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尖沖

  「萬里覓封侯。即然我選擇了跟了太子，這條路就再也沒有回頭的時候了。」張均濡看著嬌娘說：「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更要接著走下去。」


  「我陪著你。」


  「當然，你想跑也跑不掉了，這輩子我就只要你陪。」


  張均濡嘴上說著要整日都陪著嬌娘，到了第二日一早就又出了府。嬌娘深知他事多，沒有多問，只派人去問要不要回來用午膳。


  「夫人，將軍派人回來說，他不在家用午膳了，晚膳回來。」


  陸嬌娘得到消息時，剛從老祖宗那裡回來，路上走動的丫鬟都多了些，張均濡回來后，連府里都多了些人氣。


  「夫人，最近有沒有覺得鞋子夾腳。」單嬤嬤邊摸著嬌娘的肚子邊問。


  「夾腳倒是沒有，不過最近行動越發不便了。」陸嬌娘平躺在炕上，由單嬤嬤輕輕按著肚子。


  「那就好，夫人懷像還好。只是.……」單嬤嬤沒說下去。


  「只是怎麼樣？」陸嬌娘著急問。


  單嬤嬤扶著嬌娘坐起來，小聲說：「夫人將近臨產，房事還是禁了為好。」


  陸嬌娘臉一下子紅了起來，連忙說：「我們.……昨日……並沒有.……」


  單嬤嬤點頭說：「就別勝新婚，這個奴婢也懂，只是夫人還請將軍再忍上一、兩個月余。」


  嬌娘鬧的臉紅似碳。


  四喜低著頭給嬌娘穿鞋，只當耳朵聾了，聽不見這些話。


  屋裡氣氛尷尬的很，還好午膳送了過來，單嬤嬤也告了退。


  可這日註定不是個太平的日子，嬌娘剛喝了口冬瓜排骨湯，就有丫鬟在門外擠眉弄眼。


  「四喜，你去看看。」嬌娘吩咐道。


  「是。」四喜應了一聲出了門。


  嬌娘的規矩不多，但有一樣就是吃飯時不喜人打擾。這丫鬟這樣心急，不會是二爺在外面出了什麼事吧？

  這樣一想，嬌娘湯也喝不下去了，推了碗在一旁，等著四喜回來。


  好在她們沒在門外說多長時間，四喜就進來。「夫人，是侯夫人那邊派人來傳話，說請夫人的儘快過去一趟。」


  「可是出了什麼事？」嬌娘問道。


  「丫鬟說，來了個客人，侯夫人要你過去看看。」


  見事情和二爺無關，嬌娘鎮定下來。「什麼人？一定要我去？」


  「不知道是哪裡人，聽口音不像是上京人。」


  「難道是臨安的人？不對啊，若是臨安的人也應該先去陸府找母親才是，怎麼來找我了？」


  「夫人去不去？」四喜問道。


  「去啊，當然要去，母親喊我還能不去。」嬌娘站了起來，「給我換身衣服，去找幾個婆子抬軟轎過來。」


  嬌娘偷偷的拉住四喜，「你去找個小丫鬟去小廚房看看三丫在不在，要是在，讓她在院門外小路上等著。」


  四喜點點頭，吩咐人去找婆子抬軟轎過來，乘機拉了個小丫鬟，讓她去小廚房找三丫。


  等嬌娘這一折騰，已經過了半個時辰才出遠門。


  等軟轎抬上小路，三丫偷偷的跟上來。


  嬌娘讓她走進，問道：「最近有聽到什麼嗎？」


  「夫人，將軍昨天不是回來了嗎？」三丫問道：「今日都是在說將軍已經回來的事。」


  「不是這個，和將軍有關係的人，或者是南邊的人？女人？」嬌娘循序漸進的問。


  「夫人，你這樣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今早送豬肉的大個子問我，咱們將軍是不是要接什麼南邊的公主進府？我將他罵了一頓。」三丫說道。


  「南邊的公主？」陸嬌娘喃喃道，又問：「其他的呢？」


  「其他就沒聽到什麼了。」三丫努力回想著說。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陸嬌娘手支著頭，暗想：南邊的公主，難道是土司的女兒？這個張均濡，出去一趟能惹上多少官司，先是糧商的千金，又是土司的女兒，現在侯夫人房裡還有一個，也不知道是誰。


  軟轎停了下來，紅衣上前扶了嬌娘下來。


  門口的丫鬟見嬌娘來了，匆忙上前迎嬌娘進去，四喜和她說著家常，「來的人是誰？侯夫人怎麼這樣著急。」


  四喜平常隨著嬌娘來請安時，常和這些丫鬟一起閑聊，她行事不矯情，手頭又大方，和這些丫鬟倒是有個面子情。


  那丫鬟不好拒絕，小聲說：「今早來的，沒有帖子，在門房做了半天，被侯夫人接了進來。」


  四喜拍著她的手，偷偷塞給她一塊碎銀，那丫鬟想了想，又補充道：「進來后就哭，已經哭了兩次了。」


  嬌娘在旁邊聽的一清二楚，她面無表情的進了門，給侯夫人行了禮。


  「嬌娘，你可來了，我和秀姑娘都等了好一會了。」侯夫人說。


  嬌娘就知道她要找茬，笑著說：「都怪嬌娘，身子重，走不快，讓母親等急了。」


  「擺了罷了，快來看看這位秀姑娘，濡哥兒在雲南可是人家照顧的呢？」


  「是嗎？」嬌娘故作驚奇樣，故意問：「原來是這秀姑娘照顧的二爺？也不知道秀姑娘是廚子呢，還是醫女？」


  坐在椅子上的秀姑娘傻愣愣的看著嬌娘，想反駁又開不了口，好在還有點小聰明，眼淚汪汪的看著侯夫人。


  「看你說的是什麼話！」侯夫人大聲斥責道嬌娘，「濡哥兒剛到南邊的時候，就是秀姑娘幫忙才購買了足夠的糧食的。」


  嬌娘也不坐下，扶著腰，站在廳中間，正面對著侯夫人，側面對著秀姑娘。「母親，有些話可不能隨便說。打仗的軍糧軍草都是朝廷統一調度，那裡還需要將軍去買。也不知道這位秀姑娘是哪家的女兒，有沒有名帖，姓什麼，叫什麼。母親，現在南邊兵荒馬亂的，跑出來的亂民多的是，我們府可要小心點，不能隨便就放人進來。我聽說他們這種人，喜歡先派一個人安插到府中，這個人就叫暗樁，等暗樁將府里的路線查看清楚，再和他們那些歹人來個裡應外合.……」


  「嬌娘！」侯夫人呵斥住嬌娘說下去，「不要信口開河，亂說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