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生命如此玄妙

  勤天晴描述的這些確實所言不虛，那些政客的唯利、唯己主義，以及爭吵扯皮的辦事風格，只要地球還沒有滅絕，就不會有絲毫改變。


  而利用人盡皆知的客觀事實加以突出與誇大，恰恰是勤天晴最擅長，最常用的控制談判局面的手段，絕非陰謀，勝似陰謀。


  「勤女士，第二種選擇，是直接跟您合作吧？」伊凡莎淡定地微笑。


  以她的聰慧，又怎會聽不出勤天晴前面所說的難題，都是為後面想說的一切做鋪墊，憑她對地球人類社會的了解，也知道勤天晴說的那些問題，可能有些誇大，但也跟事實不遠。


  擯棄了第一種選擇，第二種選擇是什麼，真心就不難猜了。


  「小伊啊，既然你是小野的朋友，是不是該喊我勤阿姨呢？」


  勤天晴笑眯眯地看著伊凡莎，一句恰好到處的題外話，就把被拆穿陰謀的尷尬化解得不著痕迹，順帶在身份上，硬是把伊凡莎壓低一頭。


  「呃……是的。」伊凡莎老老實實喊了句「勤阿姨」。


  「好，既然你喊了這聲阿姨，我勤天晴也不能讓你吃虧了……」勤天晴笑眯眯地點頭：「你說的沒錯，第二個選擇，就是直接跟我合作，好的壞的虧的賺的我們關上門談好了，其他事情阿姨都幫你扛著，絕對不用你來操心。


  本來我是打算，等你在第一個選擇中碰個頭破血流之後再跟你談，不過，我看小野都幫著你說話了，我不能讓他以後埋怨我欺負你。


  勤氏的實力如何，你隨便都能打聽個七七八八，但這並不是全部，因為我剛才說的，是直接跟我，而不是跟勤氏合作，這其中的區別在於，我能代表全部的勤氏，但勤氏不能代表全部的我。


  至於跟我合作怎麼樣，你隨便打聽打聽，跟我勤天晴合作的，有沒有吃過虧的，拒絕跟我合作的，有沒有不吃虧的。」


  最後一句話語帶雙關，既顯示實力，又暗含威脅，再加上前面的一連串鋪墊，只要不是傻子都能聽得出來，言下之意自然是，不跟我勤天晴合作？哼哼，就等著我給你使絆子吧。


  「我明白……」伊凡莎乖巧地點點頭，略微思索之後，又道：「勤阿姨，您能不能提供一條保密的通訊頻道呢？」


  「這世界上從來就沒有什麼保密通訊頻道……」勤天晴搖搖頭，斷然道：「我們面談。」


  「可是，我現在不方便遠離『阿克迪娜號』，您也不合適冒險到這裡來吧？」伊凡莎猶豫道。


  「當然是把『阿克迪娜號』直接開過去。」雷野笑笑插嘴。


  「不愧是我親兒子。」勤天晴對雷野豎起大拇指。


  雷野撇撇嘴，聽了老半天，要還不懂老媽子的花花腸子，那還好意思說自己是親生的嘛！-

  北太平洋中部，剛剛送走一場強熱帶風暴的海面，餘波未盡。


  碧波蕩漾中，龐然巨獸一般的「阿克迪娜號」突然響起震耳欲聾的轟鳴，頂部噴出數股強勁高壓氣流，把正從百多米處飛過的一群海鳥吹得七零八落。


  緊接著，圍繞著巨艦的湛藍海面齊齊下陷，暗流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漩渦中心的「阿克迪娜號」緩緩沉入海底，留下一片巨浪滔天的海域，久久方才平息。


