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暴風雨前的寧靜
伴隨「嘭」的一下開門聲,琉璃慌慌張張的逃回進去。看著一旁幫忙端飯的洛晨一臉懵逼,下意識出聲道。
「你幹嘛吶。」
正在奔跑的琉璃,聽到罪魁禍首的疑問,瞬間沒由來的氣急,快嘴堵上了一句。
「要你管!」
不知是否錯覺,洛晨竟覺得琉璃說這番話的時候有點和平常不一樣。總覺得有點女兒態的嬌羞感,不過這大概是他的錯覺,像她那麼冷的人總么可能會有這樣的嬌態吶。不可能,不可能的!
「真是的,那麼大的火氣幹嘛,我又沒去惹你。」
洛晨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有點搞不懂女孩子的心思。
「怎麼了?」
一旁正埋在廚房裡的洛母,難得的探出頭看著一臉鬱悶的洛晨,便關心的詢問起來。
「沒什麼,大概是女孩子每月幾次的那個來了,所以她看起來有點不太友好。」
洛晨撇了撇嘴毫無遮掩的回答。
誰知洛母聽了這一句話,頓時不太樂意了。正巧用手中那拳頭大小的飯勺,順勢敲在洛晨的腦殼上。
傳來一聲悶響的同時還有洛晨爆頭的一聲慘叫。
「好疼!」
「活該,讓你這孩子說話沒點遮掩。看樣子還是敲的輕了。」
「.……」
對此,洛晨努了努嘴。感到頗為不忿,但似乎又想到什麼,止住了原本想要開玩笑的話。
而在這時,洛父慢慢的走了進來。他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這不難注意到。
「老頭子,你又幹嘛去了。真是的,好不容易一家團聚,晚上就少出去點吧。」
洛母放下手中的東西,有些心疼的走了過來。抬起顫顫巍巍的手撫上洛父的臉頰,洛母感到他的臉有些陰冷的可怕。哪怕是自己手掌的餘溫也無法做到暖和起來。
「又發作了嗎?」
洛晨低著頭背對著他們,麻利的將碗筷收拾出來。他的聲音不冷不淡,但敏銳的洛父還是察覺到那絲壓抑的關懷。忍不住笑了笑,繼而開玩笑道。
「你老爸的身子骨還沒脆弱到那種地步。在活上百八十年還是沒有問題的,你放心死不了!」
「你個臭老頭子,說什麼鬼話!」
看到如此精神的洛父,洛母提起的心頓時安穩的放下。順便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洛父。
像是沒看到洛母的表情一樣,洛父打著哈哈便將這話題就那麼過去了。然後走到洛晨的身邊,那表情神神秘秘的樣子,總讓人有種欠揍的感覺。
「臭小子,能幫的我都幫了。剩下的就看你努不努力嘍……」
「哈?你在說些什麼吶,我怎麼一句也沒有聽懂。」
洛晨霍然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拍了拍自己的肩頭便轉身離去的洛父。搞不懂他到底想要表達些什麼,忍不住對著洛父的背影呢喃起來。
「老爸他沒病吧,我怎麼看著病的不清吶。」
「卧槽,你這臭小子三天不打我看是要上房揭瓦啊。你等著,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你!」
正想離去的洛父,頓時聽到自己的兒子在背後呢喃些什麼,結果這話聽的讓他氣不打一處來。抄起放在一旁的掃把便對著洛晨追趕而去。
「你小子別讓我逮到你,不然讓你明白菊花為何那麼紅!」
「卧槽,老爸。寂寞了真么多年,難道您這是終於要對你兒子動手了嗎?!」
「說什麼鬼話!你給我站住,站住!」
一時間,樓下好不熱鬧。就連紅暈未退的琉璃也被引得探出了頭,看著被洛父追著打鬧的洛晨。像冰山一樣的面孔竟也難得揚起一絲弧度。
而在此時,某處旅館內,大概五六個黑衣黑袍的神秘人正井然有序的圍坐在一起。
「找到那個魔女的蹤跡了嗎?」
「沒有!」
聲音不知是從誰那邊發出的,總之沒法確定到某一個人,簡直就像是在共同發聲一樣。
「哼,兩年前教會的騎士甚至不惜為她發動了『天譴』術式!如果不出意料的話,當時她應該堅持不了不多久,但問題卻是在某一個時間段在這座不知名的小鎮上消失了……」
