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賣身契約
祥哥畢竟和藏空相處時間多些，首先止住爆笑，拍拍旁邊椅子對他說：「坐下。」
藏空哦了聲，一臉忐忑的坐下，茫然不知兩人為什麼突然爆笑。
祥哥看著糊裡糊塗的藏空，一臉無奈又強忍著笑意，臉容怪異的不斷扭曲著。
少婦笑到嗆氣，紅著臉直起腰來咳嗽幾聲，深吸兩口氣這才看向藏空，這一看，又被他茫然的呆萌逗得靠著椅背掩嘴大笑起來。
「好了好了。」祥哥敲敲桌子正了正面容，「先給他簽完合同，以後隨便你怎麼折騰他。」
藏空沒有答話，也不知道怎麼答話，只得盯著面前的筆筒眼觀鼻鼻觀心。
少婦終於靜止下來，問清祥哥要那種合同，打開抽屜拿出一疊紙放到藏空面前。
「你會寫字嗎？」祥哥狐疑的看著藏空，他從小就出家，會不會讀寫都是問題。
藏空點點頭：「會的。除了練武劈柴種菜找草藥，讀書寫字也是我早晚必做功課。」
「這就行了。」祥哥點點合同繼續說，「你填一下這裡，這裡，還有這裡。合同期三年，包吃包住，每年工資五千元，全部抵扣欠債。」
少婦聽得一愣，看著祥哥說：「每年五千？全部抵扣？」
祥哥點點頭，一臉理所當然：「全部抵扣。小光頭，你想要零花錢就好好乾，客人一高興就會給你小費了。」
「小費是什麼？」藏空又是一頭霧水。
少婦又咯咯笑起來，向他解釋了一番什麼是小費，看著他最後鄭重其事的簽下「藏空」兩字，又按下手印，這才滿臉疑問看向祥哥。
祥哥簡單的說了下藏空「欠債」的前因後果，最後嘿嘿兩聲，把合同推給少婦，意味不明的對她笑笑：「好好調教調教他，我出去忙點事情。」
少婦滿臉怪異的答應，看著藏空神情複雜。
藏空放下筆，繼續盯著筆筒——不過初涉人世的他就算看著少婦的臉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我叫李琴琴，是人事部經理。」等得祥哥關上門，少婦這才對藏空說，「你以後可以叫我琴姐或者李經理，就不要再叫什麼女施主了，聽著怪怪的。」
「是。女施……琴……琴姐。」藏空撇了她一眼，趕緊又看回筆筒。
簡單的問過藏空情況，李琴琴點點頭，又說：「以後對其他人也是這樣，要麼稱呼他們的姓名，或者職位，叫什麼哥什麼姐也可以。我們是娛樂場所，規矩沒那麼多。既然你已經入了凡塵，就得入鄉隨俗，以後施主什麼的就少說了。知道了嗎，小唐僧？」
說到最後三個字，李琴琴又忍不住噗嗤嬌笑出聲。
被李琴琴這樣一說，藏空腦迴路又轉了回去，鼓起勇氣看向她，囁嚅著說：「你……你們不會真的要吃掉我吧？」
李琴琴被他逗得直拍桌子，邊笑邊喘邊說：「不會的，我們怎麼會吃人呢，我們只是……哎，你真是個白痴……」
李琴琴不知該怎麼解釋，又拉不下臉直接說想睡了他這個高大帥的處男，只好含糊過去。
藏空雖然還是不明白她說什麼，不過總算放下了半個心，繼續盯著前面的筆筒不放。
接下來，李琴琴向他介紹了咆哮吧的大概情況，聽得藏空心驚肉跳，感覺自己是被打入十八下層地獄深坑了，忍不住拿出褡褳的念珠一邊數一邊默念心經一邊聽李琴琴介紹。
咆哮吧每晚九點之後開始營業，一樓二樓是打通的迪吧，三樓是高端ktv，四樓是辦公場所。
作為海川市有名的銷金窟，咆哮吧提供一切顧客所需服務，酒水飲食等東西就不說了，迪吧每晚都有狂野演出，經常還會請來各路明星助陣，讓來此發泄放縱的人掏光口袋裡所有的錢。
