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進階魔法
「那你說該怎麼辦呢？」德馬斯睜大了他那如同山泉般清澈的藍色眼瞳，詢問著夜落塵。
稱號級魔法師這一身份並沒有給他帶來任何的壓力，很顯然此時此刻的態度代表著他坦然地承認了自身的不足，哪怕與之比較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年輕人。
夜落塵略微想了一下，但顯然他的心中已有主意，「刻印的如果是可以用來觀察的魔法的話，我覺得會好很多。」
「觀察術啊……」德馬斯的表情面露難色。
「怎麼了嗎？」夜落塵輕聲問道，目前來看還作為一個普通人的他的確很難理解德馬斯心中對於魔法的考慮。
「這太麻煩了……」德馬斯低下頭來顯得很是沮喪，夜落塵提出的這一想法他們不可能沒有考慮過，但就是因為觀察術的複雜會很大程度上增加他們的精力成本，於是選擇了否決。
「麻煩？」
拉比克探出手來輕輕搭在夜落塵的肩上，「你一定以為觀察術是那種入門級的簡單魔法吧？」
「啊，是啊……」夜落塵顯得很是疑惑，從德馬斯和拉比克的字裡行間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這一魔法確是不凡。
「不就是一個簡單的魔法而已嗎？」朔言還在一旁不知好歹的說著。
「才不是的，」拉比克的表情顯得有些凝重，「你們知道這一觀察術究竟是如何形成的嗎？」
很顯然，這一理想當然的態度讓拉比克很是不適。
很簡單？
那不過是你覺得罷了吧？
況且，你懂魔法嗎？
夜落塵看著拉比克臉上的表情，感同身受的一根針也一同刺到了他的身體里，此時除了沉默，並沒有更好的舉動可以前去安撫，他只能靜靜地看著拉比克，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觀察術一開始是由古時的一個白魔法師所發明的，古時候的白魔法師多是由醫生轉變而來，尋常的醫術無法對病症有效，許多的醫生變會尋求其它的力量希望能夠治癒病症，白魔法變因此而生，直至如今還是一樣，一個傑出的白魔法師另外一個身份則必定是一名出色的醫者。」拉比克輕聲贅述著，從他的嗓音之中透露出來歷史的厚重感，使得在場眾人心神都無法過於輕鬆。
「所以，觀察術並不是用來在戰場上收集情報，而是為了探查患者病情才發明出來的？」夜落塵彷彿已置身於那個時代，不為勝敗，只願無恙，此乃醫者仁心。
「是的，觀察術只是這一觀察類魔法的總稱，白魔法一脈中多用來探查身體狀況，而後黑魔法師之中的學者也研究了這一魔法原理，直至圓滿之後將其用於戰場……」拉比克的語氣顯得有些無奈，雖然說時局之中沒有正邪之分，也無門戶之見，但很顯然，如果硬要說哪一方是正義的，那麼將以壓倒性的票數取勝的，必定是教團。
作為assassin一脈而出的黑魔法師，拉比克如今哪方都不站，因為無論是哪一方都會堅持自己是對的。
所以他站到了夜落塵這一方，從今不論對錯，只問自身本心。
「……」夜落塵沉默著沒有說話，很顯然像他和拉比克這樣較為理性的人都能明白戰爭之中沒有正邪之分的道理，那不過是煽動群眾的說辭罷了。
「觀察術也並不特指哪一個魔法，觀察術所指的，而是一整個種類的魔法，摸清對方身體構造的是觀察術，一眼看穿敵軍埋伏的也是觀察術，從外界帶給自己信息的，我們都統稱為觀察術。」
夜落塵好似明白了觀察術的不同尋常之處，「帶給自己……我知道了！這個魔法它從本質上……」
「是的，從本質上就是不同的。」拉比克雖然驚於夜落塵居然這麼快就發現了這已一本質之點，但表面上並沒有露出任何的表情，「首先從本質上來說，魔法存在著本質上的進階。」
「進階？」夜落塵的確認識這個辭彙，但很顯然他從不曾將這個詞安在魔法上，魔法的進階想來並不是靠自己便能領悟的。
拉比克轉頭看了一眼德馬斯的表情，顯然這種較為麻煩的事情德馬斯並沒有任何想要搶他的話茬的意思，「從本質上來看，魔法存在著有沒有載體這一區別。」
「載體？」朔言剛從拉比克的史詩講述中回過神來，又緊接著跌入了另一個謎團，很顯然這一問題對於他這個體育生來說確實有些過於深刻。
「簡單點來說，就以青魔法中的火魔法和炎魔法來做個比較。」
「好。」夜落塵輕聲應著。
朔言則是在獨自梳理著腦中的萬千雜亂線索，無法再度出聲。
「先說你們比較熟悉的炎魔法，你們印象中所熟悉的所謂火系魔法，實際上準確的來說，應該稱之為炎魔法，是隸屬於青魔法其中的一脈。炎魔法一般以土石等堅實的物質為載體，在上附加火焰形成，比如你們印象中的火球術，流星火雨，都是。你可以仔細想想你印象中的這一魔法是否有載體。」
「確實是……」夜落塵低聲說著，沒想到現實之中的人們心心念念憧憬著的，其實是一直以來自身對於魔法的誤解，或者說是，不全面的理解。
「而火魔法在表面看來則是純粹的火焰，沒有載體，無法觸摸，在一定程度上來說，這種形態要更加地接近魔法本源的形態，這一類單單純粹由魔力來形成的魔法在魔法師的認知之中是魔法的進階形態，能量更純凈，要求更繁雜。」與外表不同，相反拉比克是個很有耐心的人，如果有人願意坐在那裡聽，那麼想必就算要他連續說上三天三夜也不在話下。
「所以，觀察術本質上便是屬於進階魔法的一種，沒有形態，沒有氣味，只有無法被肉眼捕捉到的魔法力，還有隔空取物也是。」夜落塵冷靜地分析著，同時也讓眾人了解到了，他對於隔空取物這個魔法一直耿耿於懷。
「另外觀察術在施放的步驟中比起其它的普通魔法還要更加複雜，它需要外放精神力前去收集信息，之後還要將其收回，這些情報才會顯現在你的腦海中，而一般的魔法都是只做到外放這一步而已。」
夜落塵聽完之後整理了一番腦中了解到的信息，這一步驟並沒有花太多的時間，但是到最後他卻總結出來了一個問題，「所以之前的這些點，透視魔法實施起來不也是一樣的嗎？」