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禹傳】吃飯睡覺奶孩子
昨夜與他交接崗的士兵叫胡斌,見到這副“慘象”笑的最為大聲,他捂著肚子對薑戈道,“完了完了,中郎將你這英俊之姿怕是咱們這輩子也忘不了了。”薑戈尷尬地清了清桑,抓起桌上擦桌子的抹布,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臉上沾到的大片南瓜瓤給擦幹淨,隨即看了始作俑者一眼,迎春對他嘿嘿一笑,薑戈氣的火冒三丈,剛抬腳,迎春已經跑出了三丈遠。“你回來!我不打你!真的!我發誓!”薑戈又開始了滿營抓小孩的日常。 伴隨著他的依舊是滿營的歡聲笑語。 一個早上,薑戈都在哄騙小孩吃飯的途中度過,等到了未時,薑戈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又喂了一半手裏的中飯,見迎春在他帳營前騎著一個搖來搖去的木馬,這東西吧,也就那一個規律可循,前仰後倒,薑戈蹲坐在地上瞧著迎春在前後擺動中“癲狂”的頭發,從額前甩到腦後,又從腦後甩到臉前,一頭小辮子前端被甩的開出了花,在風中不斷地劃著弧線,毫無半點形象可言,可她依舊毫不在意笑的樂嗬,他扶著額頭喃喃自語道,“這東西就這麽好玩嗎?”玩的茶飯不思的,到底有什麽魅力?他怎麽就半點看不透呢……那頭的小郡主若有所感地瞧過來,薑戈連忙抓緊這個機會誘哄道,“吃一口?”迎春立馬撅起嘴巴搖了搖頭,嫌棄地扭開了頭。薑戈氣的用鼻子哼了一聲,正好,他還不願意喂呢,早上這麽玩他,他也不願意搭理她! 迎春見他扭頭,一時又有些害怕他真的生氣,畢竟整個軍營裏隻有薑戈看著還順眼一些,要是把他氣跑了,就沒人天天追在屁股後頭陪她玩了!迎春想著偷偷瞄了他一眼,薑戈也若有所感地回過頭,迎春又做賊心虛地扭回頭錯開目光,裝作沒這回事繼續搖著她的木馬。 薑戈氣呼呼地道,“幹什麽,你以為我會玩你那些玩意兒麽?”他說著視線落在那個還不到他膝蓋的木頭馬。“我坐上去還不把它壓塌咯。”“哼!”迎春恨不得把腦袋甩到天上去地鄙視著他。薑戈也低頭不客氣地回了句,“哼。”此刻巫鹹正巧結束中午的操練帶兵回來,見到他憋屈地端著個飯碗苦大仇深地蹲在地上,心中不由啼笑皆非,遂走進他。薑戈立馬站起來,對巫鹹行了個軍禮,巫鹹頷首,隨即瞄了眼還剩一半的飯碗,“就快到底了,再加把勁。”正值下午時分,本來這麽美好的時光能夠讓他做很多事,就算隻讓他回去做個普通的士兵,跟著辛苦的揮灑汗水,也好過在這陪小孩空耗時光啊!薑戈想著歎了口氣。“怎麽?”巫鹹問他。薑戈又歎了口氣。“大帥,我不明白,為什麽世子至今沒有半點動作,從我們駐軍開始,就一直在空耗口糧,我身為副將一天所做之事除了奶孩子就是奶孩子,胡斌今早上還送了我條圍裙!我不怕被人嘲笑窩囊,可是我怕別人看輕咱們蕭國啊!外頭已有風言風語說我們是懼怕蜀國那狗皇帝才不敢動手,這讓我如何能夠忍氣吞聲?”巫鹹見他直言不諱,周遭來往的士兵多,人言雜亂,於是稍稍拉過他的衣袖將他扯到一邊,“你說的世子都明白,可他也有他的考量。”“什麽考量?”“世子是在等一個人。”“誰?”“你所仰慕的蜀國二位賢能才俊其中之一。”“白起將軍?可他不是在雲南參與了此次起義嗎?”薑戈低頭思索片刻,“難道世子是要先與起義軍開戰?”確實,如今已經腐朽的蜀國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黎忡的頭腦與白起的兵力,汶江道一戰薑戈雖然做的最多的是旁觀,可也算是真正體驗過的,他們二人,能將這個腐爛的國家撐到現在自然手腕非常,現下雖暫時與蜀國軍對立,可插的也是蜀中的大旗,若攻蜀必定逃不了他們這一關,早晚都是個麻煩。“非也。”巫鹹搖頭,“此時,蜀國起義軍與我們有共同的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們不必多此一舉急於攻克這助力,世子要等的,是……”話說到此,蕭駁正巧撩開軍帳大簾,見他們二人也將視線望向自己,薑戈的目光中滿是疑惑與深意,卻沒給他問出任何疑問的機會,先一步取過薑戈手上的飯碗,走到迎春麵前。“一中午你就吃了這麽幾口?”迎春一看自己兄長走到自己麵前,那雙如鷹隼般的眼睛一滑到自己身上,一瞬間木馬也不敢搖了,隻有討好地眨巴著大眼睛。蕭駁皺起眉頭,“吃不吃?不吃永遠別吃了。”他的話裏總有一種:不吃你就死路一條的感覺。兄長,總是凶巴巴的。迎春鼻頭一皺,乖乖從木馬上下來,眼淚已在大眼睛裏打轉,她握住小拳頭胡亂打了蕭駁的腿兩下,“凶死了凶死了!最討厭哥哥了!”她說歸說,蕭駁送到嘴邊來的飯菜還是照樣張口含了住。迎春邊嚼著飯菜一邊求救似地往薑戈的方向瞄去,薑戈立馬轉身望天裝作看不見,巫鹹尷尬地瞧著她又瞧了眼薑戈。薑戈心想:開玩笑,要是換回來,又是得耗一個下午的事情。蕭駁比起薑戈來說是極其沒有耐心的,每一勺都挖得像座小山,迎春剛含了一口,整個臉鼓得和個青蛙一樣,還沒咽下去另外一勺又送過來了,迎春憋屈的一張臉漲得通紅,瞧了自己兄長一眼,飛也似的抬腳跑向薑戈。“江歌革窩憋藥他……”迎春邊跑便叫,一邊叫嘴裏的米飯不斷往下漏,走一路掉一路,跟在她後頭絕對能養活一隻雞。蕭駁一看她這毫無半點郡主儀態的模樣在她身後突然吼道,“把你嘴裏的飯咽下去再說!”迎春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的何止咽下了飯,還咽下了一大口空氣,米粒嗆進氣管一瞬間讓她咳得猶如肺癆,一張小臉憋的通紅,她邊捶胸頓足地咳著邊加快腳步跑向薑戈。“薑哥哥,甜薑小哥哥,嗯嘛~我要你,我不要哥哥,我要你嘛~”等咳的差不多了,她一邊說著一邊摟住薑戈的大腿像小貓一樣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