「的確,身受重傷的魔女應該逃不了教會的追殺,但當時發生的事情未免也太過蹊蹺了吧。教會的人竟然全部撤走,甚至還對外聲稱那名魔女已被就地正法的荒繆之論!」
「嘻嘻~教會的人不正是喜歡用這樣的手法來掩飾一切的真實嗎?為了所謂的名聲……啊~真是感覺渾身在顫抖吶~」
「你這個噁心的傢伙,還是閉上你的嘴吧!這讓我渾身上下雞皮疙瘩都要掉下來了。」
就在他們快要因此爭吵起來的時候,面向房門的那個位置上的黑袍人突兀的抬起了頭,露出那雙散發詭異紅芒的視線。
「行了,你們這群傢伙,可別忘記魔女大人交待的任務。找到那名魔女之後記得要將所有的證據全部抹除掉!」
「是!大人。」
隔壁——
「嘿,我說傭兵,能在外面抽煙嗎?我可真不習慣這樣的味道。」
蘭掐著鼻子一臉嫌棄的樣子,即使敞開窗也無法阻止那令他作嘔的煙香灌入鼻孔的感覺。
聞言,那名身著厚重甲胃的中年男子。一聲不吭的站起來,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下推開門走了出去,順便將門再度帶上。
「蘭,你的脾氣也應該改一改了,怎麼能這樣對待大叔吶。」
一旁的少女收斂起嬉笑的表情有些輕微呵斥的意圖,看著那一副玩世不恭的蘭,著實感覺有些無奈。
「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攙和。」
蘭低頭把玩著指尖聲音漸冷的回應,這讓凝碟感到覺得有點委屈。於是看了蘭一眼便『唰』的一聲站起來,向著外面走去。
夜華鬱悶的看著自己的團隊,對此感覺十分的無奈。看了看依坐在窗邊望向窗外的蘭,又看了看房門的位置,在聯想明天要是再加入一個隊員的話。自己的這個小團隊還不得炸鍋了。
搖了搖頭,看起來有些苦悶的樣子。
旅館外,傭兵找到一塊正好可以坐上去的石頭,從懷中掏出一根旱煙來嗅了嗅。然後叼在嘴裡,準備摸索一下找打火石。結果搜遍全身也沒有找到,不由得輕嘆了一口氣。
「嘻嘻~你在找這個嗎?」
一旁傳來凝碟的輕笑聲。伴隨著蝴蝶般的優雅舞步,轉眼便出現在傭兵的眼前。似乎想到什麼,這讓他有過一瞬間的恍然。
「你怎麼也跟著出來了。」
接過凝碟遞過來的打火石,傭兵將含著的旱煙點上后深深的吸了一下便難得的開口。
「哦呀,一向惜字如金不善言語的大叔也會這麼說?」
凝碟捧著自己的臉頰,像一個向女孩一樣在傭兵面前不厭其煩的轉啊轉。見狀,傭兵默然的閉上雙眼看也不看圍著自己玩鬧的凝碟一眼。
這讓凝碟有些賭氣的嘟起可愛的臉,看著如此淡定的傭兵,那雙靈動的大眼閃過狡黠光芒,伸手捏在傭兵的側臉然後向外拉長。這惡作劇的手法也沒能讓傭兵睜開眼睛,依舊是那面無表情或者說根本就毫無表情可言的樣子。
「么,真是一個木頭人吶。就不能有點表情嘛,真是,最討厭大叔了。」
凝碟就這樣氣呼呼的瞪了一眼傭兵,但是傭兵依舊沒有任何錶情,自顧自的抽著煙捲。緩緩的吐出一陣嗆人的煙味,這讓凝碟忍不住的捏著瓊鼻皺起柳眉,嫌棄的看著明顯有惡作劇嫌疑的傭兵。
這是赤裸裸的報復!
凝碟這樣憤憤的想著,卻又對此感到無可奈何。那一副生人勿擾的表情,從一開始便和所有人都疏遠了起來。
「哎~」
對此感到無奈的凝碟,背靠著傭兵緩緩的將頭埋在自己的膝蓋間。似乎有點睡意,眼皮總是在一跳一跳的。
就在此時,傭兵睜開他的雙眼。看樣一旁的密林,就在剛才他感受到了風的悸動,以及一群人鬼鬼祟祟的從窗戶里跳出,向著著林子裡面跑去.……
儘管有這夜幕的偽裝,但他仍看出一絲端點,那黑色的著裝讓他似乎想起了什麼,視線也在這一刻銳利起來。正要起身追趕的時候,身後傳來的輕微鼾聲,讓他的動作旋即沉寂了下去,靜靜的感受身後那柔軟安穩的嬌軀,嘴角扯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無奈。
不多時,叼著的旱煙漸漸到了唇邊,傭兵頓時將手中的煙捲一掐而滅丟棄在一旁的空地上。轉身便抱起那陷入沉眠的人兒,向著屋內走去緩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