  艦橋指揮台上，愛米西悠然漂到伊凡莎面前彙報：「深度五百米，時速四十五節，預計抵達大灣島海峽需36小時。」


  「謝謝你愛米西。」伊凡莎舉目四望，看著虛擬屏幕上快速掠過的海洋生物，目光迷醉地喃喃：「真美！」


  「你不是說地球髒兮兮地嗎？還是你那邊沒海洋？」雷野隨口搭理了一句，又埋頭擺弄伊凡莎的聖槍，他想弄明白，當時他是怎麼發射出去的。


  這玩意有子彈，但沒有輸入量子真氣，是無法激活的，可惜這個問題，連伊凡莎也弄不明白。


  「當然有，但我們沒什麼機會欣賞海底的世界……」伊凡莎搖搖頭：「伊姆聖星的海洋比這裡要深得多，而且危險無比，那裡是湛藍巨獸的領域，它們並不歡迎外來者，像『阿克迪娜號』這樣的小型基地，在深海中是沒有生存能力的。」


  「巨獸？多大才算巨獸？」雷野停下把玩，疑惑地看著伊凡莎。


  連「阿克迪娜號」這種千米級別的龐然巨艦都沒有生存能力？那得是什麼玩意？

  「比『阿克迪娜號』小一點，在一兩萬米水深就能遇到，更大的，應該能一口把『阿克迪娜號』吞下去吧，在十幾萬米的地方，我們也從來沒去過。」


  「一口吞下『阿克迪娜號』？我不是聽錯了吧？」雷野睜圓了眼睛。


  雷野倒是知道，老媽子打的如意算盤，就是一口吞下「阿克迪娜號」，但此「吞」絕非彼此「吞」啊。


  「那有什麼奇怪的，伊姆聖星體積是地球的八千多倍，擁有生命種族無數，人類在聖星萬千種族中，只能算不上不下的一個。」


  頓了一頓，伊凡莎又悠然道：「伊姆星人不像地球人可以幸福地獨佔整個星球，我們雖然也有數十億人口，但在聖星之上，也只能獲得其中一小塊大陸作為立足之地。


  你們應該也留意到了，我們沒有嚴格意義上的海軍，因為海洋是屬於湛藍種族的，而湛藍種族並不歡迎有外來者軍隊在它們的頭頂上晃來晃去。」


  看到雷野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伊凡莎搖搖頭苦笑道：「你們真是幸福的井底之蛙啊，總以為科技發展是人類唯一的未來，但在真正的生命奧妙面前，科技就像是遠遠還沒長大的孩子。


  我舉個例子你應該就能明白了。


  地球存在時間推斷是45億年，大概在5億年前孕育出生命，而宇宙形成時間推算是130億至150億年之間，也就是說，在宇宙中，有很多想地球這樣，適合孕育生命的星球，其形成要比地球早得多，孕育生命的時間跨度，也不是地球可以企及的。


  億萬萬的星球中，必然有極小的概率，可能存在很早之前就孕育出的生命種族，並延續到了現在，這裡說的『很早』，可以是十億年前，數十億年前，甚至上百億年前。


  概率再小，只要基數夠大，都是必定會合理存在的，宇宙就是一個無限大的基數，所以沒什麼是不可能的。


  漫長的種族延續，必將各方面帶來不斷的進化，既然地球生命能在幾億年中，從單細胞生命進化到現在的人類，那麼已經存在八十多億年的伊姆聖星，幾千米上萬米龐大的湛藍種族，又有什麼值得奇怪呢？」


  「生命……真的如此玄妙？」


  雷野感到難以置信，但心中卻有一個莫名的念頭，告訴自己，本該如此。


  「等你以後到了伊姆聖星上，親眼看看就知道了，或者等你晉級戰將，能夠控制完全控制體內的量子真氣，也能體會到生命更多的玄妙之處。」


  說到這裡，伊凡莎看著雷野思索了半響：「『阿克迪娜號』上有專門的修鍊場所，抵達大灣海峽還得一天多時間，你剛剛進階真武戰士，現在開始修鍊功法淬鍊軀體，效果是非常好的，來嗎？」


  「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