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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孫堅之死

  漢獻帝初平二年六月一日,呂布坐在州牧府正堂內,愁眉不展。今日一早,壞消息接踵而至,先是宋憲引柯比能入關,柯比能圍攻九原城。


  而後洛陽傳來噩耗,破虜將軍孫堅、京兆尹盧植攻涼州軍樊稠等人於黽池,攻不能克。曹操請纓出戰,獻帝允。然曹操至黽池兩日,孫堅暴亡。


  先是靈帝暴亡,而後是孫堅,歷史有他自己的修復機制,這個想法再次環繞在呂布腦中。


  兩世為人,呂布今生顯然活的比前世自在。有愛人、有兄弟、又有一州子民,呂布雖不怕死,卻實在是捨不得死。


  所謂的與天爭命,曾經可能是個口號,如今看來必須要提上日程了。在這個世界上,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呂布一定要弄清楚,靈帝與孫堅到底是怎麼死的。


  薛蘭還是第一次見呂布如此,在他看來九原被圍,呂布不至於愁眉不展,然而得知孫堅死訊,呂布的愁容尤甚九原被圍。


  「奉先且放寬心,張楊尚在雲中,集結兵力,可以馳援九原。」說著,薛蘭再問呂佈道:「文和先生深通兵法,可以召其參以兵事。」


  「招李黑來。」呂布未提九原之事,倒是令薛蘭頗為意外。


  薛蘭尋得李黑,也就一盞茶的功夫。就在這一盞茶的功夫期間,呂布又接到一個壞消息,這個壞消息,是獻帝的親筆書信。


  獻帝書信,先問呂布安好,再訴思師之情。而後講出了呂布走後,這洛陽城內到底發生了什麼。


  老師走後,司徒王允執掌朝政。孫堅引兵攻伐黽池,樊稠等人上表乞降。學生在朝商議此事。


  大將軍皇甫嵩進言:董卓已死,洛陽不安,應赦免這一眾反賊,准其歸於涼州舊地。


  皇甫將軍此言深和學生心,時逢亂世,國庫空虛,學生剛要應允,司徒王允卻堅決反對,直罵不得姑息養奸。


  大漢四百年,向來是武主戰、文主和,如今文武倒置,學生有心從大將軍之言,乃司徒王允朝堂死諫,學生只好下令容后再議。


  誰知這司徒王允不允,竟在朝堂之上咆哮。學生此時方憶老師臨行之言,悔之晚矣。


  老師曾言,王允、張溫、曹操,害人不淺。當真被老師言中,前有王允死諫,後有張溫幫腔,最後曹操請戰,學生拗不過此三人,便拜曹操為征西將軍,帥軍出函谷關,增援孫堅。


  那幾日,學生夙夜憂嘆,悔不當初,對老師有驅趕之意。而後,邊關傳來戰報,孫文台離奇暴亡,黽池攻不能破,朕欲亡羊補牢,行赦令。


  然司徒王允仍是不允,更放言追責曹孟德、盧子干破敵不利之罪。朕不允,然王允、張溫再次咆哮朝堂,百官複議,學生免為從之,沒想到此舉居然逼反曹孟德,引軍退至兗州。


  如今黽池賊寇橫行,放言要東進函谷關,洛陽四面環敵岌岌可危。盧子干體弱免為支撐,皇甫義真、朱公偉廉頗老矣,學生眼下無人可用,遂厚顏問策老師,何人可為學生分憂。


  呂布合上書信,眉頭都擰成了麻花。李傕、郭汜死,樊稠領軍反攻洛陽,曹操在朝為官,卻被王允逼反,天下大勢又再向正史走去。


  呂布在洛陽坑董卓、虜賈詡、徐榮、誅李傕郭汜、交好孫堅,煞費心機做得這一切,一個月間,居然一切又回到了正史。


  「書生誤國啊!」呂布一聲嘆息,怒這司徒王允自以為是,也怒這獻帝不夠爭氣。


  以後的事,呂布大概可以猜到了,盧植不敵樊稠等人,然後樊稠入主洛陽,之後獻帝有極大的可能被劫入長安,在之後就是獻帝東歸,曹操挾天子令諸侯了。就是不知道他呂奉先能不能活到那一天。


  呂布正思索著,李黑至,呂布問李黑道:「暗影組在洛陽的勢力如何?」


  「根深蒂固!」提到洛陽暗影組,李黑由衷的驕傲。


  呂布見他如此驕傲,對他說道:「你與侯諧立即啟程趕往三輔地區,定要趕在遷都長安之前,在三輔地區豐滿羽翼。涼州樊稠等人識得你,切記深居簡出。另外一定要儘快查明,孫文台究竟是如何而死。」


  呂布這一席話,對於李黑來說,信息量太大了。涼州軍不是敗了嗎?為何會遷都長安?孫文台什麼時候死的?

