他溝通。
走到教師外面的李石本以為對方會按照常理說把合同的電子版發到自己的郵箱，讓自己列印簽名后再寄過去，卻沒想到對面禮貌的詢問道明天是否有時間，網站會有專門的人從北平飛過來跟自己當面詳談。
這明顯不符合李石知道的既定流程，一頭霧水的李石最後還是答應會保持通訊暢通等待明天七點原創音樂網的工作人員過來。
陳彥威是起點原創音樂網的一位編輯，這次被授命來常沙辦理跟頑石的簽約工作，其實讓他很不適應。往常簽約，都是直接甩給那些網路歌手一個電子版的合同，讓他們自行列印好了簽上字再寄到公司，之後有什麼事情直接在網上通知就行了。
這次倒好，昨天上午，開完會的徐婉直接把他叫到辦公室，讓他放下手頭所有工作，直接坐飛機去跟頑石簽約。這位他從進公司看到第一看時就驚為天人心生愛慕的上司還說，除了《斑馬，斑馬》以外，還要拿到頑石後面的作品的獨家授權。甚至為了儘快拿到授權，可以適當的放寬合同的限制，也可以給他更高的分成！
這可讓陳彥威吃驚了，一向強勢的起點原創音樂網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想要得到這種特別對待的合同，除非是那種在原創音樂網裡面已經有了很大名氣的，甚至是已經可以跟專業歌手一樣有能力在起點音樂總站發售專輯而不愁銷售的草根大神，原創網為了保持流量吸引人氣才跟他們簽的優待合同！
頑石到現在為止可是只上傳過一首歌啊！上傳時間都還才十來天！
不過想到《斑馬，斑馬》那令人恐怖的人氣，陳彥威也能夠接受徐婉的這一安排，按照徐婉的吩咐飛到了常沙。
只不過一天前的陳彥威怎麼也沒有想到，頑石居然這麼年輕，居然會是一個剛進大一的毛頭小子！
難怪他約自己見面的地方會是大學城附近的咖啡館。看著面前年輕而帥氣的李石，他神色有些複雜，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昨天準備好的一系列恭維和寒暄的話全沒用了，你讓他怎麼跟一個比他小了七八歲的男生表現出敬佩之情？
反而是李石對此刻的這一幕有些心理準備，很乾脆的用手機進入自己的作者後台，遞給陳彥威以示自己的身份。
「到底是英雄出少年，寫出讓萬千人感同身受的《斑馬，斑馬》的人，居然會是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大一學生，說出去估計也沒幾個人會信！」雙方簡單的自我介紹后，陳彥威由衷地感嘆道。
李石自然是謝過陳彥威的誇獎，兩個人沒有多扯沒用的，直奔主題開始說簽約的事情。
「你應該知道一般來說歌曲授權不用我們做編輯的親自跑過來的，這次過來除了想拿到《斑馬，斑馬》的獨家授權以便正式上架，其實是想跟你進一步加深合作！」
陳彥威喝了一口咖啡，看著還有些迷茫的李石繼續說道：「我們覺得你很有在音樂這條道路上發展的潛質，所以想簽下你的後續作品，你只要保證在未來規定的時間內完成一定數量的新歌，就能夠提前拿到一筆簽約費，這也是我們公司對原創音樂的支持！或者我們還可以將你的作品直接買斷，這樣不管未來你的新歌將來賣不賣座，都能夠得到固定的受益。」
說話間陳彥威從包里拿出幾份文件，遞給李石。
李石沒有馬上說話，拿著幾份合同看了起來。
陳彥威一邊喝咖啡一邊繼續說道：「說實話我推薦你選擇買斷，包括這首《斑馬，斑馬》也是一樣，畢竟如果分成的話是有很大風險，看起來你的那首《斑馬，斑馬》播放量很高，但是誰都無法確定真正肯為了這首歌掏錢的還有多少，你一個新人不也不像那些原創大神一樣有忠實的粉絲群體。」
語氣聽著掏心掏肺，說的也很有道理，但李石看到買斷合同價錢的時候，就明白陳彥威是真的把他當做沒見過世面的小孩子糊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