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關係

  「秦愛華不見了又怎麼樣?」陸昔然不明白的問。


  她的話音剛落,就感覺到他們身下的沙層陡然往下落,他們隨著一堆沙子斜著滑到了一個地坑裡,借著井序弄出來的鬼火,她看到地坑裡有不少屍骨,好在隨著他們一起下落的沙子很多,起了緩衝的作用,他們才沒有受傷。


  剛才他們落下來的地方,有一個石板正緩緩的收回去,他們回去的路被封死了。


  陸昔然卻不太害怕,她借著鬼火的幽綠色光看這個葫蘆形的洞,洞底有獸骨,還有人骨,除了他們落進來的地方,在這個洞的正上方還有一個狹小的出口,可隱約看到一絲光亮。


  她推了井序一下:「趕緊的,把我們弄出去,這裡看著怪嚇人的。」


  井序正彎腰查看坑裡的各種骨頭:「這裡好像是個祭祀坑……我們剛才進來的地方,應該是有機關的,只是上面堆了很多沙子,影響了機關的靈敏度,也有可能是秦愛華觸動了機關。」


  「秦愛華是魂體,他怎麼可能觸動機關?」陸昔然覺得井序說的不對:「別說這個了,你趕緊把那個冰台階給弄出來,讓我們出去吧,我不喜歡呆在這裡。」


  「不行,這裡對我的能力有所壓制,我沒法用出來。」井序微微彎著腰,警惕的注意著周圍的動靜:「你看這些骨頭上,有被啃咬過的痕迹,可見這個祭祀坑裡當初是有活物的,而這種東西應該不是大型的動物,更像是蟲子之類的東西,你跟緊我,小心點。」


  陸昔然腦海里立刻浮現了奇幻電影木乃伊系列里的屎殼郎,一過去分分鐘讓一個人變成一堆骨架,她忙抓著井序的手,緊緊的跟在井序身後:「那我們能出去嗎?」


  「放心吧,有我在呢。」井序握緊了陸昔然的手:「這麼多年過去了,這裡從湖泊變成了沙漠,就算有蟲子,應該也死了。」


  幽綠的鬼火在周圍飄著,雖然給他們帶來了光亮,可這顏色也太滲人了點,讓陸昔然在這樣的氛圍里,怕的手心多出汗了。


  陸昔然緊張的說:「蟲子這東西的生命力可頑強了,恐龍霸道吧?白堊紀的地球霸主,滅絕了這麼多年了,可和它們一個時期的蟑螂大爺還活躍在各家廚房呢,所以啊,遇到蟲子才是最可怕的。」


  井序輕笑一聲,鬼火卻變大了,一大團鬼火圍成一個圈,將他們給圍在中間:「蟲子是怕火的吧?」


  陸昔然點點頭,稍微有了點安全感:「嗯,可你能直接帶我飛上去嗎?」


  「雖然不能飛,可我有別的辦法。」井序將把一條脊椎骨撈在手裡,他手鬆開的時候,脊椎骨居然就這麼立在了那裡,他挑揀了一下,抓了十幾條脊椎骨在手裡,單手拿著脊椎骨,單手抱著陸昔然,一邊往上走,一邊往上放脊椎骨,就靠著這一根根的脊椎骨,井序抱著陸昔然到了洞頂,從那個井口大小的洞鑽了出去。


  洞口外面是一圈巨大條石砌成的祭台,祭台上也滿是砂礫,看起來荒廢了很多年了。


  陸昔然爬到祭台上面,看到上面看到往下是一層一層的台階,再往下是一個同樣用巨石鋪成的廣場,雖然說不上多精緻,可因為佔地很大,所以看上去也很有氣勢:「這裡可以容納上萬人了吧?」


  井序站在這個祭台上看了看,對陸昔然說:「你趴的那個地方,很可能當初就是割人腦袋,開膛破肚的地方。」


  陸昔然嚇得站了起來,隨即想一想,都過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再多的血都幹了:「你嚇唬誰呢?人類在地球上繁衍了那麼多年,沒火葬場的時候,人死了就往地上一埋,真說起來啊,哪裡沒有屍骨啊?你嚇唬誰呢。」


  她這麼站起來才發現,這些巨石上有凹槽,形成一片古怪的紋路一直連到石階下面,在石階最下面有一道淺淺的溝渠,將整個九層的台階給圍了一圈。


  井序領著陸昔然往台階下走,他蹲在溝渠邊看了看:「陸昔然,你看啊,這些凹槽和溝渠都曾經有血,我說的放血絕對不是胡說八道的,可血都彙集到這裡來做什麼呢?」


  他左右看了看:「我對秦愛華下了血契,它應該是我隨叫隨到的使鬼才對,可我現在找不到它,我懷疑一件事情。」


  「什麼事?」陸昔然看著世界上凹槽形成的花紋,覺得像是一個陣法,又像是一片古老的文字。


  「秦愛華上代苗鑫的身這件事,仔細想起來很蹊蹺。」井序說著往廣場外走過去:「鬼上身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一個是那個鬼和被上身的人有血緣關係,二是兩個魂魄的波長正好一致,三是被上身的人陽氣太弱,四是我這個情況,因為外力的因素而進入了一具身體。」


  他指指自己的胸口說:「這具身體對我也有一定的排斥,所以我才會用你的血,也就是施術者的血混合顏料在胸前紋下曼珠沙華。」


  陸昔然順著他的思路分析:「代苗鑫正值青壯年不可能陽氣弱,而秦愛華是北方人不太可能和代苗鑫有血緣關係,靈魂波長相同的幾率那麼低……最有可能的是有人施術將秦愛華的魂魄引入了代苗鑫的身體里。」


  「而這個人已經先一步把秦愛華變成了他的使鬼,所以我才沒能將秦愛華收做使鬼的。」井序眯了一下眼睛:「我總覺得有人在暗中監視我們,可我想不到這個人是誰,袁熙已經死了,古露露說她的大老闆在國外,那還有誰會留意我們兩個人,又是誰利用代苗鑫把你和我引到這裡來的呢?」


  陸昔然一聽,有些緊張的往後看了一眼,鬼火的光亮有限,她走到廣場的一半,幾乎都看不見祭台了:「這個祭台是一口井的樣子,按照當年的地勢來說,這裡應該是湖中間的一個島,所以他們拜的人應該是水神吧?」


  她問井序:「這個水神和黃金寺又有什麼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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