  雖然充滿了疑問,李黑一個問題都沒問,反身去尋侯諧,然後二人在薛蘭處支了錢糧,立即帶人啟程。


  薛蘭與李黑一同入內,聞聽呂布的部署,也是有些不明覺厲。遷都長安,除非涼州軍攻入洛陽,可如今洛陽有皇甫嵩坐鎮,可堪一守啊。


  當然,薛蘭也不會問這些,如今他的心思,全都在九原。呂布遲遲沒有對九原進行部署,薛蘭不由提醒呂佈道:「九原被圍之事……」


  「交與張楊處理吧!」說著,呂布見薛蘭皺眉,還欲言它,對薛蘭說道:「張楊若不能敵,早就修書求援了。再說我也無兵可派啊,現并州兵士,皆入各縣查抄一眾豪強,如果此時離去,這一眾豪強奮起,出問題的可就不止一個九原了。」


  呂布說完,見薛蘭默然不語,對薛蘭說道:「并州一眾官吏,恐皆有行賄受賄之事,今被查抄者定十有八九。我想令成廉、劉何、王賀等人為各郡郡守,先生以為如何?」


  「武將擁兵,恐割據一方啊!」薛蘭文人,打骨子裡還是不希望武將為郡守的。更何況文臣作亂,大抵也就如這世家豪強之亂,平之易事。武將就不同了,如今并州四方邊軍,統帥總是相互替換,雖是高順之意,但大體上也就是恐有人將這邊軍帶成了自己的家將。


  「成廉、劉何、王賀、李封、魏越、李鄒、侯諧、王楷、李黑、陳衛哪個不為我呂布赴湯蹈火,若是他們都信不得,我呂奉先何以掃平這亂世。」說著,呂布問薛蘭道:「先生若是不放心,可委派郡丞主政務,他們幾個主兵事便好。」


  呂布有此一言,薛蘭也是深深點頭。侯諧的賬本他也看過,雖是捕風捉影,但絕不是空穴來風。這些官吏、商賈恐被抄家,定是參與這一豪強牽頭的反事。


  想到這一眾官吏,大多是薛蘭上任后仔細甄選的,臉上忽有愧色,問呂佈道:「奉先這是要大舉肅清了?」


  「算是吧!」說著,呂布見薛蘭面露難色對他說道:「破而後立,以後為官一任,雞犬升天的事,不會再有了。明日起,在各縣縣衙置公堂,讓萬民自己選舉縣令。無論任何出身,百姓認可的,我們便拿來一用。」


  薛蘭早知呂布有此想法,只是那時,各郡縣都是世家的天下,選出來的必是世家子弟,與民不公,且難保其上任之後,不會作威作福。


  如今各郡縣肅清,人心惶惶,此時選舉,選出來道皆是有威望,且能夠臨危受命之人。


  「那這一眾反寇,要如何處置呢?」這是薛蘭最關心的問題,查出來的可是五萬人啊,而且皆是青狀。須知并州人口不足六十萬,青狀大抵不到二十萬,超過四分之一的青狀若是處死,并州元氣大傷還是小事,此舉必失民心。


  「每家留足錢糧可供兩年衣食便可,剩下的一併查抄,半數運至晉陽,統籌調配,半數在當地交由郡守看管,郡丞支取。各縣行學堂、醫官,分文不取。」


  說完這些,呂布又對薛蘭說道:「世家之財皆抄至府庫,民間商人恐怕不好過了,你再去找魏崇,讓他組建商隊,收民間之商品,銷往周邊各郡。」


  時逢亂世,搜過世家家產,在各州郡都是見怪不怪了,但是呂布能將這些錢財取之於民,用之於民,薛蘭還是對呂布此舉很是認可的。


  時至今日,并州兵不過五萬,皆是各郡郡兵與邊軍,呂布從未將錢糧用於兵事,乃至并州富庶。


  「那藏富於民之事……」藏富於民,一直是呂布的執政理念,薛蘭也是這麼做的。如今這民間之財,盡數歸於府庫,薛蘭勢必要有此一問。


  「徵兵!」呂布說出了薛蘭最期待的兩個字,然後對薛蘭說道:「兵士月奉外,令發一份於齊家。家中若有父子兄弟一同從軍者,月奉加倍。如今亂世,從軍者朝不保夕,定要讓這為我并州拋灑熱血之家族,成為我并州的中流砥柱。」


  薛蘭聞呂布言,臉上忽有喜色。并州一隅,實則偏安之所,若不走出并州,待中原大勢以定,并州又怎能安好。


  「奉先可是要放眼天下了?」說著,薛蘭喜形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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