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浙高衛校
剛回到然市，白朝就接到二支隊里另一名與安紅纖一般高大清爽的刑警隊員杜星波的電話。
杜星波說：「頭兒，死者和羅幼煙之前就讀衛校的地址，我給你發到手機里。另外，死者的人際關係查過了，無論是在壹企小區還是中大醫院，都一切正常，沒什麼值得懷疑的人和事。」
白朝說：「嗯，皮鞋查得怎麼樣了？」
杜星波在那頭電話中即刻顯弱：「已經確定皮鞋如頭兒先前所料，確實不是死者父親的，而皮鞋本身沒有半點兒線索，沒有指紋，也沒有殘留皮屑或毛髮，完全被死者擦洗得很乾凈，還未能查得任何跟皮鞋主人有關的蛛絲螞跡……」
死者單身，男式皮鞋也非是死者父親的，且被死者珍而重之的洗乾淨放在鞋櫃里，死者死時又是緊盯著鞋櫃，即便櫃門那會兒緊閉著，白朝也下意識覺得死者盯著鞋櫃的意圖，十之八九與鞋櫃里擺放的白色41碼男式皮鞋有關。
既然是被死者重視的皮鞋主人，她也早料到皮鞋主人不會那般輕易就被查出，畢竟死者單身，即便這皮鞋主人是死者未公開的男友或很重視的友達以上戀愛未滿的男性朋友，以死者身邊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這皮鞋主人一定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身份。
換另一種說法，就是皮鞋主人有一個不能曝光的身份，這個身份致使他只能與死者偷偷往來，而死者也願意為他保駕護航，為他做地下工作做得甘之如飴。
她也曾想過，這個皮鞋主人會不會就是兇手？
當然到現在，以目前所查得的線索來看，這個可能也還不能排除，再加之杜星波現在所說的死者沒有任何異常人際關係可導致死者被殺下場的結果，那麼這個可能性也就更加成倍地升高。
從人際關係下手查，往往離不開情殺、仇殺、財殺三種可能，本以為可以從這一方面查得一些線索來進行排除，現今看來這三種可能還都是都有可能。
案發現場那種被太過刻意翻箱倒櫃財物盡失的現場，初時確實給她一種入室劫財殺人的表象，但隨著羅幼煙的失聯，這讓她感到章書雨被殺一案並不簡單。
而數字「503」，很顯然就是這個案子與羅幼煙失聯的重要線索，它就像是一條連線，把本來就相關的兩者更回密切地關聯到一起。
白朝說：「繼續查，儘快找到皮鞋主人是關健，還有法醫大概晚上就會從鄰鎮回市裡，界時他有什麼檢驗結果，你立刻打電話給我。」
杜星波應：「好！」
白朝繼續交待：「我現在到衛校去，就不回局裡了，你把死者和羅幼煙的照片一併發我手機，我到衛校有用。」
杜星波再應：「我這就發！」
………………
然市就兩所衛校，其中一所就是死者與羅幼煙共同就讀五年的浙高衛校。
浙高衛校佔地頗廣，面積約一百多畝，位於然市市區，分東北兩個校區，師資雄厚，是擁有百年歷史的國家級重點中等職業學校，也是全國護理專業技能型緊缺人才培養培訓基地這一。
死者章書雨與失聯的羅幼煙就畢業於浙高衛校的東校區，其中眾多專業中的護理學專業。
來到東校區，白朝直奔校長室。
校長早得到通知會有她的到來，也多少知道與曾經就讀於浙高衛校東校區的畢業生章書雨被殺一案有關，他心情複雜地接見了白朝。
一在校長辦公室坐下，寒喧兩句過後，他便說：
「趙警官，對於章同學的遇害，我深表痛心，但對這位畢業生，我實在沒什麼印象，大概回答不了你什麼問題，不過她在校時的班主任殷老師待會就下課了，我早通知她上完課就往這裡來。到時你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她，在整個校區，除了當年和章同學同宿舍的舍友，也就殷老師最曉得當年章同學的情況！」
白朝很感激：「謝謝校長了！」
一會兒校長口中的殷老師一到，校長便把辦公室讓給兩人，他自個則起身走人，說是巡視校區去，便不打擾兩人的談話了。
死者過去班主任是一個矮胖的中年婦女，長相普通，但很有知性的氣質，一臉嚴肅，約莫四十齣頭，叫殷寶玲。
殷寶玲聽到章書雨的死訊時，直接愣了好半天，接著就是猛掉眼淚。
白朝遞過紙巾：「殷老師和章書雨的感情很深吧！」
殷寶玲接過紙巾，擦凈臉上不斷落下的淚水：
「小雨是個很安靜又很乖巧的女孩兒，上課認真，成績又好，待人也很有禮貌，那會兒她父母都在老家，她一個人在然市住校，每到周末其他人都回家跟父母過周末的時候，十個周末中大概會有八個周末，她是跟著我過的……」
她結婚二十年，卻一直未能生育，她和丈夫都查過原因，是她丈夫不能生育，但她愛她丈夫，這些年來也早習慣了膝下無兒無女的生活，兩個人的世界也一樣過得很美滿幸福。
而隨之後來章書雨的出現，更讓她夫妻倆的生活充滿的陽光，她和丈夫是真心將章書雨當成親生女兒來疼。
她哽咽著說：「上星期小雨還給我打過電話，說忙過這陣子，她休假的時候，就過來看我和她叔……」
說到末了，她再次崩潰，淚決了堤。
白朝看著，彷彿看到了死者父母的重影。
當時死者父母接到死者死訊從老家趕到然市，看著原本乖巧青春的女兒突然間變成太平間里冷冰冰的屍體時，他們也是這樣瞬間崩潰，每說一句關於死者的事情，從心尖上湧出來的悲痛便得讓他們再次決了堤，淚不受控制地掉個不停。
她掏出手機，調出杜星波傳過來的兩張照片，把其中一張照片調出遞給殷寶玲看：
「殷老師，你看看。」
殷寶玲接過手機，透過模糊的淚眼看著手機屏幕上的照片，她一下子認了出來：
「小煙？小煙是小雨最要好的同桌，也是當年同宿舍的舍友，小煙還是舍長……」
像是反應過來什麼，她驚恐地看著白朝：
「趙警官，小煙不會也……」
白朝點頭：「羅幼煙已經失聯兩天兩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