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禹傳】進駐廣漢2
“英雄配美人,合適啊!答應她吧!白將軍!”黎忡笑如春風,語氣卻寒如冬雪,“是啊,答應她吧白將軍,天賜良緣,何而不得?”“黎忡你……”這時候了黎忡還在刺他,說這違心話難道自己的心不會疼嗎?他可疼得真實啊……白起真是被他氣得憋屈,視線剛對上卻瞧見他扭頭避開,白起還是留意到了那眼角眉梢之中細不可查的妒意,一時又忍不住心下高興。 黎忡,醋壇子都翻了還在佯裝鎮定。 他怎能這般可愛?白起想著不由心下暗笑,遂翻身下馬,走至女子身邊,高大的身軀微微俯下,遮住她眼前的一片陽光,他英俊的麵容與威武的身姿近在咫尺使她心中小鹿亂撞,麵紅耳赤。可白起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女子就含著眼淚不舍地將龍佩收了回來,看了黎忡一眼,又對白起一鞠躬傷心離去。 黎忡瞧見她的目光,一時大驚,以為白起對她說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一時心思更沉。等白起走來時忙問他,“你和姑娘家說了什麽?” 白起笑道,“我說我喜歡的樣子,是你這樣的。” 黎忡一手扶額,隻覺他耿直到讓人頭痛,他倆這關係本該避諱的,他卻還拿它來開玩笑!好在隻是個單純的小姑娘,還不會多想,要放在其他人身上還不得多出兩顆疑心來? 黎忡伸手又不知該說些什麽,手就這麽僵在原地,到最後徒留一身歎息。 白起卻笑的更加燦爛。 百姓見這故事戛然結束得尷尬,也不知道是誰提議了一聲,“起義軍剛剛來廣漢,我們招待大軍吃一頓我們廣漢人特有的菜品吧!我來親自下廚,還有誰來?” 一時寂靜的城門口再度熱鬧起來,百姓紛紛附和加入,氣氛再度歡騰起來。“我回家拿米!”“我回家拿幾隻雞來!”“我回家拿幾壇酒去。” 說完好幾個人跑了回去。“我回家……”其中一個小夥吭哧了半天,想了想自己家好像沒什麽能拿得出手的,遂撓頭一笑,“我回家把我媳婦兒領來。”“嗯?”老百姓的目光紛紛落了過來,有幾個漢子的目光已是異樣。軍隊來了,用媳婦兒招待??這還是個人嗎? 小夥麵紅耳赤,一攤手,“嗨呀,你們想什麽呢!軍隊這麽多人,一個廚子哪裏夠,我媳婦兒做飯好啊,我把她帶來幫忙!” “哦~~”這個聲調向下的恍然大悟,讓所有人都笑開了花。 就在這歡聲笑語之中,有一始終不見人影的人姍姍來遲,“黎軍師,白將軍。”“殿下!”黎忡回頭見槐哲出現在兩邊百姓避開的官道正中,眼睛一亮,掀擺下跪,白起跟著跪下,瞬時間,城門口的人一個接一個跪下,俯倒一片,三呼千歲。 年輕的十六皇子生的麵目溫文爾雅,彎彎的柳眉與溫和的大眼睛天生溫厚,他一笑,抬掌對著起義軍眾道,“我本遲至,是我不對,你們快快起身!”眾人這才起身,黎忡跪下時瞧見槐哲靴上一片泥濘,不由心下疑惑,“殿下,幹什麽去了?”聞言,槐哲走至黎忡身邊,從兜中掏出什麽,托起黎忡的手,放於其上。那是一把水稻的種子。槐哲彎著一雙溫和眉眼道,“以農養兵,以兵保法,以法治國,民心所向,萬眾無敵——是軍師自來提倡的治國之方。”黎忡抬頭瞧著他,槐哲繼續道,“軍師難道忘了嗎?當年你升遷禮部尚書時在蘆山說了一堂課,那堂課中不乏全國有名才子,我……也是其中之一啊。”黎忡再低頭瞧他那雙沾上泥土的手。槐哲這是,下田與百姓一同播種去了。他是在實實在在地融入百姓,以示與百姓共患難與共進退之決心。像他說的那樣:以農養兵,以兵保法,以法治國,民心所向,尤其是最後一點,得之便可萬眾無敵——果不其然,他會是個賢明的君主,他比他的父親更加懂得何為為君之道,何為天下之道。黎忡很欣慰,這一次,不會再錯了。他與白起,總算可以還天下一個仁義,不必再在昏君手下虛度光陰,他們可以發揮出他們本該有的價值與理念。黎忡四處打量了一下,見街道之中有幾人麵色陰寒,視線緊盯槐哲不放,恐是誰的暗棋。於是對著槐哲俯身作揖,“親民是好,可從今往後,殿下可不能再到處亂跑了,就住在太守府中罷。”“為什麽?難道軍師擔心我會走丟嗎?”槐哲輕輕一笑與他開了個小小玩笑。黎忡搖頭,“因為從今往後殿下腳下的每一步,都關乎著所有人的身家性命,在這次戰爭未勝利前,每一步都是變數,殿下,此刻不宜再拋頭露麵。”“軍師是要我韜光養晦?”“正是此意。”“然後呢?眼睜睜看著你們為我披荊斬棘,我隻需坐享其成便可?”“非也。”黎忡見他語氣頗重,知他是生氣了,槐哲不像其他皇子,他是知道的。槐哲溫厚的眉眼凝重起來,“軍師,我從前不爭,隻是覺得兄弟相爭過於殘忍,可不代表我懦弱喜隨波逐流!如今適逢巨變,我不止是個皇子,也是起義兵中的一員!袖手旁觀豈是仁義所為?”“是。”黎忡恭敬奉雙手於前做禮,“皇子說的有理,可就是如今適逢巨變,此一時彼一時也,皇子為我起義軍之領袖,更是不可出什麽三長兩短,臣才鬥膽請十六皇子安於室內,減少變故之幾率,非是要皇子無所作為,臣等所做一切決定,均會一一如實上報,與皇子商議,皇子隻需持內政便可。”槐哲沉默片刻後目光灼灼直視黎忡,“軍師可還記得當年父皇壽辰群臣賀宴,父皇喝醉了後便挑了幾個鍾愛的大臣挨個賞賜金銀財寶,輪到卿時,卿卻斷然拒絕,對父皇說:萬鍾則不辯禮義而受之,萬鍾於我何加焉?於是所有人都沒臉收下這無功無祿之財,紛紛效仿於您退了回去。”“記得。”黎忡依舊俯首畢恭畢敬。槐哲的話步步緊逼,“可如今在堂上說著如此震撼人心話語的人,卻勸我無功受祿,軍師,你說,到底是你變了,還是我從始至終都未曾看透過你?”白起正要上前出言解圍,黎暮卻出言阻止了他,“白將軍,稍安勿躁。”白起心下著急,“十六皇子誤會他了!”“皇子不是不分辯事理的人,我爹這麽說這麽做,必有他的深意。”“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