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逃命
陸昔然他們現在站在一塊巨大的雅丹上面,這個祭台在雅丹的中心地點,也是最高點,周圍還有一片的雅丹地貌,層層疊疊的,看上去還有些滲人。
井序說:「當年我來的時候,這裡水還沒幹呢,不光不是沙漠,還是一個很大的湖呢,西域這邊好多河都流到這裡來,沿路很多綠洲,城鎮,當年的樓蘭古國和明炎聖火宮淵源頗深,我和魔尊一起滅了樓蘭,也讓明炎聖火宮的宮主將整個明炎聖火宮沉入湖底……」
他說:「所以我一聽到羅布泊的黃金寺,第一個反應是和明炎聖火宮有關係,才起了心要來看看。」
陸昔然好奇的問:「這個明炎聖火宮你說過的,說他們很擅長製造神兵利器的,你還說想來給我找個趁手的法器的,聽起來就覺得神往,你們那個時代一定很有意思。」
她踩著地上有些風化的石板,比劃了一下大小:「你看,這個石板啊,像不像棺材板啊?我覺得埋一個人剛剛好呢。」
井序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到後面傳來一聲響,他猛的一回身:「有人!」
他的聲音剛落,一團鬼火燒向他們出來的祭台洞口。
借著鬼火的光,他們看到祭台的洞口現在多了一個架子,架子上有一個人,架子刺進這個人的身體里,這個一動也不動,看樣子已經死了。
陸昔然一看那軍綠色的長褲,齊肩的長發,立刻就急了:「爸!」
「別過去。」井序一把拽住陸昔然的胳膊,目光冷峻的看向那邊:「已經死了。」
這個架子應該是為這個祭台量身而做的,人直直的被放在架子上,全靠刺入肚子的幾根鐵架子支撐,而那些鐵架子都是中空的,能將祭品的血導入祭台的那些凹槽里,然後順著凹槽留到祭台下的溝槽里。
陸昔然掙扎著:「那是我爸!井序,你趕緊把我爸給救下來啊!」
「走!」井序感覺到腳下傳來不一樣的震動,抓著陸昔然的胳膊,硬拽著她往雅丹的邊緣跑過去。
陸昔然雖然不情願,可緊接著她看到地上的石板碎開,從石板下伸出一隻只乾枯到皮變得焦黑,緊貼著骨架的手,這些手伸出地面以後,已經變成乾屍模樣的手主人緊跟著爬了出來,這些乾屍出來以後,立刻目標一致的沖向在場的兩個活人。
這些乾屍的速度很快,石板下一隻一隻的手伸出來,場面混亂又可怕,每一步跑過去都可能踩到一隻正在亂抓的手,稍微一個不留神,背後就會有尖銳的指甲劃過來。
陸昔然被這些突然伸出來的手絆得跌跌撞撞的,好幾次差點摔在地上。
井序把陸昔然背到背上,身外鬼火縈繞,護著他們往外沖:「你小心,你要是被抓到的話,可能會染上屍氣,在這裡我沒法救你的。」
陸昔然緊緊的抱著井序的脖子,苦中作樂的說:「我要是死了,不是正好和你湊一對了嗎?」
「陸昔然,我要你活著,抱緊了!」井序已經一路狂奔跑到了雅丹的邊緣,身後密密麻麻的乾屍追過來,他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這裡太幹了,空氣中的水分都少得可憐,井序好不容易在落地錢集聚了一片薄薄的冰,斜斜的插入地下,像一個滑梯一樣的接住他和陸昔然,讓他們減緩了落地的下墜力,沒有因為從高處跳下來而摔傷。
一落到地上,井序拉著陸昔然往他們的車那裡跑,陸刊是救不回來了,他只能想辦法把陸昔然給帶出去。
後面的乾屍也跟著跳了下來,有些在墜落的時候丟了胳膊少了腿,可還不放棄的跟著追上來,那前仆後繼的姿勢很是可怕。
陸昔然只能本能的跟著井序跑,等上了車,她才把陸刊給想起來:「我爸爸怎麼辦啊?」
「顧不上了!」井序發動車子:「把水打開!」
陸昔然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矯情的哭哭啼啼找爸爸的時候,她用有些顫抖的手把礦泉水瓶給擰開。
水立刻從瓶子里消失了,在車子開過的地方形成一片冰錐,將沖在最前面的乾屍給刺了個透心涼。
井序趁機將車子開得飛快,將那些乾屍都給甩開了。
陸昔然驚魂未定的一直往後看:「天啊,天啊,剛才是乾屍在追我們嗎?」
「對,我突然想起來了,那地方不是好地方,那是魔尊安靈之處。」井序說:「那些人祭拜的不是什麼神,而是魔尊那老混蛋。」
「魔尊?你不是說你帶了幾萬鬼兵來幫他逼得明炎聖火宮沉入湖底了嗎?為什麼它還會死呢?」陸昔然一下子沒想明白,順口也就問了:「那你又是怎麼死的呢?」
「我是怎麼死的我還沒想起來,不過,魔尊那老混蛋是怎麼死的,我倒是想起來了。」井序說:「我們當年聯手逼得明炎聖火宮沉湖,也讓其他幾個道教玄門的心生不滿,居然難得聯盟了,而我當時因為一些事急著出海,沒來及來這邊幫忙,聽說他們現是叫囂著去滅魔尊,實則偷偷摸摸的先攻打了妖皇的老巢,殺了妖皇以後才遠赴西北來滅了魔尊的,不過那一次也讓道門衰敗了不少,到了明朝才出了一個劉伯溫算得上有點能耐。」
「既然魔尊死了,為什麼還有人祭拜呢?」陸昔然奇怪的問。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是佛還是魔都在於人心而已,世界上壞人就從來沒有死絕的時候。」井序說:「我們剛到那裡,就有人啟動了機關還把你老爸弄去活祭,想要喚醒那些乾屍來弄死我們,你有沒有想過是誰做的?」
陸昔然皺著眉頭:「這一路我們沒遇到過車,這邊這麼空曠,想要跟蹤我們是很難的。」
「就像我之前說的,知道找上代苗鑫能讓唐之薇來找你,經過你又能把我給引來的人有多少?」井序不等陸昔然回答,又繼續問:「不但如此,還能在這麼沒水沒糧的地方追我們到這裡……」
他的手指敲著方向盤:「如果不是外人的話,那搗鬼的就是你爸爸,可你爸爸被人活祭了,所以暫時我排除了他的嫌疑,還有一個對我們那麼清楚的人,就只有——」
陸昔然趴在椅背上,看著已經看不到的祭台方向,想著自己死的不明不白的老爸:「蛇精病鄭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