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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禹傳】白黎3

  他想,他與白起之間,便是一句:情不知何起,而一往情深也不足以概況吧。 早就分不清是誰先喜歡上誰的了。 白起撫摸著手中皮膚的熱度一點點升高,他稍稍直起身,解下床邊的簾幕放下。 這一夜,他那裏都不準備讓黎忡去。 就在這裏,好好的給他交代個痛快。 誰也別想打擾他們。“黎忡,黎忡,自始至終我都堅信我會等到你,……讓我再靠近你一些,讓我看見你的臉,讓我能永遠記住你現在的模樣。”聞言,一直擋在眼前的袖子總算拿了開。黎忡,已淚流不止。白起幸福地輕笑著。時間最終總算給了他最想要的禮物。黎忡的心。 然而,他們忽略了一個住在隔壁的人。 黎暮跟著白落出門布兵,安置完各路投奔而來的大臣後踏上歸途。 他回去的時候,在大宅門口的將領集合完畢,早已各自散去幹自己的事了,可到處都沒見他爹,隻有白將軍大門窗戶都緊閉著,想著應該是在為他看診吧?遂抬腳走去,哪料腳剛踏到門前還沒敲門,突然聽到房內傳來一陣細碎的呻吟,伴隨著床板不斷嘎吱作響,誰都知道裏麵在幹什麽事了。 黎暮還未嚐情事,冷不聽聽到這麽大的刺激,隻覺渾身被挑撥的燥熱不已,左思右想這聲音好像還是自己爹發出來的,不由又是五雷轟動,再想起離開錦城最後一夜時,他拿著平安符調侃他爹,他爹回他說白將軍若真是個姑娘就好了的時候,那臉上的惆悵無奈。 頓時明白一切。 不由臉紅耳赤不已,忙幾步跑了開,這……他怎麽這麽遲鈍,才發現他們之間不同於普通父親來往啊! 黎暮連忙回到自己房中,坐在凳子上為難地撓了撓頭。 這……早和他說明白不就好了,這事也沒必要隱瞞到現在啊!他又不會反對,雖然男人和男人有點驚世駭俗,不過他爹喜歡就好了,他也挺喜歡白將軍,湊一對也沒啥不好,他又不是在乎世人眼光的人,他爹也不是不知道。 黎暮望著門口的紫荊樹,突然想起了十歲時剛來白府那會,白將軍還在白府的時候,有一次他的風箏飛到樹杈上去了,他和白禹兩個人疊起來都不夠高,梯子也在一次“意外蹴鞠”之中英勇地斷成兩節,無奈之下,黎暮隻好去求他爹,本以為黎忡肯定要罵他一通,卻沒想到隻是無奈搖了搖頭,爬到樹上將風箏給他丟了下來。 可黎暮一看他爹這笨手笨腳的爬樹姿勢,就知道他定是爬不來樹的,果然費勁上去就下不來了,卡在橫生的粗壯樹幹上尷尬不已,後來白將軍路過,二話沒說一躍抓住樹幹,一個引體向上將自己撐了上去,解下軍裝披風,撕成一小條,為他爹包著刮傷的大腿,又一把橫抱住他跳了下來。 現在想想,誰都沒有發現他爹腿上有傷,血就滲出了那麽一兩滴,還是在大腿內側,白爹爹一眼卻發現了,而且橫抱……對男人來說,這個姿勢不太會出現吧?…… 搞了半天,他們一直就都不是友情啊…… 黎暮覺得很納悶。 所以到底為什麽要瞞他呢? 難道他們這層窗戶紙一直都沒捅破,今天是第一次?再想想之前他們住在白府的時候,他爹也刻意與白將軍保持著一定距離,這麽一想,搞不好還真是第一次。 黎暮歎了口氣,之前不對他說出感情糾葛,是因為他爹搞不好是在顧及對他的影響。 傻不傻呀他的爹! 一直孤寡的活著他才心疼,白將軍這樣照顧他,長的這麽帥武功又好,完全是心目中爹的典範,巴不得攀個親家呐,這樣他和白禹還可以是兄弟,想想就覺得高興,又怎麽會覺得不好呢? 黎暮握緊拳頭,一會他一定要將自己支持的意願告訴他爹! 嗯,就這麽決定了! 不過……他們都是男的……這龍陽之事……誰在上誰在下呢? 黎暮突然有些好奇。 再一想歡載笑白爹爹的體格和自己的爹的體格,白爹爹英俊的麵貌和他爹美黎郎的外號……不由麵色一沉。 好像突然發現養育了十六年的爹變成了娘一般錯綜複雜。 那他以後是該叫他爹叫爹,還是該叫白將軍叫娘呢? 他又陷入了另外一個困惑。 另一邊,錦城。 萬獸殿之所以叫一個殿,是因為他真的很大,幾乎占了皇城後的小山三分之一的土地,其內鎖著各種凶禽猛獸。白禹與鄭枉走到大門前,鄭枉在他身邊站定,調動士兵將四周圍起,美其名曰:保護將軍安全,以備萬一。 實際上,恐怕是怕白禹裝作順服,裝作不記得一切,伺機而逃。鄭枉看他這轉變蹊蹺,又怎能想不到那些見不得日光的手段。 確實,如今他們迫切需要這位龍家後人來撐台麵,不然這仗怕是危險。 “破虜將軍,吾就陪你至此了。”鄭枉抱拳告退。 白禹不疑有他點頭。萬獸殿的朱門在他身後關閉,阻擋了一切可視度。 今日是個陰天,門一關上後,陽光,仿佛被完全剝離出了這個空間,四處陰暗不止,明明是個白天,四處卻模糊的仿若傍晚。 有水,自山石上滴落而下,空曠的發出滴答之音,周遭皆是不該有的詭異靜謐。八月驕陽捂不熱這個龐大的獸籠,白禹感到身邊陣陣陰風自下而上吹拂而來,皮膚不自覺起了一層細密雞皮疙瘩。 他一踏進門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腥臭味,不止腥臭味,更有一種極度令人反胃的腐臭味,就像是被棄置荒野的屍首高度腐爛的味道,禿鷲,是他第一個看到的動物。 它們的眼睛在陰暗處閃著獸類特有的亮光,一個接一個從天空俯衝而下,聚在一起撕咬拉扯著什麽,白禹皺眉仔細端詳。 那是一團說不清是什麽的肉,血淋淋,模糊不已,然後他走進幾步才看清。 那是一個身著侍衛服裝的屍首。 麵上的血肉被鳥嘴啄爛,四肢百骸均是蛆蟲蠕動,肚子不知被什麽猛獸劃開,撥向兩側大開,露出其中紅的發黑的節節大腸,內髒,早已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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