三樓kvt提供高端服務，一百八十名堪稱極品的公主少爺任挑任揀，每三個月換一次人，保持顧客新鮮感。如果客人需要，更有專門舒適齊全的各種棋牌房間讓客人盡興。
咆哮吧出入的人品流極為複雜，從良民百姓到市井混混，從寂寞富婆到富豪高官應有盡有，但顧客就是上帝，除非迫不得已，場子不能得罪任何一個顧客。
李琴琴滔滔不絕的說了十幾分鐘，雖然公主少爺坐台之類的詞語藏空聽不懂，但他聰明的沒有再問，以免再被她恥笑。反正合同已經簽了，要在這裡呆上三年呢，有的是時間慢慢了解。
趁李琴琴喝水當兒，藏空囁嚅著問道：「敢問女……啊，李經理，這個場所這樣，那王哥祥哥他們……」
李琴琴瞪了他一眼：「不該問的不要多問，做好你的工作就好了。」
看著她瞬間氣勢十足的板起臉，藏空縮了縮脖子，沒敢再問下去。
看著藏空被自己嚇到的樣子，李琴琴咯咯一笑，右腳脫出高跟鞋，抬起腳掌放在他膝蓋上輕輕摩裟著：「以後有機會我會慢慢說給你聽的。」
腳心的溫熱透過褲子傳入藏空膝蓋。藏空低頭一看，穿著黑色絲襪的美腿正輕輕揉動著，腳趾也屈曲起來慢慢的貼上自己大腿。
藏空這下嚇得不輕，連忙站起來雙手合十：「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李琴琴這下笑得更歡了，看著藏空的美眸也泛出一層水波。
藏空看著笑得花枝亂顫的李琴琴，尷尬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好了。」李琴琴笑容一斂，坐正身體拿出一張員工牌丟到藏空面前，「宿舍和食堂都在後面，憑員工牌入住和吃飯。」
藏空被她一冷一熱弄得有點頭大，嗯嗯應著拿起員工牌，學著剛剛看到外面辦公室員工的樣子掛在脖子上。
「出去和大家打個招呼吧。」李琴琴站起來，看著藏空笑得意味深長，「你肯定會很受大家歡迎的。」
剛出辦公室，還沒等李琴琴開口介紹，十幾個男女呼啦一下圍上來，看著藏空嘰嘰喳喳嚷嚷不已。
「都安靜點，像什麼樣？」李琴琴柳眉倒豎，翹起蘭花指一個個指過去，「婷婷你幹嘛，少賣弄風騷了……小雅，把你胸口拉高點，別嚇到人家……」
藏空生平第一次被這麼多人圍著，而且大多還是青春靚麗的美女，根本不知該如何應對，只好雙手合十看著鞋頭默念心經。
看著藏空帥氣的臉龐，在眾人圍攻下依然如此安靜，一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樣子，圍在前面的幾個姑娘瞬間花痴，捧臉捂心跳躍著直叫「好帥好帥……」
好不容易鎮壓下去，李琴琴這才拍拍手掌說：「這位小師傅叫藏空，是王總和祥哥去蟠龍山請來的世外高人，以後會在我們咆哮吧兼任保安一職，鎮壓一切邪祟鬼魅。」
「世外高人？」藏空哭笑不得的苦著臉，默誦一聲佛號。
「哇~~」一眾小姑娘再次花痴起來，老闆專門請來的傳說中的世外高人啊，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藏空大師，你會算命嗎？幫我看看手相吧。」剛剛被李琴琴叫小雅的嬌小美女把一隻纖纖玉掌伸到藏空面前，一股幽香瞬間鑽進他鼻孔；
「藏空大師，你吃肉嗎？我會做好多好多好吃的。」被李琴琴叫婷婷的女孩搖晃著胸前兩顆大肉球，差點就要貼上藏空；
「藏空大師，你會不會飛檐走壁？有空教教我吧。」一個男員工也跟著起鬨。
……
場面眼看又要失控。藏空苦著臉根本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